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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小福妻 (闲乔)


  乔伯奢眯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马奴一眼,冷冷拂袖:“聂老弟在说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黄亮自己见财起意,拿的都是珠宝黄金,谁动什么账本了。”
  聂夙:“他是没来得及!一先进屋就往最底下的箱笼找,哪个小偷不节省时间,我放在妆奁上的珠宝不要,偏要去撬我的箱子?乔兄要不要随我去看,那箱底都快被翻空了。我回来及时,他没法逃,就躲在了床底下。”
  “一切都是聂老弟的揣测,没有证据。黄亮,你自己说说看,为什么要去偷聂爷的东西!害我在聂老弟面前颜面无存。”乔伯奢长身直立,满目自信。
  但是过于自信了,就好似丝毫不担心黄亮会说出不利于主子的话,甚至假如黄亮真的只为盗财,乔伯奢也当有身为主人有管教下人不当的失职而感到羞愧才是。他偏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黄亮不愧被乔伯奢信赖,不慌不忙,反咬一口:“各位给小的做主,小的真不是偷窃!那些银子,是聂爷的女人塞给我的!”
  好个重磅消息,惊得一干人转不过脑子来!这话里意思是,黄亮是去房中跟聂夙的女人偷奸,他被女子塞金银,二人情投意合,合该聂夙戴帽子?
  这也太狠了,不但拿了人家钱,还栽了一个脏名给聂夙。当然,他说的也可能是真的。不管真假,这套搅混水的功夫太一流,这样一说,聂爷为保全名声,也该把大事化小、息事宁人算了。
  聂夙脾气再淡,遇到这种男人痛恨的事,也忍不住暴躁了:“这就是谢家的待客之道,偷我的东西,还污蔑我的人!”
  谢家身为东道主,无可厚非的被搅了进去。这可怎么好,偷奸这种事最扯不清楚,要让聂夙平白蒙冤,以后谢家跟聂家就有了龃龉。
  谢冲想说什么,被气得血气上涌,倒退数步,坠到太师椅上,忙喊:“流芳,快去看看,怎么回事,小心处理。”
  谢墨拍顺祖父的背,镇定安抚:“是,孙儿必会弄清来龙去脉,祖父保重身子。”
  当谢墨要走进战圈时,一抹身影带着一个人,来到他身边,轻轻扯住他袖子,朝他眨巴眼睛:“墨表哥,那边搞不好会打起来,你别去管了,交给我。”
  谢墨觉得好笑,似为了证明没事,缓缓抬起右胳膊,手指碰了下她的额头:“别开玩笑,这不是闹着玩的。你站一旁去。”还有她身边,如何跟了一位貌美的妇人,又不是宋氏?
  妙言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愣了愣,感到额头有点烫,“奥哟,你先看着吧,我不行你再出马。”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快乐~求收mua


第26章
  妙言没来得及出去,就见薛瑾瑜转了进去。她踌躇先停下,静观其变。
  薛瑾瑜姿态颇高,威柔并济:“各位稍安勿躁,请给我一个面子。乔伯伯与薛家世交,聂爷也是小女敬重的长辈,此地又是在谢家。”
  她一席话好似把自己扯进了三个家族的漩涡,为三家的纽扣系带般。
  薛瑾瑜表明完身份,自诩是有相劝资格的:“这其中一定是个误会,乔家光明磊落,绝不会指使一个马奴去偷窃账簿。聂爷房中之所以能藏人,既然不是乔家的指使,也没有谢家的包庇,那就真如他所言,是…聂爷的人放他进去的。现在有错的只有两个人,马奴和那个女人,应该将这两人予以重处,千万不要伤了乔、聂两家的和气。”
  她口口声声想化大为小,化小为了,归罪于个人就得了,不要上升到家族间的矛盾。
  但被诬陷自己女人跟奴才通奸,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息事宁人,不就表示默认,他房中人被一个奴才玷污了?聂夙当即吼回去:“乔家人先前指我胡乱揣测,你这就不是自己揣测了吗!没有证据少站出来说话,滚一边去。”
  聂夙在气头上,老少男女通杀,语气很是不善。薛瑾瑜高姿态一下子萎靡一截,暗恨聂夙这个怪胎,转头寻望乔伯奢:“乔伯伯……”
  马奴是他派去的,便是故意要让聂、谢两家引起误会,如今偷不到账簿,马奴的临机应变比他交待的要好,随口给聂夙扣了顶绿帽子,加剧了几家的误会。反撇清乔家的责任不说,还让聂夙吃了通哑巴亏。这么一场一石三鸟的好戏,偏偏这个薛家女不懂看人眼色,自以为是的跑出来搅局。
  给面子?挡了他的计划照样没面子可给。乔伯奢皱了皱眉,语气温和,却也拂了薛瑾瑜的好意:“这事你别多管了,我们自有计较。”
  这话狠狠打了她一个巴掌,说她这位和事佬多管闲事。薛瑾瑜吃力不讨好,眼眶霎时红了,站在场地中间不知所措,还是薛宏泰觉得丢人,上前把妹妹带走。
  场面就这样一度僵持了下来,双方你一言我一语,把偷窃事件转为了偷奸事件,好似故意让聂夙下不来台,谢家夹在中间也难辞其咎。
  就在双方箭弩拔张之际,一抹倩影携着一个掩帕的妇人,跻入一干吵得面呈赤色的男人中央。
  彼时,天空余霞成绮,霞光如一匹绸缎披落在两位女子身上,模样静好,令人不自觉宁下心神,又带了点疑惑,听那掩帕的长年女子呜咽啼哭。
  明明薛瑾瑜被打脸的前车之鉴还在,谢家的主母女眷都一个不敢上前规劝,介入他们雄性之间的战争,窝缩在群雌粥粥之地。这两个又是哪冒出的无知妇人?
