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今晚不可以。”
齐王还当她是羞涩,一口噙住那小巧的耳垂。
元小芫心里一慌,忙喊道:“我有事问你!”
齐王停下手中动作,从她身上翻下,平躺在榻上,伸手去楼她,她又向里挪了挪,生怕齐王一时忍不住又翻了上来。
看她蜷在里侧,齐王蹙起眉头:“到底何事?”
元小芫抿着唇,将目光瞥向别处,不敢与他对视。
一时榻上的气氛沉默的有些诡异,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元小芫终于开口道:“妾身心里堵得慌,有件事一直想问,却怕王爷怪责……”
在她说前半句时,齐王就已经猜想出她所指何事了:“与你无关,一切皆出于我本意。”
元小芫僵住,悄悄去看他,这面前的男子语气早已不似从前的冰冷,深眸看她时,也尽显温情。
可他显然是在说谎,太子被刺杀的事,怎么可能完全与她无关,先前明明是要对陛下行刺的,怎么会忽然改变目标,且直接要了太子的性命。
“想说什么便说。”
见她不语,只是呆呆地望着,齐王松开手坐起身来。
元小芫抿着唇靠在榻的最里侧,确定齐王并没有生气,这才敢壮着胆子道:“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兄长,那日幸而王爷及时赶到,我也并未受辱……”
元小芫觉得,顶多教训一下便可,直接取了性命,有点过于残忍了。
这番话她没说出来,不过言下之意,齐王听得出来。
“兄长?”他冷冷地扬起嘴角:“他可从未当我是兄弟。”
齐王侧过脸,元小芫看不到他此时的神色。
“皇室无情,向来如此,父子相残,兄弟相杀,即便我不出手,也会遭他人毒手,不如先下手为强。”
以太子的心性,一旦得势,绝对不会对宋府之事善罢甘休。
“王爷。”
元小芫伸出手,碰到他冰冷的指尖时,不由颤了一下,齐王回过脸来,薄唇微动:“你可知我母妃?”
元小芫摇了摇头,握住他微微发颤的手,心里猛地一揪。
原来齐王四岁便丧了生母,得知她生母临终前与他说的那番话时,她似乎明白为何齐王不愿对太子心慈手软了。
平白无故,静妃为何要齐王莫要听皇后的话,这当中的确有古怪。
只是当年他年幼,没法去查,如今有能力,可时间已久,事情早已随着陛下的禁令而遗忘。
齐王说着,双眼噙泪,元小芫头次见到他这般神情,一时不知怎么宽慰,只是紧紧握住他的手,用无声的语言告诉他,有她在,有她陪着……
齐王阖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良久才出声:“终有一日,我会亲自问他们。”
他们?除了皇后,还有谁?
没等元小芫问,齐王睁开眼,在烁烁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坚毅。
“还有父皇。”
元小芫猛一个激灵,一个可怕的想法顿时出现在脑中。
看到她的神色,齐王知道她猜出来了,于她而言,他并不打算瞒着。
“不错,我意指帝位。”
“可、可你方才亲口说,皇室无情,兄弟相残……”
元小芫下意识松开了齐王的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腹。
齐王目光落在她手上,若有所思了片刻,忽地眸子一动:“你……有了?”
元小芫怔怔地点了点头,齐王立即起身,满脸皆是兴奋。
“可有叫府上的郎中来瞧?”
元小芫抿着唇,看不出喜色,眉宇间隐约透露着担忧。
“王爷忘了,我自己懂些医术的,况且……况且我不想让人知道……”
齐王将她拦在怀中,方才的兴奋逐渐被理智压住,他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可话一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半晌屋内无声,二人眉头是越蹙越紧。
一双柳眉下,元小芫眼眶晶莹:“皇室无情,若是王爷意指帝位,那我们的孩子,岂不是……”
“不会,”齐王紧了紧怀中之人:“我从未打算,让你在后宫争斗,也不打算,让你我的孩儿,在皇室内勾心斗角。”
“可、可你说帝位?”
元小芫有些迷糊了,齐王缓缓将她松开,两手捧着这张白嫩的小脸,拇指轻轻擦拭着她面上的泪痕。
“我,仅你一人。”
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在乎之人,步了母妃的后尘。
仅她一人?
