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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凉烟[重生] (猫逢七)


  汉子赶忙放下手里的活,招呼大家用饭。只是最后上桌的,却只有他们几个。农户一家站在一旁,不肯上桌。
  墨莲生站起身,一手牵了一个孩子,又冲着夫妇两道:“用饭就是要热闹,都过来一起。”
  那汉子很热情,只是热情里带着几分拘谨:“一介草民怎敢和大人们同桌。”
  轮番相劝无用,几人便也不再坚持,用完饭,皆早早回房歇下。
  后半夜,外头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最后雨势逐渐滂沱,砸在屋顶上哐当作响。
  凉烟惊醒,难以入眠下干脆批着衣裳起来了,蹑手蹑脚摸索着去了堂屋,正坐下,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瞬时亮如白昼。
  凉烟目光微缩,那屋门竟是大开的,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沉闷滚落,闪电消散之际,凉烟在瓢泼大雨里看到了一道黑影。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被拒在房门外的宴星渊懊悔不已,吹着彩虹屁在线卑微。
  宴星渊:泥猴子?什么泥猴子?小烟烟洗净凝脂,便如那出水芙蓉,玉骨冰肌直叫人魂牵梦萦,小烟烟出浴是视觉上的极致享受,我抓心挠肝地想要一观呐!
  ps:看到有些小可爱的评论,作者弱弱解释一句,男二是能和男主势均力敌的存在,还没放出来
  按照框架大纲看,应该是四十万字以上的长篇,所以请耐心等待剧情铺展开~
  作者屁话多,顶锅盖遁走
  最后再说一句,评论有空了我都会看哒,啾咪~


第二十四章
  这镇子地处偏僻,雨势滂沱的深夜里骤然看到一抹黑影,难免让人心生胆寒,凉烟咽了咽口水,头皮有些发麻。闪电过后,周遭又陷入了黑暗,凉烟只觉得身边潜藏了妖魔鬼怪正在乱舞,轻手轻脚离了座,准备摸索着回房。
  才行了两步路,凉烟闷头撞上了‘一堵墙’,冰冷湿凉,似乎还淌着水,凉烟吓得往后跳开,砰一声又撞到了身后的桌子,痛得扶住腰吸起气来。
  顾不上疼,凉烟扶着桌子卯足劲想跑,只是刚抬腿便被一股大力揽住,从背后箍住了脖子,并未用力,也足以让人惊得手脚瘫软。
  凉烟心跳得很快,几乎要冲出胸口,脑子里冲击着一张张可怖鬼脸,在她快要被自己的想象给吓晕时,哧一声轻响,有火折子的光亮燃起。
  光能驱走黑暗,也能驱散恐惧。凉烟发麻的身体恢复了知觉,重重鬼影也从脑子里退去,扭头往身后看去,便见一张完美如神祇的面庞映着微弱火光,将淡漠神色晕出一分柔光暖意来。
  这张脸离得很近,凉烟一眼便认出,是宴星渊。心里瞬时来了气,方才竟被吓得几乎瘫倒,一把甩开了横在脖颈间的臂膀,退开来几步,不满道:“宴公子夜半不在房里歇息,站在夜雨里吓人很有意思?”
  宴星渊用火折子点燃油灯,昏黄的光亮只能照亮方寸距离,他的头发披散着,被雨水淋湿凝结在一起,如墨丝沉沉垂在身后。身上着了件黑色的丝质睡袍,正滴答滴答往地上淌着水,因浸湿而紧贴着肌肤,显露出宽厚的胸膛以及块垒分明的腹部。
  他面上的神色很奇怪,除了惯有的淡漠,还带着一股子喷薄欲出的痛苦压抑,目光落在凉烟身上,却是空落落的,似乎是穿透了她这个人,在看着并不存在的某一处。
  凉烟脊背发凉,她直觉宴星渊不大对劲,他眼里晦暗无光,似乎是将自己放进了一个隔离外界的自立空间里,陷在风暴狂涌的漩涡中心,独自对抗着吞噬一切的滔天巨浪。
  冷气从他身上透出来,似乎是神游天外,却还能接过话来,话语似是而非:“疾风暴雨冲散恶行,掩埋真相,但终有一日,我要将其公之于众。”
  那声音里透出阴冷恨意,凉烟心里无端瘆得慌,只觉眼前这人如同走火入魔般,本想不予理睬,然退了几步,终归是带着懊恼行至宴星渊跟前站定。
  他的眼眸漆黑,无法聚焦,周身冷森的气息越来越盛,垂手站在那里竟如地狱修罗。
  凉烟拿了帕子递过去:“你先擦干头发,再回房换身衣裳,莫要僵在这了。”
  宴星渊置若罔闻,肤色冷白,连唇色也带了分青白,看起来似乎是受了寒。
  凉烟无奈叹了口气,她不想与宴星渊过多接触,但良心又让她没办法放任不管。踮起脚尖,费力伸长了胳膊才将帕子覆在他头顶。
  “头皮容易受凉,你自己擦拭,别妄想我会帮你。”
  欲收回手时,却被一把捉住了手腕,炙热的温度让凉烟心尖一颤,不明所以地望向宴星渊。
