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并不见人,门前的黑豆也不见了。
“秦公子?”她轻唤了声,没有回应,喊了声小西也没有人搭理。
她正准备去敲秦安的房门,这时院门推开,黑豆从外面蹿了进来。
见到堂屋廊下的人,先是愣了下,然后转身又朝外跑去。
栗蔚云觉得这黑豆有意思,这都不愿搭理她了。
她跟着出门,见到小西手中拎着一个食盒从巷口回来,见到她,立即的唤回黑豆,牵着它。
“栗姑娘。”走到跟前,小西好似做错了事垂着头。
“秦公子呢?”
“公子去画舫了。”
她微微的蹙眉,没有再多问,他去画舫必然是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她瞥了眼小西手中的食盒问:“里面是什么?”
“晚饭。”
栗蔚云苦笑了下问:“你与你家公子平日内都是这么生活的?”晚饭还要从外面买了拎回来,她也转身朝院子里去。
“是,我和公子都不会做饭。”顿了顿,他带着几分讨好的语气反问,“栗姑娘你会吗?”
栗蔚云真的被问住了,她虽然是女儿家,但十多岁就入军营,在将军府没呆过多久,不仅不会做饭,连点心都不会做。
她无奈的摇摇头。
“唉!”小西好似很失望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到偏堂中,小西将食盒中的饭菜都给端到餐桌上,道:“公子说你喜欢吃酸甜的东西,所以让我去酒楼买了这些,还有一碟是梨丝炒肉,公子说你肯定喜欢。”
小西将最后一碟菜端出来后,笑道:“栗姑娘尝尝。”
栗蔚云看了眼桌子上的饭菜,这些的确是她喜欢的口味,特别是梨丝炒肉。
“秦公子如何知道我喜欢吃这些?”
小西顿了顿,傻笑了下:“在修县的时候注意到的。”
栗蔚云坐下来才发现只有一双碗筷,抬头看见小西也眼馋的样子,知道他肯定也没吃饭。
“秦公子罚你不许吃饭?”
小西有些羞愧的点点头。
“伤在那儿了?”她在西偏房的时候听到小西在堂内哭了好一阵,但瞧了这一会儿,没有看出他哪里不自在。
“没伤。”他低声的道,“公子只是骂了我。”
栗蔚云瞥了眼在门外徘徊不进来的黑豆,不禁苦笑,倒是因为她闹的他们主仆不愉快,连狗都不待见她了。
“去拿双碗筷过来一起吃些吧,别饿坏了。”
小西迟疑了下担心的道:“公子知道了,我又要挨骂。”
“你认为我会去给你家公子告状吗?”
当然不会,小西摇摇头,这一点他还是可以肯定,面前的人可不是那小心眼的姑娘。
“那他怎么会知道?”栗蔚云打趣的吻。
小西想了下也是,自己不说,总不至于黑豆能张口说话吧?
栗蔚云催促了句,他便立即的跑去伙房拿了碗筷过来。
秦安一直到次日都未归,她出门去打听关于军械坊的事情,没想到军械坊的事情还没有听到,却听到另一件让她震惊不已之事。
青囊自荐去给陛下医治腿疾。
第103章 无法控制
栗蔚云昨日受了寒,有些许的不舒服,去街上打听军械坊事情的时候,顺道去了药铺抓药,刚进药铺就听到一个买药的老人和药铺的掌柜在说揭榜进京之事。
老人应该和药铺的掌柜是老熟人,他问道:“前几个月你揭了皇榜去京城给陛下瞧病的,怎么这么快回来了?陛下的病好了?”
掌柜是个半百的老人,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挥挥手道:“别提这事了,白跑了一趟,皇城都没进呢!”
“怎么回事?你可是咱们虞县医术最好的老大夫了,怎么皇城还不给进?”
掌柜又是一声叹息,让徒弟将打包好的药递给老人:“我刚进京就听说宫里头去了个神医,不要咱们这些下面的大夫了,每人领个几两银子这都给赶回来了。”
“神医?可听说是哪儿人?”老人好奇的问,顺手接过了药童递来的药包。
“就京城人,听说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那医术能行吗?怕是还没出师吧?没瞧过几个病人呢!”
“谁说不是,但是没法子,宫里头就要了那个年轻的大夫,听闻就连御医都没他医术好,既然官差都这么说,想必是真的吧!”掌柜颇有几分怀才不遇的失落。
老人付了钱,也感慨一声:“你就留在虞县,咱们虞县这么多的人病了,可都指望你呢。”
掌柜无奈的苦笑附和两句。
待老人离开后,栗蔚云走上前询问掌柜:“京城那个年轻神医叫什么名字?”
