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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系统 (马桶上的小孩)


  南河忍了半天,转眼:“怎么了你?”又跟个多动症儿童似的。
  辛翳哼哼了两声,爬起来,往水盆那边走去,一拽自己后衣领就开始弯腰脱衣裳,他也就往屏风后撤了半步,挡住小半边身子:“没事儿。先生看书就是了。天热了,我又一路奔过来,好几天都没停脚了,就擦擦。你别回头了,回头又要骂我天天没个正形了。”
  南河:说晚了。她已经回头了。
  她已经瞧见辛翳还有淡淡伤痕的后腰,他弯着腰在那儿把铜盆里的帕子拎出来,擦了擦脖子,大概是水很凉,还算舒服,他喟叹一声。
  卧槽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到底是她赶巧还是辛翳这小子真爱干净,感觉他不是在洗澡就是刚洗完澡,不是露肉就是准备露肉!
  虽然南河的理智告诉她,辛翳这些日子估计一路奔波不能安顿,他早就想擦洗,憋得不行了……
  但南河总觉得这场面简直犹如富婆开泳池派对邀请来的男模在举手投足之间撩水脱衣用年轻的荷尔蒙向坐在高高露台上阅尽千帆的富婆拼命进攻——
  日了。不能再想了,刚刚还满脑子正事儿,怎么一想又想歪了。
  辛翳喊了一句:“先生别过来啊!”
  南河:“唔。好。”
  这是不是欲拒还迎。本来也没打算过去,他突然这样喊一嗓子算是怎么回事儿!
  辛翳:“哎呀——妈的!”
  只听身后哐一声响,南河回过头去,就看见屏风斜倒下去,辛翳从后头伸出一只手,把屏风扶正了,在后头倒吸一口冷气。
  南河:“怎么了?”
  辛翳声音一下子拔高:“别过来。”
  南河看着屏风上挂的衣服:“哦。不过去。怎么了。”
  辛翳:“没,脱裤子把自己绊倒了。”
  南河瞪大眼睛:“你……脱裤子干嘛……”
  辛翳在屏风后挪了挪,气得又骂骂咧咧一句什么,道:“我擦擦!我总不能去河边洗澡去,让人家给我扛水进来洗又太麻烦,我总不能光擦擦胳膊吧!”
  南河:“……哦。”
  辛翳:“就这么点地方,我总不能出去擦洗吧!”
  南河叹气:“我也没让你出去。”
  辛翳:“我……”他噎了噎:“没。先生别过来就是了。我尽量自个儿努力擦。”
  南河转过头去,想想又问:“你是不是够不着后背,要真想让我帮你擦后背,你就穿好裤子出来再说。”
  辛翳在里头呛着似的:“咳咳,没、没事儿。等会儿再说吧。”
  南河:“又不会嫌你。”
  辛翳:“……我不是因为怕你嫌弃我。你也不许嫌弃我。”
  这话说的倒听不出来是霸道还是撒娇。
  南河说了又觉得不太好,自个儿刚刚还幻想自己是个在二楼天台上拿着鸡尾酒抿一口的富婆,看着男模辛狗子从泳池里出来一撩头发朝她发射荷尔蒙,这会儿就还主动说要给人家擦后背。
  这跟在沙滩上要主动给美女擦防晒霜的猥琐混蛋有什么区别。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见辛翳在屏风后头洗帕子的水声,还有他自己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南河忍不住走神,眼前的楚字,一个个姿态飘逸,愈发有象形字体的模样,各个都像是小人在竹简上这样扭那样拧,各个都恨不得顶着辛翳那张脸,勾着简笔画的胳膊在那儿叫唤“先生看我”“先生瞧我”。
  过了一会儿,辛翳肩上挂着巾子,光着膀子走出来了,道:“我后头是不是长痱子了,先生给我瞧瞧。”
  南河半天才从那满篇都是“先生来呀来呀”的楚字上挪开眼,就瞧见他的腰窝。
  辛翳挠了挠:“先生,你看看。”
  南河心底狂骂,声音淡定:“不会吧,这还没热起来呢。”
  辛翳背对着她坐下了:“估计是路上穿的多了,又捂了汗。我不知道。”
  南河看他在那儿挠后背上头一道疤,拍开他的手:“别挠!这疤是什么时候的,应该是因为疤还新,见了汗自然痒。”
  辛翳:“年初时候的,应该是被戈划得。当时后甲都被扎破了。我这儿有人想弄死淳任余,淳任余手里自然有人也想弄死我。”
  南河拿了软巾,擦了一下那道旧疤:“这而要是从斜后扎上来的,离你脑袋也不远了,怎么也没见你说过。”
  辛翳:“这些事儿先生也想听我一一汇报?”
  她伸手摁了一下他脑袋:“行吧,不愿意说便不说。我给你擦一下后背就是了。”
  辛翳低着脑袋,她却看见他耳朵通红。
  南河:“怎么了?耳朵这么红?”
