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笑了:“他们拦不住我,见你不对劲,特意过来看看。”
“我没事,你走吧。”石玉月觉得有些话需要给他说清楚:“赵政,我是寡妇。”
“所以呢?”
“我不会也不能在嫁人,明白吗?所以不再在缠着我了,我很烦,特别烦,回乐都”石玉月做起来目光如聚直视他:“赵政你是好人,我实在搞不懂你为什么要在我什么浪费时间,你是我见过难得的聪明人,你在乐都身份不小吧,谢长君娶个清清白白的郡主都要大费心神,我着实对你没有意思,不要纠缠了。”
“那你给我的平安福是几个意思?”赵政眉眼微皱带着不明所以的怒意,捏着手里珍藏了三年的东西:“顶着有有夫之妇也要送给我,石玉月你是在玩我么?”
“是这个让你误会, 我不过想着你救过我又帮了我父亲,因此顺手罢了。”石玉月不紧不慢说道,言谈之间躲过那枚平安福,顷刻之间撕碎捏撕烂“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以后不要出现在大周碍我的眼,否则我必然让你有来无回,滚,给我滚!”
“石玉月!”赵政动了怒火,起身看了窗外一眼,忽的回身把人压在榻上:“敢惹我的女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石玉月你信不信我办了你。”
“你敢!!”石玉月忽然反应过来,他还是个人吗,寡妇都不放过:“给我滚!不然明日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乐都的平王就是当年的宁远侯爷!”她顿了顿,又是咬牙:“我也不介意现在就大吼出来,给我滚!”
他的身影消失。
赵政出了大将军府,给他把风的南宫天啧啧啧起来:“要不要我帮你,别谢二把人都娶回去,你这位连门,不,一句好话都不给你。”
“你帮我,救你?”赵政踹了旁边石墩一脚。
“我们乐都的智囊也会因为感情的事情碰壁,赵政我要是帮你让这人心甘情愿去了乐都你怎么报答我?”
赵政看他不想玩笑,他们本就是冒着风险而来,不能久呆,而且带走黎羲浅后,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来。
“报答,你要能,我叫你一声哥。”赵政抱手。
南宫天扭了捏脖子:“叫一辈子。”
赵政笑的更深:“成交,不过,我要活的,明白吗?”
南宫天嫌弃的看他:“你爹娘知道你喜欢的女人是个寡妇还是大周的皇妃,你可想好了,拉弓没有回头路。”
“大不了不要这个身份了,反正我还有谢二这个靠山。”赵政轻笑起来,转身大摇大摆:“记住了,不能伤了她。”
南宫天白眼,不久弄个女人回去吗,多简单。
☆、第279章:助澜
京城忽然一连几日都在下雪,不大不小出门却能湿了鞋袜,黎远海身子在赵政的帮忙下慢慢好转,石玉月窝了几日给黎羲浅下了帖子,去定做秋裙,到了出门的时候倾盆大雨忽然而至,黎羲浅还是举着油纸伞上了马车。
石玉月早早在约定的地方等着,看着她的马车来了,举着伞和她同往,二人对视倒是愣住,二人皆是穿着身淡青色纱裙,连着发髻都心意相通的差不多,细看一个娇媚一个清秀,不过徐晃一眼倒是会以为是两个小姐妹。
“你这珠花满别致的。”黎羲浅难道夸夸她。“都没有见你带过。”
石玉月将黎羲浅直勾勾的看着伸手摸了摸,乌梅老娘不适得了假出去,今日她又起晚了,还是母亲身边的嬷嬷过来提醒的,她摸着便是知道是什么,拔下来就到:“你要是喜欢就送你。”
“我不适合这颜色,你适合。”黎羲浅底笑,那款式并非大周款式,大周珠宝偏贵气,乐都偏精致,“给你选珠花的人又眼光。”
“也没有你家谢长君有眼光。”石玉月小声打趣,看着那人脸颊微红:‘你这梅花簪子都带了三年了,你家谢长君都没有给你换个新的,我也送你了不少,怎么眼光还是怎么没品位。”
在她看来,黎羲浅其实是个清秀可爱的,非要端着架子,硬生生成了清秀端庄。“石蜜呢?”石玉月问了起来。
锦纹道:“配着孙少爷玩呢。”
石玉月点了点头,因为下雨二人到时候没有下去散步,挨着几家铺子逛着,但凡看上的东西石玉月大手一挥就是买,还给锦纹置办了几声衣服和头面,东边的首饰成衣铺子杂七杂八买了半车,又在她的酒楼胡吃海喝一顿,喝了半杯茶,外面难得见了晴天,二人便是安步当句,马车当然还是跟着后面。
