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死在宫中,居然要死在谢菡手里了。
那些念头闪过,连清就开始挣扎,还警告道:“你聪明的话赶紧放手,不然得罪王爷把你五马分尸,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护卫马上就会出现……”
戴面具之人闻言,搂住她的腰,双脚一蹬竟飞檐走壁。
连清一下上了高处,心道完了,他是要摔死自己吗?
这到底是谁?
看面具就在眼前,连清心一横,死之前看看凶手的脸,去了地府也好向阎王爷讨债!她连清到底亏欠了谁,死两次不够,还得死一次,敢不敢让她活到九十岁?
连清伸手就揭了他的面具。
月光下,那张脸俊美至极,斜飞的眉,挺直的鼻,眸中落了光,熠熠生辉,连清惊为天人,然后,她认出来了——他是戚星枢。
“皇,皇上?”
这么快就被揭了面具,没玩够,戚星枢挑眉:“不叫表哥了?”
连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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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神经病又犯病了,连清在心里狂骂, 但却松了口气。
看来是自己错怪谢菡, 她只是个小姑娘, 没有这种手段, 也请不到刺客敢来王府行刺。
还好, 还好, 只要不死就不是大事。
连清呵呵一笑:“表哥,你这是干什么?”
“带表妹你赏月, ”戚星枢提醒她, “抓稳了。”
什么,还嫌不够高?
连清吓得急忙抱住他的腰。
果然他腾空而起, 又从屋顶上跃了上去,看样子是要寻找一棵大树。
变态啊。
连清一边暗骂一边不松手, 把自己全方位保护好,恨不得挂在戚星枢脖子上。
等到达树干,连清感觉站得地方摇摇晃晃的, 忍不住道:“表哥,这样好危险的, 你是皇帝,要注意龙体啊。”
“如果太重,树撑不住朕会把你扔下去, 这样绝不会有危险。”
连清:有没有一点人性?
“我很轻的, 表哥,我才一百出头。”连清抱得更紧了, 详细解释,“我最近还在减肥,连点心都很少吃,你应该能感觉到我不重吧?”
小姑娘两只手环着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口,简直是小鸟依人,戚星枢嘴角翘起:“你觉得在这里赏月如何?”
“很好,月亮离得更近了,也显得更漂亮。”现在顺着他,等一会见到谢峤,看她告不告状!
戚星枢挑眉:“是不是要谢谢朕?”
“谢主隆恩,”连清把挂在手腕上的面具献上,“表哥,刚才是我不小心,还给你。”
“用不着,这玩意儿戴着看不清楚。”
那你特么为什么戴了吓人?不怕碍手碍脚?连清想用目光把戚星枢戳死。
她不吭声了。
反正也下不了树,不如专心看月亮。
话说站在这么高的树上看月亮是要近一点,不过她几十层的楼都住过,实在算不上什么。
小姑娘仰着头,唇红红的,他一低头差点就碰上,在那瞬间就感觉心猛地跳了下,似乎上面有种吸力,想要让他把头再低下一点。
两两相对,连清莫名的感觉有种危险,急忙把头撇开。
就在这时,下方传来谢峤的声音:“小枢,是不是你?”
京都除了戚星枢,还有谁敢在他府里放肆?
连清心头一喜,救星来了!
舅父出现,戚星枢不好装耳聋,带着连清从树上跃下。
风在耳边刮过,连清看到他玄色的衣摆飞舞起来,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
姿势还是挺仙的,连清心想要不是他时常犯病,就凭这脸,这身材肯定能迷倒一大片姑娘。不过……这天下是他的,就算不正常,宫里那些人还不是争得头破血流?
见他们落地后,谢峤脸色微愠:“小枢,清儿是个姑娘家,禁不得你这样吓唬。”
果然是她的好继父啊!
连清跑过去,满脸委屈的告状:“刚才我以为遇到劫匪,还想居然有人敢闯王府呢。”
这在意料之中,戚星枢也知,但那瞬间他听说连清要来心里就开始蠢蠢欲动,他忍不住想逗弄连清但也找了借口:“我是想带表妹去高处赏月,不想将她吓着了,这面具就当做赔礼吧。”
连清:……
这么吓人的东西谁要?
谢峤也想,这孩子送什么不好,送面具?他这样怎么能讨连清的欢心?
