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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请我攀高枝 (小香竹)


  承誉主动靠近她,可她依旧悄悄的往旁边挪去,见状,他干脆一把揽住她肩膀。
  这姑娘如此清瘦,他长臂一伸,便轻易就将人圈住,感觉到她身子一僵,似要推拒,他又迅速放下了手臂,警告声同时响起,
  “你莫再远离,我便不搂你。让你淋雨我过意不去,再不然伞给你,我冒雨走便是。”说着承誉假意将伞递给她,她却并未抬手去接,也没有再挒远,默默随着他的步伐并肩而行。
  此人并未强迫,但他的话语总是很有说服力,让她无路可退,无法反驳。
  进得屋内,宁疏又给他倒了杯热茶,说是可解酒,承誉饮下小半杯,而后躺于榻上,晕晕然闭目而眠。
  宁疏又将帐中的薄毯拿来为他盖好,想着他睡在此处,她继续待着有些不便,于是宁疏打算出去,然而才走了两步就被唤住。
  听到脚步声的承誉微抬眸,她的身影倒影在他迷醉的双眼里似有些模糊,看她似是想离开,他下意识问了句,“你去哪儿?”
  “我……出去坐会儿。”
  “让你在外挨冻我于心不忍,要么你也留下,要么我回去。”
  他为何总是给她出选择题呢?他是客,她又不好变着法儿的赶人走,醉酒而行,万一出了事,巧姨定会责怪她,还是得等他睡会子,清醒之后再离开更安全。
  权衡利弊后,宁疏没再坚持,又拐了回来,“那我坐着看书,公子且安睡便是。”
  许是外头的雨声清泠如歌谣,又或者是屋内燃着的香有安神的效用,安心闭上眼的承誉很快入眠。
  说来她还是头一回这样近距离的看到男子的睡颜,垂合的睫毛密且长,随着眼珠的轻移而微微颤动着,看他眉心微蹙的模样,似是在做什么梦,应该是个不太好的梦,否则他看起来不会这般痛苦,额前一直在冒汗。
  雨天凉意重,若是有汗不擦干,很容易得风寒。本着心底的一丝善意,她犹豫片刻,终是起身抬步,拿手中的巾帕为他擦拭着汗珠。
  先前听他说话的语气,他似乎也是个陷入迷茫之人,那日他说茅塞顿开,却不知他的心结是否真的解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遭遇,如今她自身难保,又有什么资格去管旁人?兀自笑笑,宁疏起了身,将手帕洗了一把,搭于一旁的木架上,而后又去看书。
  看了大约两刻钟,他仍未醒来,这么坐着令她颇觉局促,想着他已然熟睡,不会再管她,宁疏这才悄然起身,打算去找书情。回回都是人家来找她说话,她也该主动一次才是。
  此时雨已停,唯有水珠还浸润在花叶之上,周遭那泥土的清香使人心旷神怡,走在青石板上的文宁疏瞧见前面有朵垂丝海棠被风雨吹落在地,俯身拾起,拿在手中轻嗅着,淡雅的芬芳沁人心脾,她也舍不得丢掉,便拿在手中轻转着。
  提裙上得阁楼,快近前的她隐约听到屋里有动静,她还想着书情房中是不是有客人,按理说下午都没什么人来才对。
  未免打扰她,宁疏刻意放轻脚步,想听听里头是女人在说话还是男人,若是男人她就不敲门了。
  然而立在窗前驻足细听后她才发觉不对劲儿,只因她好像听到了争执声,还有隐约的呼救声。
  先前她就曾听书情说过,因着武安公的关照,书情只需卖艺,无需再卖身,那么此刻的呼救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有人强迫她?
  生怕书情有什么危险,宁疏迅速跑过去准备推门进去制止,却发现这门根本推不开,被人在里头反锁了!即使她大声呼喊拍门也无用,只听到里头传来书情无助的呼喊,
  “闻雪……救我!”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宁疏转身跑到阁楼的栏杆前大声呼救,“来人啊!救命啊!”
  彼时承誉已然醒来,看屋里没人,想着她可能有事出去了,于是起身准备离开,将将穿过竹林便听到呼救声,那声音有些熟悉,承誉回首一看,便见闻雪正立在远处的阁楼上焦急的呼唤着。
  还以为是她有难,承誉当即拐了回去,迅速上得阁楼,陈序亦紧随而上,问她发生何事,她也说不清楚,急得语无伦次,
  “书情姐被人欺负,还请公子救救她!”
  “呃……”一听这话,承誉反倒觉得为难,“这种事本来就无可厚非,我们进去打扰不太好。”
  想起书情曾说那位贺公子常来打搅她,宁疏才觉此事有蹊跷,“不是的,不是正常的接客,书情姐无需接客,有人纠缠她,她有危险,我听到她在喊救命!”
