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春风的,这是谁要跟她过不去,到底有什么深侯大恨,这杯子摔成这样,是要砸死她啊。
她满面春风的脸一下子怒气冲天,对着上面刚要喊,这才注意到上面楼上一团乱,楼下也围了一些人。
陆锦荣早看到眼下这情况,他眼睛也向楼上瞄着,桌边一个女子,身形样貌,虽然有些看不清,但像极了陆锦秀。
定眼再仔细看一看,果不其实,那不正是陆锦秀。
顾不了太多,他扔下周银雪,几步穿到月华楼上。
眼前,陆锦绣正与一年轻男子对峙。
这男子,身形消瘦,身高与他相仿,长得浓眉细眼,五官还算方正,只可惜,眼角眉稍,却流露出一股奸邪,整个浑身上下也是一副阴暗。
一见到这个人,陆锦荣心中开始翻江倒海,前生之事,又徒然出现在脑海。
就是他,菜明凡,秦州刺史之子,在他们家落魄之后,借机落井下石,一路将陆锦绣掠到手,像玩弄一个玩物一样玩弄了她。
不但如此,还将她贬为官婢,扔在军营,任一众士兵对她折磨凌,辱。
陆锦绣悲惨的命运,就是从这个人开始,若没有她,陆锦绣又怎么失踪,落得前世一生凄惨的下场。
他盯着眼前的菜明凡,眼中迸发着怒火,此时,他恨不得将他撕碎了从窗子扔出去。然而,毕意现在只是一个开始,在这一世,后面的那些事还没有发生,他又以何理由杀了他。
陆锦荣,站在那儿,思绪在前生今世如同飞了几十年光阴,最终缓过神来,沉沉的出了一口气,没理菜明凡,转头拉起陆锦绣要走,
楼梯口,菜明凡的家仆,用手一拦看了看菜明凡,
菜明凡度着步,正朝这边走来,
“得罪了本公子,还想走连门儿都没有。”菜明凡嚣张的声时还未落下,陆锦荣就飞起一腿,直将那个拦在楼梯口瘦得跟只鸡一样的家仆,踢下楼梯,像滚球一样摔了下去。
菜明凡在后面突然脸色一变,骇然一望,还未反应过来,陆锦荣就拉着陆锦秀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外面,周银雪,迎上前来,
“小表姐,你不是不出来嘛,怎么又一个人出来了。”周银雪的话中虽然是带着关心,可眼里分明是一副斥责。
刚刚被菜明凡气得冒火的陆紧秀,还未消气,不顾周银雪言词,只一个往前走。
陆锦荣追了上去。
“以后,你不要一个人来街上,你想出来,我随时都陪你。”
陆谨容的语声轻柔,想到刚才那一幕,他脸上多少带了些自责。
陆锦绣仍然一且晦气,如同没听见。
街上依旧人群熙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刚才在月华楼闹了一场,这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了起来。
没走几步,不远处的丹阳第一烟花地杏满楼门前,也是一副水泄不通。
人们在门前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摇头的摇头,感叹的感叹,还有的一副指指点点。
世间万像,人间百态,一时间都集中到了这些人的脸上。
最为惊心的是,里面传来女人如三花桃花明媚的声音却叫得如同被撕拦一样的叫得凄惨。
☆、第16章 第 16 章
周银雪上前,却看地上躺着一个女子,旁边有两个虎背熊腰的男子还在跃跃欲试,
“看到了吧,不听话的,就不能留着你。”
一个男子冷默无情,
陆锦荣和陆锦绣也围了上来,
陆锦绣一皱眉,地上的人虽然一副狼狈,被打得满身是血,但却认得出来,就是那日在门口拉锦荣的银杏,
以她这长相,将来也能成这杏满楼红牌,怎么这会被扔到街上毒打,那奄奄一息的样子再打两下怕是要一命归西了。
陆锦绣看了陆锦荣,
陆锦荣早认出来,只是不知其因,这妓,女也跟他不过见过一两面,并无渊源,一看那两个打手,定是杏满楼里的人。
这事不管,显得没人情,管了,还怕锦绣误会,况且陆老爷也是刚上任没多久,对这丹阳县的里外关系,还不是很清楚。
陆锦荣站着没动。
躺在地上的银杏,迷迷糊糊睁了睁眼,看见地上一双干干净净的白靴,在一众破鞋旧衣中显得干净利落。
她看得清楚,那日给她买甜糕的男子,穿的便是这样一双干净的靴子。
银杏强挺着抬头看一眼。
没错,正是那日那位公子,在她一在要求下,这公子对她还是没有冷默到连一块糕点都没给她买。
虽是一块糕点,但她是觉得很温暖,毕竟他是一个与她素不相识的人,能给一个陌生人花银子,可见他是一个好人。
银杏嘴角泛起微笑,趴在地上又奄奄一息。
旁边两个打手,又要上前动手,
陆锦荣当即,喝了一声,
“住手!”
