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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 番外完结 (页里非刀)


  舜钰跪起身朝窗缝外窥,是沈二爷,他神情凝肃,同沈桓及另两侍卫正朝禅院外去。
  她一着急,抓起件直裰来不及穿就跑到堂外,跺着脚喊:“沈大人你这是去哪?又有什么事瞒着我?”
  “二爷,是冯生。”沈桓回头看一眼,再见沈二爷蹙眉在听倪忠禀话,忍不住帮着提醒。
  沈二爷顿了顿,回首见舜钰下石矶跑过来,穿着荼白斜襟衫裤,趿双浅蓝镶粉边鞋儿,乌油似的发因仓促未绾起,拢在脑后垂至腰间,小模样气冲冲的,叉着腰嘟着嘴不满。
  啧……沈桓心鼓了鼓,这样的冯生不能多看,感觉心里挠挠的。
  他把话会错了意,大着声道:“沈二爷是去见圆空住持,再也不丢下你走了,你安心回房睡觉。”
  舜钰不理他,走至沈二爷跟前仰脸看他:“你是去见圆空住持啊,我也要去。”
  “衣冠不整,整理好了再跟我来。”沈二爷没拒绝,只简单提点了句,辄身由侍卫领路走在前头,舜钰随在后,麻溜的穿衣,再将银簪子咬在唇间,抬起手拢发束起再簪住,戴上浅蓝巾。
  待她收拾的山清水秀时,一行人已至佛堂前,观三交六椀菱花窗门内光影闪烁,四五僧人立在槛前默默垂泪,其中个听见响动抬眼见是他们,忙过来双手合十唱诺,再道:“圆空住持圆寂了。”
  又从僧袍里取出封信笺递上:“这是住持二鼓时交于弟子,代为转给沈大人。”
  沈二爷谢着接过,拆开一目十行看毕,喜怒并不形于色,转手给了舜钰,亦朝那僧人询:“可否容我看一下圆空住持的遗容?”
  “圆空住持慈悲为怀,常于三鼓时念百遍解冤咒,招引幽魂野鬼,令其悟领宿冤,了却牵挂,普渡超生,只是今日不知何故,却随他们一道而去了。”僧人抑着伤怀:“沈大人在槛外送别便好。”
  沈二爷微微颌首,肃然而立,见得堂内佛前灯火橙蒙,圆空住持盘腿坐蒲团,面前摆木鱼及经册子,双目轻阖,容颜安祥,似睡着一般。
  他轻轻地叹息,俯身合掌行礼,察四围僧侣渐多起来,再不便多待,不紧不慢的朝来时路复回。
  舜钰面无表情的走在沈二爷身后,手里信笺快被她捏碎了,瞧圆寂住持写着什么,他道,生灭、前后、有无、聚散、起止,念念相续,循环往复,种种取舍,皆是轮回。
  佛祖佑,摒轮回,送重回,只念冤结易解,恶业难除,同身换魂,了冤的了冤,了缘的了缘,从此尘归尘,土归土。
  我此忏悔无有穷尽,冤冤相续,何时能了,所生恶业皆由我来抵。
  舜钰觉得简直可笑极了,田府上下百条冤死的人命,他来抵,他以为他是谁!
  她是那样的紧张与激动,以为终有了些许眉目,怎就这般转瞬没了?
  巨大的失落与懊丧,让她有些透不过气。
  “凤九,凤九?”
  舜钰这才茫茫然回过神来,竟不知何时已回至歇宿的禅堂,跟进了沈二爷的房中。
  “圆空住持在哪里?他黄昏时还好端端的,怎就圆寂了?”她把牙咬得咯咯作响,忽而转身朝外走:“我不信他圆寂,我要再去看看,或许他在耍花招呢。”
  胳臂却被只手有力地握住,沈二爷沉声道:“逝者为尊,不宜刻薄,当执礼敬,口舌之言,更需存德,舜钰实在过了!”
  话音才落,便见舜钰紧抿起嘴儿,怒火熊燃的眼眸,倏得波光潋滟了。
  这个丫头此时的模样,又是倔强又是可怜,看得沈二爷心稀软成一团。
  终还是诸多不忍,他语气缓和下来:“我亲目细看过,圆空住持确已圆寂,知你很失望,我亦感同身受……”
  感同身受……不!沈二爷永远不知她都经历过什么,何谈什么感同身受。
  舜钰一把甩开他的手,与他温和的视线漠然相碰,唇角慢慢勾起抹嘲弄的笑容,却不说话,拱手作一揖,遂转身径自掀帘离开。
  ……
  沈二爷醒来时,窗户纸已透进一缕清光,能听见僧人正在洒扫院落,还有沈桓叽叽喳喳的大嗓门。
  他翻身下榻,穿衣整冠。
  守在帘外的徐泾听得动静,才让僧人送进洗脸水。
  沈二爷边盥洗手面,边漫不经心问,沈桓在外头怎如此聒噪。
  徐泾忙微笑禀道:“还不是冯生,她一大早去找沈桓,要跟着他学射箭,还有剑术,沈桓被她缠的没法子,这会在院里教她怎么拿剑哩。”
  怎么拿剑?!沈泽棠眸光刹时凌厉,用棉巾抹去颜面水渍,走至桌前坐下端盏吃两口茶,方才让徐泾去把沈桓寻来。
  少顷,沈恒进房至他面前拱手见礼,半晌未见动静,心下诧异,遂拿余光暗瞟,恰与沈二爷的视线相碰,像是首次见他般凝神打量。
  沈桓虎躯一震,难道……难道二爷厌腻了冯生的瘦胳膊细腿,对他魁伟体魄的力量美有兴趣?
