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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人间 (十七纬)


  朱信之这鼻子,真灵光!
  她暗暗着恼,脑袋飞快的转着,下意识的撒谎:“伤没多严重,就是烫伤,已经上过药了。都怪小甲做事一点都不仔细,端着滚烫的热汤从我身边过时,一碗油全泼我衣服上了,烫伤了手。”裴谢堂努了努鼻子:“不回家是怕你担心,伤口有点狰狞,但过两天肯定就好了。你看,我都换过衣服了,没什么事情的。”
  仓促间,她连理由都想好了。
  朱信之凝视着她,目光平静:“烫伤,能用到金创药吗?”
  裴谢堂哑然。
  这哪里是人鼻子,这是狗鼻子吧?
  朱信之叹了口气,缓缓伸手,将她匆忙穿上的高行止外衣脱了,顺手就给扔出了车窗外,末了,还说一句:“难看死了。”
  裴谢堂又一阵无语。
  他是不是傻,这种事胡,正常人谁会去管拿衣服?
  朱信之低头,很小心的看着她薄薄的里衣,高行止给她穿的衣衫自然是极好的,轻丝简约,隐隐约约能看到莹白的手臂,故而透过衣服布料沁出来的药膏就显得格外可怖。在伤口上了金创药后,为了消掉被烫出来的水泡,祁蒙敷了一层芦荟汁,绿色的芦荟汁液透过衣服浸润出来,耽误久了,布料跟伤口粘在了一起,显得手臂那一块凹凸不平。
  伸出手去,手指颤抖,朱信之的瞳孔猛地一缩:“是那厮烫伤的?”
  因还没看到伤口,他倒是依稀能看出这是烫伤。见衣料跟伤口粘在一处,想来裴谢堂疼得厉害,他小心的揭开料子,让伤口透透气。
  一动,裴谢堂就倒抽了一口气。
  朱信之只得停手,撩起车帘吩咐长天:“祁蒙还在泼墨凌芳,赶紧去接她回府。”
  长天跳了下去。
  朱信之捧着裴谢堂的手臂,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底一阵阵抽搐,又有些恼怒:“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不知道回家?”
  “怕你担心。”
  “看不见你,我更担心。”
  朱信之说着,抬眼深深的看着裴谢堂:“成阴,以后不管出了什么事,你都该让我知晓。我是你的夫君,不论什么时候,我同你是一条线上的。”
  他今日不是太忙,早起后例行去刑部、户部和吏部转了一圈,见各部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想着先前没做完的事情,便转而回了刑部,接着收到线索,在泰安王府逮了两个陈家少爷送到刑部后,便跟着回了淮安王府。
  一进门,就瞧见篮子在大门口翘首以盼,问了才知道,王妃自从他走了不久就跟着出了门,一个婢女都没带,篮子去了泼墨凌芳,却瞧见往日里热热闹闹的泼墨凌芳一个人都没有,只一个小二看家,问什么都不知道,也没见过王妃。篮子又去了谢家,得到的消息是今天王妃没回来过,这一下,篮子是真的彻底慌了神,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得等在门口。
  朱信之本以为裴谢堂的贪玩,又跟高行止去哪儿混了,一开始没在意,可左等右等,就觉得不对劲。
  平日里王妃出门,就算没告诉篮子,也跟雾儿嫣儿说一声,不跟丫头们说,隔段时间总会让人送个口信让他放心,还从未这般没有分寸。
  出事了!
  朱信之坐不住,派了孤鹜长天去打听,不多时两人回来均是摇头,孤鹜道:“王爷,方才属下瞧见陈珂带了一些人出城去,不知跟王妃有没有关系。”
  他心里咯噔一下,立即让孤鹜点了人去追。结果追到小孤山后,陈珂不见了,也没瞧见王妃的身影,大家在小孤山折腾了半天后,也没翻出人来,朱信之留了人在山上继续找,自己又带了人回到京城,刚京城不久,眼线就来告诉他,方才贺满袖闯入王府,抢了祁蒙去了泼墨凌芳,他心中这才有了头绪。
  一直不回,不是她出了问题,就是高行止出了问题。
  可他万万没想到,竟然真是她受了伤。可是,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



  第289章 送药
更新时间:2018-11-05 20:18:19字数:3050
  朱信之低头看着她,瞧见她隐约薄汗的面容,心底一阵抽痛。
  是在担心什么吗?
