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王爷每天都在演戏[重生] 完结+番外 (冬不拉叽)
温初白嘴角抽动两下。她怎么忘了,眼前这个人可是能和姑娘家说出“我要与你生孩子”的绝世神人,脸皮可比城墙还厚。
“痛死你算了。”她看江煜的精神恢复了一些,便要再次运起那气,飘回自己之前的那根竹子旁。
但闭上眼睛凝神半天,身子却丝毫不动。
温初白恨得牙痒痒。
这破功法,怎么时灵时不灵。
她睁开眼,想着用手把自己往远挪些,忽然,一条焦香四溢的烤鱼出现在了面前。
江煜笑眯眯的,又晃动两下那鱼,“阿白,饿了吧?”
温初白咽了一口口水,她前几天做梦还梦见和江煜捉鱼、烤鱼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美梦成真了。
她接过来,别扭地道了一声,“我只是不想浪费。”
江煜点点头,仍是笑眯眯的,“知道,知道!”
温初白闻了闻那鱼,不知放了什么腌料,味道香而不腻,带着辣椒特有的辛辣,又烤成了金黄的颜色,叫人食指大动。咬上一口,鱼皮酥脆,鱼肉滑嫩,还有鲜美的汤汁,“好吃!”
江煜好似得了天大的夸奖,得意道,“我烤的!”
温初白病后基本日日都是素食粥面,荤腥几乎不沾,这会儿开了戒,吃得两腮也鼓鼓的,又模模糊糊地夸了一声,“棒!”
二人放纵一日。
到了晚饭时温初白没回房,宛儿只好操着她那蹦蹦跳跳的轻功来竹林里寻人,远远就瞧见竹林里两个人叠在一起躺着。
上头的温初白满脸通红,还都肿着,像是长胖了一圈。
底下的江煜牙关紧咬,冷汗淋淋,像是忍受着万般折磨。
宛儿“呀”了一声,她一人也背不动这二人,“楼主、夫人,你们稍等,我去请老楼主和右护法过来。”
一盏茶后,温初白与江煜被抬到了江煜在重黎楼的住处。
楼里的大夫给二人把着脉。
把江煜的大夫得出结论要快些,“楼主没什么大碍。”
吾正蹙着眉,显然不甚认同,“那他为何痛成这样?”
大夫瞧着用眼神让他闭嘴的江煜,有些犹豫,“楼主他……”
吾正瞧了一眼江煜,转向大夫,“无妨,说便是了。”
大夫抿了抿唇,“他这其实不是痛的,楼主他近期受的那些皮肉伤算是很严重的,今日应该是运动后伤口开裂,又吃了发物,这才……有些发痒。”
“……”阚阳和吾正皆是一阵无语。
旁边的大夫本来正给温初白把着脉,听这大夫一说,顿时也明白过来,“发物?怪不得,夫人的药浴中有一味药,要忌荤腥油腻,不然会得敏症。夫人,你们今天吃了什么?”
温初白只是脸红肿,还是可以正常说话的,听大夫问她,只好心虚地答了个,“烤鱼。”
“荒唐!”吾正本就黑着的面色顿时比锅底还要黑了两分,“你们两个多大的人了,自己生着病、吃着药,还这样乱来!?”
温初白本来就害怕看起来极不好相处的吾正,又听他这样这样一声暴喝,顿时吓得恨不得把脑袋都埋进被子里。
但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
吾正丝毫没有察觉到温初白对自己的畏惧,“阚阳这老没用的教不出个结果,江煜这个小没用的把自己教地卧病在床,我倒要看看,我吾正能不能把你教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_→还记得吾正叔叔吧,就是那个“不配受罚”~
第五十二章 二层
温初白第二天起床开始便满面忧色,倒不是因为敏症。她的敏症算不上严重, 第二日脸颊虽还有些红, 但肿却都已消了。
她盯着眼前的竹椅。
黑脸吾正会像阚师父那样把他连着椅子端到竹林里去吗?还是像江煜似的……
救命!
她想一想就觉得窒息。
时间在她的胡思乱想中一点一点消逝, 吾正踏着点进来,与之一起的,还有一个木制的竹椅。
温初白望过去。
那椅子打磨地光滑油亮, 两边各驾着个扶手高的轮胎, 轮胎的边缘做了一圈儿小把手, 造型很是奇特。
“这是……?”
