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风不知在想什么,面色有些冷,听到何雨叫他时竟然愣了一下,而后才回过神来,脸上霎时间又带上了笑意:“昨儿个家里的库房被人做了手脚,布匹被毁了,我在地上发现了这个。”
何雨看到他手里的簪子,眼睛一亮,说:“这个我记得的,前些日子村头老张给她媳妇准备的。”
“老张?”
何雨点头:“是,错不了,我做过的东西我都记得的。”
他犹豫了一下,又开口:“不过,总不可能是老张啊,他没事去干这些腌瓒事做什么?而且她媳妇看着也是个温婉贤淑的,不太像会去做那些事的人。”
俞风沉思,跟俞陶陶对视了一眼,说:“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走在路上,俞陶陶问俞风:“那老张和她妻子是怎样的?”
“不大了解,只是这老张是村里出了名地疼媳妇。”俞风说到这里,又勾了勾嘴角,“不过嘛,现在这名声应该让我担着。”
俞陶陶白了他一眼,小声嘟囔:“真不害臊。”心里却是乐滋滋的。
村子没多大,两人走了一小会儿就到了村头,也是正巧,那老张正扛着锄头,急匆匆地往家门走。
俞风叫住了他:“诶,老张,做什么这么急?”
“唉,我刚出了门才想起来我媳妇给备的午饭没带。”一说到媳妇,这老张话就多了起来,“我媳妇最近怀孕累得很,中午可不能来给我送吃食,我得自己带上,这不老忘,看我这记性!”
“嫂子竟怀了身孕了,以后孩子办满月酒可记得叫上我。”俞风笑着跟他说了几句,压低了声音,“今日来,想问你个事儿。”
“啥事?”
俞风从怀里拿出木簪,问道:“这个东西,你可曾见过?”
“这不我前些日子托何雨给做的木簪子嘛?”老张大喜,激动得急忙放下锄头拿过了簪子,“就是这个,错不了,我那天往回拿的时候半路给丢了,也不知掉哪去了,一直没找到,你从哪找着的?”
俞风稍稍思索一番,跟老张笑了一声:“路上捡的,我看这做工像是出自何雨之手,就去问了他,他说是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QAQ
最近太忙,更新时间不能保持固定,但是会日更哒!
么么啾!
第34章 会面
老张喜不自胜,宝贝地把簪子塞进了衣服里:“哎,谢了兄弟,可急死我了!找了好久没找到!”
俞风笑:“物归原主就好,我们这就走了。”
跟他告了辞,俞风就带着俞陶陶离开了。
两人走在路上,俞风说:“看样子不是他们。”
俞陶陶点点头:“她妻子还在怀着身孕,况且我看这两人应是恩爱的很,我先前也没有见过他们,她们没理由去坏我的布。只怕是簪子掉在了路上,不知被谁捡走了。”
“一时半会儿,怕是找不到这人,我还是先想法子补救这批布……”她蹙眉沉思了一会儿,低声喃喃,“这人既然敢做这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若是把这笔生意做好,他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俞风说:“如今你先想想怎么把这批布完成,我代你到镇上和闻炽谈一谈便是。”
俞陶陶轻叹了口气:“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正值上午,几个妇人正聚在河边洗衣,时不时嬉闹几声。
俞陶陶走上前,跟几个人攀谈起来,不知怎么就提到了昨晚的事儿。
几个妇人听了大惊:“怎会生出这样的事?”
“我也没想到……”俞陶陶叹了口气,“不过那女人落下了东西在我家中,只是我对这村中也不熟,若不是我家俞风今日不在家,我早跟他寻那人去了。”
一妇女着急道:“那这单生意岂是做不成了?”
“恐怕是。”俞陶陶面露难色,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叹声道,“不过各位放心,我当初既给大家打了条子,工钱我自是会结的,只是恐怕……得过段时间才是。”
几个人听到这话,已经面色不悦,语气也焦急起来:“那我们这不是白忙活了?”
俞陶陶看这势头差不多了,一脸为难道:“我今日倒是想了个补救的法子,只是……仅凭我一人之力,怕是赶不到在期限之内完成。”
有几个女人一听,立马道:“既然有法子,需要我们出点力也不是不行,这生意黄了,耽搁的也是我们不是?”
