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鱼安差点没笑出声,她以为钟离童的性子会说自己绕到走,没想到……
那男子气得脸色发紫,奈何腿疼得起不来,只能加重语气吼道:“得罪了刑部尚书,日后世子犯什么罪,本官可绝不姑息。”
刑部尚书……
“你就是龚数!”
鱼安直接绕到钟离童手边,忿然作色,难怪声音耳熟,之前错怪戴尚卓,这下声音对上了,就绝不会错了!
龚数以为鱼安是惊讶他的官位,唉,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名气这么大,后宫的公主都知道他的名字。
所以龚数露出了得逞又自豪的笑容,“公主殿下,是本官,所以殿下让世子扶本官起来吧,若是能道个歉,本官就不予计较了。”
语毕,冲鱼安一抛媚眼,钟离童立马捂上鱼安的双眼,怕她被吓着。
鱼安“哈?”一声,伸手把钟离童的手拿了下来,继续攥在手中,“龚大人,好好瞪大你那双狗眼,看看本宫是谁!”
复杂的情绪被鱼安化作一个唏嘘的表情,她说的音量不高不低,是为了维持一个公主该有的形象,但绝对不容置疑。
被鱼安这么一问,龚数恼了,下意识反问,“谁啊?”
但说完这话后,龚数仔细一看,瞬间瞪大眼睛,就差没给眼珠子瞪出来了,“你……你是姜黎儿的女儿!”
此话一出,果然是他!鱼安极力平复自己狂躁的内心,嘴角轻扯,以着平淡的语气道:“本宫的母妃虽因‘犯错’被关入轻纱坊,但她终归是父皇的女人,只要父皇没有声明废了妃位,你就没资格唤她全名。”
对上鱼安那双饱含仇视的目光,龚数慌得往后一瘫坐,“殿下你别这么看着本官……臣,臣……”
“龚数你可记得六年前房里的一个乞儿?”鱼安不自觉逼近几分,“当年的事本宫可看在眼里了,听闻第二日你还关门不见客,莫不是做了亏心事,心虚得很?”
那张奸滑的脸白的跟纸一样,他自是知道玷污妃子是多大的罪名,怕得直哆嗦,蠕动着唇道:“殿下…您有何证据,当年黎妃的死与臣可无关!”
“磅”得一声,鱼安哪还顾得上形象,她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力气把眼前的小人踹倒在地。
因着钟离童方才踢得穴未解开,腿上剧烈的疼痛让龚数蜷着身子在地上翻滚。
“啊哟,殿下饶命,饶命!杀人了!”
鱼安站稳后,望着地上“可怜”的人,所有的气与委屈一股脑地涌了上来,红了眼眶。
她怎么不知,若不是这个男人玷污她娘亲又想要杀了当年撞见这一幕的自己,她娘就绝不会自尽来换取她进宫保平安!
钟离童稳住鱼安因激动发颤的身子,用手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示意安慰。
“世子可觉得本宫做的有些过?有些不顾形象?”鱼安开口瞬间,泪从腮上划过。
她宁愿她娘还活在这个世上,只要人活着,她不怕继续流浪。
钟离童转过鱼安的身子,看着原本娇艳的脸哭得通红,心也莫名跟着抽痛,情动瞬间,伸出骨骼分明的手指,扫过她的泪珠。
“殿下别担心,臣甚至觉得下手太轻了。”钟离童勾唇一笑,俯身贴近鱼安,下巴枕在鱼安的肩头,气息撒在白嫩的脖颈,柔着声音道:“对臣无礼臣可以原谅,可是对未来的娘子,可不行。”
那边是痛苦的喊叫,这边是满腹的柔情,鱼安心慌得不行,却也心动到底。
这个动作没有维持太长,钟离童把话说完就抽身离开了,微笑向龚数望去,也就是这么一瞬间定格在那个表情上。
五十米开外有个男人,一袭黑衣,身形硕长,面如冠玉。他目光复杂地向这边看来。
鱼安慌忙用手抹干泪水,只听到龚数越发虚弱的惨叫声,没有其他动作,好奇扭头看去,那人太过显眼,鱼安自是注意到了。
“晏王殿下!”鱼安见到熟人,激动地挥手喊道。
方才那一幕,晏觉书自是见到了。
可又如何,他们都要成亲了,他还在意这么多干嘛!
但是,他刚刚决定把鱼安当做从未认识的姑娘,他正决定放弃只以祝福的时候,她居然冲他欢快地挥着爪子打招呼,也就是乌飞兔走刹那,按捺住的情绪又被引燃了。
晏觉书是什么人?他的情绪怎可外露出来?