吾正将那椅子推过来, “这是轮椅, 你试试。”
温初白顿时好奇起来,借了吾正的力坐上那轮椅, 那椅子全身都是实木制成,又坐上了个人, 在地上碾动的时候嘎吱嘎吱的, 分量十足。
温初白使出吃奶的劲儿, 抓住那轮子上的把手用力一推——轮椅晃晃悠悠地前进了一尺距离,又倒退了半尺。
“……”
吾正皱着眉, 他送来这轮椅前自己试过, 明明推一下是可以走小半米距离的。
“吾……吾叔叔。”温初白苦着脸, “这轮椅看起来不大灵活。”
哪成想,吾正一言不发,只是给她开了门,眼垂着也不瞧她, “走吧,去竹林。”
温初白万分惊讶,“我自己去?”
吾正抬起眼皮,一双黑瞳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不然呢?”
行吧。
温初白打心底里害怕吾正,也不敢再说话,只能一点一点地把自己往竹林的方向推去。
她手上没劲,一次只能推出去一点儿,到了山地,更是因为路面坑洼不平而速度骤减,竹林离住处不算远,步行十分钟便能到,可就这么一点儿距离,她竟用了整整一个上午。
吾正双眼阖着,手中环抱把剑,正倚着一棵竹子站着,即便温初白来了也没睁眼,“下次快些。”
温初白咬着牙,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要没了感觉,“知道了。”
吾正又要开口,忽听江煜的声音远远传来,“阿白!吾叔叔!”
两人抬头去看,他手中提着两个三层的红木食盒,正轻快地朝两人跑来。
温初白顿时像是瞧见了救命稻草,仰起脖子叫着,“小石头!”
江煜很快跑了过来,献宝似的将一个食盒放在了温初白腿上,“修习了一个上午,你们肯定累了吧,我把午膳拿过来了,你们趁热吃。”
温初白这才知道她仅是将自己挪到竹林就花了这么长时间,心中顿时有些尴尬。
这前半天她练习了如何从房子走到竹林,后半天总不会要练习如何从竹林回到房子吧?
吾正一直闭着的眼终于睁开,他踱了几步过来,一手将温初白腿上的食盒拎走,又夺过江煜手中的那份,运起轻功,飘然地立在了半空中几片竹叶之上。他的身姿恍若仙人,说出来的话却连魔鬼都不如,“不准吃,先练功。”
温初白揉揉干瘪的肚子,求助般地看向江煜,“小石头。”
江煜自然也舍不得饿着温初白,他朝吾正立着的那根竹子走了几步,“吾叔叔,你也吃些东西,吃饱肚子才能练功啊!”
吾正合上了眼。
……
江煜无功而返,却也不慌,贼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红艳的油桃,悄悄摸摸地塞到了温初白的手中,“你吃,我帮你挡着。”
温初白顿时感激涕零,抬起酸胀的胳膊就要把那油桃往嘴里塞。
“嗖!”
不知道哪里飞来一枚石子,将那油桃从温初白手中砸飞了出去,滚落的油桃瞬间沾上了泥土草屑,变成了一个脏兮兮的泥球。
江煜回过头去,瞧见吾正又一次合上了眼。
他也没了办法,只能无奈道,“那你先练,我在一边陪着你。”
温初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只能作罢,闭上了眼开始今日的修习。
前一日的偶然成功,像是一个契机,她今日再去感受大自然,觉得一下明晰了许多,只是……
她便是闭着眼,也能感受到江煜那炙热的目光,让她心中隐隐有些发热。
吾正一直阖着的眼睁开,看了眼地上相对而坐的二人,江煜背对着他,可看他的脸便知道是在盯着温初白,而温初白呢,虽然老老实实地阖着眼,眼珠子却时不时地转悠,显然是受了江煜的影响。
吾正瞧了一眼手中的餐盒,叹了口气,温初白前一日才得了敏症,吃的东西不该这样复杂,等一会儿再吃有利无害。
他从竹叶上飘落,轻轻点了一下江煜的肩头,示意他不要在这里影响温初白。
江煜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对温初白有影响?犹豫了片刻,便点头走了。
她在他离开的瞬间睁了眼。
“江煜呢?”
吾正背着她负手而立,“在你踏入二层之前,他白日里不会再来妨碍你了。”
温初白瞪大眼睛,心中替他辩驳:也不能说是妨碍啊!
吾正说到做到,每日来送午膳的人也换回了宛儿。
宛儿比温初白还要惧怕吾正几分,每日送了餐盒来便兔子似的一溜烟儿地跑了。
温初白整个白日里都得在吾正的“监视”下刻苦练功。
还好每天晚上江煜还是会顶着吾正不满的眼神来帮她推轮椅,不然等她自己推回了房间,恐怕得到半夜。
温初白日日练、夜夜练,从时灵时不灵,到稳定的一次能挪一尺、挪两尺,到能带着轮椅挪。
她每日都能看见自己的进步,越学也便越觉得有趣,就是宛儿给她准备药浴桶的时候也不忘闭着眼,在床上坐着念叨:“人法道、道法天、天法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