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拿了锦秀的手帕,把她气成那个样子,自是要哄哄她的。
他一路沿着小巷子,看见正有一份花糕,红的绿的,各色都有,好看又好吃,女子都爱吃些甜食,陆锦绣也是一样。
他叫老板给他包了一份,高高兴兴的往回走时,却见前面一个女子甚是眼熟,还未等他上前,那女子便望着他眼里流露出几分幽怨。
“公子,自从上次见到公子,我就不想再做楼子里的人。”说话的女子楚楚可怜。
陆锦荣宛宛苦笑,
他想起来是上次杏满楼里的银杏,不是说她那天初次接客,不知道,她现在成了谁人,不过这一切他也不关心,他唯一想的,是离她远点,免得叫锦绣看到了,还以为他又去烟苍柳巷。
人□□错,他若无其视的从银杏身边走过,头也不回,
后边,传来银杏几分可怜的声音,
“我不求与公子深交,可不可以给我也买一份甜糕,我很想吃甜糕。”
银杏的声音虽然清脆但又略微沙哑,仿佛哽咽。
他觉得不对劲,停下脚步,回头一望,银杏正泪眼巴巴,可怜楚楚。
不过是份甜糕而已,也没有几个铜钱,他终于没忍下心,回头又买了一份,塞到银杏怀里,至始至冬没开口。
后面,银杏感动的声音,
“谢公子,银杏一定会好好吃的。”
声音甜美,传到耳中,也叫人心生怜惜,只可惜是个青楼女子,
☆、第14章 第 14 章
一路又从小门回了县府,又走侧路到后院,一进陆锦绣的屋子,正好锦绣不在,他将甜糕放在桌上,又带好门退了出来。
他走后,没多时,陆锦绣便从前面走了回来了,一进屋便见桌子上放一纸包,打开一看是甜糕,当即惊喜,激动吃了两块,回头正见沈娘从屋子里出来,便出门问沈娘道,
“沈娘,我桌上的甜糕是哪来的?”
沈娘疑惑,
“什么甜糕?”
陆锦绣,摇头,
“没什么,就是不知桌上哪来一包甜糕。”
沈娘想了想,眼睛一亮,
“刚才,我看见陆公子来找小姐了,可能是小姐没在,陆公子又走了。”
“锦荣?”
陆锦绣一怔,抽了抽眉,转身到了东厢房。
陆锦荣正在屋子里盯着手帕看,见陆锦绣进来,忙把手帕藏了起来,
“我问你,那个甜糕是你买给我的?”陆锦绣虽然脸上还是一副冷冰冰,但语气明显比以前温和许多。
“我拿了你的手帕,想补尝你一下,你可不可以把这手帕给我,我真的很喜欢这个手帕。”陆锦荣从桌边站起身,小心的看着陆锦绣。
陆锦绣撇撇了他一眼,
“那手帕有那么好嘛?”
“当然。”陆锦荣郑重答道。
“看到这个手帕,就好像你在我身边一样。”陆锦荣又补充道。
陆紧秀又瞟了他一眼
“即然你这么喜欢留着吧,我倒没什么,就怕你的周表妹问起来,……”
她说到一半,陆锦荣打断她的话,
“周表妹只是一个表妹。”陆锦荣走到陆锦绣身边,看着陆锦绣。
陆锦绣不解,
“这是什么意思?”
陆锦荣盯着她的眼睛一转,嘴角一弯笑笑,
“有些事情,锦绣你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你只要知道,周表妹不会嫁给我,我也不会娶她就是了。”
他说着又回到桌边坐了下来,
陆锦绣上前凑了两步更加疑惑,
“亲事都订下来,过两天周表妹回去,订亲书会一并带走,你还说你不会娶她,难道你想退婚不成。”
陆锦绣突然瞪大眼睛,神色绷紧。
陆锦荣则不忙不慌,从桌上随便拿了一本书翻着,漫不经心,
“比起周表妹,我更喜欢锦绣你,只要你还未嫁,我便不会娶。”他的声音忽然柔似春风,脸上温和如玉,眼中柔柔似水,嘴角更是勾起一个让人意味难解的笑容。
陆锦绣看着陆锦荣的笑,有些受宠若惊,难以至信,甚至最终被她判断为戏言。
她神色僵住的点点头,慨叹,
“我直到今天才明白,你对我不是一般的好!”
