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方锦书心疼地握住她的指尖,道:“大姐姐别急,明哥儿还小。她是祖母,也不会不顾他的健康。”
“我怎会不知?”但儿子没有养在自己跟前,平白就要多担一些心。
方锦书问道:“大姐夫怎么说?”
“他说等明哥儿满了半岁,就找个借口抱回来我们自己养。这算算日子,还有三个多月。”巩文觉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催。
“大姐姐放心好了,熬过这段时间就没事啦。”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婆媳之间的事情,方锦书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只能尽力宽慰她。
两人回到了厢房,方锦晖收起不愉快来,和许久不见的乔彤萱、吴菀晴说着话。
过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公主府的下人来请:“吉时就要到了,请各位移步到大堂观礼。”
来贺宾客甚多,在里面的都是近亲,比如宗室中的端王爷太子妃齐王妃等人,以及苏良智的三个哥哥嫂嫂等人。方锦书几人站在外面一点,夫人太太们的位置又要更靠里一层。
喜堂中,触目都是红艳艳的喜色。红色的帐幔、大红的波斯地毯,随处都是大红的喜字。就连桌椅,都用红色贡缎做了套子给套上。
堂前的那一对新人,跟随着司仪的指示进行拜堂。
苏良智神采飞扬。
遥想当年,第一次跟着父亲进京,还是因为方家相请。他那时怎么也不会想到,未来的妻子,竟然会是当朝公主。
坐在堂上的苏神医和苏老太太,看着朝他们二老下拜的淳和公主,笑得合不拢嘴,连连叫她起来。
这一片喜气,让方锦书也忍不住替他们高兴。
在高芒王朝的公主之中,唯有淳和公主,获得了真正的幸福。在今后的日子里,夫唱妇随,伉俪情深。
芳菲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方锦书沿着她的示意看过去,一名书童打扮的下人在柱子后面,面色焦急的左顾右盼。
方锦书认得他,正是当时跟在卫嘉延身后的下人之一。
这是怎么了?
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去看看。”方锦书心头一紧,轻声吩咐芳菲。
芳菲应了,走到那名书童身边,问了几句。
只见她神色肃然,匆匆回到方锦书跟前,悄声道:“大奶奶,园子里有人落了水,郡王爷打发他回来找人帮忙。”
但他回来才发现,这会儿正在拜堂,书童想要求助的人,都在最里面。这大喜的日子,他一个下人,哪里敢就这样挤进去,便在外面探头探脑抓耳挠腮。
“知道是谁吗?”
芳菲摇头,道:“他说他隔得远没看清,郡王爷打发他来,他就赶紧来了,没来得及细问。”
“走,跟我去瞧瞧。”方锦书心头着急。权夷庭可是跟他们一块儿,莫不是他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离她最近的是方锦晖,见她如此,便低声问道。
方锦书看了看左右,悄声道:“六郡王的书童来报,园子里有人落水,我得去瞧瞧。”这大喜的日子,不好惊动了堂上,给公主大婚添了晦气。
眼下,还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她得先去看看。
方锦书揪着一颗心,暗暗祈祷着:千万不能是权夷庭出了什么事!
☆、第九百二十七章 救人
那样一群王孙公子,谁出了事,都是天大的事!
看着她面上的焦急神色,方锦晖道:“你快些去,这里有我在。”她会尽量在这里周旋,不让这件事影响到婚礼的进行。
方锦书应了,让那名书童带路,出了大堂。
“究竟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方锦书一边加快着脚步,一边问着那个书童。
“回县主的话,郡王爷和公子们先是在园子里赏景。有人提出要作诗,便让人拿了笔墨来。”他看了一眼方锦书,道:“您家里的小公子,写了一首好诗。”
这些孩子,最大的也不超过十岁。虽然都是权贵之家,启蒙得早,也都有先生教授,但赏景写诗原就不容易,何况他们这些孩童?
能押着韵脚,写成一首诗就很是不错了。
权夷庭在他们中间,自然而然就成了佼佼者。
方锦书听了,却在心头叹了一口气:这孩子,还不懂得藏拙。也怪自己,未曾告诉过他这样的道理。
“郡王爷觉得好,也有其他的公子爷不服气。”书童接着道:“过了一会儿,便相约去划船。小的离得远,仿佛听见了争吵,然后就有一条船翻了。”
翻了一条船?
