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安眸底闪烁过一丝恼怒,想要伸出手使劲儿地推开面前这个大胆放肆的人,磨了磨牙,舌却被突然卷了过去。
她亲手做出的纸人低笑道:“姑娘……不,主子,你做出我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声音低沉嘶哑,撩人万分,惹的人阵阵情动。
甚至,那搁置在她腰侧的手,也不规矩了起来,顺着那纤细的腰肢一路向上滑去……
***
苏子安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吻昏过去。她一向觉得自己是厉害的,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能像是她这样坐拥一百多个男宠的女人算是不多了。今天算是一个重大的打击——被自己做出的造纸人……强吻了?
她坐在自己的寝房里,呆愣愣地捧着自己的面颊,说不出话来。
她这是……被自己做出的纸人,给轻薄了吗?
苏子安发现,自己右手腕子上面的伤口,似乎慢慢地结疤了,模样有些狰狞。
光滑白皙的手臂上,还蜿蜒着没有处理干净的血,看起来犹为可怖。
她心生厌烦,低低地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骤起眉头,苏子安赤着脚,踩在自己柔软的毯子上,一步步地朝着外头走去。
风声呼啸,夹杂着雪花,大力地吹来,寒意侵身。
苏子安眯起了眸子,没说话。
她发现那一树红梅下面,自己那流淌的血不知道何时已经被处理干净了,看上去还是坦坦荡荡的一地雪花。结合着二花一直没有出现的情况,苏子安觉得,这件事是那个该死的纸人做的。
她用力地抹了一把自己的唇,发现早就红肿不堪。
身体却没有异样,没有丝毫的疼痛。
这是头一次……自从苏子安成为造纸师以来,受到过最大的冒犯。
她起了杀心,冷冷地盯着外面,忽然道:“我知道你在,出来吧!”
依旧是寂静的,没有人回应。
这算是什么?
她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戾气浮现,自那雾水茫茫的眸子里闪烁着,恨不得现在就找到那个该死的造纸人,然后杀之后快!
脚有些发冷,即使有毯子铺在地面上,却还是让人觉得冷。
苏子安不愿意委屈自己,她站在那里不过一会儿,寻思了下,淡淡地垂下眉睫,又吭哧吭哧地爬回了床上。
天冷,生气以后再说。
裹在被子里的苏子安睁着自己的眸子,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半睁着眼,不多久,又昏睡了过去。
***
再次醒来,天幕已昏黑。
暗沉沉的一片,没有任何的生机,唯有掌灯的人,执着自己手中隐约跳动的烛火低头迈着步伐,看上去还有几分生气。
苏子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些疼。
她轻声喊道:“二花。”
唰啦一声,门被轻轻推开,那黑衣长发的女子跪了下来,神情恭敬:“姑娘。”
屋子里是有亮堂的烛火的,借着那光,苏子安看清了她现在的模样。二花依旧穿的一身黑,肩头覆满雪花,身上夹杂着寒气。
苏子安默不作声地向后退了一步,神情慵懒若方醒来的猫儿:“我今日没有找到你。”
语气平淡,似是陈述。
二花心头一紧,知道自家姑娘这是在怪罪,只能把头又深深地低了下去。
过了半晌,才略有些艰涩地道:“回姑娘,今日明公子说,让姑娘好好歇息。”
明公子?
苏子安用那脑袋想了又想,都没有翻出个大概来,她貌似没有见过一个姓明的公子。
当下就蹙眉,询问道:“哪个明公子?”
她那些男宠里头,有这么一个姓明的么?只记得有艳秋、伤春、迎夏……
为了贪图省事,一向是这样随意地取名的。只记得那时候有个刚进府的公子,苏子安瞅着闲来无事,便许了他一个“二愣子”的称号。
数来数去,倒是没有一个姓明的。
二花沉默了一下,这才缓缓地说道:“今日姑娘吩咐我去处理艳秋公子院子里的事,我将他们都安置妥当了,正打算回姑娘的院子里来的时候,却发现有个长相俊俏的公子守在门口,说姑娘累了,不许进。”
苏子安这下子明白这人是谁了。
她一张俏脸顿时阴沉下来,显然不太高兴,唇紧抿着,问:“你来时,他在做什么?”
二花又是好一阵沉默:“回姑娘,他在铲雪……葬花。”说出这话的时候,二花的神情也颇为纠结,看上去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
葬……花?
