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螺实在忍不住,在陈延陵又一次递过来一只野兔时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陈延陵怔了怔,连忙提步跟了上去,见辛螺只是避开了众人,远远停在山坳背处等着他,心里不由一顿,却还是慢慢走了过去。
辛螺见他走到了面前,直截了当就开了口:“我没那么娇气,完全吃得下大锅饭,而且过不了几天我们就能赶到莲花港了,陈大将军这几天不必再费那些心了。”
她以为陈延陵费了些心思,现在却被她这么直接挑破,会面子上下不来心中生恼,没想到陈延陵却是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你是能吃得下,可是下巴都瘦尖了,我不想你那么苦。”
如果没有那些事,这些本来是最平实最暖人心的情话……辛螺的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蓦地一阵酸痛,又很快腾起了一股郁气:“陈延陵,你能领了这主将的职位过来夏依帮忙,我打心底里很感激你。
可是,我们已经退婚了!我吃什么,苦不苦,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能不能把原来的那些事都放下,翻过这一篇儿?!大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过去了就过去了——”
“翻过什么篇?”陈延陵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式两份的字纸,两只手指抿着,展开在辛螺面前,“什么退婚?我们没有退过婚,你要我放下什么?”
辛螺愕然睁大了眼。
眼前的那两张字纸,分明就是当初她写的那一式两份签名画押的退婚书,一张给了陈延陵,一张她拿回来后就一直收着,没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被陈延陵偷了出来。
辛螺伸手就去抢:“你还给我!”
陈延陵的手却更快,只一举高,两只手掌轻轻一阖一抹,那两张字纸就化成了一撮碎末,轻轻扬扬飘落下来。
明明他这次刚进夏依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会变了性子,突然黑化?辛螺恼得脸颊通红,却也知道对已然黑化的陈延陵根本没辙儿:“陈延陵,你不能这么无赖!我们已经退了婚的——”
“没有退,你空口无凭。”陈延陵凝视着辛螺,断然打断了她的话,“除非你拿出退婚书来,我就认!”
丫的他还有脸义正辞严地提退婚书?辛螺气得想把地上那一片纸沫都捡起来塞进陈延陵的嘴里,可惜那两张被陈延陵以内功辗碎的字纸比从碎纸机里出来的还要细碎,就算她能全捡回来都拼不回原型了,更别说还被风一吹,已经飘荡飞走了大半……
辛螺恨恨地一跺脚:“陈延陵,你还要不要脸!”
“我不要脸!”陈延陵一把紧紧抓住了辛螺的手臂,让她在听到这句话后也没办法跑开,“阿螺,你知道我要什么!既然你都能因‘此一时,彼一时’自削王号,为什么就不能重新接受我们的感情?
阿螺,当初的隐瞒是我不对,可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了!阿螺,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陈延陵并不想这么快挑破的,但是辛螺已经把话说到了那个份上,他死缠不行,现在也只有不顾一切地烂打了。至于要不要脸这种事……
方信宽在男女之事上再无是处,有一句话却是说得对:脸面?那是什么东西,能比活蹦乱跳的媳妇儿重要?
第397章 我不敢信
为什么不能给陈延陵一次机会?
如果以前陈延陵没有隐瞒过他的身份,现在辛螺可能还是会重新考虑考虑两人的关系的。但是经历了那一些以后,让辛螺再拾起以前的那份全心信任已经太难了。
虽然表面上她是自削了王号,向大燕称臣,今后大燕和夏依是一家了。但是作为羁縻府州,夏依是有自己的自治权和兵权的。
如果燕皇明面上心怀宽大,实际上还是容不下夏依呢?在古代史上,就有过好几次例子,既有夏依后来反叛的,也有中央王朝暗中让土司绝嗣,将土官管理改成了流官管理的。
想到历史上被中央王朝谥号“忠义”的第一代彭氏土司王,想到湮灭在历史中的夏依土司公主相真真,两人曾经有过、后来却在史书中根本不被提起的那个孩子相鹏飞……
辛螺在心里深叹了一口气,她不想在同一个坑里被摔两次。
她学历再高,现在再努力学好管理,也就是一学农的,玩政治玩阴谋玩不过这些一颗心玲珑得有十七八窍的人。
她不想当另外一个相真真,她智商一百五,可是心眼子太实,玩不过他们,那她就不玩,她远远避开,躲着还不行吗?
辛螺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恼意从眉间散去,杏眸重新染上陈延陵最不希望看到的冷漠:“因为,我不敢信。”
心里像被一团重重的湿棉絮塞了进来,陈延陵眉眼蓦然冷冽:“为什么?”