声音落下,陆锦荣缓缓眨了一下眼睛,表情越加让人难以琢磨。
陆锦绣忽然注意到旁边放着他的剑,眼睛一闪,
“那么,即然你对我这么好,我让你干什么,你都会听我的了。”未等陆锦荣说话,陆锦绣又续道,
“我想看你舞剑。”
陆锦绣看着陆锦荣,故意杨声道,脸上更是一副翘首以待。
陆谨容翻着的书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陆紧秀,转身拿起帝边的剑就往外走。
外面阳光明媚,百花齐放,陆锦绣坐在花坛边看着陆锦荣的一招一式,一会如空中飞燕敏捷 一会儿如地上猛虎凶悍,带起的风声也犹如谱好的箫声一样好听。
陆锦绣看着他散漫慵懒的表情也越加紧绷起来。
屋子里的周银雪隐约听到外面的动静,也从屋子里走出来,一看陆锦荣又在舞剑,兴高彩烈,惊喜雀跃,不断的叫好,
“荣表哥,你的剑舞得好漂亮。”
“荣表哥,你真的好厉害!”
周银雪高兴得不停叫好,陆老爷正好和曹师爷从前面出来听到后院又是一片喧哗,看到陆锦荣在舞剑,步走八卦,剑似游龙。
陆老爷纳闷,陆锦荣什么功夫底儿他不清楚?突然之间好变像变了个人,不但剑法精准又到位,而且身形敏捷异常,快到眨见即变。
陆老爷禁不好奇,走到了后院,曹师爷看到陆锦荣的剑法,的确漂亮,也禁不住跟着陆老爷在后面观看。
陆锦绣眼睛盯着陆锦荣的剑锋,上下翻飞,实招出击,剑锋直去,直带去一股杀气凉意,虚招轻晃时,身资悠美,剑锋上的凉意也尽去,仿佛从冬天直接到了春天。
总之,虚虚实实,杀气温润并存,出神入化,加上他本人这不一身不错的皮囊,美不盛收。
陆锦绣感叹,又觉得陆锦荣好像突然之间变成了他不认识的人,她盯着陆锦荣的眼睛越加投射出一种异样感。
陆锦荣舞着剑忽然转到了陆锦绣面前,剑锋一转,奔着陆锦秀头顶就飞了过去。
陆锦绣吓得打一个激灵,而剑风不过是扫了一片落从,眨眼间,一片落花,尽数落在了陆锦绣身上。
陆锦绣顺便捡起一朵,笑得甜美,美如春花。
陆锦荣停下剑,看得出神,前一世留在他记忆里的都是陆紧秀悲痛的画面,这盛似春花,皎洁如月的笑容,他仿佛千年一见,只望得专注,都忘了身后还有周银雪,陆老爷,和曹师爷。
周银雪,见陆锦荣一直眼睛只看着陆锦绣仿佛压根儿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只脸上几分晦暗,默不出声。
陆老爷也觉得陆锦荣有些冷落周银雪,轻咳了一声,打破气氛,
“锦荣啊,你这套剑法是从里学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陆锦荣回过身,顿了一下,
“是以前就学过,但是我很少用罢了,而这这套剑法又很难,一旦疏忽,不是让周表妹笑话,”
他终于看了周银雪一眼。
陆老爷没在说话,只仿佛若有所思,又道,
“你最近和以前也不一样了,没看见用功,却看你长进,难道是我老了,脑子不清楚了。”陆老爷摸了摸下巴的稀薄的胡须不解。
陆锦荣忙道,
“不是的,怎么会,父亲尚未到知命之年,还是老当益壮。”
陆锦荣一笑,其中原因,他自明白。
以前的陆锦荣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后来因为找不到陆锦绣又一度成了消靡的秦王。
这一世,陆谨容要好好做个自己。
陆谨容恭敬的站在陆老爷面前。
曹师爷向来满面春风,
“老爷,我一见陆公子,便是陆公子不是等闲之辈,陆老爷将来也一定会是个福录之人”曹师爷说着,又陪着陆老爷往前院走。
陆锦荣转过身,周银雪上前,
“荣表哥,你练完了剑,陪我上街走走吧,我自来到丹阳县还未出去过,我想看看这外面有什么好玩的。”
周银雪一副央求可爱,
陆锦荣虽然犹豫,但不好拒绝,她到丹阳县以后,确实一次也没有带她出去过,于情于理都不舍适。
他回头看了看陆锦绣,
“锦绣,你也一起去?”
陆紧秀站起身,
“你们去吧,我不想去。”陆锦绣说完便往后院走了。
她转头的瞬间,陆锦荣注意到她的表情又恢复以往一副冷淡。
周银雪抓起他的胳膊,笑容满面。
“荣表哥,即然锦绣她不去,那正好我们两个,我们走吧。”
周银雪催促。
陆锦荣转过身,陪着周银雪便出了县府。
一路春风送暖,花开繁华,周银雪左边右边卷顾着两边小摊的各种新奇好玩的玩意,边走边看,满心欢喜。
从丹阳县府往南走是条大街,往西走是西街,一些大的洒家和商户都集中这条街上,前面不远处经过杏满楼,就是丹阳县最大的洒楼,月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