  一旁的陈序忍不住道了句,“恕卑职直言,女人喊救命吧!有时候那是一种……晴趣。”
  作者有话要说:  咦?陈序你懂得挺多的嘛!


第15章
  一句话说得宁疏登时红了脸,她虽不知具体,但也隐约能明白他的意思。承誉干咳一声,睇了陈序一眼,意在警告他不要在闻雪面前说这么直白的言辞,而后又劝她莫再管此事。
  然而宁疏坚持不肯走,一再强调,“不一样,真的不一样!书情姐她肯定有危险,安公子,我求您帮帮忙救救她,她是武安公的女人,武安公走之前付过银子的,是以她不可能再接客,肯定是有人在胁迫她,我若不救她她就完了!”
  一听说这个女人还与武安公有关,承誉这才重视起来,他也晓得有些权贵的确会在青楼养女人,这样的女人是不准外人染指的,而卫观云此刻尚未归京,那里面的事就有蹊跷了。
  思及此,承誉当即给陈序使了个眼色,陈序试了一下撞不开,便直接上脚踹!
  此时里头传来一道不耐的声音,“已然给过银子,你们还在闹什么?”
  门板太厚,陈序揣不动,灵机一动的他直接去飞踢窗子,而后从破烂的窗户跳入其中,再用刀从里头挑开门栓,承誉和宁疏这才顺利入得屋内。
  与此同时,里屋的珠帘被人一把掀开,噼啪作响,只见一位瘦高的锦衣青年男子一脸不耐地怒斥,
  “拿银子睡女人天经地义,你们居然敢来砸爷的场?”
  陈序举刀指向他呵斥道:“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面前是哪位主儿,居然敢在此自称爷,活腻歪了你!”
  当那人打量了他身后之人一眼后,登时缩了瞳孔,面露惶恐之色,准备向其下跪,却被眼尖的承誉给制止了,
  “贺大人可真是好兴致,原本才子爱佳人,无可厚非,但你应该很清楚,里头那是谁的女人,趁着武安公不在都城,欺负他的人,你就不怕他回来找你算账?”
  看来承誉认得此人,一听说是姓贺,宁疏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果然是贺行中又来找书情的麻烦。
  他们如何周旋,宁疏并不关心,她更在意的是书情的状况,当下就往里屋跑去,进门便见书情正坐在帐中,将自个儿被拉扯至肩头的衣衫整理好,一张白净的小脸上尽是泪花,可以想象方才的她有多绝望!
  “书情姐,你可有受伤?”心疼的宁疏忙过去询问,躲在被中的书情哭得不能自己,方才那场噩梦她简直不敢再去回想,原本她就因为贺行中的背叛而厌憎他,如今他竟然对她用强,使得书情越发痛恨!
  此时外头已然解决此事,承誉唤了她一声,宁疏这才出去,发现那姓贺的已然灰溜溜离开,而承誉也有事在身,就此告辞。
  送他出去后,宁疏这才又拐回去安抚书情,给她倒了杯热茶,示意她喝点水,平复一下情绪。
  待书情缓过来之后,这才与她讲述方才的情形。
  晌午那会儿她陪另一位姑娘用宴,两人浅酌了几杯,而后她准备回房小憩一会儿,然而一进屋就见里头居然坐了个男人!
  书情明明记得自己临走前命人上了锁,可他居然能进来,当时她就想着肯定是巧姨收了好处在暗中安排,否则他如何能开锁?
  她虽痴情,可一旦明白自己被人耍弄,便不会再对他报任何希望,她可以忍痛将心收回,再无半分留恋,是以当她再面对贺行中时全无半点好脸色,直言不讳的赶他走。
  那贺行中一再向她表明心迹,说好话道错,祈求她的原谅,还给她带礼,她压根儿不稀罕,断然拒绝,
  “金银财宝我已见惯,于我而言这算不得什么稀罕物,旁人若是赠我,兴许我还会给人几分薄面收下,但若是你所赠,我嫌恶心!你还是趁早拿走,否则我直接摔碎!”
  送礼和甜言蜜语都不成,贺行中便开始上手,拥住她强行亲吻,企图令她忆起从前的那些美好。
  以往她的心还在他那儿时,只一个指尖的触碰或是轻吻就令她心尖微颤,可如今不同,一旦看清他的真面目,她便觉得亲近是种耻辱!是以她极力推拒,以示抗议,岂料他竟变本加厉,直接将她往帐中带,想起当时的画面,书情便被那绝望的气息压制得无法喘息,
  “也许是因为他不曾得到过我,才想弥补这个遗憾,才会对我献殷勤,不论他出自哪种心态,我都无法再接受他,可我喝了些酒,本就没什么力道,加之他用蛮力制住我,我拼命反抗都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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