明明辛螺现在已经是跟他同朝为臣了,原来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鸿沟应当不再存在,为什么辛螺还——
“为什么?”辛螺伸手将陈延陵紧握着自己手臂的手慢慢掰下来,杏眼中浮出一丝讥笑,“我承认我人太单蠢,跟你们玩不过心眼儿,我退到一边去还不行吗?”
见陈延陵脸上现出一片怒气,辛螺眼中的讥笑未落,却又多了一丝受伤,“陈延陵,我承认我遇见了你之后,这一辈子不会去将就,但是我嫁不嫁人,跟你没有半个铜子儿的关系。
我不嫁,只是因为我不想将就而已,并不是什么痴心等你。大燕的美女那么多,我们一别两宽,你爱娶谁娶谁,爱纳几个就纳几个,爱养多少外室就养多少外室,自由自在,不必再费心瞒我,难道不更称心吗?”
陈延陵心头暴怒,紧紧握住了辛螺的肩头:“阿螺你胡说些什么,你知道我不会有那些乱七——”
辛螺鼻头蓦然一酸,直直对上陈延陵的眼睛:“我不知道!只要你瞒着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个傻子一样——”
就像个傻子一样,揣着一颗傻冒泡儿的粉红少女心,暗搓搓地执意跑去燕京,一心想给陈延陵一个惊喜,结果却被接二连三地兜头浇来的冰水给冰透了心……
一开始她并不知道那是陈延冈假扮的陈延陵时,她隔着门缝儿偷偷看见那两人的温情时,一颗心像被什么慢慢撕开一般得痛。
那一刻,她眼前一片黑暗,痛苦、茫然、愤怒,以为自己掉落进了地狱,没有想到,即使是地狱,还有十八层!
只一个夜晚,她所有对人心的认知已经天翻地覆……
陈延陵填满了胸口的怒气瞬间就瘪了下去,心痛、内疚、后悔,种种情绪在心头翻来滚去,最后还是不甘心:“阿螺,我再不会了,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瞒你——”
辛螺不想再跟这样纠缠不休的陈延陵再说下去,用力扒开陈延陵握在自己肩头的手想走,陈延陵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出手捞了过去,将辛螺紧紧抱进了怀里。
两年的分别,让怀里的身体熟悉又陌生,久未嗅到的清淡女儿香,已经发育得更为娇娆饱满的身体曲线,还有辛螺挣扎时的挨蹭,让陈延陵瞬间红了眼,声音也粗哑起来:“阿螺……”
男人的手臂像铁铸的一样,将辛螺紧紧按在了怀里,男性的反应更是嚣张又直硬地以侵略性的姿态抵着她。
如果不是出了后来的变故,按照原来的打算,辛螺现在已经是陈延陵的妻子,可以夫妻敦伦,做着世间最亲密的事……
陈延陵的身体像火一样热烫灼人,撑在他的胸口,可以感觉到手底下的肌肉坚硬贲张,辛螺突然就泄了气,闭上眼收回了自己想撑开他的手。
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本来就悬殊,何况这人还是陈延陵,她的挣扎又有什么用?与其让她的挣扎更激起男人的征服欲,她还不如赌一赌!
辛螺刚才偏开了头,陈延陵的亲吻就流连落在了她细白的颈侧,粗硬的胡茬随着迫切到有些粗鲁的亲吻,将那一片白瓷般的肌肤刮得通红。
两年,已经两年了,他无数次在梦中拥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听她盈盈笑语,听她慧黠娇嗔,情热时相拥,亲吻,甚至……可是每回梦醒,面对的都是空荡荡的寂夜。
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会是这样,在寂冷的夜里梦醒,再在天亮之前,一点一点收拾自己残破的心情,没想到自己还有一天能够再把辛螺紧紧抱进怀里!
陈延陵从身子到心头都是一片火热,但是还没有被情欲完全充斥的大脑却察觉到了怀里的变化——辛螺放弃了挣扎,不是温顺,而是僵直得像根木头!
陈延陵心里一突,猛然醒回神来,急忙松开了手:“阿螺,我刚才、刚才——”
辛螺睁开了一直闭着的眼,眼中有一层浅浅洇湿的水光,在陈延陵惊惶的目光中退后一步,却并没有转身跑开,而是伸手一粒粒地解开了自己衣襟上的盘扣,露出了里面白色的中衣,又在陈延陵被她的动作震得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将中衣的衣领拉开。
半截样式奇特的、玉白绣了绯桃的小衣一下子撞进陈延陵眼里,紧紧包裹着小衣下的丰满,像新蒸出锅的糯米团,只一眼,就能想像出那是何等的香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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