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君目光一瞬间迸发出狠辣,却是瞬间湮灭下去:“蠢东西,不会有那一日。”
她自然被抱到曾经熟悉的卧房里面,靠着软塌看着掀开她裙摆正要上药的男人:“别,就这样回去组好,不然真的什么都说不清楚了,你准备怎么收拾好谢壁。”
谢长君摸着她脸颊:“你倒是个不害怕的。”他还以为会看着这人抱着她嚎啕大哭的场景,他又想,要真是那样,他估计指不定真的要在大周赶出些不可扭转的事情来:“自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放心我保证不会有人议论你的事情。”
黎羲浅分明感觉男人有些怒火,主动依偎在他怀里:“你怎么找到我的?”
“暗卫找到你丢的簪子,本王找人自然比景泽宜快,本是去的芳华哪里,忽然想起谢壁似乎这几年和她秘密走的近,又想起这条密道,倒是被我找到了。”
“那石玉月呢。”黎羲浅抬眼看呀,被他亲了亲额头“她找到了吗?”
谢长君搂住他,不似一贯的冷峻,多出几分柔和:“她没事,弄不好以后你还能常常看着她。”
这下轮到黎羲浅怔住:“你说什么,是你,不对,赵政,她好大的单子,石玉月是大周的皇妃!你怎么敢!”
谢长君颇为委屈,这样的表情落到她暗账举世无双模样的脸上谁都招架不住:“和我没关系,和你也没有关系,倒是你,以后不许单独出门。”
她还说这个,明明石蜜是该配着的!肯定是在和主狼狈为奸!赵谢长看着时候差不多了:“你消失四天不能贸然回去,我送你去太子府,你知道该怎么做,别把我卖了,我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
黎羲浅白眼:“是不是知道你身份都要杀了。”
“你是我夫人,自然多看看我也高兴,石玉月算是本王给臣子的恩典。”谢长君拉她起来,换来春分:“我就不送你了,春分会帮你演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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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这几日门庭不落,即便现在已经子夜,景泽宜依旧带着心腹在大臣家中搜查,太子妃石玉星撑着大肚子着急忙慌朝着外面去,婢女在后面着急的让太子妃慢点。
“郡主。”太子妃看着完好无损的人,心里石头都落下来,又看着旁边粗布麻衣的姑娘“我听下人说,你是昨日在护城河边洗衣服捡到郡主的,这些话这些事都给我拦在心里,这是我的玉佩,以后有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
春分忙点头,连着说话的机会太子妃都不给她,被人塞了几千两银子请出门去。
“到底怎么了?”太子妃紧张起来。她话音落下,得到消息的景泽宜也踏入正堂:“羲浅,是谁绑了你,大皇妃可还好?”
黎羲浅坐着正厅,喝了口茶,换了身平常百姓家的粗布麻衣,静静的开口,说的确实惊心动魄:“我和石玉月被谢壁绑架,芳华长公主气平王与我多说两句话,想要把我买到下贱地方去,奈何那日我和石玉月衣裙一样,石玉月没有回来吗?”她深深看着面前两个人:“两日前石玉月先逃出来的,昨日我趁着看守人不防,逃了出来跳下河——”
她也是大难不死的表情:“如今这事情不好发作,只能等时候,这几日外面流言蜚语极多,我需要你送我回去——”
太子妃听着这话忽然就哭了:“我大姐怎么如此命苦,这这怎么想爹娘交待啊。”
“别怕别怕,嫂子激灵不会有事的。”景泽宜感慨匡扶妻子,对着黎羲浅道:“事不宜迟,你马上换身衣服,我送你回府,你三哥着急坏了。”
“他可还好。”黎羲浅知道黎远海如今身子愈发疲倦。
“你的回去自己看,我不好说,不过这几日是能下床了,他请了赵政给他把脉,太医偶读束手无策的病症,赵政就一副药下去,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更深露重,丞相府门口忽然停下太子轿撵,黎行之和黎远海亲自出府,只见轿子里面走下来个人,黎远海忽然就失声:“离离,你吓死三哥了,你去哪里了,谁绑架的你。”顿了顿,又看着翻身下吗的太子景泽宜:“我妹妹怎么在你手里?”