到了西市千红坊,连着黎羲浅都被里面眼花缭乱的衣裙搞得迷住了眼睛,好几声她难得一眼就看上,因着石玉月没有丫头,锦纹悲催的伺候两个小姐试衣服。
贵人们身子娇贵,有阻隔的雅间专门供给。
二人满意的看了几身衣服,毕竟是秋季的衣裙这时候穿着还有些炎热,便是回去换,石玉月却是看着镜子发现头上的珠花不见了,面上着急起来,听着锦纹敲门的声音道:“你们去马车上等我下,我我戒指找不到了,马上就下来。”
她可不想让黎羲浅觉得那珠花有多重要,因此扯谎起来。
黎羲浅理了理衣领:“我帮你把。”那东西可调令三万兵马,却听着里面的人焦急:“不用了,我自己找就好,人多了反而会疏忽,我很快就好了,你先走吧,马车见。”
黎羲浅道:“那我在马车等你,我请你吃晚饭。”
静谧的阁楼只有石玉月翻找的声音,石玉月里里外外翻了遍还是没有,想起刚刚两身不喜欢让丫头拿走,怕是掉在里面了,就开门准备唤人。
马车之上,锦纹看着堆满的东西忍不住道:“这大皇妃太有钱了。”
是有钱,光是月列每个月就有一千两,外家景泽伯还会将手底下商号利润抽三成给他,不让他为钱财烦恼,石玉月聪明做生意有头脑,看着每日无所事事,随便找个人问问京城有名的酒楼,都能听到石玉月开的。
黎羲浅也是无奈摇头:“就一日花了三千两,她是个有钱的。”天天陪她这样买卖,她的小私库都要没有。
主仆二人正说着,忽然外面有千红坊的小厮说道:“刚刚在二位换下的衣裙找到之朱钗,不知道是不是二位贵客的。”
锦纹看了黎羲浅一眼,头上的梅花簪子依旧屹立,掀开窗户,黎羲浅无奈:“八成是石玉月的。”
锦纹躬身出去,将那人手里拿的是个耳坠:“这个不是二位贵人的——”话音都没有落下,那人狠狠把她扯了下来,旁边忽然有人跳上马车,扬长一马鞭子下去,马车奔驰离去。
“小姐!”锦纹顿时大惊,跟着的除开驾马的是个男子小厮,他们就没有带人了,光天化日之下谁敢来冒犯,她又想着没有出来的石玉月,简直就要吓唬过去,左右都是要命的人,她哎了一声,想起除夕塞给她的信号弹,瞬间绽放在空中,朝着千红坊里面去。
“大皇妃!大皇妃!”她狠狠敲门,感觉不妙,一脚踹开,却是看着门口掉了石玉月的腰禁,她反应极快,朝着楼下大吼:“报官报官!郡主和大皇妃被人劫持了!快带人去追!”
街上因为下雨的原因还没有多少人出来摆摊,马车一路疾驰,黎羲浅载在马车里面,摔的不受控制,爬了几次都没有爬起来,她艰难的趴着马车沿角努力掀开车帘子,心中已经知道被算计了,微微心凉,看着道路越来越陌生,扯着头顶的梅花簪子丢了下去。
马车忽然一听,紧接着跳上去两个蒙面人,黎羲浅抓住朱钗:“我是郡主,你们不要命了,敢劫持我的马车!”
那人压根不给黎羲浅说话的事迹,扯着她就要套到麻袋里面,她疯狂挣扎起来,“你们是受命与谁,你们敢惹我,不要命了!”她大喝起来,手里面抓住石玉月买的大翡翠原石狠狠砸了过去,使劲一退,朝着马车翻滚下去。
她有直觉,不怕就是死——
驾马的人眼疾手快,一鞭子抽到黎羲浅背上,另外一人跟着跳下,扯着她的头发将布团撒到他嘴里,后面有人快速绑住她的手脚,将人扛起了却是被疯狂挣扎的人搞得起火,驾马的人干脆拿着旁边转头狠狠朝着她头上砸去。
黎羲浅昏过去。
“要活的!”
另外一人催促起来:“别管了,死不了,被大皇妃的人追了咱们都没命。”
断后的人一刀杀了马,看着里面许多衣物,干脆点了一把火。
火势在阴森的小路蔓延,很快引来了人,锦纹带着人追了,看着巷子里面的火势被压制下来,又看着里面不远处带着血的砖块,不受任何控制转身疯跑起来。
平王,她要去找平王——
与此同时另外一辆马车已经冲出京城城门,石玉月被人捂住口鼻吸了迷药,迷迷糊糊的听着外面有人议论。
“你确定这是黎羲浅,可别抓错了。”
“怎么可能,我看的死死的,这就是黎羲浅。”
石玉月心头一惊,外面有人察觉他醒来,捏着个簪子恶狠狠道:“这是不是你的?”
正是那只不见的珠花,石玉月努力做起来,看着外面已经出城,只叹不妙,却是又庆幸被带走的是她,她可是大皇妃,这些人不要命了,等着黎羲浅发现他不见,必要追出来,她愣了愣,干脆自己装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