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熙言咬了咬红唇,心下一横,微低下头,两手轻轻解开了抹胸的衣扣。
顾熙言能感受到萧让正目光灼灼盯着自己,手上动作不禁越来越艰难。
她方才是从下往上解的,纤纤素手一点一点往上攀升,把小小的白玉扣子解得就剩一个的时候,萧让终是忍不住了,一把拉过人压在身下,压着粉唇问道,“夫人这是在做什么?”
顾熙言软了声道,“侯爷不是说,喜欢……唔——”
那厢,薄唇猛地压了下来,传来萧让低哑的轻笑声,“这么听话?本侯说什么,夫人就做什么?”
顾熙言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真是又急又气,暗想真不该高估眼前的男人的定力!如今她便是那砧板上的鱼,任男人翻来覆去地宰割了。
上回萧让实在是要的狠了,顾熙言每每回想起来,心中都一阵后怕。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朗男人,顾熙言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伸出两条又白又嫩的胳膊环上了男人的脖颈,声音甜腻的能掐出水儿来,“那便请侯爷好好疼熙儿。”
身下的美人儿极近妍态,此话一出,男人再也绷不住了,便像是匹饿急了的狼,眼冒绿光的扑了上来。
前些日子,萧让每次都来势凶猛,这回却冷不丁换了走势——不慌不忙的细细研磨,不放过每一寸敏感。
事到一半,顾熙言实在受不住,只好低泣着求饶,男人听着耳边声声娇啼,这才勾了薄唇,大开大合起来。
夜色静谧,窗纱微微亮。
只见水骨嫩,玉山隆,鸳鸯衾里挽春风。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文《郡主骄纵》《总裁与咸鱼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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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卜算子(上)
昨晚,两人都是许久未经闺中之事,萧让久旷,顾熙言亦是敏感的很。
故而今早起来,顾熙言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光是清洗就用了半柱香的功夫。
好在男人没有下狠手,再加上那芳龄丸药效确实好,顾熙言缓了会儿便能下地了。
萧让早已经洗漱过,坐在黄花梨木矮桌前用膳用到一半,顾熙言方才从内室里施施然出来。
桌子上摆着色香味儿俱全的早膳,奈何顾熙言昨晚被折腾了一宿,此时实在没什么胃口。只神色恹恹地捧着缠枝粉彩瓷碗,一勺一勺用着银耳莲子汤。
萧让抬眼看了看顾熙言眼睑下面的乌青,随口冲一侧立着的桂妈妈道,“主母的食补每日不可间断,妈妈还是得照看着,好生补一段日子再说。”
桂妈妈听了,脸色如常地颔首道,“侯爷放心罢。”
顾熙言闻言,抽了抽嘴角——问题的源头压根就不出在她身上好不好?!
顾熙言当即拿起银筷,从面前的珍馐佳肴里随意夹了一筷子看不出来用料的菜,伸长了玉臂,放到了萧让面前的碟子里,脸上甜甜笑道,“侯爷一会儿还要去上早朝,务必要多用些!”
——她还就不信了,吃饭都堵不住萧让的嘴!
对面俊朗的男人见状,握着筷子微微一愣,旋即挑眉道,“哦?夫人这是在暗示本候什么?”
顾熙言昨晚被他作弄的够呛,此时见萧让笑的一脸不怀好意,当即心中警惕了起来。
她看了半晌碟子中的那筷子菜,终是没忍住,满心疑惑地冲一旁的小丫鬟问,“这是什么菜?”
那小丫鬟面红耳赤,低低埋着脖子道,“回……回夫人的话,这道菜是……是八宝烩腰花……”
顾熙言:……
顾熙言的母亲顾林氏出身杏林世家,故而顾熙言对一些食物的药效也了解几分。
腰花,有养肾气、益精髓之功效。
这早膳不该是些清淡爽口的菜色吗?谁来告诉她,桌上怎么会出现这道油腻腻的菜色?!
顾熙言听了这小丫鬟的回话,想死的心都有了,当即举着银筷伸长了胳膊,要把那一筷子腰子夹回来。
萧让根本不用吃这些东西!他全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好的很——要不然,怎么能变着法儿的、玩出那么多花样?
不料,萧让眼疾手快的一档,手中银筷四两拨千斤,把顾熙言的筷子拨了回去,“夫人的一片好意,既然送出了,又怎么能收回?”
顾熙言咬着贝齿,又羞又气,看男人把几片腰花夹入口中,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来了。
她明明记得,上一世的萧让总是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两人从来不稀得给对方好脸子。
到了这一世,刚开始嫁过来的时候,萧让倒也算正常。可最近这些天,怎么就老想着调笑她,戏弄她,和她过不去呢!?