于是这个男人冲鱼安点点头,带着笑容来到二人面前,低头扫了龚数一眼。
“哥,你们在做什么?”
见晏觉书现在的模样,钟离童产生几分猜疑,鱼安没看见也就罢了,方才阿书的表情真的暴露一切复杂情绪,藏都藏不住,仿若整个人笼罩在黑暗中。
“惩治恶人。”
晏觉书看向鱼安,“怎么哭了?”
被问到的鱼安,瘪嘴指着龚数,“这个刑部尚书罪大恶极,冲撞本宫!”
晏觉书听了,几不可闻地皱了一下眉,钟离童见了以为晏觉书在想这种小罪没必要搞得跟天大似的委屈。
“还有别的内幕阿书你不知道,他不光冲撞了鱼安,还有……”
“本王知道!”
钟离童话未说完,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晏觉书,好家伙,他这话插的有点不太对?
他知道什么?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方才他的确不在场啊!
可是现在钟离童不会知道晏觉书那句“本王知道!”包涵了什么意思,他不会明白晏觉书是一个多么袒护心上人的男子。这也是钟离童后来才明白的,晏觉书知道的不是别人怎么冒犯鱼安的,而是知道鱼安受了委屈无论如何都要强烈反击回去,哪管什么过程。
晏觉书心中是带了几分情绪说的这话,虽然很难听出,但是就想发泄一下心中不满,他就是想说给钟离童听的啊。
他那次从森林里回来没多久后,问过钟离童的,问钟离童于鱼安何意。
当时答得可是无意,救她只不过因她身份。
既然对鱼安无意,为何不拒了这婚事?毕竟后面有人等着的……
晏觉书语气没什么问题,钟离童也就不继续放在心上。而那边傻愣愣的姑娘却觉得马上就是一家人了,晏觉书唤钟离童哥,那以后岂不是要喊自己嫂子?瞬间看晏觉书的眼神都跟看小辈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晏觉书:我忍。我就看你们腻歪到什么时候!反正以后那姑娘就天天睡在我榻上了。
第35章 兄弟矛盾
晏觉书忽略鱼安的目光,垂眸看向疼在地上发虚的龚数,一眼看穿是钟离童下的手。
“鱼安,方才皇上思索着你为何还不回宫,猜想你在宫外做什么。”晏觉书撇头斜眼看着鱼安,“而且皇上不放心,马上就派人接你回宫。”
“啊?”鱼安一懵,天色不算晚啊,父皇猜到什么了吗?
“现在赶紧回去吧。”
“可是这边……”
“这边会处理好的,你若想亲自解气,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把时间耗在个朝臣上,皇上知道了,也会引来不小的麻烦。”
鱼安有些不甘,毕竟找到了一个仇人,仇还没报就要离开,纠结一下与钟离童对视,“如此,本宫就先回宫了。至于刑部尚书大人……”目光转向龚数,“你的罪本宫会慢慢理,仇本宫也会慢慢报的。”
话落,小余就扶着鱼安上了轿子。
望着鱼安的轿子远去,看不到影子了,晏觉书才松口气。
钟离童上前搭上晏觉书的肩头,“阿书,今日你是怎么了?”
晏觉书将复杂的心思压下,钟离童与他的兄弟情是极深的,那种朝政与风月感情的事,不能影响他们感情。
如有必要,谋权他来,情感他抛。
钟离童自是不知道晏觉书这么出去一下经历了什么,心头隐约有不好的预感,表情都变得神幻莫测。
晏觉书的情绪恢复得很快,怕钟离童再想下去,猛地抬头冲他撇嘴,“你愁容满面的模样都从谁哪学来的,平日装模这样与人相处惯了,在本王面前也撒不住腿吗?”
“嗯?”
钟离童不明白了,他与人交谈时都是带着笑容的,装模这样是礼数,但哪有愁容满面?
晏觉书不再多言,慢腾腾地走近龚数,留身后的钟离童纳闷。
“疼吗?”
晏觉书以着极其温柔的声音问道。
龚数早已疼得满头大汗,见有人关心自己,连忙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冲晏觉书求饶,“晏王……救命。”
哪想晏觉书笑着脸,手却抽出腰间刃,闪光伴着“噗嗤”的声音,直接截了龚数的一只腿。
杀猪般的惨叫声穿过整个巷子。
“诶啊——”龚数红着眼,嘴巴咬破流血,他面部早已扭曲,整个人疼到手抽筋不知该放在何处。
“晏王——”
这一声痛苦又怨恨,晏觉书听了没多大感觉,轻薄好看的唇角一弯,就是启唇道:“如此,不就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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