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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的小厨娘 (藕粉圆子)


  ***
  这一日终于潦草地过去了。
  临睡前,阿鱼喝了半碗安神汤,但夜里睡得并不安稳,恍惚梦见天子像白天那样捏着她的下颏,轻佻又冷淡地说:“沈家累世的清名,都毁在了你的手里。”
  阿鱼连忙摇头,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她怎么能背负那样沉重的罪名呢!
  天子却轻柔地替她拭起泪来,阿鱼慌忙闪躲,一下子惊醒了。
  仍是黑漆漆的一片。烛光幽微,谢怀璟正拿着温水浸过的布巾给阿鱼擦脸,见她睁眼,便问道:“吵醒你了?”
  阿鱼瞬也不瞬地望着他。
  谢怀璟又问:“梦见什么了?就差哭成泪人儿了。”
  阿鱼抿着唇,仍旧望着谢怀璟。
  谢怀璟不由笑了,低头抵着阿鱼的额头,道:“怎么了?烧糊涂了,不认识我了?”
  阿鱼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她真的一直在盼望谢怀璟回来。她像汪洋中无所凭依的孤木,也不知下一刻就要飘到哪里去,倘若谢怀璟在她身边,她至少有了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便不至于独木难支。
  谢怀璟轻轻拭着阿鱼的泪珠子,满心都是无奈与怜惜,“怎么又哭了?”
  阿鱼呜咽道:“我好想你呀。”
  谢怀璟立时觉得,这快马加鞭日以继夜的奔波值了。
  “阿鱼,我也想你。我梦见你……不太好,就立刻换了快马先行回京,没想到你果真病了,幸而没有大碍。”谢怀璟说,“我们这也算是心有灵犀吧?”
  阿鱼推了推谢怀璟:“你离我远些,别过了病气。”
  谢怀璟依言退开了些,却伸手过去揉了揉阿鱼的脸,“听丫头们说,你嫌汤药苦,一口也不肯吃?”
  阿鱼避开这个问题,转而道:“什么时候了?”
  “快五更天了。”
  ——阿鱼竟也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夜。旋即她就想到,谢怀璟御快马赶回京,定然一刻也不曾停歇,便催他赶紧去歇息。
  谢怀璟闻言一笑,转身去了隔间。阿鱼以为他在隔间歇下了,哪知道他只是去隔间洗漱,没过多久就折回来了,手上还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阿鱼,把药喝了。”
  阿鱼怔了怔。
  谢怀璟见她愣着,便先喝了一口,说:“不苦的,我已替你尝过了。”
  阿鱼鼻头一酸,默默将药碗接过来,一口气饮尽了。
  谢怀璟从怀里摸出几个甜枣递给阿鱼。阿鱼低着头慢慢地吃完。
  谢怀璟问她:“枣甜不甜?”许是因为病了,阿鱼今天的话很少,谢怀璟便总想引她说话。
  阿鱼说:“……甜。”真的是她这两日来,吃到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
  谢怀璟在阿鱼身旁躺下。往年到了冬日,阿鱼的手脚都是冰冰凉凉的,此时此刻,她身上倒比谢怀璟还要烫一些。
  阿鱼先前想着,如果谢怀璟在她身边,她一定要把昨日入宫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谢怀璟。可此刻谢怀璟真的回来了,她话到嘴边,才发现这件事是多么不堪,多么难以启齿。
  更何况她的敌人,是谢怀璟的父皇。
  阿鱼想起天子皮笑肉不笑地问她:“还是说,你想陷太子于不忠不孝的境地?”
  她辗转反侧了许久,才逐渐睡着。这一觉倒是安稳,没再胡思乱想地做噩梦。再醒来时,屋子里都是亮堂堂的。
  冬枣听见动静,走来服侍阿鱼起身。
  阿鱼问道:“外头又落雪了吗?怎么这么亮。”
  “姑娘,这会儿可不是大清早,都该用午膳了。”冬枣顺手试了试阿鱼额上的温度,笑嘻嘻道,“殿下一回来,姑娘的病就好了。”
  “殿下人呢?”
  “在前院会客。”冬枣忽然放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来客是咱们世子。世子本想拜见您,被殿下拦下了。”
  阿鱼想起傅延之说过,他打算去游赏洞庭湖。看来如今已然游历归来了。
  ***
  其实傅延之才刚到没多久。
  适才谢怀璟冷笑道:“傅卿难得来一趟太子府,却越过我直接求见太子妃,果真不把我这个太子放在眼里了。”
  傅延之便诚惶诚恐地说:“臣不敢。臣确有要事,听闻殿下离京多时,臣以为殿下今日不在府中,故而斗胆求见太子妃。殿下明鉴,臣断无不敬殿下之意。”
  谢怀璟道:“照傅卿的意思,我若不在府中,你便可以肆意求见太子妃了?”
