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犹豫豫地低头问她:“玉儿,你是第一次来么?”
玉女在他怀里闭目,小小“嗯”了一声。
换来范翕沉下脸:“胡闹!怎么不叫侍女进来?你明明知道怎么回事,还一直在风里坐着?”
玉女搂着他脖颈,小脸煞白得快要哭了:“那我怎么办?我裙子好像沾了血,我不敢起来,怕一起来就被人看到。我本来是想找侍女进来了,但是我还没下定决心,你就来了……你救救我吧。”
范翕又笑又叹,又有些不好意思。他松开怀里的美人,想了下,脱下自己的外衫,将她裹在怀里。范翕向玉女再三保证不会有事,玉女才肯被范翕横抱在怀里。她小小一团,被拢在男子的衣袍下,被抱在范翕怀里一路出了园子。
到外头时,守在马车外的长公主府上的侍女与范翕这边的泉安等人,全都看呆了。他们一致想歪,以为范翕是如何了玉女……不然干嘛把外衫脱下给玉女盖着?
被他们用“你完了”的眼神看着,范翕脸滚烫,却又硬撑着不解释,直接抱着小美人上了马车,送玉女回长公主府。之后在长公主府上,范翕刚见长公主,又差点被打出去。待解释清楚了他并没有对玉女怎样,府上人才去围着玉女。
范翕出了长公主府,回去马车,泉安一路用古怪眼神看他。范翕知道泉安在想什么,但他并不解释。
笑话。他怎么可能告诉别的男人,玉儿这是来了癸水,和他没什么关系?
他死都不会把玉儿的事跟别的男人分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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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范翕不肯说,他衣上沾了了几滴血,回去的时候,少不得被虞夫人注意。
虞夫人和泉安一问,顿觉吃惊,以为自己儿子终是将长公主的小女儿给睡了。虞夫人暗自愁苦,等着长公主那边来算账,但那边迟迟不来消息。虞夫人便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再次见玉女时,就将玉儿当作自己的儿媳一般好生看护。
玉儿便觉得虞夫人待她分外小心,总用一种补偿的愧疚眼神看她。
弄得她也分外迷惘。
她去问范翕,范翕也不清楚自己母亲的意思。但是母亲对玉儿好,又不是什么坏事,范翕就和玉女欣然接受。然在虞夫人的眼中,这二人便是早早定了情,只等玉女年龄一到就要成亲。这样一来,虞夫人都不再为儿子说亲了。
让范翕自由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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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玉女和自己的侍女从一个女郎办的宴上回来,那女郎非要拉着她去民间街市闲逛。玉女陪人走了一段,同行女郎被民间的小玩意吸引走目光,玉女也随意地东看看西看看。忽然,她好像看到一辆马车停在巷口,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一闪而过。
玉女顿一下,跟侍女交代了一声,就默默找了过去。
马车中,范翕和一名贵族郎君对坐。他们的马车停在巷口,刚被人群堵住,泉安下去疏通人群,两人便在车中等着。贵族郎君和范翕说起方才见的那些美人们,可惜范翕不在那里过夜,范翕便只是笑了笑,不说什么。
他心里有些嫌弃在那里过夜脏,他这般精致讲究的人,平时连别人用过的东西都不碰,怎么可能在外过夜?
泉安忽然拉开车帘,对范翕使个眼色。
范翕疑心一起,听泉安镇定说:“公子,这条路不通,我们从另一条路走吧。”
同车的年轻郎君奇怪:“可是另一条路要绕远路啊?”
范翕淡声:“无妨,绕路就绕路吧。”
泉安示意绕路,必然有泉安的缘故。
泉安见范翕同意,松了口气,正要关上车门出去,他就听到了身后温柔的女郎声音:“泉安!”
这一下,不光泉安脸色变了,就是范翕脸色都刷地一下变了。
范翕一下子明白泉安为什么建议他们赶紧走了——
因为泉安撞上玉女了!
范翕大脑空白,心想:完了。
同车的贵族郎君分外奇怪,他刚来周洛,对这里的情况不是很熟悉,并不懂范翕为何表现得这般慌张,简直像是被家中正房抓住他偷跑出去偷腥似的。但是据他所知,公子翕尚未娶妻,连定亲都不曾啊。
车门没有被关上,非但没关上,范翕还硬着头皮下了车,对马车外的女郎温温笑一下:“玉儿,你怎么在这里?”
