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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江湖有点苏 (衣冉)


  若如此,六楼统领赴任首日即有一位沦为阶下囚一事,一旦传了出去,就会成为朝中态度定调之惊天大事。
  苏缨此时并不代表她自己,而是代表陛下新政之下得冠以武勋的靖国商贾巨富,郝渊作为朝廷命官,炙手可热的抚顺司廷尉,一举一动都会落人话柄。
  郝渊投鼠忌器,苏缨死不认账,气氛逐渐凝滞。
  眼见四周的人越围越多,郝渊脚步焦灼,在原地徘徊,不时出言与苏缨交涉,以图找到这个事情最好的解决方法。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之中不知是谁低低说了一句:“云公子来了。”
  郝渊当即浑身一僵,急推身侧副将,列阵相迎。
  阿曼重回到苏缨身边,喘着气,小声的说:“我才让人去找,老爷说在京中的靠山,小姐叔公的好友的妹夫的顶头上司……‘云大人’……就、就是此人。咱们运气好,他今晚正好在白玉京听曲儿。”
  苏缨抬眼看去,只见众人都主动分出一条道,让那“云公子”出来,就连眼睛看到天上的抚顺司玄甲军,亦是屏息而待,大气也不敢出。
  作者有话要说:  某甲:燕爷,看架势,一场围绕您的四角恋正在轰轰烈烈展开。
  燕无恤:啥玩意儿??????


第43章 览仙踪云来云去
  提起“云”, 多数白玉京人,会念及武家“云氏”.
  尤其是其子孙中佼佼者云未晏, 其人年纪轻轻已武冠白玉京, 嫌逢敌手。
  云未晏深得天子圣心,不但钦点其为十二楼之首“太初楼”的统领, 还破格升其武勋为二品,兼领平西将军。虽是没有实际军权的虚职,其荣耀也令所有武家侧目, 得不少名门闺秀倾心。
  然而只有白玉京上层武家嫡系,抚顺司都尉以上的职位,才知道白玉京其实有“二云”。
  白玉京,只有一个人能被称作“云公子”,却并不是大名鼎鼎的云未晏。
  这位云公子, 行踪极是隐秘, 神龙见首不见尾, 甚少出现在白玉京中,即便出现了,外表也毫不起眼, 像是茫茫沧海中的涓滴细流。
  他大多时候只着一身不起眼的落拓青衫,随从简素。
  或饮酒垆畔。
  或观武斗于台中。
  或骑瘦瘦一驴, 执着干枯老梅, 穿市过巷。
  或会二三文士,在白玉京闻名的“太虚十二景”中饮酒作乐,吟诗作对。
  他的大名鲜为人知, 然闻之者,无不惧怕退避,内心战栗,如鬼魅攫息,如轰雷过耳。
  无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唯一可露端倪的是,据闻前些年负责建造白玉京的司造台上卿在太玄宫选址上、与这位云公子并列而行、最后司造台上卿竟如奴仆一般,弓背曲腰,以双手托着云公子的足,送他上马。
  其身份贵重若斯,以至于话到嘴边,皆成避讳。
  西陵苏氏为豪富之家,自免不得与朝官互通有无。
  十年前,自天子起白玉京,北方临强虏,时局愈发飘忽不定,苏缨的父亲凭借商人的敏感嗅觉,这些年更是一箱一箱的金子往朝中送,寻到最大的靠山,据说顶头上司是云公子。
  疏通关系后,云公子允诺庇护苏缨,给了一云纹玉佩为信。
  带到的话是:万金买楼乃天子亲策,不能为君免。然独女入京,可护其周全。
  此时,那块云纹玉佩缀在一个青衣青年腰间,随着他闲适缓慢的脚步,锦穗轻摇。是一个萧萧肃肃的清矍身影,他较常人高、而瘦。身后只跟着一个面容清秀的童子。
  他衣袍轻简,青帻淡玉,一支竹萧斜插腰间,负手在后,闲庭信步,如游园见偶得一妙景,兴起探头来观。
  抚顺司诸人对他行了一个大礼。郝渊更是头与背绷成一线,几要埋到腰下。唯唯诺诺:“……云公子,不知您来了……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云公子走过他身前,行至已成一片废墟的远抚仙楼遗址前站定,啧啧而叹。
  继而,环视一圈,声音低沉:“谁干的?“
  苏缨下意识便往后方躲了躲,然而她为一楼之统领,自然是首当其冲站在最先,便是有意低头避让,也叫那人一眼就锁住了她。
  郝渊忙答:“便是这位新上任的清歌楼统领。”
  云公子微微一笑:“就她?”
  郝渊结结巴巴:“应……应当是她。楼塌之时,只有她和仆役家丁、清歌楼十数人在场。”
  云公子问:“锯、斧、木、锤何在?还是你想说,是他们徒手拆了楼?”