“只是这工钱……”
俞陶陶一听这些人上了道,连忙说:“各位出了力,我自然要加些工钱。”
大家一听有多的工钱拿,面色都缓和了许多,立刻凑近了些争相问道:“有什么法子,赶紧跟大家伙商量商量。”
“是这样……”
俞风今日去了镇上,俞陶陶领了做工的女人们回到家,从纺车旁的木盒拿出几捆丝线。
那线极细,聚在一起是淡淡的黄色,散开来却如雨丝,清澈透明,若不用手去碰,很难能看到。
她抽了些丝线分发给在场的人,叮嘱道:“前些日子我从交好的老板那里得的云鹿绒线,极为珍贵,用这个衔接布匹断裂之处,最好不过,只是这最是考验手艺,还望各位小心才是。”
末了,她又加了一句:“丝线有限,若是做不好,这笔买卖可是当真做不成了。”
众人皆应好。
俞陶陶送走了这些人,揉了揉两额,坐在纺车前,取了那些断裂较为严重的布匹。这些可不是仅能用那丝线就可衔接好的了,她决定依俞风那日提的法子试一试。
裂口细长,适以柳丝盖之,圆豁口子,适以流云图案布之……只要与布匹原先的图案冲突不大,缝一缝倒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俞陶陶当初看到这些残裂布匹时,心中的确是惊恐万分,她没想到竟会有人恶劣至此,一时间慌了分寸,现在想来,其实事情总有转机,倒是自己震惊之下把路堵死了。
只是她自认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最过分的也不过是和王氏争了几句嘴,实在没什么理由让别人做到如此地步。
想到这里,她一阵心冷,自己不过是想谋点生计,何以惹了他人的眼呢?早知如此……
说到纺织,她其实是并不热爱的。
一开始是对俞风没有十足的信任,自己又失了记忆,对将来的一切都心存顾忌,是以去跟别人学了手艺,想给自己个退路。
自己刚学出点样子的时候做了些什么呢?俞陶陶不自觉想到这,兀自抿起了嘴角,那天她一针一线,小心翼翼地给俞风绣了个荷包。
后来又给俞风裁了衣服。
织完一匹布,她心中有踏实,有卸了任务的轻松感,却只有在给俞风缝补衣物的时候,心中会不由地滋生出一种隐秘的欢愉。
她自认从来就不是什么想要自己动手发家致富的女人,以前是怕俞风不要她,如今却不知道是为了些什么了……
俞风不会不要她。
她现在是这样笃定地认为着,自己也不知底气从何而来。
她也是不舍得从俞风身边走的。不管她想不想承认,她确实贪恋他身上的气息,贪恋他身体的温度,喜欢他抱着自己,从她在山庙中苏醒后的第一天起就是,只有感知到俞风的存在,她才能安心。
一想到没有他的生活,她竟不知还有什么盼头。
她对家人没有半分印象,也从未打心底期待过。如果说还有什么可以称得上方向的东西,大抵是梦中那人了吧,可她不知那人究竟是故人,还是一个只存在于梦中的幻影。
但不管如何,都与现在的生活没有联系。俞风说的又何尝不对呢?把过去尽数忘了,眼下的生活简单纯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俞陶陶手中的针线快速地在布匹上穿动,脑中渐渐浮现出俞风的脸,心中好像有些东西溢满了。
镇上下着淅淅沥沥小雨,一辆马车在镇子的街道上驾行,轮子不时卷起一些水花。闻炽看着手中的密信,眉头紧锁,使他那张本就严肃的脸看起来更不近人情。驾车的伙计几番探头过去想要问话,一看到他的脸色,就把想说的话给生生咽了下去。
闻炽想起俞陶陶的脸,无论是五官,还是脸型,甚至神态,都与他看到的画像所差无几,他几乎可以确定,她就是画像上的那个人。
可是她说她从未去过京城,若是真的,世上真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吗?若她所言非实,她为何要隐瞒?还有……
俞风,俞陶陶口中的相公。
上头那人并没有透露太多消息给他,他只凭着那几个物件寻人,若这两人真是夫妻,那人找一个已婚之妇做什么?
密信上说让他不要轻举妄动,继续探查,他虽不解,也只能照做。
他在这镇子落脚,以商人身份自居,就是得了那人的令,在这里找人。平日里伪作商人身份广结人脉,打着做买卖的名头在京城和这镇上奔波,就是替那人探听消息。没想到阴差阳错间,应了陈轩的约,竟意外遇到了俞陶陶。
那布匹上的纹路,正是上头那人曾给他示过的物什,那人听到后便给了他画像比对,画上的人,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正是俞陶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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