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在乍然听到阿里和卓带着怒气的吩咐时,已经惊得花容失色,身子一挺就要站起往外奔去,却被维娜吉娜死死拽住,动不得分毫,只能眼泪汪汪的看着蒙丹的身影,口中却大叫着:“不!爹,不要伤他!”
阿里和卓却是硬下心来,如何能听得进含香的请求?自当完全听不到她的声音。
俗话说双拳难敌众手,蒙丹纵然勇猛,回疆的众武士也并非吃素的,更何况蒙丹本就身上有伤,数个回合之后,只听嗤啦一声响,蒙丹右手衣袖便被一回疆武士划破,手臂上留下了长长的一道血痕,弯刀也脱手飞去。
含香惊呼出声,眼泪纷纷落了下来。
蒙丹仍然奋力死战,不知从谁手中抢过一把长剑,挥舞着还是拼命的想要往含香的车前奔去,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的他处在下风,如何能不受伤都困难,又如何能往前移动半步?只是被逼的愈发向后,手上也慢慢没了气力,只听得嗤啦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身上又增加了几处伤痕,鲜血淋漓。
“爹!让他走!您答应过我不会伤他的!爹……”含香脸色苍白,身子拼命的挣扎着,只是维娜吉娜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拉扯着她,行动不得的含香撕心裂肺的叫喊着,泪眼朦胧中只见阿木沙手持大刀朝着已经丧失了抵抗能力的蒙丹当头劈下,口中不由得发出一声悲鸣,双眼向上一翻,直接便昏死在了轿撵上。
“公主!公主……”维娜吉娜用回语惊恐的叽里呱啦喊叫,死命的摇晃着含香的身子,知道若是含香出了什么差错,她们的姓名便也不保。
含香被摇得骨头架子都快撒了的时候终于幽幽的醒了过来,睁开眼镜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往轿撵外看去,却已经不见了蒙丹的身影,只看到回疆武士抬了几具尸体离开,当下悲从中来,又是一声嘶鸣,再次昏死了过去。
“多谢壮士救命之恩,蒙丹无以为报。”城外某处偏僻破旧,一看就知道荒废了多年的庙宇之中,浑身是血、脸色苍白的蒙丹操着蹩脚的汉语强打了精神朝面前的青衣男子致谢。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青衣男子似乎看出了蒙丹现在的绝望及心如死灰,淡然的说了一句。
蒙丹身子一颤,抬头深深的盯着青衣男子看了半晌,又深吸了几口气,抱拳道:“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青衣男子微微一笑,随手取下腰间别着的一杆长箫,在手中转了几转后吟道:“一箫一剑走江湖,千古情仇酒一壶,在下箫剑。”
作者有话要说:囧……单位之前组织封闭式学习了两个月,回来之后就是各种忙碌,加上某兰又有些倦怠,就一直拖拖拖的没有更新,面壁思过去……
编编催了几次,不过长久未登陆的某兰这个月才看到,真是该死,于是带着各种负罪的心思再次恢复更新,感谢这么长时间还等待着某兰的文,没有放弃的亲们,再次致以深深的歉意,无以为报,只能争取勤快更文,努力写文了。
从今天开始恢复更文,会尽量日更,并争取在八月中旬完结这篇文章,最后,对大家的支持再次表示感谢并未长久未能更文表示深深的歉意。
PS:没有意外的话,晚上还会更新一章。
67第六十六章 新月妄图福康安
且不说箫剑是如何在方才千钧一发的时候出手救下蒙丹的,这边终结了骚乱之后带着乾隆旨意的几位大臣终于匆匆赶到,阿里和卓虽然对乾隆不立马接见自己心中略带了些不满,但毕竟还是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处于何种位置,更何况现下轿撵上的含香还处于昏迷状态未曾醒来,只好讪笑了几声,便随着乾隆派来的大臣往驿站的方向去了。
负责迎接努达海等人进宫的大臣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恭恭敬敬的向努达海等人传达了乾隆的旨意,然后平叛大军就浩浩荡荡的朝皇宫行进。
因着端亲王的灵柩随同大军一起,乾隆在面对努达海等人的时候面上并未显现出什么喜色,反倒是有些哀戚,嘘寒问暖了些许话之后,便吩咐人开始安排风光大葬的事情,众位将士也得了半日的空闲,可以回家与各自亲人相见不提。
端亲王的葬礼可说是极尽哀荣,乾隆也落了几滴“龙泪”,是真心还是装模作样无从得知,只这份表象已经足以让端亲王走的足够“荣耀”了。
