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就让岳怀玉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岳怀媛缓了缓,肃然开口道。
“既然如此,有一事我倒不想瞒着你了。”
岳怀玉见她语气这般严肃,也坐正了身子,以示专注聆听。
岳怀媛皱眉道。
“你在宫中偷听到崔晚情与容王妃密谋那一日,有没有留下多余的痕迹。”
岳怀玉脸色骤变,惊得差点站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听到的是……”
话到一半,岳怀玉便自知失言,恼恨地咬了咬牙,拧眉道。
“你炸我?”
岳怀媛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在心里的某项猜测下打了个勾,面上仍是不动如山道。
“我没有炸你的必要。”
确实,反正东宫那件事已经过去了,黎衾对她动手,双方立场必然相左,崔晚情是旧仇,就算岳怀媛不想与她起矛盾,崔晚情也未必会愿意放过她。
照这样看,岳怀玉当日的那个情报,对现在的岳怀媛来说确实没多大意义了。
岳怀媛神情坦坦荡荡,岳怀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许久才嗤笑一声。
“近一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再拿出来说又有什么意思。”
“再说,你不是没有中招么?”
岳怀玉努努嘴,看向小床上躺着呼呼睡着的两小只。
岳怀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以为她们的目标是我?”
岳怀玉慢慢睁大了双眼,反问道。
“难道不是么?”
岳怀媛紧紧地盯着岳怀玉的双眼,一字一顿道。
“那句话是容王妃黎衾所说,纵然十二公主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崔晚情与她沆瀣一气,容王妃与我却并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会以为她们是想害我?”
起码那时候岳怀媛是以为自己与黎衾没仇的。
至少现在岳怀玉也不该知道自己与黎衾之间的恩怨。
岳怀媛隐隐觉得有哪里被自己忽略了,如今看着岳怀玉的表情,她意识到真相已经昭然若揭了。
岳怀玉看上去远比岳怀媛震惊得多,她难以置信道。
“怎么会不是想害你?不是,容王妃当然与你没仇,可是十二公主可是曾处心积虑地求到章皇后那里想嫁给傅宣啊。”
岳怀媛皱了皱眉,没料到岳怀玉竟然连十二公主苦求章皇后的事也知道。
岳怀玉没留意她的神情,只继续磕磕绊绊道。
“当然,这根容王妃有什么关系,那句话,是十二公主说给崔家那姑娘的啊!”
岳怀媛大惊,不可抑止地拔高了声调。
“你说什么?哪句话?是谁说的?”
岳怀玉被岳怀媛陡然而起的气势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回道。
“就是,就是我告诉你,要小心自己肚子里孩子的那句话啊,是,是十二公主说的。”
岳怀媛的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感觉到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被自己忽视了,她拼命地想抓住那个灵光一现的线索,却怎么也抓不住。
岳怀媛揉着额角从头开始问。
“所以,是你听到了十二公主与崔晚情密谋一件关于某人‘腹中胎儿’的事,你又本就知道十二公主与傅宣的纠葛……”
“所以,你便觉得她们是想害我,故而才在六月六的时候故意在崔晚情面前提醒我。”
“你想着这样不管我信或不信,崔晚情听明白了,都会有所收敛?”
岳怀玉别扭地别过脸去,撇着嘴道。
“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只是看不惯有人对小孩子动手,损阴德的事,不想见死不救。”
“不过你有一点说错了,我不是‘本知道’,我是先偷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后来才知道十二公主心心恋恋你家大人。”
本来这种阴私事,岳怀玉是没打算管的。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道理岳怀玉还是懂的。
但若是十二公主犯到自家人身上,岳怀玉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就是三皇子不欲与傅宣结盟,岳怀媛也还是她的堂妹,岳怀玉六月六的时候该说的还是会去说。
岳怀玉想,她有多看不惯岳怀媛是一回事,但也轮不到外面的人来欺负她肚子里无辜的孩子。
岳怀媛静静地看着岳怀玉,有些话,直接开口言谢倒显得轻薄了。
岳怀玉最怕别人这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尴尬地转移话题道。
“至于容王妃,我只见到她是与十二公主坐在一道与崔家那个说话,我倒是没有听到她开口就怕人发现溜走了。”
黎衾与十二公主是一道?
