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琛知道是她打的你吗?”林夫人皱眉问道。
林青晚点头哭道:“延琛知道,可是……可是他帮那端阳郡主,不帮我啊!”
林青晚把顾延琛给端阳郡主洗手的事说了一遍,又把顾延琛为了讨好端阳郡主,亲自打她的事说了一遍。
“啪!”的一掌,林夫人手又狠狠打了一下马车板壁。
女儿被打成这样,原该是自家的女婿竟然跑去帮别人了,还亲手打了女儿,林夫人心里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走!回去找你祖父去!”林夫人愤愤道:“明日就让你祖父上疏弹劾,我倒要瞧瞧,这端阳郡主一个西戎郡主,有多大脸,敢打三朝元老的嫡亲孙女儿,打了还理直气壮的不道歉!”
要林夫人说,顾延琛心里的气也只是那么一会儿,那念情诗的人,八成也是顾延琛找来气林青晚的。
不过是气林青晚当初抛下他,要嫁苟府,顾延琛一个大男人,脸上过不去罢了。
等到时候,她将女儿好好打扮一番,她这丈母娘再亲自给顾延琛赔罪,想来,顾延琛的气也该消了。
哪里就能生一辈子的气了!
林青晚点点头,心中的怨气稍稍消散些许。
等萧山王这个新帝下旨,端阳郡主是无论如何也要到林家道歉的。
等她到时候来道歉,她自然能跟端阳郡主提条件了。
端阳郡主若答应顾延琛纳她,她就接受这道歉,若是端阳郡主不答应,就休怪她和祖父在新帝面前给那端阳郡主上眼药了。
母女两人打定主意,立马催着车夫快些赶路。
“吁!”
哒哒,马蹄子前踢两下,稳稳落了下来。
丫鬟扶着林夫人同林青晚从马车上下来。
只是刚一下来,却发现周围围了不少人。
一些人见她们母女俩走过来,竟是连连闪避不及。
“这是怎么了?”
林夫人忽然觉得心中有些不安,再想朝前走几步,却猛见大门一开,林家四代同堂的子孙竟全数被堵了嘴巴,脖上戴了枷锁,脚下锁了铁链,被人押着赶了出来。
“爹!”
“外祖父!”
母女两人同时小声的惊呼起来。
待察觉到事态不对,两人想从旁溜走的时候,“刷”的一道寒光从两人面前闪过,锋利无比的绣春刀便就此摆在了面前。
“你……你们这是做什么?”林夫人强自镇定,慌忙道:“你们知不知道这是阁老府,我爹林阁老那是三朝元老,岂是你们无凭无据,说抓就抓的!”
林青晚也附言,一脸惊惶道:“是呀,新帝一向仁慈,你们锦衣卫若是乱抓人,陛下不会放过你们的。”
“啪”的一张逮捕的文书便摆在了两人面前。
“呵,没证据?”凛四抬了抬眼,“景仁帝暗中授意林家,刻意接近顾家,取得机密的那些证据,方才不是被你们转移到公主府去了吗?
哎呀,若非你们以为公主殿下会将东西放进库房永久封存,将证据藏在那画轴里,我家主子,还真是想不到你们会来这一出呢。”
“你……你血口喷人!”林夫人忙否认道:“我们送的是顾家卖给我们的字画,跟我们林家半分关系也没有的。你怎么能栽赃嫁祸呢!”
“唉。”凛四无奈道:“谁让你们聪明是聪明,可是却自作聪明,以为那东西里只有顾家助纣为虐的证据,没有你们自己的呀?
顾明远那里头,可是把林家和苟家的勾结,一笔一笔记得真真儿的。甭管你怎么说,这罪证都是实打实的,要想辩解啊,过几日公堂上,自有你开口的时候。
绑上,带走!”
凛四手一招,一行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便上前将母女两人同那些丫鬟婆子制住了。
“娘……这怎么办?”
林青晚自幼便过得顺风顺水,便是她有什么错处,背靠林阁老府,有外祖父林阁老帮忙,也没什么罪的。
但,这样突如其来全家都被抓,林青晚心里开始止不住的恐慌起来。
“没……没事儿。”林夫人眸光一亮,忽然声音极低的跟林青晚道:“青晚啊,你小舅舅还在外头赌钱没回来,若知晓此事,必定会去找顾延琛帮忙的。
只说咱们林家是冤枉的,顾延琛那么爱你,这回若是知道不救你,咱们全家都没命,那他必定会向陛下求情的呀!”