好在直到吃完了早膳,萧让都没再作妖。
今日萧让要上早朝,故而男人漱口净手后,便从黄花梨木的矮桌前起身,任几个贴身伺候的丫鬟有条不紊地给他换上外衫,捧上官帽。
一旁又有下人拿来了萧让出门穿的玄色织锦披风,顾熙言见状,起身把披风接了过去。
萧让正对镜正衣冠,见顾熙言起身,当即道,“这么多人足够使唤了。夫人且安心坐着吃饭。”
顾熙言笑了笑,“等送侯爷去上朝,妾身再接着用早膳,也是一样的。”
两步走到男人身前,顾熙言踮着脚把披风披在萧让肩头,又伸了手去系披风的带子。
奈何她身量太过娇小,整个人踮着脚也只能勉强够到萧让的脖子。这么磨蹭了半天,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男人身上,那两条带子也没系好。
萧让叹口气,伸手把美人儿一把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抬手两三下便系上了披风。
平阳侯府大门外,萧让上朝用的高头骏马已经备好,贴身侍卫流云也已经候在凝园正房外头催了。
萧让低头吻了下顾熙言的发顶,便大踏步走了出去。
……
送走了萧让,顾熙言坐在桌前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用着早膳。
约莫用了半柱香的功夫,那厢便有小丫鬟打帘子进来道,“秉主母,二房主母张氏和曹姑娘求见。”
顾熙言听了这话,仅存的一点儿胃口也消失殆尽了,当即挥了挥手道,“把早膳撤了吧。”
王妈妈见状道,“姑娘若是不想见,老奴便去打发了。”
眼下青州曹家之事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那萧氏二房主母张氏是个耳根子软又拎不清的,有这么一家丢人现眼的表亲,还不赶紧闭门谢客,竟然还巴巴的求到顾熙言面前!
顾熙言知道王妈妈素来疼爱她,现下哪怕王妈妈自己去装恶人,也不想叫她受一丁点儿委屈。便笑了笑,宽慰道,“妈妈放心,我有分寸。”
……
小丫鬟穿过重重回廊,来到平阳侯府外府的花厅里,笑盈盈的行了一礼道,“夫人,我家主母有请。”
张氏听了脸上一喜,等拉着曹婉宁从八仙椅上站起来,才回过味儿来,诧异道,“贤侄媳妇儿只请了我一人?”
那小丫鬟笑意不变,“正是。”
张氏闻言,当即狐疑的看了曹婉宁一眼。
曹婉宁心头一急,忙附到张氏耳边道,“姨母,良妾的事儿千真万确,宁儿可没诓骗姨母!”
张氏闻言,只好敷衍的拍了拍曹婉宁的手,低声安抚道,“无妨,你便现先在这儿等会儿,叫我去会会我这贤侄媳妇儿。”
曹婉宁看着张氏走出花厅的背影,暗暗攥紧了双手——今日,她曹婉宁后半生的命运,在此一搏了!
……
“我那嫡亲的妹子是个命苦的……当年看走了眼,被那曹用及诓骗终身……如今一双儿女都十来岁了,那曹用及竟一纸休书便把人下堂了……”
张氏抹了把眼泪,又哭嚎道,“可怜我这外甥女儿,本来有大好的因缘在前面儿等着,如今竟是无人敢上门求娶了……”
顾熙言听着张氏的哭嚎,只觉得脑仁儿发胀。她端着掐金丝边儿的冰裂纹茶碗,饮了口醇香的金山时雨,没有开口。
那张氏见顾熙言不搭话,又接着哭道,“我这外甥女儿没了母亲当家,真真是任人欺凌的命……那曹用及竞想把我这外甥女儿随便嫁给一个小小县官家做妾……听闻我这外甥女儿和贤侄媳妇情同姐妹……”
顾熙言听够了这杀猪一般的哭嚎,“啪”的一下放下茶盏,似笑非笑道,“原来二婶娘今日登门,是给妾身出难题的。”
张氏这是第二次见顾熙言。
上次在宗祠里入族谱、拜见长辈,顾熙言全程跟在萧让身后,一副委委屈屈的小媳妇样儿,全程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如今,年纪轻轻的小妇人坐在正堂上,周身气场凌厉,目光灼灼逼人。恍然间,张氏仿佛看见了平阳侯府的老主母元宁长公主。
张氏愣了一会儿,随即掖了掖眼泪,笑道,“贤侄媳说笑了,这怎么是给贤侄媳出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