可这种事也不好教,他需得自己领悟,他得弄明白怎么去喜欢一个人,谢峤转头跟连清说:“清儿,你去跟菡儿拜月吧。”
“是,王爷。”
二者选其一,她肯定宁愿跟谢菡在一起。
见连清走远,谢峤面色严肃:“小枢,清儿现在不是秀女,已经出宫。姑娘家最重清白,你若是还把我当舅父,以后千万莫再这样!”
戚星枢心头一凛。
他预料到谢峤会不快,但没想到他竟如此疼爱连清,连“把他当舅父”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要知这些年,谢峤从来不曾训斥过他,戚星枢垂眸:“我知道了,舅父。”
连清往内院走去。
在半路的时候,差点就把面具扔了,但转念一想,万一戚星枢哪天又惦记这个面具,让她还回去怎么办?他的思维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连清把面具给芳草:“收起来,不要让我看见。”
芳草却有别的想法:“姑娘,这是皇上第一次送东西给你呢。”
所以呢,她要感恩戴德吗?她又不是抖M!
谢菡早已让丫环搭好拜月台,身上穿得漂漂亮亮的,头上也戴着贵重的首饰。
二人互相打招呼之后,谢菡果然就开始炫耀了。
“爹爹给我买的衣料,昨日才裁好。”
连清指指自己的裙衫:“我娘前日带我买的。”
谢菡:“……看我的玉佩,羊脂玉。”
“真巧,我也有一块。”连清笑眯眯,“看来王爷跟我娘的喜好一样,送孩子的玉佩都是羊脂玉。”
谢菡差点没气晕过去。
其实真不是连清故意戴这些来显摆,她平时就是穿得那么好啊。
看谢菡闷闷不乐,连清拉着她的小手:“菡姐姐,你是不是不想把我当妹妹?是不是我哪里不好,你不喜欢?”
谢菡吓一跳。
她不可能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没有,怎么会呢,你这么可爱。”谢菡挤出笑容,“我一见到你就很喜欢你。”
“真的啊?”连清心想,这孩子心机不够深啊,道行太浅,她手握得更紧了,“那我就放心了,以后我搬过来,可以天天来找你玩。”
搬过来,还天天找她……
谢菡心里特别苦。
她感觉这计策完全行不通。
可别的,她也想不出来,她总不能去找父亲,父亲不会听的。
谢菡烦恼极了。
但日子却是过得飞快的,老夫人一将聘礼准备好,谢峤就送去了姜家。
虽然二人都不是初婚,但聘礼却足够丰厚,因谢峤的身份无疑成为京都众人热议的一桩事。
孟玉梅此时再住在王府很不尴尬,她主动提出来要走。
可谢菡不能接受,在老夫人面前痛哭:“祖母,我舍不得娘,娘要是回了楚州,可能我们一辈子都见不到了,还请祖母留下娘。”她跪下来恳求。
十几年的母女情,谁又能忍心?
老夫人到底心软了:“玉梅,算了,你是菡儿的亲娘,不如就留在京都吧。”
孟玉梅心里又岂会愿意走?
她看到了谢峤的风光,看到了谢家的将来。
那戚星枢不管事,所以谢峤以后掌控天下的可能性非常之大。如果她可以修复跟谢峤的关系,哪怕能有以前的一半,对她,对孟家都受益匪浅!
“老夫人,我也不舍得两个孩子,但住在此地,实在是不合适。”这桩婚事她来不及阻止了,谢峤很明显是坚定的,而姜悦娘也挺聪明,来日方长。
老夫人思忖:“那要不你另外置办一处院子,就住在附近,这样也能经常过来。”
正中下怀,孟玉梅颔首:“就听老夫人你的。”
毕竟也曾是自己的儿媳,老夫人出资给她买下处宅院,与王府中间只隔了两户人家。
“这样既不会造成误会,也让两个孩子能见到玉梅。”老夫人劝谢峤,“菡儿实在是太伤心了,修远虽然不说,但他也是玉梅养大的,你看……”
这段时间谢峤也发现了,两孩子跟孟玉梅的感情不错,如果说马上就让她离开京都,也许会伤到父子与父女情,既然她愿意搬出去,他也可以退一步。
“行,娘做主吧。”时日久了,谢菡跟谢修远总会发现姜悦娘的好,自然会喜欢她。
老夫人颇为欣慰。
……
昏暗的值房内,雷胜甫坐在案前翻看文书。
连诚明站在门口,十分难受。
一心为国的老师竟然有这一日,老天何其不公?老师做错了什么?竟然被贬到此地!
“老师,”连诚明提着酒菜过来,“刚好路过,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