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王爷每天都在演戏[重生] 完结+番外 (冬不拉叽)
这么多钱?
何瑞为什么要送这么多钱来?
“你说话啊!”她推了一把何瑞的肩, 被汶雏拦下。
白桃不是个讲究礼数的人, 瞧见何瑞闷葫芦似的不说话, 心中不安更甚,“这么多钱是什么意思?我家小姐替你去办事了, 完完整整、活蹦乱跳的去了,现在人呢?”
何瑞抿了抿唇, 也不愿面对事实, 迟疑地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来。
“具体的事情, 我都写在信里了。我知道你们店里还有个嬷嬷,你们二人平日里和阿白妹妹关系最密, 你们拿回去看吧。”
“看什么看!”白桃一把将那信挥落在地, 指着何瑞的手也微微颤抖, “你说,我要你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我家小姐呢,在哪呢!我不要你的臭钱!我们有钱!”
她一边说, 眼泪也控制不住地往外落,汶雏一直拦着她,搞得袖子上濡湿一片。
“我给你说!”白桃毫无形象地抹了一把泪水,“我们家小姐是经商的奇才,她给你想开店的办法,自己卖面霜,还懂得把怀川币兑成了未安币,虽然她说的那些汇率什么的我听不懂,但是我们不差这两个臭钱!”
“你!”她又指向汶雏,“还有你,老老实实,明明白白地给我说清楚,我家小姐呢!”
何瑞经商多年,什么样的大人物、大场面没见过,可偏偏女子的无理取闹叫他没有办法。
他深吸了口气,“好吧,我与你说。”
他将汶雏传回来的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江決把尸体带了回去的消息也算不上秘密,便也一并说了。
白桃脸色煞白,身子也摇摇欲坠,就连到了嘴边的话也说得颤抖,“你是说……小姐坠崖了。”
瞧见何瑞点头,她彻底站不稳身子,直直地朝身后倒去。
汶雏眼明手快地拉住她,但他重伤未愈,也痛的一声闷哼。
“姑娘……”何瑞不知道白桃的姓名,只好先这样称呼她,“你……你也不要太过难过了,我刚不是说了,阿白妹妹掉下崖后,重黎楼的楼主曾来过,你知道重黎楼吗?他们楼主武功高超,一定可以将阿白妹妹救上来的。”
白桃恨不得以眼作刀,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你骗谁呢!你方才还说,有另一个势力在崖底找到了小姐的尸体,带了回去!”
何瑞徒劳地张了张嘴,无法辩驳。
“滚,你滚!”白桃靠在一边的柜子上,想要将何瑞拿进来的众多东西全都扔出去,可那些金银太沉,她一手挥过去,箱子纹丝不动。
白桃好像和那些箱子较上了劲,连踢带踹,弄得自己手背通红,脸上的泪也不住地掉,“滚出去!统统给我滚出去!”
等她踢累了,便靠着墙毫无形象地坐了下来,嘴里呜呜地哭着,反复念叨着“小姐……初白小姐……”
温初白消失了,何瑞心头也酸涩难受,又瞧见白桃这幅样子,索性叫人将送进来的金银珠宝撤走,重新安排了人时常来照拂她家生意。
日子一连过了几天。
江決与温家退了婚,柳清芳的眼泪流了一轮又一轮,温初白的腿依旧毫无好转。
她如今生活无法自理,有些事她又不愿意江煜帮忙,江煜只好给她送来了个丫鬟。
重黎楼女眷罕见,且不设丫鬟小厮,这个姑娘,还是被一个门主无意间捡回来的外门弟子。
饶是外头阳光多么灿烂,温初白也觉得屋内始终阴雨连绵。她的腿始终没有知觉,不论是摸、针灸,或者拍打,掐揉……
小丫鬟名唤宛儿,因为是外门弟子,多多少少也会些武术,轻功会得多些,但用起来时一蹦一跳的,活像是个飞不远的野鸡。
每次温初白瞧见,总会忍不住笑她,而后又陷入更深一轮的阴雨中。
野鸡也行,一蹦一跳也行,总比她这一动不动好了太多。
江煜大多时间都会在房中陪她,说的大多都是病愈之后的事儿,要带她游历山川大江,尝遍各地美食,做一对双宿双栖的幸福眷侣。
每每此时,温初白也只能装作向往来掩盖心底愁苦。
未来……
哪有什么未来……
“夫人。”门被推开半个,宛儿从后头探出个头来,怯生生地道,“昨儿老楼主说,从今天开始您就要泡药浴了,您准备一下,我去把药提来。”
温初白点点头。
心里却在想,准备什么,她现在连衣服都没办法自己脱。
江煜站起身,摸了摸她的额头,像哄孩子一般,“阿白听话哦,回来这么多天了,还没有好好沐浴过,让宛儿给你好好洗洗。”
见温初白点了头,他便出了房门回避。
宛儿拿药还没回来,屋里静悄悄的,只有虎皮鹦鹉偶尔跳两下,发出细细的声响。
温初白瞧着它,无精打采地逗道,“叫‘阿白姐姐’。”
鹦鹉偏过脑袋,用一只眼睛看她,“姐姐。”
“阿白姐姐。”
“姐姐。”
温初白看着它一双来回倒腾的小脚,“你叫我一声‘阿白姐姐’,我放你回归山林,如何?”