“人呢?都救上来了没有。”方锦书连忙追问。
书童道:“有人去救了,郡王爷让小的来找人,小的没来得及看清。”
在说话间,已经到了池塘边上。这里已围了好些下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快让开,县主到了!”
人们分开一条路,方锦书提着裙子快步走了过去,害怕见到不测的情景。
在她面前是一个凉亭,这会儿里面有几个孩子躺着,有在咳着水的,还有下人一直在替他拍着水的。
卫嘉延白着脸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他是齐王府里六郡王,但同时也只是一个不到八岁的孩子。
“都救上来了吗?”方锦书环顾四周,问道。
因为前院正在拜堂的缘故,宾客们都去了观礼。这会儿好不容易见到来了一个能做主的成人,一名亲卫上前一步禀道:“那艘小船上有四个孩子,救起来了三个。”
“还有一个呢?”方锦书心头陡然一跳。
该不会,正是权夷庭吧。
“县主,”卫嘉延上前一步,道:“权夷庭他没事,他在另外一条船上。出事之后,我让他们另外两条船从上面靠岸,这会应该快过来了。”
方锦书紧紧揪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还好,还好权夷庭没事。
“那是谁?”
亲卫回话道:“刚刚清点了一遍,应是永昌伯府的嫡次孙。”
方锦书就知道,能跟在卫嘉延身边的孩子,没有一个身份简单。公、侯、伯,这个永昌伯府,在武勋中排在后面,但在老百姓看来,已经是权贵阶层。
而且,这个永昌伯,还有另外一重身份。
他的嫡子,便是刚刚被权墨冼判了流刑的、宝昌公主驸马。
方锦书的目光一凝,这世间,哪来这么多巧合?昨日驸马才被判刑,今日就有人翻船落水。
她正觉得奇怪,好端端的,六郡王怎么就找上了权夷庭。前后几件事连起来一看,要说这其中没人撺掇,她是半个字是不会信的。
眼下看来,正是永昌伯府的人设局,想要害死权夷庭。却不知怎地,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方锦书环视四周,有侍卫、公主府的下人仆妇,然后就是这些孩子。其中身份最高的,便是齐王府六郡王卫嘉延。
这时,在场的所有人,心头都是惶恐不安的。
永昌伯府的嫡次孙,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就是大事。这些侍卫下人,没有一个能担得起这个责。
就算是卫嘉延,也会受到牵连。
“不急。”方锦书蹲下身子,看着卫嘉延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将人救起来。之后的事情,再慢慢理会。”
她的目光沉静,语气和缓,卫嘉延看着她,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心中顿时觉得有了依靠。
方锦书起身,走到池塘边问道:“这会儿,有几个人在救?”
这件事,不管究竟是不是因为永昌伯府而起,方锦书都不想看到任何意外。淳和公主大婚,她不想让这场婚事蒙上阴影。
她清楚地记得,前世在淳和大婚之时,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卫亦馨设计宝昌公主看上权墨冼,也导致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但卫亦馨也是她灵魂的另一半,她做下的恶,自己有善后的义务。
“回县主,有三人。”回话的人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从出事到现在,已经过了两刻钟之久。幸好如今已经开春,池塘里的水并不凉。否则,那孩子哪里还有生还的希望?
在码头上,还拴着一艘小船,方锦书吩咐:“划船出去,带上长绳去那边寻人。”
池塘里,救人的几人在里面不断下沉、再浮出来。而方锦书所指着的那个方向,是眼下正在打捞范围的下方。
这个池塘水流缓慢,原就是用来赏荷观鱼的锦鲤池。但水流缓慢,不等于没有流动。
方锦书这么吩咐下来,识水性的下人立刻反应了过来。他们也是慌了神,竟然没想到会被冲下去。
连忙召集了几人,将小船推出码头,跳上船而去。
卫嘉延看着这艘船离开码头,问道:“县主,你说他们能救回来吗?”
“会的。”
方锦书心头也没有把握,但在这个时候,她必须要镇定,才能安抚人心。
这时,另外两艘船上的孩子到了,权夷庭一眼便瞧见方锦书,足下生风走得飞快。到了她跟前,扁了扁小嘴唤道:“母亲。”
他今日才上身的小袍子,如今已经湿了半截,羊皮小靴里也都是水,一脸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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