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蔚云也从百姓对老妇人的劝慰和对男子的辱骂中,大致知道的缘由。
这男子是个拍花子,以前已经贩卖过一个孩子,苦主寻了一两年给寻了回来,这男子也就坐了几年牢,被放出来后经常的偷东西,这次竟然又想对老妇人的孙子下手,被这位捕快给撞见。
看着远去的捕快,那个背影,让她心头一紧,安宁?
那张脸,清秀俊朗,这是他的真容?
“这秦小爷叫什么?”栗蔚云拍了下身边正在称赞捕快秦小爷英勇的妇人问。
妇人上下打量她一眼,笑道:“秦安。咱们虞县城没几个人不认识的,是咱们虞县最厉害的捕快,惩奸除恶,不知抓过多少歹人。”妇人满脸的称赞夸耀。
秦安?安宁?
孟青杨?境安军?秦?
她立即的快速搜寻这些年遭遇流放的家族,据自己所指,并没有姓秦。
忽然她脑海中蹦出一个人:秦相安!
当年他跟随母族梅氏满门被流放虞县。
第93章 铁矿山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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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蔚云被自己的这个猜测惊的愣在了原地,如石雕一般看向人群中远去的捕快。
他是秦相安?
十年了,没有人再提到过这个名字,应该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个名字,这个人。包括她自己,差点也要忘记。
当年秦相安随着母族被流放,离开京城的时候,她到城门口去送他。
他抓着她的手,满脸泪水的问她:“姐姐,你会永远记得小十的对不对?”
她见他哭的伤心,也知道前路渺茫,生死难料,便安慰他道:“姐姐一辈子都会记的你。”
不过才十年,她竟然快忘记了他。
回过神来,她立即的追了上去,一直到县衙门口,看着秦安带着大黑狗牵着抓捕的恶人进去。
她超前几步,便立即止住了步子。
现在他的身份是流犯,而她是境安军的士兵,主动的上门寻找,必然会让人疑心。
他身份特殊,现在这虞县必然不少的人在盯着他,甚至盯着境安军。
她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县衙门前的大街。
知道他的身份,当初的一切也都能够解释的通了,也明白孟青杨不顾性命的去救他,不惜一切的为他隐藏身份。
她拐进永安铺子所在的街道的时候,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便在街道上七绕八绕,看到了跟踪的苏赫。
昨夜孟青杨让她这几日休息原来是欲擒故纵。
她甩开苏赫,也没有再去永安铺子,而是回了住地。
傍晚时候,孟青杨等人才回来,今日的验收还算顺利。
她私下询问了关游关于这批强弩的各方面消息。这批强弩的确是经过严格的改良之后,不仅威力大,射程远,而且耐用度强,不易损害,同时强弩还支持三箭并发。
总体来说比现在军中所用的弩,威力翻倍。
孟青杨回房后,栗蔚云便注意到苏赫也跟了过去,显然是汇报今日她的行踪。
次日,她起了大早,出门的时候也警醒了些,察觉有人跟踪后,便及时的甩开。
她没有在住地牵马,而是在城中借了匹马直接离开了县城朝城外西北铁矿山去。
流放到此处的犯人多数都是在铁矿山服苦役,虽然他不知道李家的人是不是在那儿,但是现在她也没有更好的门路去问,也不敢向任何人询问。
虞县城虽不大,虞县下辖的乡镇较多,地域也很广,道路又曲折崎岖。当她到了铁矿山附近的小镇子时候,已经接近晌午。
她顺便在街边面摊上坐下来,要了碗当地特色的辣油片面。
刚坐下来,就听到背后桌子的人感叹一句道:“听说昨晚铁矿山死了好些人。”
她回头望了眼,说话的是一位中年男子,满脸褶皱,肤色黝黑,像个常年在烈日下暴晒一般。
“怎么回事?”同桌的同伴立即好奇的问。
“听说是有一处坍塌了,砸死了十几个,挖出来的都血肉模糊,看都没法看。还有埋的深,到现在还没有弄出来呢!”
“夜里怎么还砸死那么多人?”
“这你不知道?那铁矿山采矿,是没日没夜的,哪里分黑夜白昼。”
“真是可怜,有听说死的都是什么人吗?”
“这个没听说。”
这时摊主端着面到栗蔚云面前,笑道:“快尝尝,我这辣油片面可是镇子上数一数二的。”
栗蔚云道了声谢。
邻桌的两人吃完了面离开,口中还在议论昨夜铁矿山的事情。
她用完饭,便立即的前往了铁矿山。
铁矿山前面有一段道路是用碎石铺就,尚算平坦。
矿山附近有许多差役在四周巡逻站岗,她牵马靠近的时候,被一个差役拦了下来。
“什么人?干什么的?”
