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天睡太多,晚上却又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如此恶性循环了几日,真真是日夜颠倒。
算着日子,顾熙言和萧让也成亲有小半年了,一开始,桂妈妈见顾熙言贪吃嗜睡的症状,还以为是她有了身孕,此想法一出,叫萧让也吓了一跳,当即差人请了宫中太医来到府上给顾熙言诊脉。
不料太医诊了脉,却只道眼下春日时节易犯春困,顾熙言身虚体弱,故而每日格外嗜睡。至于贪吃,不过是春日里心情畅快,胃口大开,再加上顾熙言又正值长身体的年纪,所以每餐会用的多一些。
那日之后,顾熙言每日服着太医开的安神的汤药,并一味消食护胃的丸药,那贪食嗜睡的症状才缓解了些。
自那江南一案平息之后,萧让便稍微闲了下来。
今日萧让不必议事,两人用了午膳,便一同窝在演武堂的书房里看书写字。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萧让在演武堂中议事从来不避讳顾熙言,这一世两人感情甚笃,萧让更是任着她为所欲为。
前日里,顾熙言随口提了句“也想在这演武堂里也有块儿看书的地方”,萧让当天便叫人将那演武堂中博古架一侧的隔间收拾了出来,单独给顾熙言摆了一面黄花梨木的书柜,并一套花梨木雕花桌椅。
只是顾熙言身娇体软,在那垫着厚厚软垫的椅子上才坐了一会儿,便叫嚷着“椅子太硬,坐着难受,咯得生疼”,又委委屈屈地钻到了男人怀里,寻了个舒服安稳的位置,这才作罢。
温香软玉在怀,萧让只能一脸无奈地轻轻摇头。一连几日下来,一手抱着软腻地美人儿,一边处理公务,男人倒也十分受用。
……
演武堂里,水磨楠木的书桌前,萧让一手抱着怀里的娇人儿,一手翻看着桌上的文书信函。
顾熙言窝在男人怀里,握着一只狼毫,在宣纸上乱写乱画着。
演武堂是萧让和下属心腹商议公务、讨论舆图之所在,故而一向是肃清静之地。可自打顾熙言占据了这演武堂的一角,这书房愣是悄无声息地多出了许多东西。
只见那一摞批阅过的信函文书旁边儿摆着两只粉彩瓷盘,瓷盘里盛着桃花酥、栗子粉糕等点心吃食。那名贵无比的徽州端砚旁边儿摆着的是顾熙言平日里喝水用的彩瓷小盏……明明是处理公事的书房,不过几日的功夫,愣是被顾熙言摆置的如同小姐的绣房一般。
萧让正看着手中信函,怀中人儿忽然扭动了几下,娇娇地抬头看他,“侯爷,妾身口渴。”
萧让闻言,当即放下手中信函,伸手拿了桌上的茶水喂到美人儿唇边。
不料顾熙言竟是一扭头避开了那茶盏,伸出纤纤玉指点了一旁的桃花酿。
萧让扬了扬浓眉,“上次夫人在翠微亭醉的不省人事,事后答应本候什么了?”
顾熙言见萧让翻起了旧账,自知理亏,当即攥着男人的衣袖哼哼唧唧地撒起了娇,“侯爷,妾身这几个月滴酒未沾,已经算是信守承诺了……这桃花酿是御赐的春酒,实在难得的很,熙儿也想尝一尝……”
望着小猫儿似的软软求着的美人儿,萧让真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肃着一张脸,斟了浅浅一杯桃花酿送到美人儿的朱唇旁。
顾熙言见男人妥协,眉边眼角全是开心得意,欢欢喜喜地就着男人的手饮下一口淡粉色的桃花酿。
这桃花酿清香扑鼻,滋味甚美。顾熙言浅啜了一口,不料,那甘醇芬芳的滋味还未咽下喉头,男人便一个俯身,铺天盖地的吻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把爱意通通砸向桃子吧~
求灌溉~求轰炸~求调戏~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发了疯的女汉子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3章 花非花
男人勾开贝齿,长驱直入,直把顾熙言檀口中的桃花酿都舔吮了个干净。
顾熙言被男人紧紧箍在怀里,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亲吻,扭着身子抑制不住的逸出几丝轻喘。她嘤嘤地叫了两声,身子便酥软成了一滩春泥。
两人正唇舌交缠,不分你我之际,忽然听到门外有婆子高声问话。
“禀主母,这演武堂的院子里已经熏过了艾草,侯府其余院落也都已经熏艾除虫完毕,老奴特来向主母禀报……”