岳怀媛觉得这局势越发诡谲了,头疼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说黎衾是一方,崔晚情是一方,崔晚情的背后得是陷害太子妃假孕的势力,章皇后在这件事中似乎牵扯不深,所以崔晚情应当并非投靠了章皇后。
再说起当初关于裴景晖被人追杀的分析,当时她与阿丛讨论过后一致觉得,章党内部应当还有一股隐藏的势力,见缝插针地浑水摸鱼。
崔晚情背后的势力是章党里的那股神秘人么?
还有那个景昭郡主、除夕宴那天举止古怪的眉园、后来很快便死去的浣昕……
卢四娘子语焉不详的很快便离开了洛都,但留给岳怀媛的疑团可不小。
眉园和浣昕单看着都不起眼,但她们与东宫里太子妃身边的那一大群钉子不同。
——太子妃身边叛徒遍地,且那些人的嘴全都咬的紧巴,被慎刑司一层血皮刮下去都没几句实话,可见幕后之人是处心积虑谋划日久的。
但那俩人一个是和妃服侍身边多年的宫女,一个是裴景昭带来的人,都说死就死了,还都死得无声无息,若都是精心培养的钉子,那些人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
而十二公主又是怎么一回事?
说起来,十二公主倒是嫁进了章家,章家那个原来最富盛名的四公子!
若十二公主一开始便与黎衾是一气的,那么章家之前平静地应下那门婚事,背后是否另有隐情?
章明!这个人要去查一下!
岳怀媛惊得要坐起来,看到傅霜如从外面进来,正欲张口,傅霜如已沉着脸抢先道。
“侧妃娘娘,您该回府了,三殿下已经在外间等着了。”
岳怀玉莫名其妙地站了起来,正是疑惑的时候,听了傅霜如的剩下的话,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冀北急报,契丹人集结数万大军犯边,辽东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两日间尸横遍野饿殍遍地,如今已……全境沦陷。”
“辽东都护廖远战死,二皇子裴景知……生死不知,消息全无。”
“八皇子重伤昏迷,冀北群龙无首,高级将领因燕平王辞官守孝而各自为政、互不服气。燕云十八骑桀骜难驯,冀北北部边境一片混乱,军事全赖平远侯后辈王重久一人苦苦支撑。”
“圣人有令,宣我当即入宫。”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电脑的适配器接口出了点问题,烦躁到爆炸。
话说我最近命犯太岁,先是在上自习的时候一挥手鼠标滚地碎炸当场,作为一个手机经常掉来掉去到处扔都没事(求不犯flag)的猪猪,我不禁对鼠标的悲惨下场报以十万分的惊诧和对其质量产生震惊(似乎先前在寝室里到处摔来摔去的那只鼠标不是它一样Orz)
好在我是一个一年至少换四根数据线的好宝宝,所以我非常淡定地抛弃了鼠标改用接触屏。
然而,在我刚换了手机数据线的现在,电脑充电线也不管用了,暴燥死我算了,究竟是肥四哇哇哇哇!
第204章 血搏
辽东全境沦陷的特别突兀, 又快又猛, 又悄无声息, 与之接壤的冀北似乎也就是打个盹的时间,猛一回头身边的邻居已经换了一个民族。
契丹人手持弓箭脚踩军靴, /胯/下一头品种优良的大宛名马, 隔着一条防线对着冀北虎视眈眈。
王重久忍不住骂了一句艹, 喃喃自语道。
“他么的,他们契丹人不是早就被大庄打得满地找牙喝西北风去了么, 啥时候养得这幅膘肥马壮的模样, 不对, 啥时候有银子这么挥霍了!”
即使是塞外游牧民族, 也少见这么多的良驹,这阵势, 背后都是烧的哗啦啦的银子。
鹤其沉着脸抱着剑窝在角落里, 一声不吭。
虽然廖家父女问题很大,说的话里漏洞重重, 但是这把潺水剑确实是名剑。
若不是这把剑,鹤其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王重久自个儿对着自个儿发了半宿的牢骚,屋子里除了他之外惟一一个会喘气的还是个半棍子下去都打不出个屁来的闷葫芦,说了半天的王重久也觉得没意思了, 偏偏有些话他还真就只能搁鹤其面前说。
王重久烦躁地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结束了每日一次的吐黑泥时间。
看鹤其一脸置身事外的表情,王重久心中的不平衡一个发作,忍不住旧话重提叨逼叨道。
“现在到底要怎么办?我们不能老用‘重病不醒’来拖延时间!”
“燕平那些该麻利滚犊子的刺头就不说了, 洛都得到消息后必然会派人火速赶来,我们到时候拿什么赔一个八皇子给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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