她从腰间取出了境安军斥候的腰牌。
“境安军,听说昨夜这里有坍塌,将军命我过来看看情况,有无百姓伤亡,是否需要帮忙。”她拉出孟青杨这面大旗。
差役见到腰牌,又听说是境安军将军的命令,立即的招手叫过旁边的一个差役,接过马缰,然后领着栗蔚云朝不远处的住地去,一边给她说情况。
“死的都是流犯,并无当地百姓,监工已经统计人数,确认身份,报上去了。”
栗蔚云心跟着收紧。
“死了多少人?”
“十七个,伤了十一人。”
“先带我到山洞里瞧瞧。”她转了个方向。
差役愣了下,疑惑地问:“军爷要进矿洞?”
栗蔚云瞥了眼差役,冷笑问:“不进山洞亲眼看看,你让我怎么去回将军的话?道听途说转述给将军吗?”
差役忙歉意的笑着道:“不敢不敢,这就领军爷过去。”
矿山上到处都是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矿工,或是身形佝偻的背着竹篓中的矿石,或者是卖力推着独轮车。
旁边的监工手里拿着鞭子在不断的呵斥,甚至是鞭打。
毫无疑问,这些做着繁重苦累的矿工都是俘虏或者流犯。
她目光从这些人的脸上一一的扫过,想去寻找熟悉的面容,心中又害怕看到熟悉的面容。
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
她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容,此时山洞已经在面前,她跟着差役进去。
“干什么的?”洞门口长板凳上坐这一位正在剥着干果吃的监工,抬眼瞥着他们,声音不阴不阳。
差役将栗蔚云刚刚的话复述给监工听。
监工不屑地冷笑。
“境安军管得也太宽了吧?”却没有阻拦,冷淡傲慢的道,“进去吧!”
栗蔚云道了谢,跟随差役朝里走。
山洞内光线比较暗,每隔一段距离有燃着一个火盆,越向里越是无风,觉得更加的闷热,味道也越是难闻。
矿洞内道路坑洼不平,光线较暗,进出的矿工一个接一个,路走起来更困难,好一会儿才到坍塌的地方。
浓烈的血腥和臭味刺鼻,让人一时间难以呼吸。栗蔚云掩住口鼻好一会才适应一些。
脚下地面上是一滩滩血迹。
此时,一个监工正在催促十几个个矿工合力将一块大石推开,而大石的下面有双脚露出,周围全是血浆。
待十几个矿工合力将大石移开后,石下的人已经是一滩肉泥,连头骨也被砸碎。
身边的差役猛然一口呕了出来,监工和矿工也都忍不住的频频作呕。
栗蔚云强行的忍着,也是没能忍住。
“军爷,快出去吧!”差役一边干呕一边扯着她朝外走。
刚走到矿洞门口,迎面走来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看着官服的品级,应该是矿山的大监。
第94章 身份
大监瞥见从矿洞里面走出来的栗蔚云,不是矿上的人,将她上下扫了眼。
洞口的监工连忙一脸谄笑的迎上大监,道“是境安军的将士,奉上头将军之命来了解情况。”
“境安军?”大监冷呵一声,“这里需要境安军了解什么情况?”
栗蔚云看着大监脑满肠肥,走这一段路不过百十布竟然有些许的喘。
在这样的地方还能够吃成这样,估计也是一个捞油水不干事的主,这矿山上别说流犯,就是百姓怕是也受了他不少的盘剥。
她上前一步道“将军听闻这里矿山坍塌,担心情况严重,毕竟山上有许多当地的百姓做工,万一伤亡严重,救助不及时,闹出事来,大人不是也不好向上面交代。”
“不过,好在并无百姓伤亡,是我家将军多虑了。”
大监听她如此说,心里也舒服些。
昨夜他听到监工禀报说矿洞坍塌,也是被惊了下。那些流犯死了就死了无所谓,上面也不会过问。但是这矿上还有当地的百姓,那些可都是良民,若是出事,可就有点麻烦了。
况且这虞县的知县罗渡是个死脑筋,百姓出事,他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写个折子给递上去了。
好在一切只是虚惊一场。
“嗯!”大监发出一个鼻音。
栗蔚云没有再多问,怕对方起疑心,便借口情况已经了解,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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