  宴星渊眸子里充斥着浓郁黑暗,如蛟龙在黑压压的云层里翻滚挣扎,手向后一扯,将凉烟拉至近前,贴靠在胸膛,随即探头低垂,火热的呼吸喷在怀中人的面颊。
  凉烟被拉拽得踮起了脚尖,手腕痛到脸色郁结,倒吸冷气。望着几乎就要贴面,近到只见对方眼眸的距离,她扭动手腕,想要逃脱,那腕间的手指却如同铁钳,挣扎间除了更痛,却是动不了分毫,一时间急了起来:“宴公子,再不放手,休怪我不客气。”
  凉烟后悔自己的烂好心和多管闲事了,眼前的宴星渊神智并非清醒,她想跑又跑不掉。手腕似乎是要被捏碎一般,凉烟痛得轻哼,也顾不得其它,低头就咬向了捏在腕间的手背。
  用力一口咬下去,见效奇快,宴星渊霎时松了手,凉烟扭身欲跑。
  宴星渊眸子里的阴云暗黑散开,恢复清明,动作极快,一把就抓住了凉烟的衣衫后领。
  凉烟正抬腿跨出一半,却又被直接拎了回来,瞬时恼羞成怒:“放开我,宴星渊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做什么?”宴星渊松开领子,伸手一推,将凉烟转了个面,目光冷峭,“你夜半不在房里歇息,跑来咬我一口,难道不该是问你要做什么?”
  凉烟见宴星渊目光清明,对答如流,知晓他从方才的状态里醒转过来了,只是他怎恁地气人,竟还倒打一耙:“若不是你死抓我手腕,实在痛急了,我又怎会咬你?”
  “你若没做什么,我又如何会抓你的手腕?”
  凉烟听得这话,气血都不顺畅了:“当真是不识好人心,你以为你头上的帕子是哪儿来的?若不是见你淋了个透湿,怕染上风寒,我又怎会多此一举,差点被你捏碎手腕不说,还要受你这颠倒黑白的气。”
  宴星渊眸色微动,抬手取下了头上的帕子,低头端详间,隐约有清冽香气钻入鼻腔。
  凉烟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就怕会被他气死,试探着走出两步,见宴星渊并未再次将她拎回,松了口气,正欲加快步子回房,宴星渊清冷的声音低缓而出。
  “给你药膏,涂在腕间,明日便能好。”
  凉烟头也没回,脚下步子更快,只匆匆丢下一句无事便回了房间。只是躺下来,也难以入眠,脑中不自觉就浮现出宴星渊眸色沉郁的脸,他的心智远超常人,绝不该呈现出这番失智的模样,还有他那句带着恨意的话语,更叫人摸不着头脑,他到底想要将什么公之于众?
  翌日,凉烟头昏脑涨醒过来,腕间多了道青痕,冬亦问起,凉烟恨恨道:“这宅子不干净,遇上了恶鬼,被捏青的。”
  冬亦面色刷一下变了,眼珠子四处乱转,抬手就从衣襟里扯出脖子上挂的玉佛,嘀嘀咕咕一会诵佛经,一会念道法。
  凉烟眼底带着青黑推开房门,便见门口立了道人影,抬眼一看,是宴星渊,当下脸就垮下来了:“烦请这尊大佛给让个道。”
  宴星渊抬手一撑,横在门框上,反而是拦了去路。
  凉烟黛眉轻蹙,拿眼斜睨宴星渊:“好狗还不挡道,宴公子可是连狗都不如?”
  “牙尖嘴利。”宴星渊低头,捉住凉烟的手腕。
  凉烟一惊,气急:“你!”刚吐出一个字,腕间便有清凉触感,低头去看,宴星渊拿膏子细细抹在那青痕上。
  清凉过后,是手掌摩挲的温热,凉烟不自在地冷着脸,正想着措辞,那人又开口了。
  “如你这般身材矮小,细皮嫩肉的小公子,不应来渠城的。”
  凉烟眼睛倏地瞪大,身材矮小?
  “宴公子莫不是瞧不起人?”
  抹匀了药膏,宴星渊抬手一扔,将瓷瓶扔进凉烟怀中,随后抬手比向凉烟头顶,平直划过,手掌推到自己锁骨处:“并非瞧不起你,只不过训练营里大多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吃得了苦,身体也好,你很容易就成受欺负的那一个。”
  这还不叫瞧不起?凉烟鼻子里哼了一声,不愿与他多说:“让开。”
  宴星渊放下手,侧过身子:“莲生年纪比你大,也会点花拳绣腿,你若受了欺负,便与他说。”
  凉烟权当没听见,加快步子走得飞快。
  军队在镇子里休整了两日,雨势刚收,路上皆是泥泞,整个队伍的速度都慢下来了。
  从近道翻山越岭又行了半月,才总算到了渠城。将士和马匹在漫漫长路的磋磨下早已乏累不堪,凉烟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她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日里却吃素喝汤,悄悄摸了摸胸口,免不了有几分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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