虎皮鹦鹉恍若未闻,“姐姐。”
……
温初白叹了口气,生活本就已经十分不顺遂,她又何必给自己找气受?
正想着,宛儿拿着药包回来了,后面跟着两个她关系好些的外门弟子,各自提着凉水与热水。
宛儿把药包放进浴桶里,让那提着热水的先倒,热水遇到药包,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了刺鼻的药味。
那味道仅是闻着,就觉得又酸又苦。
凉水也被兑了进去,宛儿送走了帮忙的二人,用手测着水的暖热,“夫人,水调好了。”
温初白对她这个称呼着实无力,她现在这样一副瘫着的样子,宛儿还一天“夫人”、“夫人”的,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重黎楼主娶了个她这样的蹩脚夫人。
但她叫她改口也没用,宛儿前一日才答应她改成“小姐”,第二天便会在江煜的“胁迫”下改回来,两三次后,她便不再管了。
从坠崖到如今,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温初白不能下床,平日里便简单地擦擦胳膊和腿,沐浴还是头一回。
宛儿轻柔地帮她脱了衣服,“呀。”
“怎么了?”
宛儿笑得有些羞涩,“夫人背上纹着的图案真好看。”
温初白愣了一下,明明几天前云岚给她洗澡的时候,还说那印记看着奇怪。
“是什么样的?”
“夫人自己不知道吗?”宛儿小声笑着,“是很好看的图案,两瓣花瓣,是对称的,红艳艳的。”
两瓣……
温初白瞬间明白过来,她一直等着的第二次劫数,不是文贝街拿回抢劫,也不是山林遇到的山贼,竟是这次坠崖。
她心中一时复杂起来。
三次劫数,她又有惊无险地度过了一次,就是代价有些惨痛。
宛儿虽说技艺不精,但怎么说也是习武之人,力气比普通女孩大得多,顶着温初白担忧的目光,便将她抱起来放进了满是中药的浴桶里。
这是阚阳开的方子,说是左护法旧居里找到的医书记载的,也不知道效用如何。
那医术上说,按着方子每日药浴,待满了九九八十一天,失去知觉的部位便有可能重获新生。
温初白连日郁郁寡欢,江煜看在眼里,怕她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只说这药浴是强身健体的,叫她每日都泡着。
温初白泡了一个月,只觉得身体没什么变化,倒是脾气大了不少,总因为一点小事就忍不住和江煜大呼小叫。
可她又厌烦这样敏感而无理取闹的自己,每次情绪控制不住地宣泄后,又会陷入自责与愧疚……
她的精神较之前更差了,月初时还在醒着的时候看看书,这几天为了避免和人吵架,几乎每日都没有多久睁着眼的时候。
门被叩了两声,阚阳在门口叫了一声,“小丫头。”
温初白手指动了一动,没打算应,倒是那虎皮鹦鹉跳了两下,“来人啦!来人啦!”
阚阳也不再打招呼,笑呵呵地推门走了进来。
“小丫头,你瞧我小老儿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温初白不想理他,但眼皮底下微微转动的眼珠却被阚阳瞧出了端倪。
“没事儿,你不用理我。哎呀……”阚阳手中拿着一本巴掌大的书,忽闪忽闪地扇着风,“只是……这样一来,就可惜了我好不容易找出来的《九烟御气录》了。”
温初白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
《九烟御气录》是什么?
阚阳好似能看出她心中所想,将那书随便翻了一页,假模假式地念到:“本录以气为力,乃是上品灵气级轻功,习本录者,不论现状如何,皆可御风而行,一日千里。”
温初白的耳朵微微动了动。
一日千里?就凭她这两条废了的双腿?
“小丫头。”阚阳笑眯眯地凑到她床边,“我瞧你成天看着我徒儿,还有宛儿那丫头运用轻功,心里早就痒痒了吧?”
温初白睁开眼睛,阚阳正举着那书在她面前晃悠。
她虽好奇那书,张口却是:“江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