脑海内不由自主地浮现了一个男子,穿着一身白衣,跪坐在大冷天里,那样故作优雅地捧起地上的梅花,然后哀伤哭泣的模样……
苏子安顿时觉得自己的牙都酸了。
这真的是她做出来的纸人儿?
他以为他是谁,做出这种事情的时候,能有多好看?
二花重重地点了下头,看出来自家姑娘现在脾气不怎么好,选择了再一次沉默。
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
苏子安磨了磨牙,淡淡地盯着二花,问道:“那他现在的人呢?”
要不是她道行还不够,如今气血不足,恐怕都想冲上去,把那不知好歹的人塞进画布里回炉重造!
丢脸。
实在是太丢脸了。
苏子安从来都没感觉自己脸这么疼过,火辣辣的疼。
二花神情复杂,看上去有些不想说,但还是碍着苏子安的吩咐,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回姑娘……明公子,现在正在召集姑娘的男宠们,说要干一桩大事。”
苏子安:“……”
☆、女人打架
苏子安简直头不能再痛,跟炸开了一样,莫名的恼火。
她有些烦躁地抬了下自己的胳膊,眼角的余光瞥到自己那被匕首伤到的右手腕,发现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包裹了一层白纱布,隐约渗着丝丝鲜红的血液,目光穿透那白色的纱布,因为刀割而翻滚出来的血肉看起来还颇为狰狞。
好在她习惯了,比这更严重的伤也不是没有受过,就不必大惊小叫了。
苏子安若无其事地将手放下,她面色如常,冷冷发问道:“现在……那个贱人在哪里?”
苏子安的语气很不好。
她觉得今天自己倒霉透了,出去猎食,陆乱的男宠不但没到手,还吃了一肚子的气。回来还被自己比较喜欢的一个男宠艳秋给光明正大地戴了绿帽子。戴就戴吧,杀了就是了,顶多就是烦心下……甚至她割掉了自己的血肉,做出来的那个造纸人还是个画风不正常的神经病。
真·神经病。
二花沉默了下,显然对自家姑娘突然蹦出一句“贱人”有些疑惑。她处理好艳秋院子里的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只看见白衣青年唇畔含着一抹淡笑,手中暧昧地搂着昏睡过去的苏子安,姿态亲昵撩人。而自家姑娘唇瓣红肿,破了皮,被啃咬的一塌糊涂。那明公子则是一脸了然地将姑娘交给了她,低笑着说了一句让姑娘好好睡一觉,说怕是累着了。
怎么着都让人多想。
那模样看上去不能再暧昧了,二花觉得他和自家姑娘的关系定当很好。二花还以为这是自家姑娘在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背着她新捕猎的食儿,便应允了,处理了下姑娘的伤口,在门口守到姑娘醒来。
现在看来,貌似不是她想的那样。思及此,二花深深地垂下头,心里有些懊恼,很是自责地道:“姑娘勿怪,属下有罪!”
苏子安:“……”
你都说勿怪了我还能说什么?
她脑子抽抽的疼,忍不住揉了揉疲惫的眉心,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语气不善,扯回正题:“我问你,他在哪里!”
二花愣了下,正准备开口说出明公子现在所处的地方的时候,忽然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苏子安的院子一向是很安静的,除了二花,其他的人几乎都不常来。苏家的姑娘是个喜静的,最烦旁人的叨扰,连自己的小厮丫鬟都嫌烦。现在哪个不要命的,敢在姑娘的院子外头哭啼打闹?
真是阎王头上偏动土,不知好歹到了极点!
苏子安眉眼一凛,彻底地沉了下去。
二花心里咯噔一声,知道外头无论是谁,这怕是都不能善了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冷冷的声音就吩咐了下来:“去把他们带进来,我倒是看看有谁,这么大的胆子在我屋子外头闹。”苏子安眯起了眸子,她眼睛很是狭长,眯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只狐狸,薄唇吐出冰冷的话语,“死活不论。”
“……是。”
身穿黑衣的女人站起来,抽出自己腰间的黑色长鞭,微微低头,就退了出去。
二花关门的时候,动作很轻,怕惊扰了屋子里那正在闭眸休养的自家姑娘。
苏子安摩挲着床边的佛珠,随意把玩了下,看上去很是疲惫。掌心传来温润冰凉的触感,她一点点地仔细抚摸着,想把内心的烦躁全部赶走。
屋外风雪声依旧呼啸。
她能闻到自己种下的那一棵老梅树上淡淡的香气,若有若无,勾的人心尖儿痒痒的,像是猫软软地伸出爪子小心地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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