两个打手抬头看着陆锦荣。
“当街打人,你以为这丹阳县没有王法了吗?”陆锦荣一身正气凌然。
两名男子当即一冷笑,
“你是何人,少在这里管闲事。”
陆锦荣从人群站了出来,
“我仍是陆县令之子,这事,我今天要管一管。”
这话一出,当街两个打手,不屑一笑。
周银雪,紧张起来,
“表哥,你还是别管,我们回去告诉陆老爷就行了。”
陆锦绣也往陆锦荣身边凑了凑,
“你别忘了,我们是新来的,这杏满楼可是上头有人的,而且,你那两下花拳绣腿真打实来管不管用还不一定呢,我可担心你满脸挂彩!”
陆锦绣提醒完,显然是怕粘身上一些不相干的事,回归原位。
陆锦荣若无其事,仿佛没听到,只上前,对两个打手道,
“这个人犯了什么错?”
“她在杏满楼长大,是花姨花银子买下来的,如今她不为花姨挣银子,就要打到她愿意为止,她骨头硬,怎么打都不愿意,那只有打死了,你以为这杏满楼是白养人的。”
打从的男子一副阵阵有词,
另一个男子又道,
“就算你是县令大人的公子,也不能破坏我们这行的规矩,您若是想替他出头,您就得拿银子,”
陆锦荣淡淡一笑,
“银子,要多少银子?”
“不多,至少也得三百两,你若真想替他赎身,就进去找花姨说,这人我们给您看着。”
两个男子,说得明白,处事也仿佛很有章程。
陆锦荣,占点头,
“带我去找你们说的花姨。”
周银雪拉住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算是县令大人亲自来了,也不见得赎得起这姑娘,周银雪担心的叫了一声,
“荣表哥-”
他推开周银雪,陆锦绣又上前拉住他,
“你哪来的三百两银子,你该不是要把你自己卖在这儿吧?”
陆铁绣也脸露担心,
陆锦荣回头,
“你们两个在这儿等我,这种地方不适合你们进来。”
说着,陆锦荣已经跟着伙计进了杏满楼。
若大杏满楼,一进来便是一股烟脂水粉的味儿,女子们花红柳绿,妖艳欲滴又俗不可耐。
见打外面进来个风姿桌然的小公子,都想尝个鲜儿,迎上来追着公子公子的叫。
伙计打发了姑娘们,带陆锦荣到了里楼上一个香艳四溢的雅间。
“花姨,这位公子要替银杏赎身。”伙计对里面一个穿得一身绫罗绸缎,头带满头金簪的半老徐娘道,
花姨,一抬头,见是一个小公子,眉眼一笑,
“这位公子,我们银杏可贵着呢,我养了十几年,这才含苞待放,楚楚动人。”
花姨假意表现得一副辛苦。
陆锦荣神情坦然,婆子们这一套,他早看得通透,前生他封这杏花楼时,这婆子还对他又求又哭,一句一句叫着秦王殿下,头都磕破了,他眼都没眨一下。
如今,人生重来,这婆子又在他面前叫嚣,她愿意叫就叫吧,叫得越嚣,死得就越惨。
他一笑往这婆子面前一坐,气定神贤,
“花姨,银杏我看还不错,今天你送我面子,明天我保你杏满楼不倒,不然,你可知这杏满楼的下场。”
陆锦荣话里有话,然而花姨却没听懂。
花姨脸一拉,人人到她面前,便是钱再大,腰再粗,那也是要客气一番,这小子上来就来一个下马威,她人活半辈子,还没见过这么狂傲的,
“这位公子,你有多少钱啊?”
陆锦荣看了一眼桌上的檀香炉,抬眼,
“我没有钱,我是想让花姨将这姑娘送给我。”
花姨一听,涂得满口红脂的嘴唇一扯,忍不住冷笑,
“我杏花楼也是要做生意的,人人都来管我要姑娘,我这杏花楼还开不开。”
旁边有人提醒道,
“听说这位公子是陆县令的公子。”
花姨一听,并不买账,
“陆县令怎么了,一新上任的新官,我们杏满楼可是有刺史大人做主。”
话说完,连旁边的伙计都跟着趾高气昂。
陆锦荣一冷笑,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