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退了一步了,其他人还能说什么,若不是小皇帝年岁小,这样的事早就在传出来之前被捂住了。
听说那日卫均大人并不在跟前伺候,好似轮休了。
刘太后得了皇帝的圣旨,将圣旨扔在地上,踩了过去,一副端正不可侵犯的尊荣。
“让皇帝来见哀家!”
等小皇帝过来时,只见刘太后发髻上无任何装饰,脸朴素的银簪都未曾戴着,长发披肩,身着素色衣裳,颇有几分请罪之意。
面容惨白,见到小皇帝就捂着脸哭,“皇儿,母后真的是冤枉的,那些个小人,故意编排出那些个事来,哀家知道,你是被逼的。”
“冤枉?”小皇帝本以为她有了悔改之意,没想到见了他不过是狡辩罢了。
“你有何冤枉的?”
小皇帝冷笑了几声,刘太后心又不甘,可如今也只能是不得不低头,“皇儿,你要信母后,母后一心为了你父皇,没有变过心。”
“你心变不变朕不知道,但你做过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不是,那些都是假的。”刘太后挣扎着反驳。
小皇帝怒了,本来不想揭穿刘太后的丑恶嘴脸,如今他只想看着她跪在地上痛哭,“冤枉?好一个冤枉!!”
“朕本想着,你是朕的生母,朕给你留点面子,可如今,你竟然自个不要面子,朕也不打算给了。”
“当年你派人杀济北到底是为何,你以为朕不知道?”小皇帝一步一步走到刘太后面前,一字一顿地打破她最后的幻想,“朕告诉你,你杀错人了。济北什么都不知道,那个糖包,是朕特意留下来的。朕以为你只是会要了济北半条命,没想到,你竟然想要济北死!”
“你!!”
小皇帝冷冷地道:“你知道朕看到了什么么?朕看到了你和那个汉子,在床上,那交织的模样,那白花花的,还有那些叫喊声,都让朕觉得恶心!!!”
“你有什么清白?你浑身都脏死了!!!”小皇帝怒吼了出声,他过了一会,深吸了一口气,才说:“行了,是朕失态了。”
“这个,拿去好好看看!!!”小皇帝将自己手里头的几张供诉的纸扔给刘太后,“你好好给朕看看,你看了多少好事!!”
“朕对你,已经很是宽容了,若不是看在,你是朕的生母的份上,你还是好好安分一些吧。”小皇帝一把推开了刚才激动下刘太后揪住了他龙袍衣裙的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了她的揪缠。
“你好自为之!”小皇帝大步走出去,等他出了宫门,很快,要接管的侍卫大声喊着:“关闭宫门,上锁,任何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太后名下宫女太监等服侍之人,全都归为内务府重新分派。”
刘嬷嬷在被人拉走时,赶紧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求您,让老奴留下来照顾太后娘娘吧,太后娘娘不能没了老奴啊,求求您,求求您!”小皇帝并没有走远,见大宫女也跪下求情了,想着刘嬷嬷对他的好,便开口:“让刘嬷嬷和她留下来,其余人带走。”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开恩。”刘嬷嬷自是感激涕零。
宫中巨变,慈安宫正殿被锁,偏殿自是不能再住人了,小皇帝便让内务府又在慈安宫边的储秀宫安置那些太妃太嫔们。
最后,小皇帝竟然还下了旨意,说是公主们出嫁,若是想要接母妃出宫的,便可上奏。辽西公主听了,立马就上了奏折,接了母妃出宫。
陆陆续续几个外嫁的公主都接了母妃出宫,出了宜阳公主。
据说宜阳公主府上最近有几分不便,只是到底为何,宫中之人没有人关心。那些有诞育公主的都被接出宫了。
而公主未出嫁的周太妃与薛太妃却将目光转移到了明日的科举考试上来。
静淑吃着桂花糕,唤了卫嬷嬷进来,挡着卫均的面,将棉被和一些银钱递给卫嬷嬷,吩咐道:“嬷嬷,我知你与刘嬷嬷关系要好,如今刘嬷嬷在里头,你将这些给送过去,也算是全了她时时暗地里照顾我的情谊。”
“可以么?”静淑吩咐后,便抬头问卫均,卫均颔首,这不是什么大事。
卫嬷嬷赶紧拿着东西过去了。
静淑笑着说起了这几日的事:“明日便是举子赶考了,听说展榜时,还有状元跨马游街,我都没有见过,据说探花长得最为俊俏?”
“你想看?”
“嗯,有点想,我很想知道,探花到底长得多俊,是比你还俊么?”静淑不由得瞅了卫均一眼。
卫均黑了脸,将特意送来给静淑的桂花糕连着盘子拿起来,就要离开。静淑愣住了,咬着一半的桂花糕问:“你?我的桂花糕!”