元小芫还是没太明白,可这身子乏得紧,没想多会儿,便沉沉地睡下了。
天色将亮,齐王轻手轻脚爬下床榻,回了清语阁。
“影九影十留于迁落阁,影八也叫回来……”
齐王想了想,又道:“影七也叫过来,影六……”
影一无奈拱手道:“战场凶险,王爷怎能把影卫都留于京中?恐怕元侧妃也不愿王爷涉险,再者,若是让人得知,王爷派了影卫护在元侧妃身旁,怕是会借元侧妃来裹挟王爷。”
这样的事,又不是没发生过。
可他也不能将元小芫带去军营,如今她有了身子,怎么能受得了一路的颠簸。
齐王揉着太阳穴,昨夜一宿未眠,想了太多的事,这头痛得厉害。
这刚刚想歇上一会儿,再去想事,宫里便传来圣旨,要他带着虎符即刻离京,前往绛城,一刻也不得耽误。
齐王前脚刚走,后脚姜可柔便叫人唤元小芫去琉云院请安。
元小芫带着英绿一进院子,便觉得古怪,这院内空无一人,正房的门大开着,只见到锦嬷嬷与姜可柔在。
“快半月都没来过我琉云院,元侧妃这妾室做的也太没规矩了。”
姜可柔呷了口手中的茶,幽幽地看着门外立着的元小芫。
之前姜可柔分明是说天寒,她身子不适,元小芫只需每月初一去便可,现在居然翻脸不认了,英绿想要上前驳她两句,元小芫急忙拉住了她,冲她微微摇头,示意莫要生事。
她上前屈了屈腿道:“姜正妃说的是,是妾身疏忽了,从今日起,妾身日日来琉云院请安。”
姜可柔像是没听到一般,开始小口小口喝着早粥,元小芫立在院里,又道了一遍,还是没有回应。
冬日里最寒的几日,正是这个时候,天上零零星星飘起了雪点,一阵寒风刮过,元小芫不由打了个喷嚏。
姜可柔用罢早膳,这会儿在里面吃茶看书,屋里炭火生得旺,开着门也不觉得太冷,这门她是刻意不让关的,就是要看着元小芫苦兮兮地站着,她心头才能舒服。
姜可柔斜了眼院外:“锦嬷嬷,那次我在清语阁站了多久?”
锦嬷嬷想了想,道:“四个时辰。”
姜可柔捏了块儿红豆糕,轻咬了一口:“算着时间,五个时辰后,记得叫我。”
锦嬷嬷犹豫了一下,俯身小声道:“老奴听说元侧妃畏寒,王爷这才刚走,万一有出了什么乱子,传出去会不会落人话柄,若不然再缓几日?”
姜可柔冷笑一声,眼神逐渐冰冷:“怎么我能站,她却站不得?”
锦嬷嬷还想说什么,见姜可柔动了气,便不敢再言语了。
两个时辰后,雪点变成雪片,越落越多,元小芫怀中手炉已经彻底冰凉,刺骨的风吹的她隐隐发颤,她不能再这么站着,不为自己,也得为腹中的孩子。
元小芫咬了咬牙,冲屋里惬意自得的姜可柔,俯身道:“妾身身子不适,怕一会儿晕倒冲撞了姜正妃,这便现行退下,待明日再来请安。”
起身时脚下有些不稳,英绿赶紧上前扶住她,二人转身便要离去,身后是茶盏摔落的声音。
姜可柔终是忍不住,起身怒斥:“站住!元侧妃彻底不把我这正妃放在眼里了?”
元小芫冻得唇色发青,脚不敢停,只想赶紧回迁落阁:“待王爷归来,妾身站于清语阁,将那四个时辰,双倍还给姜正妃。”
“你说什么?”
一听到清语阁,姜可柔觉得她是刻意拿之前的事来讽她,气得煞白了脸色,锦嬷嬷递上绒袍,她顾不上穿,直接冲出屋,速度飞快的来到元小芫面前。
元小芫与英绿皆是吓了一跳,英绿最先反应过来,立即挡在她身前。
姜可柔一抬袖,手中生出掌风,英绿胸口一震,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像被抽了魂魄一般,向地面倒去,元小芫惊呼一声,伸手去拉,只是她也没多少力气,拽不住英绿,眼看二人都要砸向地面,一个人影闪了出来。
他用剑鞘横在元小芫身后,用手揽住了英绿的腰。
“辛力?”
他不是该和齐王一道离京的么?
姜可柔下意识看向院门,没见到齐王的身影,暗暗松了口气。
这辛力是齐王身边的近卫,与一般随从下人不同,姜可柔也敬他几分,只是这内宅的事,轮不到他插手。
“辛侍卫闯入琉云院,是不是有些欠妥?”
辛力从腰中掏出令牌:“王爷临行前交代过,要属下确保府内安稳。”
姜可柔细看,的确是齐王的令牌,只是心中存着气,她不能轻易叫辛力将人带走:“正妃管教妾室,于情于理,怎么在辛侍卫口中,就是不安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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