  郝渊额上密密起了一层汗,指着旁边的马车道:“这、也许被她藏起来了。”
  “也许?”云公子轻笑一声:“抚顺司的案子办的愈发好了,一个也许也能定案。你这是不是携欲加之罪,攀咬新任统领?”
  郝渊跪倒在地:“卑职不察,卑职有罪。”他不由得庆幸自己没有一时莽撞,将清歌楼统领立刻拿下……看云公子的口风,若做了,上头不一定会觉得他做得不对,却一定会当他“新来的不懂事”,拿他革职查办,以消商贾之怒。
  见他这模样,玄甲军也跪了齐刷刷一片。
  云公子视线重新凝到苏缨面上。
  苏缨正顶着一面堪称“富丽”的花妆,辨不清真容,更兼她穿着不胜繁复冗杂,将自己包裹得像一朵富丽堂皇的牡丹花。在崇尚留白素简之美的的白玉京显得格外格格不入。
  云公子眉头轻蹙,一眼即离:“楼怎么塌下来的,你说一说。”
  苏缨早就在心里想好了一番说辞,便装作回忆,一边道:“我等恰巧路过,见高楼上有一女子,容色殊丽。那女子身边站着一个高六尺,腰有数尺宽,横肉四溢,粗壮笨拙,活像个矮小冬瓜的男子。我觉得稀罕,就下车来看。也许是那男子太重了,他们在楼上卿卿我我,楼板直颤,后来楼就塌了。”
  “……”
  四下围观之人里,噫声一片。
  云公子面色微变,又重新好好打量了她一道。
  苏缨立时察觉众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却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兀自茫然四顾。
  云公子目中含笑,乌黑眼仁温温润润,似哄似诱的问:“那二人相貌如何?究竟在楼上做什么?如今何在?”
  “他……他们趁乱走了,我也没看清去了哪里。”苏缨伸手胡乱比了一个方向,至于二人在做什么,她是一个字也不愿说了。
  “那治你个统管不力之罪,你可心悦诚服?”
  苏缨听出他有意包庇,顺意道:“是我不慎,我甘愿受罚。”
  云公子一派兴致盎然的语气:“那我怎么罚你好呢?”
  “………请云公子示下。”
  “就罚你出钱修缮此楼,务必完好如初,你可服气?”
  苏缨想也不想,答得干脆而果决:“服气。”
  郝渊不禁诧异的抬起头,罚一个豪富之家的大小姐出钱修楼,这算是哪门子罚?
  云公子又看向郝渊,眼眸的光,由柔而厉。
  “廷尉似有异议?”
  “卑职不敢!”
  说完了这句话,云公子将腰间之佩令书童又还给了苏缨,闲步而去。
  小童年八九岁许,皮肤白嫩,浓眉大眼,把玉佩交给苏缨身边的阿曼,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对苏缨道:“我家公子给你的,这玉佩本一次就该收了,念在你懵懂无知,虽打扮俗气了些,又还有点年轻娇美。就再给你用一次,以后不要拿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麻烦公子了。”
  苏缨没有料到他竟然就这样口无遮拦的说了出来,急急将目光头像云公子,那边已一袭青衫,泯然众人,唯余淡淡一句:“阿九,舌头不想要了?”
  算作警告。
  叫阿九的童子却好像浑然不将他的警告放在心上,眨眨眼,还对苏缨扮了个鬼脸。
  “下次遇到有人再楼上……咳咳,行那等……不可言说之事,记得别听壁角了,你还是个大姑娘呢,大庭广众说出来,你也不害臊。”
  说完,便如游鱼跃入水中一般,快步离去,人影疏忽就不见了踪影。
  “我……我没有……”
  留下苏缨,又气又急又尴尬,原地一跺脚,掀开帷幕钻入了车中。
  清歌楼就在眼前,不多时就到了凤鸣堂。凤鸣堂后,修筑有特为统领行至休憩而用的“九韶苑”,数座小楼,掩映于花木扶疏之中。已备有侍儿仆童数十人。
  苏缨到九韶苑时已过子时。
  这一日舟车劳顿,加上入白玉京之际又遇到了变故,格外疲惫。
  她沐浴之后,在燃起苏香,铺陈锦缎,帷幔柔软的卧室之内……难以成眠。
  苏缨自来择席,白日里遇到的巨变可谓雪上加霜。
  明月楼上的一幕一幕就像是工笔细绘,分毫毕现,栩栩如生的画卷一样,猝不及防的就从她脑海中跳出来。
  愈是不去想,就愈发清晰。玄衣女子挑衅嘲讽的目光,燕无恤安然不为所动的神态,好像是游走于血液中的虫蛇,不时就要探出头来,在她心里柔软的地方轻轻咬上一口。
  有点酸,有点疼。
  白日的愤怒过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深深的失落——
  原来燕无恤说心里有自己,他的心里也是可以有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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