我家王爷每天都在演戏[重生] 完结+番外 (冬不拉叽)
“带上来。”江卿一声令下,重安被两个大汉架着带到了二人面前。
“听说这是你的影卫。”江卿玩味地笑着。
重安、重康两兄弟自小和江煜一起长大,三人虽有主仆之分,却更像手足兄弟,如今瞧见往日如影随形的重安被人这样驾着,江煜的手暗暗握紧了些。
可还没待他质问江卿,一直垂着头的重安忽然叫了一声,“主子!”
江煜看向他,想用眼神暂时安慰。
重安好似没看见,连连叫着,“主子,主子!你见到阿康了吗?阿康来了吗?他在哪呢?”
不对……重安虽然平日里跳脱了些,但也不至于这样不分轻重。
江煜看着重安,又叫了一声,“重安?”
“有趣吗?”江卿笑着打断他,“侄儿,叔叔看你装疯卖傻这么多年,也没个参照的人。怎么样,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江煜募的看向江卿,“你把他怎么了?”
何瑞一侧头,淡然如君子,“和你一样啊。”
……傻了。
江煜眼神凌冽而寒凉,“江卿,你会为你所做付出代价的。”
“别着急。”江卿笑着,“继位大典之日,你若是当场宣布把皇位转给我,我便放了他。”
江煜看了一眼重安,“你觉得,我会因为一个影卫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
“哦是了,瞧我这记性。”江卿语调带着笑意,眼神却冷得吓人,他从袖中拿出一个油润黑亮的檀木匣子,推到了江煜面前,“给你带了礼物,啊……也不对,应该是物归原主。”
江煜将那匣子打开。
里面一支精美的发钗,正是当初他送给温初白的点翠金步摇。
他的手停滞片刻,鉴宝盛会上面所有的拍品都是世间独一无二。
他自欺欺人地以为自己不提,温初白便不会受江卿所控,可这一支发钗将事实血淋淋地摆在了他面前。
阿白在江卿手上。
他能拿到她的发钗,那会不会伤害她?
江煜瞳孔微缩,一瞬间在脑中推演了无数个可能,重伤、轻伤、中毒、或者像重安这样?
没有一个他能够接受。
思绪再多不过一瞬,在江卿眼里,江煜只是愣了一下神,便不耐烦地问,“这是什么,有些眼熟。”
江卿笃定这是他的计谋,明褒暗贬道,“早就听闻聪慧王演戏的本领堪比戏班子的头牌,如今一看果然如此,叔叔佩服,佩服。”
江煜握紧了那支发钗,尖细的钗头扎进手中,手掌上便瞬间划过一道赤色的细流,又悄无声息地滴在了地上。
他将握着发钗的手收在桌下,冷淡道,“是你莫名其妙。”
江卿惋惜道,“看来,初白对你不重要。”
江煜嗤笑一声,“不过一个女子,哪能有这江山重要,倒是你,一口一个初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与自己侄儿抢妃子。”
“既是如此。”江卿点点头,“这次谈判便是失败了,这个影卫给你,初白我就留下了。”
“你。”江煜蹙起眉,“你留一个不相干的女子做什么?”
“做什么?”江卿笑着,“古有子贵母死,过几日,我们试试夫贵妻死?毕竟我战败了,没什么能送你的登基礼物,不若给你早早地给你解决了正妻,好让你能……”
“啪。”
江煜猛地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被他打翻在地,发出惊天巨响,“这是你和我之间的事,你为什么总是要提那个不相干的女人?”
“好,不提。”江卿笑着站起身,凑近了江煜,“在你登基前,如果想改主意,随时可以来瑞和楼找我。”
江煜不再理他,拉着重安下了楼。
江卿送他往外走了几步,重重关上了门。
一旁的属下瞧见江煜下了楼,担忧地问道,“主子,您这次有把握吗?”
江卿微微一笑,“你觉得呢?”
那属下思虑再三,摇了摇头,“属下愚钝,主要是最近皆事不顺。先有江決攻打明花州失败在先,后有江煜弄出那奇怪的武器在后,主子您虽每每料到先头,结果却往往不尽人意。”
江卿瞧他一眼,“江決的失败是注定的,那个草包,有几分聪明就自以为天下无敌,我让他去打明花州不过是想消耗江煜的兵力罢了。不过,那些奇怪的武器,我的确没料到。”
“是啊。”那属下叹了一声,“刚才瞧那江煜面色坦然,似乎对温姑娘并无几分爱意,所以属下担心……”
江卿走到倒了的椅子旁边,亲自将它扶好,木色的地面上,两滴艳红的鲜血似乎还留存温热。
他微微一笑,“我会赢的。”
重康本在楼门口守着,瞧见江煜怒火中烧地进去,面若寒霜地出来,心中便知进展不好,可还没等他问,便瞧见了一脸傻笑的重安,他顿时声音也有些颤抖,“主子,重……重安他?”
