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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术 番外完结 (须弥普普)


  顾平忠嘴里不住“呜呜”地叫,手脚并用,拼死挣扎,眼里眼屎、眼泪并流,一双已是长出了肥肉的腿脚更是四处乱蹬。然而擒拿住他的都是衙中极为魁梧的差人,捏着他,就如同抓一只弱鸡一般,连松都不松一下。
  郑显叹着气,站起身来,掏出一张帕子,蹲下身去,给顾平忠细细地擦了一回眼泪,叹道:“走也走得体面点,不要闹得大家都难看罢……”
  顾平忠喉咙里发出呜鸣,脸色涨得通红,眼中眼泪更是不要钱一般往下流,双眼瞪出,面色十分狰狞。
  “放心去罢,也不算是白死了,本官会给你留一条香火的。”
  把上头沾了鼻涕、眼屎并眼泪的帕子扔在地上,郑显刚要站起身来,却突然闻到下头传来一股尿骚味。
  他低头一看,却见顾平忠胯下的地板处,一条水流正往外蜿蜒,在蜡烛亮光的照映下,还反着光。
  嫌恶地掩住口鼻,郑显连忙摆了摆右手,示意两个亲信赶紧将这人拖出去处理掉。
  等人走了,他才打铃叫下人过来收拾地上的残局。
  “果然商人鄙贱粗鲁,临到死了,都不要体面……”
  他扇了扇鼻子,径直走了出去。
  趁着天色没有全黑,赶紧去衙中,把宗卷库的文书都理一理才好。
  今夜一夜,明日一天,应当也能收拾得差不离了。
  一面想着,郑显终于松了口气。
  顾平忠死了,一切都好说,把罪责往他头上一推,那顾五大仇得报,想来不会再往下追究。
  只可惜了顾家的产业……
  不过有钱也要有命花,大把其余捞钱的地方,无谓的风险,还是不要冒的为好。
  他这一处了却一桩心事,而被拖出去的顾平忠,却是脖子,脸面都已经窒得铁青,他拼死乱蹭乱抖,一双眼睛里头尽是惊恐,哀求地看着旁边的两名差役。
  只要给他一个机会,给他说两句话,三百金,哪怕是三千金,他二话不说,都能把价钱开出来!
  郑显能给他们两多少,他顾平忠出百倍千倍!
  然而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捂在他口鼻之上的手刚放开,他便被连人带头地按进了水里。
  水冰冷刺骨,灌进了他的鼻口之中。
  顾平忠连气都喘不过来了,他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心中除了绝望,只剩下对死亡的惶恐,昏过去之前的那一刹那,脑子里恍恍惚惚闪过一丝念头——
  明明死的该是顾五那厮,明明此刻他正该在坐在堂中,等着那小侄媳给自己行礼奉媳妇茶,还可顺手笑纳顾清峦挣下的财产才对!
  究竟是哪一处出了错!?
  ******
  西小院中,顾平忠临死前还挂念着的一对人,正安安静静地坐在桌前看书写字。
  耳听得外头更鼓交过二更,秋月轻手轻脚地走到季清菱身旁,扯了扯她的衣袖。
  季清菱这才醒过神来,她倾耳听了一下更鼓,知道此时已是不早了,便把笔搁下。
  探头看一看身旁,顾延章一篇文章正作到一半,凝神静气,笔不停歇,眼看是文思正好的模样。
  季清菱自己也常作文章,自然知道此时只要一口文气被打断,晚些再难续得从前那般好,她也不出声,只悄悄起了身,同秋月一起小步出了书房。
  回到房中洗洗漱漱,花的时间也不短,秋月在旁边帮着用干帕子给季清菱擦干头发,边用烘笼烘着,边道:“真想少爷这一趟回来,便不要走了。”
  季清菱半靠在小隔间的榻上,仰着头给她擦头发,笑问道:“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秋月口气里尽是管事的味道,道:“平日里少爷不在家,姑娘日日都那样晚才睡,昨日一回来,一到二更,不消我催,你便老老实实回来休息了!”