福康安在这次平叛之中颇有功绩,身为平叛大将军的努达海在朝堂上对他也是大肆褒奖了一番,并且揣摩圣意的将许多功劳都放在了福康安的身上,于是乾隆“龙颜大悦”之下封了福康安一个三等忠勇公的称号,并且将几乎可以说是平步青云,这两年来一提再提的福康安又提了个骁骑营副都统,这可是从二品的职位,不过却没有人敢红眼,乾隆这番作为有点眼色的人都心知肚明,谁也不会想要去触什么晦气。
劳苦功高的努达海也被晋升为了“内大臣”,不过当时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喜悦之情,脸上也没有丝笑意,这让乾隆有些不悦的同时心里也颇感疑惑。
而新月则如书中所写一般,被封为了“新月格格”,克善则因为年纪过小的原因,乾隆决定等他长成后再加封号,原本在准备葬礼期间新月和克善是暂居在皇宫之内的,皇太后跟皇后也都去探看过一次,却都未能架住她的哭哭啼啼,最终纷纷败下阵来,竟是谁都不想再去看她。
可葬礼结束之后新月与克善的事情不得不处理了,毕竟他们就这么不清不楚的住在皇宫之内可不是个事儿,于是皇太后拉着乾隆,在慈宁宫召见了新月和克善,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的顺便拉扯上了努达海和福康安。
新月等人到达慈宁宫的时候和纯正陪着太后乾隆说话儿,自晴儿和兰馨出嫁之后这后宫凭的就冷清了许多,太后也总是有些怏怏的,和纯虽说也有些提不起精神,却也只能强打着笑脸哄太后开心,于是每日总有大半的时间待在慈宁宫,见到一干人等过来的时候却是吃了一惊,本想请退却被太后的一个眼神制止了,只得继续留了下来,眼神不由自主的就瞥向了福康安。
自平叛大军归来之后和纯还是第一次见到福康安,其中的理由就不赘述了,看着那个自己没少担心的人好端端的跪在那里的时候和纯没来由的觉得鼻子有些发酸,随即又涌上一股小女儿的委屈劲儿来,想着你都回来这么些日子了也不知道进宫来见见我,于是在福康安还没抬起头来的时候便将自己的眼神收了回来,低了头只是看着脚下的地面。
皇太后跟乾隆均说了勉励之后,新月等人才站起身来,福康安直起腰板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抬眼看向坐在皇太后及乾隆下方的那个身影,奈何对方却不知为何只是低着头就是不给自己回应,便也有些闷闷的,这些日子以来乾隆分派了他许多事情,让他忙的都有些马不停蹄,压根儿来进宫的时间都没有,如今好不容易得与“心上人”相见,却是这种局面,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同时心里也有些暗恼的意味。
和纯跟福康安莫名其妙就来了这么一场“冷战”暂且不提,却说新月自站起身来之后眼泪就落个不停,虽说人都有恻隐之心,但除了第一次见到新月的和纯之外,在场的众人几乎都已经受过新月泪水的“荼毒”,再看之下只觉得脑仁儿都隐隐作痛,就连和纯心里也很清楚新月的各种“楚楚可怜”,唯有努达海听着身侧女子的抽泣声,疼惜之色溢于言表。
皇太后怕新月又会开始诉说端亲王府的种种不幸,忙在她开口之前便说道:“新月,哀家本想留你们在宫内居住,只是皇宫之中规矩众多,怕是你们倒会受罪。”
皇太后话音未落,新月已是噗通一声又跪倒在地,顺手还大力的拽着克善,克善人小力薄,便也被带着一同跪了下来。
“老佛爷,新月自知福浅命薄,您虽然悲天悯人,但新月不敢有任何奢望。”新月磕倒在地,口中凄凄哀哀的说道。
太后一口气儿差点没上来,新月这句话听着怎么都像再说他们苛待忠臣后裔,也不知端亲王府是如何教导子女的,这新月整日哭哭啼啼的不提,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但终究怜她家破人亡,已是孤苦无依,暂且压抑了心中不悦后又道:“哀家跟皇帝想着找一个亲王贵族之家,把你们姐弟两人送过去,过一过家庭生活想来更好,你意下如何?”
虽是征询新月的意思,但其实太后巴不得早日将新月送走,好眼不见心不烦,前两天本来听小十四说这个克善小世子是个不错的,可怎么新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呢?
努达海听了太后的话,毫不犹豫的一跪在地,正想开口说话,却被一旁的新月抢了先。
“老佛爷有此美意,新月感激不尽。”新月又是磕头说道:“此次荆州平叛,新月与幼弟克善的性命都是由富察大人所救,赴京途中富察大人亦是对我们姐弟照顾有佳,新月别无所求,只望可以与克善前去富察大人府上,哪怕是为奴为婢,也要报答富察大人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