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槐忍不住爆粗口,“美你大爷!”
方小槐撑了半夜,后半夜实在是扛不住了,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江蕴怀里了。
丧心病狂的是,江蕴竟然让她在房顶上睡了一晚上,晚上睡得晚就算了,可第二天竟然拍着她的脸把她喊起来,“醒醒,起来看日出了。”
方小槐:“……”
虽然满腹怨念,但不得不说,日出确实身美,特别是身在高处建筑上,跟在地面上看的视角不一样。
初生的太阳还不太刺眼,是很深的橘红色,莫名的,竟然有种让方小槐油然而生了一种崭新人生就此开始的感觉。
与此同时,唐勋也醒了,他保持一个姿势睡得太久,估计是把左腿压麻了,趁着张曼兰还没醒的时候,一瘸一拐的瘸回了自己的房间。
江蕴赞同了方小槐的观点,“确实是个情种。”
方小槐已经没有力气说话,翻着白眼道:“江大人,齐王宫在召唤您,您该去工作了。”
江蕴瞅了瞅时辰,确实该走了,他张开怀抱,很欠的等着她投怀送抱,“来吧?”
方小槐很想一巴掌把他扇下去,但只能在心里意淫一下,现实是只能乖乖过去搂住江蕴的腰,等着人形云梯把她从房梁上放下去。
落地江大人就吃了方小槐一闷拳,砸得他心里直犯痒,但对方已经回房补眠去了,只给他留了一个背影。
小厮找了他一早上,总算是找到了,弓身行礼请他去用饭,然后进宫。
一想到进宫,江蕴就一个头两个大,燕地的民风彪悍,原先的燕臣也都是彪的,一个二个虎得不行,都快赶上沈十三了,齐王不管事儿,全靠他撑着。
昨天盛京的文书下来,估计今天的朝会上又得吵得不可开交。
最可恨的不是那些燕臣,最可恨的是齐王,有人就算放个屁,这混蛋都得转头来问江蕴,“江大人,你看这个情况怎么处理?”
我处理你大爷啊!
该埋怨的埋怨了,该进宫的还得进。
时候到了,大臣们都整齐的排在齐王宫外面,朝钟一响,就以江蕴打头,有序的往里走。
原先的朝会时间应该是卯时起,但齐王懒病犯了,从上个月起就宣布把朝会时间硬生生的往后推了一个时辰。
现在太阳都晒屁股了,本想着也该睡饱了吧,但这货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眼睛底下还挂着两个纵欲过度的黑眼圈,随着他打了个哈欠,江蕴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句话——烂泥扶不上墙。
果不其然,今天朝会的中心话题,就是土地革新的问题,有蛋糕派和无蛋糕派吵得不可开交,要不是齐王还在上面镇着,只怕就要打起来了。
有蛋糕派自然不愿意把自己的东西分出去,无蛋糕派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恨不得满朝文武都跟他们一样穷酸才好,反正分的不是他们的地,是以大义凛然,大气得很。
齐王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坐在最上方,直接撑着脑袋睡着了,等江蕴实在看不下去,便对伴在齐王身侧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才把他推醒。
齐王可能还在梦里,忽然被推了一下,豁地坐直了,条件反射喃喃道:“怎么了?吵完了?”
江蕴顺势上前道,“臣有一言。”
齐王立即就道:“都安静,听听江大人怎么说。”
于是大殿就安静了下来,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望向江蕴,屏息静听。
江蕴道:“臣以为,此革新可行。”
话都还没落脚,就有一人站出来反对,“殿下,臣刚好与江大人的意见相悖,私以为此革新不可行,此革新太过教条化,过于死板,人人都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安逸日子,谁去创造,国家怎么往前发展?长此以往,国力必然会倒退。”
此人是原大燕的首辅,严温纶。
看他激烈的反应就知道,这人家里必定是肥的流油。
齐王觉得有道理,点头道:“严大人说得有道理。”
江蕴道:“严大人这话错了,你只考虑发展,却没考虑过现在的情况适不适合发展,各国统一不久,举国上下一片混乱,现在我们需要的是稳定,不是激进的的发展,百姓们吃不饱,很容易造成暴乱,到时候打仗镇压都来不及,何谈发展?”