  季清菱直想笑,被她说得连睡意都淡了几分。
  五哥在家,她确实作息要正常许多。
  其实一个人也挺好的,夜晚读写容易静心,如果前一阵子五哥在,自己像这两日一般被盯着早睡晚起,还要日日跑去挥鞭练武,那十多册书估计再过上一个月也整理不出来。
  不过五哥在家,自然是更好,两人在一处了,心都要安定几分。
  饶是秋月手脚快,等到擦干头发,又梳得顺了,样样都收拾好,也是快到了三更天。
  她给季清菱把腰带系好,抬眼看了看,笑道:“姑娘长得真快,五六月前做的里衫,如今就有些短了。”
  一面说着,她在前头开路,引着季清菱回了卧房的内厢,不想却见秋爽站在门边。
  “今日明明是我值夜,你倒抢起我的活来了!”秋月笑着打趣道。
  秋爽一脸古怪,朝着房内使了个眼色。
  秋月抬头一看,内厢原该只叠着被褥的床上,如今竟躺靠着一个人,对方目光灼灼,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身旁。


第170章 睫毛
  季清菱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她把屋子细细地打量了一遍,等到终于确认,自己没有走错房间之后,提步走到床前,认真道:“五哥,这是我的床。”
  顾延章并没有立时回她的话,而是朝门边看了看。
  秋月还在发愣,秋爽已是十分乖觉地把秋月给拉了出门,还把厢房的门给带上了。
  只听得“吱呀”一声,待得季清菱一转头,门竟是已经掩得死死的。
  等再回过头,顾延章早坐直了身子,拿一双眼睛只望着她,面上还带着笑,道:“胡说,这明明是我们的床。”
  他口气里满是理直气壮,道:“如今哪里还有什么你的、我的,今日婚书已是取了,只有我们的了!”
  一面说,他一面拍了拍床上的新放上的铺盖,道:“快上来,我试过了,十分软,比你原来那一床要舒服多了。”
  季清菱一怔。
  她总觉得婚书不婚书的,对二人影响并不大。
  从小他们便在一处,等到后来互相表明了心意,决定以后也要一直在一起之后,其实相处的方式并没有改。
  或者说,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似乎是很早之前,两人之间便已经与普通的兄妹不同了,比起普通的情人甚至还要更亲密,更坦诚,更信赖,是以无论在外人面前是兄妹,还是夫妻,其实他们心中,一直都没有变。
  可是!
  难道取了婚书之后,当真要睡在一处吗?!
  夜间身边睡着一个五哥,多奇怪啊!
  她脑子里有些慌乱,站在原地迈不开腿,只下意识地问道:“取了婚书,便不能分开睡吗?”
  “你见过谁家夫妻分开睡的?”顾延章反问道。
  我哪见过别家夫妻睡觉!
  季清菱心中腹诽,想要张口反驳,却又觉得这话说出来着实叫人害臊,待得说出口,话音已是换成了另一句。
  “我还没及笄……”
  顾延章笑着倾身向前,跪坐在床上,把她拉了过去,道:“只是睡一处,我什么都不做,只抱一抱。”
  季清菱心中先是松了口气,紧接着,忽觉不对,警觉地撑在床边上,道:“五哥,你不是唬我吧?”
  顾延章恍若未闻,把她揽坐在床上,伸手要去给她脱鞋。
  洗漱过后,季清菱穿着是秋爽做的棉布鞋,松松软软,比她的脚要大上许多,又暖又方便——方便穿,也方便脱。
  她那句话刚落音,脚下已是一轻复又一凉,低头一看,两只脚丫子晾在外头晃啊晃的。
  没等她来得及把鞋子穿回去,双腿已是被托上了床,紧接着,一床大大的被子盖了上来。
  “唬你什么?”
  伸手把帐幔扯下,终于心满意足地跟心上人窝进了一床被子,此时此刻的顾延章,竟有了几分芙蓉帐暖的感觉。
  他口中问话,一双手早已自被子底下伸过去,把季清菱一双手握住了。
  季清菱挣扎着坐直了身子,把半边肩膀靠在床头上,疑道:“五哥,你莫要唬我!从前我们也是夫妻,也不见要睡在一处!”
  “从前没有婚书。”顾延章正色道,“如今有婚书了,便不能再两处睡!”
  这是什么歪理??
  季清菱立时就要反驳,却见身侧那人含笑望着自己,眉目含情,又是期待又是渴望的模样。
  她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算上今日,也只能睡一处三天,好容易回来了,人不过想一处睡几日,何苦要叫他不开怀。
  奔波了许多天,又遇上了那样多惊心动魄的事,总算得回来养一养神,一处睡便一处睡罢,左右也不会做什么。
  一面想着,她的眉眼便软了下来。
  顾延章满腹心思都放在旁边这人身上,一见她的面色,顿时便晓得了七八分,他知道今夜十有八九不会被赶下床了,登时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伸出手,把季清菱身下的枕头整了整,道:“都三更鼓了,早点歇下,明日我叫你起来习武。”
  季清菱面色一僵。
  从前她一直坚持得很好,可自前一阵子忙着整那十多册书卷,从白天到夜晚,所有时间都花在了书房里头,自然而然就忽视了其余的事情。
  练了好几年,虽然鞭法肯定是没有忘,只是习武这一桩,只要一天两天断了,手感便会差很多,更何况断了大半月,明日当真要检查起来,说不得,肯定会被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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