“不给看!也不给吃!”卫均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说:“除了我,谁都不许看,不许说他们俊!!你老老实实在宫里头待着!!你说,要不我去求求皇上,让他把成亲日子更提前一些?”
嗯,这样似乎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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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辟个邪
刘太后一被幽禁, 本应该看着静淑的刘嬷嬷也去服侍刘太后了, 静淑还想着能够松快几天, 可没想到, 小皇帝竟然接手了, 派了其他太监过来看着静淑, 没办法,静淑只能继续绣花, 只是小皇帝多少也看在卫均的面子上, 偶尔让她出去活动活动。
京城的科举考试在隔天便开考了。贡院前头人挤人, 学子们都戴着青纱帽, 穿着青衫,手里提着科举考试用的篮子,幸而今日是大晴天,若是雨天, 只怕学子们都愁眉苦脸了,最怕雨水滴落在卷面上, 沾了水珠子, 浸了墨,影响了成绩。有些学子们读书是家中和族人省吃俭用出来的, 就等着金榜题名时, 能够光宗耀祖。
但仍旧有一些官宦人家的子弟, 不过是来应个卯。
京城中有国学,国学班里头有一丙班,这班大部分都是捐钱买了这么一个进国学的号。能够进国学, 便不用再考举,只会试,会试一过,便是殿试。因而丙班里头还有一些年岁十八九岁的贵公子哥儿,衣着锦缎华丽,风度翩翩,温文尔雅,谈吐不凡,容貌姣好,实则内里不过是个草包,金絮其外败絮其中。
偏偏这样的人物,也赶着上科考了。
当然,除了一些张扬的眠花宿柳的,还有一些低调却资质一般的。例如广博侯家的嫡次子何凌,在京城中一直低调行事,正如他的资质一般,平日里去国学不过是混日子,今日过上一日,明日又过上一日,每日暗时上学,按时放学。
何凌除了老实,还有一绝,便是容貌艳丽,据说见过何凌之人都深觉他身为男子可惜了,若是个女郎,想必绝色出众。
听广博侯夫人跟手帕交说过,当年何凌小的时候,便穿过女装。
只是身为嫡次子,既没有袭爵的烦恼,若是想要依靠广博侯,也不需要上进。
不过不知为何,在会试的半年多前,原本有些心不在焉的何凌倒是对着那些书本狠狠地啃读起来。
这番如此用功,倒是让广博侯夫人有几分欣慰,只是广博侯考了一些,发觉何凌虽然用功,但到底基础不扎实,又请教了大儒,深觉不过堪堪而已,便未曾有想过替他谋取官位一事。
内务府宫里头的选婿名册有加厚了一些,都是内务府大总管出了几次宫门,探听了不少事,从中筛选了人选,又送了一本进了薛太妃和周太妃那。
特别是静淑公主赐婚后,周太妃更是急了。南安公主与静淑相差不过才一两个月,若是静淑出嫁了,南安连人家都没有定下来,只怕宫中闲话都要传上天了。
当然,周太妃的着急在南安公主看来就是荒唐,这不,瞅着周太妃急吼吼地翻着册子,南安公主无聊地过来瞅了一眼,点了点说:“这未免也太无趣了。这些个人,母妃瞅瞅,都是些个丑货,哪里配得上本宫?”
“哪个不好了?都是世家子弟,有些甚至比你表哥好多了。你若是再不着急起来,想想宫里头的人该怎么说你?到时候,我的脸面往哪里搁?”
南安公主噗嗤一声笑了,眼神里头带着轻蔑,一笑:“行了。你着急不过就是静淑出嫁了,可是说实在话,静淑又不是得了什么好婚事,不过是嫁了个下贱的阉人,多少人在宫中说嘴。就算卫均再怎么厉害,不过就是我们的奴才,一个奴才罢了,有什么好稀罕的?”
“全天底下哪个不是皇家的奴才?”周太妃将册子一合上,怒了,质问南安公主。
南安公主无所谓地把弄了下手指头,周太妃气冲冲地说:“你说你不想嫁给奴才,行,算你有志气,那我去求了皇上,让他赐你和亲算了,到时候天高皇帝远,你想怎么作,我也眼不见心不烦。就怕你是舍不得这富贵的京城,到时候只怕是哭都哭不来。”
南安一听,也有些气了,她才不想去和亲呢,可她也不想随便嫁掉,便扯过册子,随意翻了几个,“母妃,你看看,这个口眼鼻歪,哪里是个好看的?再看这个,眠花宿柳,什么个烂货色,还敢往我这摆?我看内务府的差事越发差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