  “二爷寻我来……所为何事?”他提心吊胆的开口,才察觉声音很沙哑。
  教冯生使剑真是够了,没见过这么愚笨的,吼得他嗓子直冒烟。
  “可是病了?莫仗着自己身骨结实,就不爱惜。”沈二爷微挑眉,另斟了盏茶,亲手递给他。
  沈桓打了个哆嗦。


第375章 互试探
  沈二爷素来知晓他健壮的跟牛犊子似的。
  却让他爱惜身骨……夏风吹动湘帘,沈桓背脊一阵凉飕飕。
  他仰头将茶吃尽,再拱手谨慎道:“谢二爷关心,属下身骨如今确实不比当年勇猛,日行久长也会周身酸软僵涩,隔三岔五还要头痛脑热一回。”
  握拳朝胸口用力捶捶,如他所愿的咳了几声,甚是虚亏。
  沈二爷听得有些莫名其妙,盯他半晌,嘴角噙起一抹笑意:“我记得你今年不过二十又五的年纪。”
  牛犊子都没他壮实,还敢在他面前扮柔弱。
  “倪忠二十又五,膝下三个娃到处跑,李柱比属下还小两岁,去年抱得大胖儿子。”沈桓立证自己真的不年轻了。
  沈二爷端盏的手微顿,抬首看他:“想女人了?”
  想女人……倪忠的娘子常拿刀追着倪忠砍、李柱的娘子哭起来能掀了屋顶,就连沈二爷的前夫人,冷冷淡淡没丝热气儿……所以他才不想哩,他有五姑娘和春画册就足矣。
  正欲开口,却对上沈二爷意味深长的眼神,他突突一个激灵,急忙点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是想女人了。”
  沈二爷继续吃茶,语气却带警醒:“那也不可打冯生的主意。”
  打冯生主意?沈二爷当他也有龙阳癖么,沈桓粗着声一力撇清:“二爷莫开玩笑,我只欢喜女人,冯生即便再清秀的跟颗水葱似的,那也是胯间带把的。”他想想冒死道:“……二爷也改了罢,老夫人甚忧心哩。”
  沈二爷不说话了,原来沈桓还不知晓……徐泾口风果然很严紧。
  他略思忖会儿,摇头微笑道:“你与冯生亲近些本也无谓,只恐有人捕风捉影倒不好,她若想练习射箭或剑术,我自会教她,不劳你与众侍卫费心。”
  便是再愚的人也听得出话意来,沈桓忙应承下,沈二爷不再拘泥于此,蹙眉问他昨夜之事:“你躲在禅堂暗处盯住圆空住持,可有瞧到什么?”
  沈桓回话道:“圆空住持从膳堂离去后,先回禅房焚香净身,再至佛堂打座诵经。犹记那时日色值衔山时分,有位半面戴黄金面具的爷来见,他二人聊话半个时辰不足,那位爷即甩袖离去,恰僧人送来饭食,他用得不多即让收走,亲自烧着一炉香,将琉璃海灯擦亮点燃,继续打座敲木鱼儿。”
  “说来也怪,忽就变了天,电若赤龙雷似鼓鸣,大有四壁淋漓风撼屋,佛前寒灯照空明之境。又有僧人送来茶水,圆空住持递他如信笺之物,催其离去,后再念百遍解冤经,交三鼓风歇雨住,云散月出,他双手搁膝拈指,再无声晌,属下等约一炷香后见状不对,遂避出来禀二爷。”
  沈桓虽性子粗豪,做事却不马虎,沈二爷颌首,恰有几个僧人拎食盒送早饭来,只道住持圆寂,禅院封门,不再留外客。
  沈桓接过食盒,取出粥菜及碗箸摆放妥当,指着要去备马车拱手告辞,方走至帘边,身后传来沈二爷的声音:“听闻你心仪老夫人身边的丫头喜春?”
  沈桓差点打个趔趄,这事还没完啊……他辄身挠挠头,黑脸膛浮起一抹暗红:“喜春有意沈容,我早绝了这心思。”
  见沈二爷只笑着嗯了一声,他长舒口气,掀起帘栊,又听得主子慢慢道:“岂可轻言放弃,待返京回府,我助你一臂之力。”
  沈桓眼前一黑,沈二爷突来的关怀……承受不来!
  ……
  舜钰正待上马车去,忽听有人唤她,诧异的回首看,是个侍从打扮的童子,气喘吁吁跑来,从袖中掏出四方纸包奉到她面前,恭敬道:“我家公子说了,此次一别不知何时再见,知你欢喜这个,特送你。”
  舜钰迟疑不接,只笑问:“你家公子是谁呢?”
  童子侧身朝后一指:“那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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