江煜心里愧疚,“先回去。”
三人回到面霜铺,江煜一看见门口站着的柳清芳,便立即内疚地垂头道,“岳母大人,小婿无能。”
柳清芳倒退两步,堪堪被吾正扶住,“阿白,阿白她……”
江煜将瑞和楼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众人,心中也没之前那么慌乱了,分析道,“她……应该没事,江卿打算用她来威胁我,所以应该不会对她下手。”
柳清芳眼里蓄着泪,却念及自己是这家中的长辈,不能倒下,摇着头道,“只要阿白没事便好。”
吾正神色严肃,“这个江卿,还有那个汶雏,他们蛰伏在阿白这里这么久,竟是为了皇位。”
他这么一提醒,江煜连忙问道,“汶雏呢?”
吾正叹了口气,“消失了,估计是知道东窗事发,自己跑了。”
江煜沉思片刻,懊恼道,“江卿的人中,见过吾叔叔的寥寥无几,熟悉一些的更是只有汶雏一个,定是他易容成了吾叔叔去明花州骗走了阿白。我早该想到的,当时在鉴宝盛会,阿白也是易容去的,当时我就该意识到何瑞身边定有易容高手,身份存疑。”
“就是可怜了白桃。”柳清芳摇摇头,“刚才你走了,她就把自己关在了房子里,怎么叫都不出来,说是自己连累了阿白。”
江煜沉着气,“岳母大人,您放心,我会让汶雏亲自给白桃道歉的,也一定会找到阿白。”
吾正道,“距离你登基,还有二十一天。你如今又要兼顾战场,又要四处寻人,如果没有找到阿白,你打算怎么办?”
江煜沉默片刻,“吾师父您说得对,战场上每日都有伤亡,我应该先解决江卿的军队,全力以赴去救阿白。”
江煜决定下来,便直奔了营中。
军师瞧见他,一脸雀跃,“王爷您来了,今日战报非常不错,叛贼们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江煜点头,“我这几日有事要忙,你传令下去,招降敌军,尽快解决这次战斗,也尽可能的减少伤亡。”
“招降?”军师不解,“我们本来就要赢了的,不出二十日……”
江煜打断他,“用过璇玑印后,挨个去问那些麻痹了的士兵是否愿意投降,凡是投降者,怀川籍给一万怀川币,送回家乡,不愿投降者,杀。”
军师一愣,“王爷这法子虽然会很快结束战役,但,给出去这么多钱,犯不上啊!”
江煜垂着眸,语气坚定,“去!”
作者有话要说: 呼……何瑞终于摊牌了!
第七十八章 喜欢你
温初白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房间空荡荡的, 只偶然间能听到一两声脚步。
她站起身, 头发便瀑布般的倾泻下来, 后颈还沉闷地痛着,她摸了摸,迟钝地想起前日的事。
何瑞为何要打她……
未挽起的发有些碍事, 她去找自己的发钗, 却遍寻屋内而不得。
难道是沐浴的时候掉进浴桶里了?
她天马行空地想着, 拿起何瑞给他的桃花珠玉簪随手将头发挽了起来, 她行动着, 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前些日子一直发痒的脊背好像不痒了。
温初白走到铜镜面前, 褪掉肩头的衣服,露出半边雪白的背脊, 那原本就有两瓣莲花的位置, 竟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三瓣。
这是什么时候变得?
分明那日夜里雕木雕时, 还觉得痒。
——后来发生了什么?
温初白锤了锤自己的脑袋,瞧见窗外天光, 募的想起, 那夜天有异象, 一道金光直插云霄,之后她还做了怪梦,江汎在梦里和她说要报恩。
似乎自那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觉得痒痒过了。
可江汎的大圆满怎会是她的劫数?
温初白思忖半天,金光乍起之前, 她在干嘛?她在……给大哥借钱?
!
一个可怕的猜想出现在她的脑海。
她犹记得,那老僧曾与她说过三次,若是有人问她借钱,她一定要借。
而在她同意借钱的当下,江汎便大圆满,因救她一命,报完了恩。
大哥的借钱就是这第三次劫数?
如果她不借这钱出去,大哥就会杀了她?
这结论让她瞬间如坠冰窟,汗毛乍立。
桌上放着何瑞经手过的木雕,温初白一眼扫过去,发觉那木雕竟越看越像是何瑞,那感觉,就好像……是何瑞与江煜的结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