  傅延之说:“……殿下,太子妃是臣的义妹,家母时常叮嘱微臣,多多问候娘娘的起居。”
  谢怀璟懒得听这些说辞,心想——幸亏他提前回京了,要不然傅延之就打着兄妹的旗号趁虚而入,偷偷摸摸和阿鱼见面,他还一无所知。
  “那你说说,今日来此有何要事?”谢怀璟道。
  傅延之迟疑片刻,苦笑道:“本打算直接禀奏于娘娘,现在看来,还是交由殿下处置更为稳妥——臣此前在洞庭一带游历,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上上任吏部尚书,周华。”
  这个周华就是六年前给阿鱼祖父定罪的人。谢怀璟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不是死了吗?”
  傅延之道:“这其中也有些曲折……如今周华借住在定远侯府,殿下不妨宣他过来,亲自审问。”


第70章 酸汤肥牛粉丝 ...
  当年阿鱼祖父定罪之后, 吏部尚书周华便失踪了。
  周家也曾派人搜寻, 京中城外都找遍了,周华却全无踪影。
  后来不知哪儿传来消息, 说周华失足跌进了护城河——那会儿才是孟春, 乍暖还寒,河水冰凉刺骨, 周华这么多日不见踪影, 八成是已经折在河里了。
  周家人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沿着河岸找了月余,连尸首都没有找到。想来周华不是被水流冲到了别处,便是被河鱼分而食之了。
  周府便给周华立了一个衣冠冢。
  谁也没想到周华如今还好端端地活着。
  傅延之是晚辈, 周华是老臣, 是以傅延之并不认识周华, 能和他碰上,也实属巧合。
  傅延之外出游历大半年, 回京途中在一处茶棚稍事休息。邻桌几人说起这附近有个佃农被诬陷偷了地主家的钱财,地主要将他打死, 佃农只好告到官府,最终沉冤得雪。
  傅延之听得津津有味。
  这时一个茶客道:“这算是他命好,若命不好, 地主和官府勾结了, 他也只好认了。”
  众人纷纷点头。
  那茶客便有些得意忘形,显摆般地说道:“上一任江宁织造不就是这么回事?皇上说他有罪,他即便无罪也成了有罪。”
  这地方僻远, 茶棚中多是目不识丁的百姓,只知道江宁织造是个了不得的大官儿,皇上更是高高在上的真龙天子,旁的也不曾深想。
  傅延之却留了心,假意和那茶客攀谈、结交,几日后,终于将这桩案子的始末套问了出来。
  当年沈家确实蒙冤了,诬陷沈大人、陷沈府上下于死地的人,便是徐贵妃和她的父兄。
  傅延之通体发凉。他想过沈家兴许是被冤枉的,但他没想到,这并不是被误判,而是有人故意构陷。
  傅延之谎称自己是商人,打算进京行商,盛邀那茶客和自己一同北上。
  那茶客却说什么也不肯入京。傅延之几番追问,茶客才招了:“我就是当年给沈大人定罪的吏部尚书……收了徐家的银子,才做了这等混账事……当年事成之后,徐家父子俩把我敲晕扔进了护城河,我被岸边的渔民救了,才侥幸活了下来。我若回京,徐家肯定不会放过我。再说了,我诬陷朝廷命官,也是一项重罪。我不回京,不回京……”
  ——这人久居僻壤,竟不知道徐贵妃已经薨逝,徐自茂也被流放了。
  傅延之听清其中缘故,把周华撕碎的心都有。阿鱼稚年家破人亡,徐家固然可恨,但周华也是出力的帮凶。
  若沈家平安无事,阿鱼就可以喜乐顺遂地长大,如今也该……嫁给他了。
  傅延之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亮明身份,道:“周大人现在跟我回去,还有将功折罪的机会,若大人执意不肯进京,我也只好奏明太子殿下,请殿下派兵捉拿大人了。”
  周华万没有想到,这几日同他称兄道弟的傅延之并不是所谓的商人,而是东宫的属臣。
  他思来想去,还是随傅延之回京了。
  适才太子传召,周华便被押来了太子府。
  ***
  阿鱼的高热退了,身子都轻快了不少。厨房送来的仍是清淡温补的吃食,阿鱼用膳的兴致比昨日多得多,每样菜都尝了一些。听说谢怀璟和傅延之还在议事,连午膳都不曾用,阿鱼便亲自装了几样点心,让丫头送到前院去。
  用过午膳,阿鱼吃了几个金桔,倚在美人榻上看了半个下午的杂书。
  其实书看不太进去。阿鱼还是想找个机会,把昨日入宫后的遭遇告诉谢怀璟,不为旁的,就是想找个人倾诉一番。
  但谢怀璟今日格外繁忙,连着几个时辰都在前院议事。
  阿鱼心想——他才回京,肯定积了许多朝政要事不曾处置,多忙碌一些也是应当。
  晚膳仍是一桌子清粥淡菜。阿鱼吃腻了,只想吃些开胃的,便去小厨房烫了牛肉片,调了酸汤,另煮了一碗粉丝,将那鲜嫩嫩的牛肉片和金灿灿酸汤依次倒在粉丝上,随后再爆炒一把青红椒,和着葱花一起铺在肥牛片上。阿鱼端着碗回屋,那酸辣的香味便恣意地飘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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