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疆也放下心来,把瓶子接过,打来盖子闻了闻,惊喜道:“是凝敷膏。”
他眼睛里亮晶晶的,又欣喜又兴奋:“方才你出去,是专门为我买这个的。”
左瑾瑜可受不了他这种目光,浑身有些不自在,走到里面转过头去别扭道:“谁是专门给你买的,我是出去溜达,看到路旁有个医馆,就顺道进去买了瓶。”
牧疆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不由心里一阵高兴,仿佛觉得自己脸上的伤口一点也不疼了。
左瑾瑜可受不了这种煽情的场面,她催道:“还不赶紧抹,等着我帮你啊?”
“那真是求之不得。”
第一百一十九章 情趣
左瑾瑜瞥他一眼,幽幽道:“脸上的伤不疼了是吧?”
牧疆厚着脸皮笑嘻嘻说:“要是娘子能亲手替为夫涂抹,那即便再挨娘子几顿揍,也心甘情愿了。”
这家伙……
“你肉不肉麻,看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左瑾瑜一边没好气地说着,一边鬼使神差地从他手里把瓶子夺过来,沾手上一点,还真的亲自替他涂抹,一边抹还一边嘴硬道:“我可不是被你几句花言巧语给骗住的,是担心你自己抹不匀。”
这话,倒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药膏抹在脸上清清凉凉的,还真的驱散了痛意,牧疆十分享受,幽幽道:“一个人的肉麻才是肉麻,两个人的肉麻是情趣。”
“就你话多。”左瑾瑜抹到一半把瓶子塞到他手里道:“自己抹。”
牧疆后悔自个儿为何多言,却也只得自己苦逼地一点点地抹。
左瑾瑜本想再睡一会儿,被他这么一搅和,也无心睡眠了,坐到一旁想着牛老爷的话,她是过来帮忙的,当然得时刻记着自己的责任。
她双手撑着脑袋,喃喃道:“吴锦元,万安,这二人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
牧疆涂好药膏之后,看她这发着呆郁郁的样子,觉得好笑,就道:“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被他这么一出声打断了思路,左瑾瑜正要恼怒,忽然灵光一闪,问道:“对了,你知道十多年前,城南的那次洪灾么?”
大叔今年二十有六,十多年前的事,他肯定也听说过。
果不其然,牧疆点头:“知道,怎么了?”
“听说那段时间,咱们这儿出现了很多逃荒之人,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姓万的人?”
“那时候我还小,具体的事情记不清了。”牧疆的语气一下子微沉下来。
左瑾瑜一愣,接着迅速开启学霸模式,十多年前他也十五六岁,最不济也是十三四岁,那个时候别说记事了,估计都能帮着爹娘下地干活了。
况且洪灾这样的大事,他怎么可能记不清呢?
一定瞒着自己。
“牧疆,你到底怎么了?”
或许也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牧疆缓了口气,淡淡道:“那个时候我正好出了远门,没有在家,所以对此事也只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具体如何就不得而知了,更不认识什么人。”
他虽是好生好气的说,可明显他这表情不太对劲。
这家伙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担心她再继续追问,牧疆先发制人问道:“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我怀疑想害牛老爷的人,是他府里的厨子万安。牛老爷说这个厨子是当初洪灾的时候过来逃难收留,所以我就想从你这儿问问,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线索。”
左瑾瑜对他倒是没什么隐瞒的,毕竟把他拉过来一方面是为了让他放心,另一方面就是为了看他能不能帮上自己一些。
不过看他方才的反应,估计也帮不上什么,莫名有些泄气,揉揉发酸的胳膊道:“算了,你既然不知道,那我就再从别的地方入手吧?”
“万安?”牧疆摩擦着下巴喃喃着这个名字,问道:“他姓万?”
左瑾瑜无语:“难道还会姓安吗?”
“那可就怪了。”牧疆皱起眉头道:“据我所知,城南好像没有这个姓。”
“没有这个姓?”左瑾瑜噌地站起来,像是有了重大线索一般,只是为了防止出错,又确认一遍:“你怎么知道?”