同车郎君跟着公子翕一起下车,看到公子翕面前站着的女郎,他目露惊艳,眼睛一下子看直了。范翕对同车人的目光分外敏感,旁边人盯着玉女,他心中生起极大的怒意,却因为一些原因,他不想发火。
范翕便只是走了几步,挡住那人窥视玉女的目光,将玉女虚虚搂住了肩,向人暗示玉女绝非他人能肖想的。
谁知范翕这般一靠近玉女,玉女就面露寒霜。她立刻抓住范翕的衣袖闻了闻,然后气道:“你身上怎么有胭脂气?你去哪里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我说泉安为什么看到我不打招呼,还转头就跑。必然是你做了什么坏事,不敢让我知道!”
范翕:“绝对没有!”
玉女抓住他衣袖质问:“可你身上的熏香不是这样的,这确实是女子身上才有的香。你到底见谁了?”
旁边郎君看得一脸古怪又莫名:呃……这位貌美女郎质问公子翕的话,那般理直气壮,就好像她是公子翕的妻子一样。而公子翕居然不生气,还一副很心虚的样子,他被那小女郎揪住衣袖,不躲也罢了,还低头哄人。
玉女红了眼,转身就要走。
范翕从后抱住她的腰,哪里敢放她走。
他急道:“我没有做什么!我只是之前与人在烟柳之地谈一些政务而已,已经谈完了,正准备回宫。定是泉安心虚,是泉安要躲着你,不关我的事,我什么也没做!”
瞬间就被自家公子被卖了的泉安:“……”
玉女停下步子,抬头看范翕。
范翕又抓来那同车郎君为自己证明:“你看,就是他,非要拉着我去。我说不去,他还说这不好。那都是他们的错,玉儿你找他们吧!”
同车郎君:“……”
不是,我邀请你的时候,公子你不是也很好奇,想去看一看么?怎么转眼就成了我强迫你了?
玉女才不信范翕的话,她这个表哥嘴里就没一句实话。但是范翕敢这般说,玉女又放下心,想他应该确实没做什么,不然自己随便就能证实的话,他撒谎的意义何在?然而玉女眸子一转,故意说道:“我才不信你!”
范翕皱眉:“玉儿,我真的什么也没做。我只是好奇而已……”
玉女笑起来,略有些调皮。她小声:“我也好奇啊。”
范翕:“……”
这下换玉女揪住他的衣袖,强逼他:“你带我去烟柳之地,去你方才去的地方!我也要看,我也要去玩。你不带我去就是你心虚,我就不理你了。你带我去,我就不告诉我日后的嫂嫂你玩女人的事。”
范翕自证清白:“我何时玩过女人?都说没有了!不要胡说!”
玉女扯他衣袖:“那你就带我去呗。你不是刚去过么?说不定我未来嫂嫂就在这里面啊?”
范翕瞪她:“不要胡说!再胡说就不理你了!”
同车郎君在旁看得目瞪口呆:……不是,就你们这般好的程度,确定公子翕还能有妻子么?公子翕你都怕这位小女郎怕成这样了,你还会有妻子么?
这周洛王室之间的关系,太古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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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车郎君告退,范翕拗不过玉女,只好答应带她去烟柳之地看一看。范翕先带玉女去了成衣铺,拿一身新的男装给她换上。玉女兴奋又激动,第一次穿上男儿郎的衣裳,她不太会穿,又由范翕帮她束发,帮她挽袖子、系腰带。
范翕看到平日那般美的小女郎如今打扮成少年郎的样子,美貌都退了三四分,心中有些古怪。
他难得看玉女露出有些兴味的样子,心情更复杂。平时他叫她出去玩,也不见她这样啊。
范翕拉住玉女,叮咛:“一会儿跟紧我,不要乱跑,知道么?”
玉女哼他道:“我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管。我才不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我还要去问人,你刚才有没有和女子玩什么,有没有睡女人……”
范翕瞪她:“本来就没有!都说了我是好奇!再胡说就不带你玩了!”
玉女这才闭嘴,看他寒着脸,她当真有些怕他小肚鸡肠,生起气来不带她玩。她便又凑上来,主动投入他怀中,给他抱,又嘴甜地喊他“好哥哥”。范翕眉目间冰雪消融,这才神色好了,将她抱在怀里,低头不自禁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傻玉儿。”
这一亲,他一下子愣住。
被他抱在怀里亲额头的玉女怔忡抬目:“……”
范翕闭目,故作轻松道:“自家兄妹,没必要忌讳,对不对?”
玉女:“……是么?”
范翕又开始在心中默念:我不是禽兽。
绝不是禽兽。
第166章 平行世界8
华灯初上, 范翕的马车在烟柳之地的巷口停了许久。
两边高楼间的栏杆处,红袖相招, 脂粉味沿着河水一径传出了整条巷子。女子娇嗲的招呼声,站在楼头的吃吃笑声,还有男子有些猥琐的调戏声……夜晚一至, 这里与白日的清静不同, 变得繁华如闹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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