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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 番外完结 (页里非刀)


  他顿了顿,冷笑道:“崔定亮已臭名昭著,无人敢聘,他便是面有菜色的苜蓿生涯,都将难以维持,大势即定,弟妹再求也无用,不过我可以指条明路与他,出京城百里外或许还能得条活路,就看他是否愿意。”
  崔氏听得面色发白,心底寒凉,崔定亮生长京城,锦绣度日,哪里肯远走他乡讨生活,她该如何向母亲交待。
  ……
  外头有丫鬟禀报,道二老爷回来了。
  帘笼被打起,沈泽棠进屋来,翠梅采蓉及二三丫头站在窗前,田姜则坐在炕上,松挽发髻斜插支衔珠凤钗,穿藕粉薄袄、鹦哥绿绸裙,正同个婆子说话,那婆子手里抓着只羊腿,剔得蹭光干净,看着还很新鲜的样子。
  他免去众人礼,坐在炕桌另一侧,又看一眼那羊腿:“这是在做甚么?”
  田姜笑说:“沈指挥使遣侍卫送来的,我正交待她怎么做好吃呢。”又吩咐翠梅采蓉她们摆桌上早膳。
  沈泽棠问她打算怎么做,田姜道:“红煨羊肉如何?先煮熟再剔骨肉,切小块加甜酱和鸡汤煨,再加鲤鱼块同煨之,主取个鲜字。”
  沈泽棠想想又问:“沈桓怎会送羊腿与你?”
  “不是你让他送来的?”田姜见他摇头,方才恍然:“张侍卫说最近京城乱得很,他们护你十分辛苦,偶得了条羊腿送来,便是讨犒劳想吃顿好的,我想倒也不为过。”
  沈泽棠眸瞳微烁,抬手摸摸她的脸儿,好个沈桓,竟学会阴谋诡计了,敢来诓骗九儿……
  他朝那婆子吩咐:“冬至后正是风羊腿的好时节,你把这羊腿炒盐淡腌,悬风炉或灶前近烟处风干,待岁尽时或煮或炖或煨皆可,咸鲜滋味会更好。”
  那婆子听得不明白,糊里糊涂看向田姜:“这羊腿今儿个不烧了?”
  田姜“嗯”了一声,掰手指数数,很肯定道:“没三五个月难吃成!”
  那婆子只得告辞,扛起羊腿苦着把脸朝屋外走,沈指挥使正巴巴等着信哩,听闻一坛子酒都已备好,这可是煮熟的鸭子,都插翅飞了。
  炕桌上早饭已摆妥当,沈泽棠夹起块红枣热糕放进田姜碟里,抬眼见她正笑着看自己,忍不住就凑近亲她一下。
  田姜唬了一跳,暗瞟翠梅采蓉恰是背身没看见,这才松口气,低嗔他:“还亲,嘴都肿了!”
  关联章节:451章