  辛翳一把捂住了两边耳朵,夹着耳朵低下头:“没、刚刚一脚踢在屏风上了,疼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南河:让渣男主动坦白是不可能的。都是被人揭穿了才追悔莫及。
  **
  


第98章 甫田
  南河手搭在他后颈上,给他大略擦洗了一下, 后头一道道伤疤或深或浅, 南河都不知道他一个楚王身边几千卫兵, 怎么能受了这么多伤。
  不过这是属于他自己的成长, 她有点心疼,也不会多问。
  她看着辛翳在那儿捏着自己耳朵,笑:“也就小狗,才会伤心的时候夹着耳朵,你夹着自己耳朵干嘛。”
  辛翳低着头,半晌道:“反正你也说我是小狗。我夹着耳朵又能如何。”
  南河结舌:“我什么时候说你是小狗了!”
  辛翳松开手,又觉得耳朵太烫, 手又捂了回去:“你上次以为我睡着, 这么叫我来着。”
  南河手顿了顿:“……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这么叫你玩玩, 不是说觉得你是天狗或什么的……”
  辛翳:“我没往那儿想。先生总说我不是克星,不是吃太阳的天狗,我就信了。我只信先生的话,不会再把他们编排的那些话, 再往心里去了。”
  南河呆立了一会儿, 长长的应了一声,她把软巾放到一边,拨开辛翳的手,捏了捏他耳朵,辛翳竟感觉后脊梁一阵发麻,人哆嗦了一下, 竟觉得自己就会因为被她捏捏耳朵,多出些奇怪的反应来。
  他摆头想避开南河的指尖,她笑道:“其实叫你汪汪,也是笑谈。在我们那儿,学小狗叫,都是汪汪,那时候你又淘的很,我气了,才在你写文章的牍板背后,给你写叫‘汪汪’。”
  辛翳哪里想到有这事儿,这会儿想来,“汪汪”的读音确实像是学小狗叫,那再想想每次南河这么叫他时,眼里的笑意和轻快地口气——
  他陡然觉得这小名比那个“汪汪若千顷陂”甜蜜多了。
  若是他知道,先生每招手叫他一次,他都恨不得心里能甜死。
  怪不得当时选字的时候,他想着“汪汪”二字寓意也很好,要不便选这个,先生拼命地拦着他啊。
  辛翳:“我哪里像狗!”
  南河微凉的手指捏着他发烫的耳朵上沿,笑道:“疯起来像,乖起来也像。可能旁人没觉得,但我有时候看你跟我说话,总觉得你后头都有尾巴在摇着。”
  辛翳脸上都快烧的冒烟了。
  先生是这么想他的啊。先生每次看他的时候,都觉得他要长尾巴了呀!
  辛翳简直脚都要颠起来了,想捂着脸嗷嚎两声,但他只是这么背对她盘腿坐着,任她的手指像是爱抚似的摸过他耳廓的上沿,把发烫的脸埋低,把傻笑的唇咬住。
  南河笑:“而且,你看你也有犬齿。也爱玩水。虽然戒备心有点强,但对待认定的人也很真心。这不还没长大呢,叫你小狗正合适。”
  他不回话。
  南河后知后觉的收起一点笑意:“啊……你若是不喜欢,我便不这么叫了。”
  辛翳拼命摇了摇头,他不敢说话,怕自己咬不紧牙,让那颗乱跳的心直接从嗓子眼里掉出来。南河跪直在他身后,他忽然伸出手,把南河放在他耳朵上的两只手拿下来,从后头贴在他发烫的脸颊上。
  这样一来,就像是南河在圈着他。
  南河也不说话了,就这样用手贴着他脸颊。
  辛翳觉得南河的掌心不知是不是被他沾染热度,也渐渐温热起来了。
  她好一会儿才细声道:“怎么了?”
  辛翳一张嘴,声音就跟刀剑拖在沙石地上似的岔了音,有点刺耳,他赶紧咳了咳,道:“没。我就是喜欢先生的手。”
  他刚说完,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下来。
  妈的,这话是不是也有点奇怪——他就不该在心情刚平复的时候开口!
  南河笑:“喜欢什么,手无缚鸡之力说的就是我。”
  辛翳摇头,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转头看向了那支在一旁的小榻,一咬牙,道:“今天、要、要怎么住?”
  南河:“今天?估计是不是要跟你一个帐下住一段时间了。不过也还好,这营帐挺大的,我睡小榻就是了。”
  辛翳:“不行!”
  南河:“怎么?”
  辛翳连忙解释:“那小榻太窄了,先生住的不舒服。”
  南河:“不打紧。”
  辛翳:“先生睡我榻上吧。啊、不是不是!我是说,先生睡这儿,我去睡那张小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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