  一瞬间,有种冲动几乎突破了他的胸口,想大声告诉她,他什么都知道,只要她留下,他什么都不建议。他不建议她的身份,不管她是为了高行止办事,还是从前裴家的旧人,他都可以装作不知道。以后她有什么想要去完成的任务,只要于江山社稷没有危害,他都可以为了她抛弃自己所谓的原则,就好比前面那几次一样,就当是做错。
  只要她说出来。
  裴谢堂看着他的眼睛,一时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底萌芽,忽然一把推开了朱信之。
  “王爷。”她坐直身体:“王爷虽是我的夫君,却不是我一条船上的。你是贤王,是朝廷的栋梁,说话办事都素来以江山社稷为主,你不像高行止,高行止他……只以我一个人为主。”
  朱信之如遭重击,伸出去的手猛地顿在那儿。
  裴谢堂很是认真的开口:“如果有一天,要你在江山和我之间做选择,你要如何选?”
  “你。”朱信之低声。
  裴谢堂笑了笑:“是因为觉得自己无缘江山吗?”
  朱信之不答。
  裴谢堂唇角勾得更深:“是的吧。王爷总觉得自己发了誓言后,那九五之尊的宝座就轮不到你来坐,故而你可以很肯定的告诉我,你会选我。如果有一天,江山你唾手可得,但旁人告诉你,你要坐这江山,就要杀了我,你是做,还是不做?”
  “不做。”朱信之又答。
  “……”裴谢堂给他一时堵得说不出话来。
  好办事,她才叹了口气:“王爷说得轻松。”
  “你光顾着说我。”朱信之等她停下来后倒是笑了:“我倒是要问问你,你说高行止以你一人为重,若是泰安郡主在,他还会顾着你吗?”
  裴谢堂一愣。
  一时间,她有点摸不准朱信之这话是怀疑了她在试探,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见她不答,朱信之伸出手来,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那我来告诉你。他不会。他跟我不一样,在他心中,裴谢堂排第一,你排第二。在我心里,你排第一,第二……”
  “是谁?”裴谢堂倒是好奇了。
  朱信之微微勾唇:“还是你。”
  哗——
  裴谢堂第一次觉得接不上他的话。
  或许是知道他不懂,朱信之揽着她的头,稍稍用力拉到自己跟前,柔软的唇凑上去,准确落在她的额头上:“第一是现在的你,第二是将来的你。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你都是我朱信之的妻,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若活着你在我身旁,我若死了……”迎着裴谢堂的目光,他缓缓说:“朱信之的未亡人也只你一人,我的丧礼,只有你能扶灵。”
  他是很少同她这样大段大段的讲话的,也很少用这样霸道的语气说话,更很少这样直白的吐露自己的心声。
  裴谢堂听得十分怅然。
  朱信之说了这些,并没有等她的回答,而是自顾自的捧起她的脸,从怀中掏出手绢细致的擦拭她的容颜。艳丽的胭脂一点点被抹掉,青白的脸色就再也藏不住。
  朱信之的手一直在抖:“疼吗?”
  说是烫伤,为何面容上带着中毒的痕迹?只是不肯说给他罢了。
  裴谢堂咬牙:“小小烫伤,能疼到哪里去?”
  “嘴硬。”朱信之心疼,侧头吩咐孤鹜:“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办,孤鹜,你去刑部走一遭,陈家那两个少爷要是不肯招,让蔡明和看着办。两位少爷骨头硬得很,想来些许棍棒是扛得住的。”
  孤鹜和另一个侍卫对视一眼,孤鹜快速去了。
  那侍卫护驾,朱信之却没完,又说:“明城,我记得先前冉成林贪污案中,陈家也有外镇官员牵扯其中,科举舞弊案,陈家大少爷陈明隐是犯了事儿的,有些卷宗还不甚清楚,可以再提审陈明隐一二,对了,陈昭虽说无罪,但子不教父之过,请他来刑部走一趟,以示警示之心,回去之后对自己的儿子侄子们多加管家,别一个个出来祸害东陆。”
  这话就重了!
  裴谢堂连连咂舌:“王爷,陈家得罪你啦?”
  朱信之看她一眼,没说话。
  明城在帘外悠悠的想,陈家肯定是得罪了王爷了,而且是挖了王爷家坟头的那种得罪,才能逼得他们家老实巴交的王爷干出落井下石这种缺德事来。
  哎哟,这都是为了谁哦!
  偏偏这个杀千刀的还不领情!
  明城无奈,跟着孤鹜的脚步也去了陈家。
  马车静静的滚着,朱信之将裴谢堂抱在怀中,闻言很义正言辞:“胡说,本王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吗?只是觉得很有必要罢了。”
  “……好吧。”裴谢堂认输。
  不过,一低头时,眉心眼角又忍不住偷笑。只笑着笑着,愁容涌了上来。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这伤跟陈家有关系的?
  还是怀疑了啊!
  到了王府,朱信之率先下了马车,裴谢堂要出来,他不让,伸手就将人抱了径直往里面走。到了里屋,他将裴谢堂放下,转身吩咐侍卫拿了温水来,用手绢沾了水敷在裴谢堂的手臂上,隔了好半天,衣服完全濡湿,他小心翼翼的将手绢拿开,一边吹一边小心的将裴谢堂的衣料跟伤口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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