“万姓是少姓,城南也没多少人家,不会有这个姓的。”
“那就是说,万安这个名字是假的。或者,他根本就不是城南的人。”
这对她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一个信息,终于在一团乱麻中,找到了一点头绪。
“太棒了,简直太棒了!”左瑾瑜就像是一个渴望得到糖的孩子,在经过不懈的努力之下,终于得偿所愿。
她欣喜之情完全不加掩饰,兴奋地一蹦三尺高,直接就扑在了牧疆身上。
牧疆一愣,看着她笑的像个孩子一般,心里某处忽然一动,长臂不由环住了她的腰,将她一把抱起,在空中转了几个圈,以此来配合她渲染气氛。
两具身体无缝贴合在一起,本该是甜蜜无比的画面,却因外人的闯入而变得尴尬起来。
进门的是负责过来送饭的下人,打开门看到这一幕立刻闭上眼睛,手里的盘托都差点摔在地上,嘴里结结巴巴地说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二人的动作忽然就停了下来,左瑾瑜低头一看,连忙挣扎着下来,整理了一下衣裳,也是非常难为情。
“你……你进门怎么不知道敲门啊?”
“对不住,对不住,是小的疏忽,本想敲门的,结果看到你们门开着就直接进来了。”
小厮一直连连道歉,本是过来送个饭,谁知道进门就看到这样令人脸红的场景。
失策,失策。
“辛苦了。”还是牧疆比较淡定,过去从他手里把盘托取过来,示意他可以回去。
下人抬头看他满脸伤痕,又想了想刚才自己亲眼看到的场景,喉咙哽了哽,还是没忍住道:“牧公子,没想到,你们夫妻还有这种情趣……”
牧疆:“???”
话音刚落,又忙道:“小的多嘴,小的多嘴,您别见怪。”
说罢,也不看牧疆一脸雾水,一溜烟地就退了下去。
牧疆把门合上,觉得那话怎么想怎么不对劲默默吐槽了句莫名其妙,就招呼左瑾瑜过来吃饭。
左瑾瑜却还有些别扭,方才可是自己主动跳到人家怀里的,真是怎么想怎么羞耻。
“这牛府的饭菜还真的挺丰盛,看来这一趟也不算白来,你要再不过来,这可就是我的独食了。”
话里话外,就跟之前一样,好似方才的暧昧根本不复存在。
既然如此,左瑾瑜也不再多想,他都不在意,那自己还在意什么。
“吃独食是不可能的。”
左瑾瑜扭头坐过去跟他一起吃,二人一边吃一边聊牛怀义的事,慢慢地把方才尴尬的气氛全都消散。
吃完饭,左瑾瑜就交给了他一个任务,让他去查一查吴锦元的底细,看看他跟万安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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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疆应下,于是在这几天时间内一直跟踪着吴锦元,可这几天来,他都跟往常一样一直在自己医馆里头跟病人号脉治病,没有什么异样,若说唯一的疑点,那就是他家里的生活水平明显改善了不少。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医术精湛,所以财源滚滚。
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他膝下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早已成家,孩子都上了私塾,可二儿子天生残疾,双腿不能行走,头脑还有些呆傻,如今已经弱冠多年也没有人说媒,吴锦元也为这个二儿子操碎了心。
但就在上个月,这个二儿子突然成了亲,而且娶得媳妇也是眉目清秀,小家碧玉,可比老大的媳妇不知强到了哪里。
此事倒是一大疑点。
后牧疆根据此事慢慢探查,才知这吴锦元给了这位女子娘家五十两的聘金又加三亩薄田这才娶了回来。
这么多的银子,他一次性全都凑齐,可是难上加难,所以这其中定有猫腻。
左瑾瑜听说了此事之后,不约而同就与牛怀义的事情联系上来,定是他被人以高价收买,所以才铤而走险,做出这种事来。
可万安不过是一介厨子,不可能有这么大手笔,所以,他们的背后,另有其人。
挖不出背后的人,他们也找不到证据,此事又陷入僵持。
目前也只有让牧疆继续跟踪吴锦元,希望再从他身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这时,外面的下人过来禀报说老爷在书房请姑娘过去,按理说她已经嫁了人,应当被唤做夫人了,可她年龄尚小,她觉得唤做夫人实在太过违和,所以牛老爷就称她为姑娘。
事实上,她也的确还是个姑娘。
左瑾瑜收拾了一下,就去了书房,牛怀义早已在那儿等候多时了。
“实在抱歉,对于凶手的事,仍然一无所获。”左瑾瑜面色恹恹,在这儿白吃白住又拿着高额薪金,却对于牛老爷拜托的事,没有一点帮助。
“谁说的,此事已经有所突破了,还多亏姑娘的提醒呢。”牛怀义哈哈大笑,满面春光。
看左瑾瑜一脸错愕,他才压下声音解释道:“这几日,我动用了不少关系,私下查了查万安的背景,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昨日,已经有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