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王爷每天都在演戏[重生] 完结+番外 (冬不拉叽)
温初白涨红了脸色,小声道,“那……那个,我想出恭。”
江卿怔住一瞬,脸上瞬间带了两分薄红,似是有些懊恼自己的过于敏感,“那你便去吧,外头黑,叫云岚陪着你。”
温初白心中暗喜,连连点头。
马车停了下来,这森林中唯一嘈乱的声音便也消失了,秋夜,万籁俱寂。
温初白身后跟着云岚,两人把地上的落叶踩得嘎吱作响,温初白一路走着,亦偷偷摸摸地打量着马车的位置,等马车终于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中,才终于停步。
云岚淡淡道,“小姐其实不用这般谨慎,主子他一向为人君子,断不会做出偷看姑娘家出恭的事情的。”
温初白瞄了一眼云岚,心中呵呵两声,觉得她是被喜爱蒙蔽了头脑,对何瑞误解很深。
“我就是觉得出恭时有人看着难受。”温初白呲牙一笑,“云岚,你也稍微远点,我有点放不开。”
云岚瞧了一眼她,往远处走了几步。
温初白点点头,估摸着两人之间的位置,朝马车的反方向又走了几步,这才停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温初白那边既没有声音,也没有动作,云岚心中不安起来,可远远瞧过去,那个浅黄色的人影却的确还在那。
温姑娘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她心中担心,便朝温初白的方向走了过去,还没走两步,身后忽然一阵风声呼啸,竟是江卿等了太久,自己过来了。
“初白呢?”江卿问道。
云岚遥遥一指远处的黄色小点,“在那呢,半天没有动静了,我担心出事了,正打算过去看。”
江卿略一点头,“快去。”
两人架起轻功,转瞬间便到了温初白的位置,可本应该有人的地方空空如也,唯独一件鹅黄色的外袍挂在枝上随风舞动。
江卿面色沉如锅底,“去找。”
树枝上,温初白紧紧捂着嘴,她黄色外袍下是一身白衣,在森林里格外显眼,再加上她心知云岚一直盯着,便也不敢乱跑,脱了外袍挂在树上后,便运起御气术躲在了树顶。
云岚领了江卿的命令,立即施展轻功在森林中寻起了人,江卿则在原地站着,只用眼睛四处打量。
“初白。”他叫了一声。
无人应答。
江卿眯着眼,又道,“初白,我看见你了,快过来,夜里寒凉。”
信你个鬼。
温初白万分紧张,一双眼紧紧盯着树下。她正聚精会神,忽然一只蝙蝠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吓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掠风的声音骤然响起,温初白回过神,江卿已经足间轻点,站在了她同一根树梢上。
“大……大哥。”温初白眼神闪躲,声音也透着微微的恐惧。
何瑞把她抓住了,会不会杀了她?
江卿向她伸出手,另一只手上还拿着她的外跑,面上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抿着唇微笑,“怎么跑到树上来了?”
“我……”温初白极速思考,“刚才我出恭的时候,瞧见了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我害怕是狼,我就上了树。”
“哦。”江卿点点头,似是信了她的说法,“那你又为何挂一件衣服?”
温初白皱着眉,“那是因为我想吸引狼的注意力。”
“原来如此。”江卿靠近她,将那外袍披在她肩头,又一把拦过了她的腰,将她带着落在了地上,“以后再遇到狼,或者什么别的可怕的东西,就叫我,我帮你解决?”
温初白哪还敢反驳,只能答好。
逃跑的计划中道崩殂,温初白随江卿飞回了马车,她瞧着江卿熟稔的动作,心中不安地问道,“大哥,你不是不会武功吗?”
江卿坦然道,“之前是不会,但司恶上次带你走了之后,我只能在原地干看着,心中便有些着急,学了一些。”
若非温初白自己也学了相近的御气术,简直要信了他的鬼话。
但她心头也疑惑。
打从她知道何瑞起过杀心后便一直不解。
为什么何瑞既要杀她,又这样……包容,甚至可以说纵容着她?
她曾以为儒雅□□的大哥,到底是怎样的人……
温初白想不通,却也因为何瑞的深不见底而不敢再在短时间内逃跑。何瑞与江煜的不同,从对于她逃跑的不同态度变一目了然。
两人迎面坐着,江卿面上睡意全无,虽然表现的是什么也没发生,但一双眼却紧紧盯着温初白,生怕她再一次消失。
江煜的人顺着之前发觉的蛛丝马迹连夜找到了江卿的小屋,可过去时却发现,桌上的茶水还留存着淡淡的温热,屋里却已人去楼空。
“什么,没了?”柳清芳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险些跌倒,她面色煞白,“这个江卿,到底要把阿白带到哪去啊!”