原来,这几日,丫鬟婆子们张罗着用清香、艾草,在家中墙壁、角落熏染,用草药燃烧的香味来驱赶蛇、虫、蚊、鼠和霉味。奈何侯府广袤,下人们每日早出晚归,一连忙活了三天,直到此时此刻才熏遍了侯府的每个角落。
屋外有下人一本正经地高声问话,屋内两人却是一派春意融融。
顾熙言正承受着男人的亲吻,猛地听见外头的问话,不禁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想推开男人。
谁知,鬓发散乱,满面红晕的美人儿刚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回话,那厢,欲求不满的男人却又把美人儿拉回了身前,大手将娇弱的人儿书桌前一按,迎头便是缠绵一吻。
到了嘴边儿的话又被男人吞咽了下去,顾熙言气恼地伸着两只小手推拒男人,却怎么推都推不开那铜墙铁壁一般的胸膛。
外头的婆子见书房里头无人回话,还以为是自己声音不够大,主母侯爷都未听清,便又躬身重复问了一遍。
演武堂内,男人箍住美人儿的细腰,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吻渐渐变成了大力的吮咬,唇舌竟还有一路向下之势。
顾熙言一边儿躲着男人的薄唇,一边儿听着外头的说话声,莫名有种做贼心虚之感,真真是臊的满脸通红,终是忍不住开了檀口,媚着嗓子断断续续地劝男人:“唔……侯爷……别……外头下人还……还等着呢……”
美人儿粉面藏春,纤颈上扬,朱唇轻启,一身春色晃得人移不开眼睛。
嗅着美人儿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气,萧让心旌摇动,故意使起了坏心思——薄唇在那白嫩的耳垂上重重一咬,顾熙言出口的话登时变了腔调。
细细软软的吟哦声从屋子里传来,外头的丫鬟婆子听了这动静登时噤了声,默默相视一眼,当即纷纷退下了。
等萧让终于舍得放开顾熙言,演武堂外头已经是一片寂静。
美人儿身子软的如一汪水儿,美目含嗔道,“都说外面有人在呢,侯爷偏不听!叫妾身以后怎么见人呀!”
萧让颇为无所畏惧,“夫妻欢好本是寻常之事,这侯府的下人本就是伺候主子的,有什么不习惯的?倒是夫人太过羞赧,每每与本候恩爱,都羞的如情窦初开一般。”
顾熙言简直和萧让这等厚脸皮之人说不通道理,不等男人说完,便扭着细腰要从男人怀里起身。
温香软玉在怀,花香味儿萦绕鼻尖,手感更是绵软——萧让怎会容她逃脱?
两人这么扭着闹作一团,顾熙言光顾着躲男人了,冷不丁一挥广袖,竟是从书桌上带下来一摞文书纸张。
书本纸张、公文信函哗啦啦地撒了满地,顾熙言见自己惹了祸,登时也不挣扎了,只安安生生地窝在男人怀里不敢乱动。
萧让没好气地淡淡看了她一眼,一手抱紧了那如鹌鹑一般老实的美人儿,一手去拣地上的文书纸张。
满地杂乱的纸张里,一张宣纸格外引人注目。
宣纸上只写着寥寥两行簪花小楷,字迹清秀非常,却也潦草随意,一看便是顾熙言乱画乱写的大作。
可等到萧让看清了纸上的内容,不由得愣住了。
——韦从实、裴狄、李余、李慎思。
纸上写着的这四个名字,皆是萧让的部下,虽不是及其亲密的心腹下属,也算是麾下的得力干将。故而萧让对这几人的名讳是再熟悉不过了。
可是,顾熙言和这四人素未谋面,怎会偏偏写下这四个人名字?
顾熙言见状,委委屈屈地开口道,“侯爷,妾身昨晚做了个怪梦——梦中有一头形似老虎,却长有一双翅膀的怪物,妾身害怕极了,想寻侯爷却不知侯爷在哪里,一转眼的功夫便被这怪物逼到了角落里……妾身本来以为,这怪兽要生吞了妾身,不料那怪物竟然口吐人语,说了这几个名字出来。”
说罢,她笑了笑,似是解释,“妾身夜有此梦,从今晨起,心中便有些惶惶不定之感,故而,方才不经意间便随手便把这几个名字写了出来……”
萧让闻言,不禁若有所思。
这些时日,顾熙言常来演武堂送汤水、点心慰劳萧让,若是刚好赶上萧让和一众部下议事,男人也并不避讳,只叫顾熙言在里稍间候上片刻,直到议事完毕。故而,顾熙言知道这四个人的名讳,萧让也不足为奇。
可是,形似老虎,却长有一双翅膀……照这等样貌的描述,出现在顾熙言梦中的,应是上古凶兽“穷奇”。
那“穷奇”一向是四凶之一,不仅以人为食,更是两面三刀的小人的象征。
顾熙言为何会梦到这等凶兽?那凶兽为何又偏偏吐出这四个人的名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