  妙言温言细语似乎在安慰身边的妇人,乍然,她抬起眼眸,往场中的聂夙扫去一眼。聂夙凑巧,也在看她们。
  两人视线空中交汇,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各自闪烁心有灵犀般的狡黠,相视含笑。
  妙言扶着女子上前,放声斥责:“你们真是太过分了!男人解决问题干嘛扯到女人身上,这位聂爷的客人在后院听到你们造谣,一气之下差点上吊,幸好我发现得早。你们休得再胡说八道!”
  说罢,旁边女子哭得更厉害,纤弱的身子筛如柳絮,为自己辩驳:“我没有做半点对不起聂爷的事,有人诬陷!聂爷,你要是不相信奴家,奴家就一头撞死在大堂上,以表忠贞。”
  这个女子身姿窈窕,如弱柳扶风,露出的手背、脖子,皆白腻无暇,凌乱的发髻尚有未来得及梳理的狼狈,有一种柔弱的美感。
  不愧是聂爷的粉头。黄亮舔了舔唇,深情款款上前:“妹子!你怎么不认哥了,你别怕,哥为你做主,哥带你走,乔家主会为我们做主的。”
  “你别拉我,我不认识你!我是聂爷的人,你休得无礼。”美妇面呈惶恐状态,嫌恶的躲开黄亮的碰触。
  妙言也红了眼睛,帮妇人挣脱:“臭男人滚开!你们还想把人逼死在这里吗。这位婶婶根本未与你好过,难道容你攀咬谁,谁就得平白遭你诬陷吗。”
  小丫头别看个儿小,气场凶,力气也蛮横。乔家那边有个人看不下去,上来呵斥:“哪来的野丫头,这是谢家、乔家、聂家的事情,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
  妙言抬抬下巴,反唇相讥:“我比你高贵,我是谢家的客人。你呢,乔家客人带来的手下,也能站在这冲我吆喝吗,谢家人都未阻止我,你凭什么不许我插嘴?”
  “你——”男子面颊发涨,挺胸自报家门:“我乃杨帆,不是乔家普通的手下,本是薛尚书手下的一名吏目,被薛家大公子带到乔家做事,现为掌乔家私卫的卫士令。”
  “噢,杨帆,我听过你,现在还掌下邳郡的军政,新拜为下邳郡的亭长。”
  杨帆鼻孔哼了一气:“知道就好。”
  “什么不是普通的手下,那不还是手下?”妙言轻蔑的翻了个白眼。
  杨帆怒发冲冠,扬起拳头:“你——”
  乔伯奢皱眉,轻言制止:“杨帆,回来。”
  杨帆气性暴躁,虽然依家主之言放下了拳头,却口吐恶语:“帮粉头打抱不平,你也不是好货色!”
  后方的谢墨眼闪寒芒,几欲按捺不住要出去,又见妙言一副浑不在意、机灵古怪的模样,不愿打乱她计划,敛眉顿足,且再静观。
  黄亮还纠缠美妇死不松手,当堂拉拉扯扯,越说越真:“妹子,我们都好了半年多了,你不能不认哥啊。要不是你我里应外合,你放我进房里,我怎么进得了聂爷守卫重重的房间!那些珠宝你不塞给我,我又怎知藏在什么地方。你快来帮我澄清,我不是要偷东西,我们只是两厢情愿而已!”
  美妇用帕子捂着整张脸,似乎都没脸见人,头一直拨浪鼓似的摇摆。
  薛瑾瑜从人群中出来,扫了眼妙言,美眸泛冷:“阮姑娘,我们同是锦园里的,还是别掺和别人家事为好。我都说是这两人媾和的过失,他们都不信我。现在好了,真相大白了。你别跟这为这种女人叫冤了。”
  妙言嘴角憋笑:“可这位妇人的确是被冤枉的呀。”
  “是非曲直轮得到你定论吗!”薛瑾瑜眸子怒睁,既气恼妙言抢她威风插手这件事,倘若被她胡搅蛮缠占了赢头,就反过来证明她先前所言是荒谬的,念及此,她不允许这个小角色在这没上没下跳蹿:“阮妙言,我是掌管锦园的人,我现在命你退下,别在这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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