黎行之如今只有一儿一女,心中到底是喜极而泣,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女儿忍不住道:“回来就好,不怕,万事都有父亲,天塌下来,父亲给你抗,谁欺辱了你,父亲绝对不会放过他。”
黎羲浅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起来。
景泽宜早就想好了说辞:“羲浅三日前就被我救出来安置在府中,只是头上被歹徒伤了,那些目标是大皇妃,为避免打草惊蛇我只能先吧羲浅安置下来,她昏睡了两日,也不知是谁下手,你们这几日不要让她出门。”
待人走了,黎远海才把妹妹抱着怀里:“你吓死三哥了,你知不知道——”他差点就去找谢长君了。
她看着妹妹也是劫后余生的留下眼泪,再也不多说。
☆、第283章:京城哗然
次日一早黎羲浅回府的消息还没有传开,热闹的东市忽然扬长而过一辆马车,丢下个被人凌辱过的女子,衣不蔽体,捂着嘴巴捆住手脚,不少人围观过来,有好心大妈拿着衣裳给姑娘披上,忽然人群之中不知是谁道:“哎呀,这不是谢壁吗,宁远侯的小妹,齐国公二爷的妻子,这怎么,这怎么——”
谢壁昨也被丢到勾栏院子被屠夫马夫们活活践踏凌辱,眼下被丢到街上,无奈被灌下药,浑身无力,什么都说不出,耳朵满是格式格式的话。
“哎呀,真的是谢壁,我见过她,这怕是被采花贼菜花了。”
“可怜哦,听说那郡主都被安然无恙的找回来,怎么这谢壁出事,这明知道京城不安宁。”
“弄不好就是故意的,谁不知道他丈夫是个断袖,啧啧啧,这样的女人,送给我都不要。”
这事情可比黎羲浅回到相府更有冲击力。
石蜜啃着板栗笑的四仰八叉:“小姐你是没有看着那齐二爷的脸,当场就走了,齐国公夫妇关门我打听道说是要休妻,齐二爷好友几分良知,问她经过,偏偏谢壁不敢说,然后就撂下一句说不出了就滚出府里去庄子上,他的儿子不能有这样的母亲。”
黎羲浅靠着软塌打着哈欠,被困的三日他可是瞌睡都没有睡的安稳的,眼下困的不得了。
倒是丞相府另外一边,黎远海看着书函,他如今要帮着景泽宜处理事务,堆积的文案太多,若不是想着黎羲浅安慰,他是万万不会要赵政帮他诊脉的,他想着,忽然喉头一甜,猛然吐出一口鲜血落在面前纸张上。
他一怔,随即忽然开口:“杜衡。”
屋子里面有人出现,看着黎远海口吐鲜血,急忙道:“卑职这就去请赵公子。”
“不,我要见平王,你让他来见我,今晚子时,我在这里等他。”
他的身体他最清楚,七年前没有被谢长语整死,他不过路过他吃酒的地方,不小心退错了门,在病榻上缠绵半个月都要送阎王殿了,便是忽然又被救回来,周眉说是有个年轻的神医做的。
他后来才明白,谢长语那日的话里说了不得了的秘密,他虽然子隐隐约约听到了几个字,到底是很快猜了出来,可他对和勾心斗角没有兴趣,干脆卧病在床,也让那少年安心下来。
只是,现在他怕是不行了。
他还有长生,他必须要早早的打算好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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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中。
芳华长公主听闻黎羲浅完好无损,还是景泽宜亲自送回去,劈啦啪了甩了一屋子的东西,“这个蠢货,办事不牢,居然错过这样好的机会,还敢对石玉月下手,简直是愚不可及,马上安排人杀了她,不能让他将本宫供出去!”
宫婢秋月道:“长公主殿下息怒啊,这谢壁是混装,奈何我们不知道原委,要不要把人带过来问问?”
“还问什么!今日平王又在母后哪里提起黎羲浅那个贱人的名字,皇兄也似乎被动摇,这个贱人什么都要和我抢!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芳华长公主将屋子里面的东西甩的到处倒是,满屋子狼藉,头上朱钗掉落一地。
心腹宫婢道:“公主,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陛下已经将原定给郡主的夫君暂时外派出去了,您要是在不抓紧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她跟着芳华长公主十几年,自然知道她对谢长语的心思,如今来了个不属于谢长语的平王殿下,她岂能放过?
“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心腹宫婢忽然就到:“奴婢听闻这位平王殿下虽然对陛下多有不尊,到底在太后面前还是十分敬重的,偶尔太后说他两句不气反而会顺承,不如殿下去求求太后,若是太后开下尊口,没准那位平王殿下会听两句。”
大周最尊贵的女人开口,那就是国家低头,芳华长公主被这话震慑,随即又想着那日御花园二人无视她的模样,狠狠咬牙,“梳妆,马上进宫!”
她要嫁给平王,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嫁给平王,她生来尊贵,一定要嫁给这世上最惊艳绝绝的儿郎,谁都不能在毁了她要嫁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