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默默地想着:“坏了,此前攒下的银两都拿来买珍玩、讨好空间中的精灵们了,并未想过攒银子,他忘记了只有空间中是以物易物,在大夏国可没有这种交易方法。”
他抓着头,为自己的无知感到惭愧。
“没有银子?”金欢喜看出了他的焦虑,只说:“从头来吧,先攒银子,你有什么具体的打算么?”
“要攒多少银子才能开一间店?”李修在深宫中,对市场经济确实不了解。
“租店成本每个月最低也要五十两,还是很小很不起眼的那种,我之前也和你一样,天真地想开门面,你看,我现在只能摆地摊,而且开食肆,还要买食物和灶具呢,想要做的好,还要品类丰富,想要多少银子都不嫌多。”
李修想着店租也就五十两而已嘛,他从空间拿出来的炒冰深得各位娘娘的喜爱,也赏了些银子,还有些珠宝可以变卖的,之前娘娘赏的的胭脂水粉,也变卖给了太监,换了些散碎银子,合算起来,也有快二十两了,月银只有五两,剩下的,全靠接下来去空间讨些好玩的,赚点赏赐了,若运气好,说不定月底就能开张。
为了减轻开支,把空间戒指中剩下的酥饼和调味料卖掉,赚些银子做后续发展使用。
他外表斯斯文文的,但内心的想法时刻在变化,金欢喜见他表面无话可说,便没再问开食肆的问题。
此刻,李修呆坐着,肚子却咕咕叫着,想必是饿了,金欢喜刷锅,准备做饭,她不经意地问着李修:“会宰鸡么?”
听闻“宰鸡”,他瑟瑟发抖,说实话,他晕血,甚至他见到血就会想起刚入宫时,在爹爹的密室中,昏迷中醒来所看到的滴血小刀,如今看来,爹爹是否想要阉了他?只是最终于心不忍,没有下手,却故意便划破了自己的手指,故意隐瞒他是假太监的身份?思维不知飘向了何处……
金欢喜跺着脚喊着:“会宰鸡不?”
李修才从思索中挣脱,可笑的是,作为御膳房的三品御厨,他不会宰鸡,他没应声,他藏着起伏的内心世界:
幸好没暴露御厨的身份,否则,那就是给整个紫禁城抹黑。
宰鸡这种体力活,是菜谱中都学不到的,砍骨头和刀工是需要实践的。
他拿出毛笔,记了一张字条:日后加强学习宰鸡、切肉的刀工。并趁着金欢喜不注意一抬手,塞在了空间戒指中。
金欢喜又不住地问:“在皇宫打工要做什么?宰鸡都不会么?难道只是日日被宰么?”
虽然听着难听,但是很直接地暴露了做奴才在宫中我为鱼肉的苦日子,他抚摸了下左手大拇指的戒指,笑了笑说:“宫中的奴才可不是全能,都是各司其职,宰鸡这种事,是厨子做的。”
“你不就是厨子么?不是厨子,还要开美食店,难道是相中我做臭豆腐的手艺了么?”
李修一阵阵脸红,原来早已被看穿,尴尬地解释道:“我只是做些偏门的,不用切菜。”
“原来是这样。”她恍然大悟之中透露着半信半疑。
说罢,她咔嚓咔嚓咣咣咣地把鸡肉宰成了小块,认真清洗后,放在锅中清水里,在灶内填了柴火,锅中逐渐沸腾,她漂出上面浮出的白沫,把鸡块捞出,一连串的行动颇为利落。
李修在御膳房不求上进,看着金欢喜这手艺不由地瞠目结舌起来,她做一道家常菜都如此用心,真是没选错人啊。
这只鸡骨瘦如柴,金欢喜拿来炖汤了,又从地窖中拿出了几块长霉的土豆,削皮洗净后,放在了里面,一个时辰后,鸡汤就炖好了,金欢喜给他盛了一碗鸡汤,他没喝,转头扶着病床上的老人起身,她一饮而尽。
李修最终推脱不过金欢喜的热情好客,喝了碗汤,看着另外一座山上摇摇欲坠的红太阳,和欢喜说:“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记得我们的约定,如果我攒够一个月的店租,就会来找你,店铺方面你帮我留意一下。”
他说着就消失在了黄昏之中,而那一提臭豆腐,被扔在了山脚下。
于是,孑然一身轻地跑下山,准备天黑之前回到御书阁,再进去空间一次,说不定马小姐已经凯旋归来,撒个娇就能蹭点好东西。
不管是在紫禁城的赏赐也好,还是为日后开食肆做准备也好,都不能放过每一次空闲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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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土匪吃烧烤