江煜摇摇头,“我的人正在追,但那木屋在一片树林中,现在又是秋天,树叶厚重,掩住了车马的痕迹,我这次回皇城,就是打算七日后登基时……”
吾正叹了口气,“皇位不要了?”
江煜垂眸,“不要了。”
吾正又道,“你付出了那么多,苦心积虑,名正言顺,胜券在握。”
“吾叔叔。”江煜打断他,“你和我说这些作甚。”
“是提醒你。”吾正道,“为了皇位你付出了那么多,我不想你将来后悔。”
江煜摇摇头,“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上次回重黎楼,便和师父说我不会再执着于仇恨了。”
吾正抿唇,审视般地望着他,“你可确定?将来不会瞧着阿白,觉得是她害得你报不了仇?”
江煜惊讶道,“怎么会呢?吾叔叔你怎会这样想。”
“那便好。”吾正收回了审慎的目光,换上了几乎可以说是慈蔼的笑,“我是怕初白将来委屈。”
江煜一怔,也明白了吾正的良苦用心,微微笑道,“吾叔叔放心吧,我一定会对阿白好的,”
吾正微微点了点头,又道,“这个阿阳也是的,你早就和他说了不打算报仇的事,他竟然没和我说。”
江煜也反应过来,“是啊,怎么没见师父,他几日前就来皇城了啊。”
柳清芳还忧愁着温初白,闻言便摇头道,“他啊,玩心重,现在不知道在哪玩呢?说不定又和文贝街的小孩子们捉迷藏去了。”
江煜看向吾正,吾正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继续问了。
阚阳刚到皇城,许是近乡情怯,竟和重安、重康一般,只敢躲在房梁上看柳清芳。
柳清芳没学过武,没发现他,可吾正毕竟和阚阳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仅是一个呼吸,一个脚步,也能判断出是阚阳来了。
他给阚阳讲了当年的事。
阚阳只是点头,随即笑嘻嘻地下了房梁,找到了柳清芳,“小师妹,许久未见啊?”
柳清芳瞧见他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躲,阚阳便从身后拿出一根糖葫芦,“吃糖葫芦吗?我刚从一个小鬼那里抢来的,你和阿正在一起了啊,祝你们白头偕老啊。”
再之后,他就一直这样不着调了,就好像江煜把他气得让他变回本性的事情,只是一场幻觉,他其实一直都是那个上蹿下跳,嘻嘻哈哈的老顽童。
至于道歉,他终是没有说出口。
“对了。”柳清芳道,“这几日我仔细想了想那逆天改命的术法,可惜看过的日头太久了,我记不太清,只隐约记得那法子,似乎是要以命换命的。”
“以命换命?”江煜严肃起来。
柳清芳点头,“好像是的,世间哪有那么多好事,便是逆天的术法也难逃因果,这术法我也从未用过,但……想来阿白能够重活一世,多半是我主持术法的,那被换了命的人会是谁呢?”
吾正眉毛一凛,“不对。”
这世间知道这术法的人除柳清芳外,唯有江卿!
江煜也反应过来,“我现在就去找他,告诉他我同意了。”
玉阳瀑布,江卿新的落脚点。
温初白跟江卿大眼瞪小眼地瞪了一路,到达目的地时当下便睡着了。
江卿嘱托云岚照顾好温初白,便又神色匆匆地离去。
云岚收拾着三人带来的东西,被江卿的一本小册子吸引了视线。
那册子的封皮只有寥寥几个字,却让人心中震惊:逆天改命术。
术法原理、功效,密密麻麻地写了几页,但云岚一眼就看到了最后一句:一命抵一命。
术法分为三人。
主持者,重生者,献祭者。
主持者,需与重生者有血缘关系,献祭者则必须自愿付出自己的生命。
重生者重生后,会带着记忆回到过去,自然会规避风险,改变惨死的结果。但在这个过程中,重生者共要经历三次劫数,每经历一次,背上便会有一瓣花瓣痕迹,若三次皆成,则三瓣莲成,术法成功后,献祭者便将于一年内死去。
云岚帮温初白沐浴多次。
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亲眼看着她背上的莲花瓣从一瓣变成两瓣,从两瓣变成如今的人。
一年……主子他还有一年……
一瞬间,天旋地转,日月无光,云岚几乎发了疯,她怎么没有早些看到这本书,早些将这危险扼杀在摇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