林青晚眸中露出一丝希望来,只但愿,顾延琛说的那些话,是骗她的。
正想着,刚被堵住嘴巴,被赶上囚车之上时,却见人群中,相貌俊美的顾延琛同那容颜倾城的端阳郡主站在一处。
“唔唔!”林青晚伸着脖子,贴着囚车,不住用眼神向顾延琛求救,满眼都在诉说,林家是被冤枉的。
顾延琛淡淡看着她,传音入密道:“许林家冤枉顾家,便不许镇国公府‘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吗?
何况……镇国公府也没有冤枉林家不是?”
熟悉沉稳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林青晚的脸,却一下子变得惨白。
林家被抓——竟是顾延琛亲自动的手?!
那,谁救他们出去呀!
325章 萱儿得知非亲生,哥哥是顾琤
西戎八皇子府
大门紧闭,门内哐啷哐啷摔碎瓷器碗碟的声音不住的传出来。
“滚!都给我滚出去!”
呼啦啦一群仆人立马被赶出门,作鸟兽散。
“哼!神气什么呀!”一个黄衣小丫鬟摸着脸上的巴掌印,回头愤愤瞪了眼大门,“八殿下肯敬重她是妃子,算是她积几辈子的德了,这等上赶着要嫁八殿下的人,凭什么打我呀!”
她生得漂亮,八殿下也宠幸过她几回的,若这八皇子妃再这么着每日怨天尤人,不吃不喝的下去,等那肚子里的孩子掉了,看她还敢在她面前神气什么!
小丫鬟一面摸着脸,一面得意的想着,正往前走,头上便罩下来一片阴影。
“你方才……在说什么?”北堂竟站在她面前,眉清目秀,语气柔和,似是春日桃树下吟诗赏花的哪位贵公子。
黄衣小丫鬟金蕊红了脸,娇柔着嗓子道:“奴婢……奴婢没说什么。方才是想进去劝劝娘娘吃些东西呢。
娘娘虽然不喜欢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到底那是殿下的亲生骨肉啊。若是有个什么好歹,奴婢心里怎生过意得去?
不过……”
金蕊摸了摸脸,眼带泪花道:“娘娘不喜欢咱们劝她,但凡劝的,都要打人呢。殿下,奴婢们是劝不了娘娘了,还是您来吧。”
别看北堂竟在外是一副贵公子清秀温和的样子,对不听话的女子用起手段来,那可真算是心狠手辣。
金蕊低着头,唇角不自觉的上扬了一些。
等八殿下亲自动手打了那女人,那孩子……一定会保不住的!
她正得意的想着,“哗”的一声,衣袖带着风袭过来,纤细的脖颈立马便被北堂竟捏在手中。
“殿……殿下!”金蕊脸色由白到红,再到紫红,几乎要断气。
“砰”。
北堂竟将她扔在地上,冷笑道:“丫鬟就是丫鬟,畜生就是畜生,本殿愿意睡你两回是你的福气,可竟不知足,想再本殿面前撒谎说你娘娘的不是。
还想爬到你家娘娘头上作威作福,可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
北堂竟擦擦手笑道:“娘娘怀了身孕,本殿要给她腹中的孩子积德,至于你……送到厨房去劈一年的柴火吧。”
“殿下……殿下!”金蕊哭道:“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对娘娘不敬了,求殿下不要将奴婢送去厨房劈柴啊,奴婢求殿下了,奴婢求殿下了!”
“砰砰砰”金蕊不住的往地上磕头。
待北堂竟使了个眼色,身边的属下阿田略弯腰,捏住她的后颈往地上一撞,这才四下寂静下来。
北堂竟点了点头,缓缓往屋中走去。
只是,他刚一踏进门,“哗啦”一声,一盏果脯便砸到他的脚下。
“滚!你们都给我滚!”
声音饱含怒气,仿佛愤怒的母兽。
“萱儿你这么大的火气做什么?”
北堂竟略微皱眉,踢了踢脚下的碎瓷片,坐在了屋中央的椅子上,恰好,坐在了秦萱儿的旁边。
“呵,瞧瞧。”北堂竟伸手替她挽发,温柔笑道:“你这头发都散了。”
“啪”,秦萱儿一巴掌将北堂竟的手打落,站起来便怒气冲冲道:“北堂竟,你算什么东西,敢碰我?
你别忘了,我父王是萧山王,位高权重,说比南齐皇帝景仁帝还厉害也不为过。
他在南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若是知道你竟敢毁了我清白,还敢让我给你生孩子,你这条宫女生的贱命,休想再要!
我劝你最好快些主动把我送回云州去,不要引火自焚!”
说完,秦萱儿便翻了个白眼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