掌柜瞧见她是个十几岁的姑娘,猜想她大概是有倾慕之意,想了想道:“听说姓青。”
真的是青囊,栗蔚云心口紧紧的一收,他不是姓青,他没有姓,他就叫青囊。
当年他跟着她回京后,便一直留在将军府,她被囚禁后,便没有再听到他的任何消息,李家蒙难,他应该早就离开了。
他是一个不懂情义之人,也不在乎任何功名利禄,为何要去给那个人医治腿疾?
他是自愿,还是逼不得已?
如果他真的出手,医好那个人的腿疾多半是不成问题的。
她买了药后直接的回了小院,随后便是驾马去了军械坊。
军械坊门前的灵棚还在,成千上百的百姓依旧在灵棚内给亲人祭奠,她下了马后,也走到了灵棚内,看着祭桌上一块块灵牌,心中如被钝刀拉过一般。
他们尚且可以为自己的亲人立一块牌位,而李家的那些英魂却连个灵牌都没有,更别说是香火。
她看到身边披麻戴孝哭的死去活来的少妇,还挺着大肚子,身边哇哇哭叫的孩子不过两岁左右,另一边是两鬓斑白的老妇人,一双眼睛已经哭的红肿,身边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正扶着老妇人。
再旁边的是几个十几岁大的孩子,应该是亡者的弟妹,个个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她心里头被压的喘不过气。
她攥了攥拳头,从供桌上去了三支香点上,然后走到火盆旁,取过冥纸烧了几把。
“若你们泉下有灵,就让所有的恶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洗刷你们身上的冤屈。”栗蔚云喃喃的道。
旁边亡者的家人伤心的在哭祭,无人听到她的低喃。
她抬头看着亡者灵牌,然后望向灵牌背后的军械坊。
军械坊如今不仅大门紧闭,门前还站满了守兵,四周也都一字排开有守兵护卫。
栗蔚云看着朱红的大门,那后面埋葬了李家十三人,除了堂兄五哥,她现在连其他人分别是谁都不知道。
李家的人承受了这么的冤屈一个个的惨死,而那个凶手却高高的坐在人主的位子上,连一点的愧疚都没有。
青囊,你为什么要去医治他?
她在灵棚呆了小半日,却不见军械坊的大门打开,更是没有一人出来,似乎军械坊的官员对百姓在这儿设灵祭奠此事准备不闻不问。
昨日上头已经来了官员,竟然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动静,这些官员来了之后到底在干什么?
“现在军械坊和官府是怎么解决此事的?”栗蔚云问还在抹着泪的少妇人。
少夫人哽咽的说不出话,最后摇了摇头没发声。
旁边的一个少年气愤地道:“每家给了些银子让我们回去。”
老妇人立即的哭道:“我要什么银子,我要我的儿呀,他走了,我们这一家怎么活啊!”她这一哭带动家里的人也跟着哭了起来。
一家老的老小的小,没有一个青壮,一人亡一个家都跟着塌了。
正这时军械坊的大门被打开,立即的涌出来两队守兵,这些守兵并非是军械坊守兵,是虞县城的守兵。守兵立即的向左右散开,紧接着从门内走出来一行身着官服的官员。
栗蔚云望过去,为首之人她并未见过,旁边的冯锦等人和罗渡她认识。
冯锦亦步亦趋的跟着为首的官员身侧,罗渡则是跟在后面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垂着头。
此时百姓见到有官员出来,立即的涌了上去,口中喊着让他们还自己亲人的命来。
守兵挡在前面,拦住此时情绪波动的百姓。
“各位乡亲。”说话的是为首的官员,“本官是专门来处理此事官员……”
栗蔚云站在灵棚下面的木台上,听着为首官员上来给百姓套近乎,然后对此次熔炉房坍塌的事情进行的解释。
承认此次事情是几名监工的失误造成,然后带着几分威胁的道:“虽然他们失误造成这么大的伤亡,死罪难逃,但是那也该是官府定罪斩首,而你们却是蜂拥而上,直接将人活活打死,你们也有过失……”
“他们死有余辜!”未待官员将话说完,愤怒的百姓立即的不满的驳斥。其他的百姓也立即的跟着附和,声音再次的喧嚷起来,完全盖住了官员的声音。
为首的官员苦着一把脸,素来这种事情是最难处理,而且还是虞县这样的地方。
忽然一阵紧锣,百姓的声音才慢慢的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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