李修正设想着进入空间后,应该与马小姐交涉的内容,突然山脚下一声惊雷,让他手足发麻冷汗涔涔,春雨滋润过的土壤,稀松绵软,他一脚踩空就滚到了山脚下。
这一滚,伴随着耳畔呼啸而过的一团团暖风,最终,他耳畔的声音由风声变成了嘈杂的响动,昏迷之际,他听见了磨刀霍霍向牛羊的杀戮之意。
余光之中,见着一个提着磨光长刀的土匪朝他走来,他用尽全身力气,拼死睁大双眼,奈何额头一股温热的液体朝着微睁的眼睑滑着,并悬挂在了他天然的双眼皮之上。
“你……你们……要杀了我?休得无礼……我……可是……宫……”
李修硬撑着,说完断续之语,周身的气力无法支撑自己继续说下去,对方更加凶猛地将长刀伸近他,并在他旁边切割着。
李修觉得他是想要砍掉自己的手臂拿来煮了吃?但是他的手臂并未疼痛,周身其他地方也未有被切割的感觉,只是这额头越来越痛,他用力伸手扶额一蹭,落下来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他天生晕血,翻了个白眼便晕过去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全然不知,只是下意识中,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吧,一个拥有随身空间的小太监,在准备一步步走上人生巅峰的山上,走了下坡路,并死在了绿林大盗的手中。
“这小子看样子是死了,门主,不如……”两百斤络腮胡汉子抱拳跪地请示轿中蒙着白色面纱的女子,这女子一身白衣,身形消瘦,面色苍白,手指如葱。
“想什么呢你?”门主年纪轻轻,但声音泼辣,此话一出,两百斤络腮胡汉子便连滚带爬退下了。
“门主,我见着毛头小子长得不错,不如……”另一位八字胡子文弱书生模样的男子,拱手请示。
“想什么呢你?”门主随手扔出一个茶杯,正中书生的裤.裆,书生疼得一捂,一瘸一拐地退下了。
“陈郎中,救人要紧,你给他看看。”门主提着嗓子,陈郎中弯着身子走到了李修面前。用手指试探了他的鼻息,气息正常,便回禀道:“门主,他还活着,并无大碍,失血也不是很多,恐怕是从山头滚下来,受了些跌打损伤,我先为他敷点草药便是。”
她悻悻地提着白衣,走下轿子,身旁的丫鬟也是武将打扮,为她寻了处干净的木桩,扶着她坐下,又为她递了壶酒。
“嗯,那你快为他救治吧。”门主隔着面纱,显得格外高冷,眼眸中透着温暖之意,看着眼下昏迷之人,不过是个小儿郎,她虽为黑帮门主,却不可做杀人越货之事。
李修昏迷之际,自行进了空间之中,空间之中的白发老人自是知道他已经遇险了,便在他的伤口上点了两滴凝露,他瞬间好转,本有意在空间之中待下去,寻到马小姐之后方可按照原计划带些货物回去,但白发老人却和他说:“回去吧,你还有未完成的事和要认识的人。”
山脚下,天色已晚,这群地头蛇燃起了篝火,不远处被火光映照得一明一暗的李修,他睁开眼睛,只觉得额头一阵阵的沉,他抬手一抹,原来,额头上敷着马粪一样粗糙而厚重的草药,他迷离地望着,不远处,篝火旁,有着身形各异,声音粗鲁,舞刀弄枪的团伙,他想起,这就是昏迷前要拿刀宰了自己的,心中一惊。
此时,他得了空间中的凝露,已经大有好转,除了肚子比较饿之外,并无其他不适,他见着如今是进了贼窝,不得不拔腿就跑。
他刚一转身,就被飞身而下的白衣女子拦住了。
“小孩,你干嘛去,这天色已晚的,你一个人,不安全。”白衣女子蒙着白纱,不知好不好看,不过李修倒没心思继续幻想她的模样,只想着,恐怕你这地方才不安全吧,可是白衣女子手提佩剑,一身轻盈的模样,仿佛仙女下凡,李修不知为何因此蒙蔽了双眼,他想留下来。
白衣女子带着他折回篝火旁,一群粗鲁的打手,每人都有一件傍身的武器,他们大口吃肉,大口吃酒,李修见着他们手上的食物都是些山鸡、野兔、野猪什么的,便也觉得肚子饿了。
他一阵阵的肚子狂叫,白衣女子命令着:“给他一只山鸡。”
让李修奇怪的是,这群土匪倒是听话,虽然模样粗鲁了些,先后他得了三只山鸡,都是这群模样粗鲁的汉子给的,而且个个吃得油嘴滑舌,说着:“门主,这孩子长得倒是俊俏……”
原来这白衣女子便是门主,是土匪窝的头子,门主踢了这油嘴滑舌的汉子一脚,便随意坐下了,并转头和李修说:“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