第490章 追根源
  沈泽棠看她的唇瓣,似乎比往常是更红润些,昨晚确实有些过了。
  “我今日沐休,稍候带你去五弟的绸缎铺子转转。”他夹块鹅油粉饺吃着,语气很柔和。
  他昨才说得闲空要替她挑几匹布的……田姜眼眸闪闪发亮地看他,沈泽棠忽然微笑:“你还想要甚么?一并买给你!”
  田姜连忙让翠梅捧来香茶漱口,再下炕去翻妆奁饰物,和采蓉几个嘀咕着缺这少那,晨光透过窗棂,洒在九儿藕粉薄袄子上,冬阳总是缺些明媚,却不妨碍此时的岁月静好,他闭了闭眼再睁开,心底便如春回。
  哪想田姜才入马车,沈容急匆匆赶来,低声禀报着甚么,沈泽棠皱了皱眉宇,笑容渐敛。
  田姜察言观色,知晓他被事拦住了,虽有些扫兴,还是轻扯他衣袖:“改日去也一样,并不急于一时。”欲要下马车来。
  沈泽棠沉吟稍顷,方道:“你先去五弟铺子里挑拣,有侍卫跟着毋庸害怕,等我送走来客再去寻你。”
  田姜想说不用这么麻烦的,沈二爷已背转命沈桓调遣侍卫,他披着黑色大氅,衬得身影高大,肩膀宽厚,这种有人依靠被人呵疼的感觉,令她心生温情,又起几许不知来处的酸涩。
  “二爷!”她低唤一声,以为他没听到,哪想沈泽棠却很快转过头来,见她嘴唇嚅动却难听清,索性走过来,探半身进车舆里,开口问:“九儿可是有……”
  话还没说完哩,田姜已凑将过来,伸长胳臂揽住他的颈子,半阖着眼儿,忽然亲上他的嘴角。
  沈泽棠未料到她的主动,怔了怔才回过神,虽不知是何惹得她投怀送抱,但总是让人暗喜,手指抬起她下巴尖儿,噙她柔软的唇瓣。
  清润又薄甜的吻,总让人欲罢不能,他忍不住身躯俯得更低,咬住她的舌尖相濡以沫,若不是身后脚步窸窣,笑语窃窃,他实在舍不得结束,又不得不抽身,用指腹恋恋轻划她的唇沿,这次是真的有些肿了。
  田姜很羞赧,瞧她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头脑一时发热,就拉着沈二爷干的好事。
  想嗔他,他比自己大许多,最理智沉稳,怎能陪着她胡闹呢,可对上他深邃的眼睛,又难以启齿,只揩着帕子去拭净他唇边沾染的口脂,别别扭扭道:“你若晚了就别来寻我,我自个能回府。”
  沈泽棠显见会错意,把一缕碎发捋至她耳后,含笑低语:“娇性子!你慢些挑拣,我定会来的。”
  直起脊背替她荡下毡帘,看着马车摇摇晃晃驶出垂花门,又略站了站,才领着沈容直朝书房而去。
  ……
  沈泽棠挑起帘子进来,见那人站在窗前背身而立,窗外冬季的景致并无甚可言,他却看得很入神。
  徐泾清咳一嗓子,那人这才被惊动,连忙走至沈泽棠面前拱手作揖,说道:“下官不请自来,万望沈阁老恕罪。”
  沈泽棠笑了笑:“秦院使过谦了!”遂邀他相坐,又命侍卫重新斟了滚滚茶水。
  原来来客不是旁人,正是太医院院使秦仲。
  “前些日下官回至京城,方知沈阁老喜结良缘,未能亲自到贺深感有憾,今特意备下喜礼而来,还请阁老笑纳。”秦仲很恭敬。
  沈泽棠淡道:“当年家母有幸得你医治,才能安康至今,我心中犹存谢意,你无需这般客气。”他又添了句:“秦院使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有何事直说就是。”
  秦仲见他言语坦荡荡,反倒有些踌躇,斟酌半晌问:“不知沈阁老娶的夫人是哪家闺秀?”
  沈泽棠浅笑:“梁国公徐令夫人的甥女,闺名田姜,今年初及笄。”
  秦仲拈髯:“倒从未听闻梁国公有甚么甥女!”
  “高门大族京城内外的近亲远戚,若旁枝错节般繁杂,秦院使虽未听闻过,并不能说就没有。”
  秦仲默少顷,又问:“下官的外甥冯舜钰如今又在何处?”
  沈泽棠面不改色:“冯舜钰随吾巡查回京时,遭‘鹰天盟’劫掠而去,至今下落不明。”
  “冯舜钰随沈阁老回京,旁人皆平安,怎就她出了事?”
  听得这话,沈泽棠叹息一声:“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说的便是如此,该案已提交刑部过审,秦院使若有疑虑,去问刑部比问我更宜!”
  秦仲见他答得滴水不漏,知问再多也是枉然。
  端起茶盏一饮而尽,他觉得喉咙仍然发紧:“沈阁老毋庸隐瞒,吾儿砚昭已原原本本述与下官听,你新娶的夫人,便是我那外甥冯舜钰。”
  沈泽棠面色依旧平静,看他一会儿,不疾不徐道:“她不是你的外甥冯舜钰,她是七年前,满门抄斩田尚书之女田舜玉,如今是吾妻田姜!”
  秦仲来时已做足准备,可此时听来却字字若炸雷,震得耳鼓嗡嗡作响。室中央火盆燃的并不旺,可他脊背冷湿透衫,额面亦覆密麻汗珠,心突突往嗓子眼撞,直撞得难以言语。
  不知过去多久,他站起复又跪倒在沈泽棠面前,声音沙哑:“请沈阁老恕罪!”
  沈泽棠神情一凝,终冷冷笑道:“要恕你何罪?私将罪臣之女带出藏匿之罪?任其女扮男装进国学、考科举、入朝堂之罪?或是秦砚昭杀吾家仆劫掠吾妻之罪?宗宗皆是满门抄斩的重罪,你可担当的起?秦砚昭可担当的起?你们秦府上下又担当的起?”
  “吾处处给你留有余地,你却步步将吾紧逼,现皆提至明面之上,秦仲你来说,此祸事应该如何收场?”
  秦仲浑身颤抖若筛糠,“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请沈阁老指引下官一条活路。”
  沈泽棠将茶盏重叩于桌案上,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一株缀满花骨朵的梅树,沉默了片刻。
  “秦仲你如实答话,田府满门抄斩案中你可有参与其间?”
  秦仲听得一愣,旋而大惊失色道:“沈阁老何来此说?”
  沈泽棠转身,目光犀利的落在他身上,似将他心底掩藏的秘密层层洞开,稍许淡漠道:“你答是或不是即可。”


第491章 暗波起
  窗外朔风紧起,彤云遮天蔽日。
  房内光线渐暗,秦仲跪地静默若磐石,半晌才抬首,但见沈泽棠背窗而立,面容沉于昏蒙难窥喜怒之色。
  他神情晦涩难辩,终低声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沈泽棠显然并不感意外,他忽而问:“田舜玉如今嫁吾为妻,吾自会竭力护她,你本该难得糊涂、如释重负才是,何来的追溯求源,刨根问底之说?秦院使在太医院已有数年,除去行医治疾,素以寡言少语、谨小慎微示人,此次怎如此的不淡定?”
  一只歇在窗前枝头、冷眼看世情的老鸦,忽”呱“的哑声朝苍茫天际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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