齐王觉得的也有道理,再次点头,“江大人说得也占理。”
当老大的哪边都不得罪,两派人马都觉得自己得到了鼓励,更起劲了,接下来正方辩论队以江蕴打头,反方辩论队以严温纶打头,直接挽袖子在大殿上泼妇骂街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差点儿没直接把房顶掀了,震得齐王一句也没听进去他们说的什么。
最后江蕴一条舌头抵了一个小队,把严温纶一干人等压了下去,齐王决定以诏城为试行点。
那天回到家,方小槐很惊奇的问,“江大人,你这进一趟宫,怎么回来嗓子就哑了?”
方太医的腐女之心蠢蠢欲动,难道是……?
不行不行,思想太肮脏了!怎么能这样想江大人和齐王殿下呢?
第一卷 从源头解决
是夜,齐王宫。
齐王这个年纪,放在现在正是青春期,最叛逆的时候,而他这个情况,就相当于王健林在王思聪十几岁的时候给了他一个子公司,让他踩着老爸的肩膀发展。
王思聪有两样很行:泡妞和赚钱。
齐王殿下就厉害了,他只有泡妞很行。
可能是太早让他单飞,心智还不坚定,原先有的那点儿政治能力到现在已经被他丢了大半,把心思全都用在‘如何成为千古第一荒淫王爷’上了。
子时过半,齐王宫都还歌舞喧天,严温纶进宫的时候,在外面喝了好半天的西北风才被传召,估摸着等的那点儿时间,够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齐王殿下拍了个舞姬的屁股,向严大人发出邀请,“严大人莫不是早就知道本王在干什么才巴巴赶来的?”
严温纶在心里狠狠的唾弃了一口这个节操为负的齐王,面上还是很恭敬道:“殿下,臣有要事禀,请殿下摒退左右。”
没了江蕴在一旁照看的齐王愈发放浪形骸,道:“严大人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这些人嘴巴都很紧。”
严温纶环视了一眼,这殿中光舞姬都起码十来号人,真不知道齐王是怎么来的‘这些人嘴巴都很紧’的自信。
“此事关系陛下对殿下的看法,还请殿下摒退左右。”
严温纶一揖到底,一副赖着不走的样子,齐王拿他没办法,只好让舞姬们都退下去了。严温纶看向他身边的小太监,暗示道:“殿下……”
齐王简直烦死他了,皱着眉让小太监也下去了。
严温纶这才道:“殿下,关于土地的革新制度……”
齐王不耐的打断他,“这事儿今天朝会上不是定了吗,怎么还拿这个来烦我。”
意思就是: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你反对也晚了。
严温纶说出了标准台词,“殿下,臣反对革新,是为了殿下。”
齐王再二百五,你也不能真的拿他当个二百五糊弄,他气笑了:“为了本王?你倒是说说,怎么就变成为我了?”
严温纶道:“殿下,陛下的文书上,是否是说,‘齐王有何建议?’而不是‘立即推行土地革新’?”
齐王点头,“是这么写的,怎么了?”
“殿下,您难道还没明白吗?”
“明白什么?”
“户部推行革新制,圣上看似是来询问殿下,可其实他拒绝不了宋尚书,才来借殿下的口回绝回去,殿下想想,蜀地早已经平定好几年,圣上问什么不以蜀地作为试行点?
——因为蜀地的王爷是异姓王,他不跟圣上穿同一条裤子,殿下是皇子,自然是站在圣上的立场上。”
齐王缓了缓,咂摸出点不对味儿来,“不对啊,文书上哪儿也没写父皇是要借本王的口拒了户部,万一父皇就是问我意见的勒?”
严温纶摇头,用‘你怎么这么天真’的眼神看他,“殿下,若是问您的意见,何故大张旗鼓的下文书?直接来信一封信商量即刻,如果您觉得不可行,圣上便直接拒了宋尚书。”
话尾,还意味深长补了一句,“殿下,圣意,是要揣摩的。”
齐王殿下一琢磨,越琢磨越觉得就是那么回事儿,本来就不坚定的心就开始摇摆得跟口大破钟似的,犹疑道:“可是今天的朝会上,此事已经定下了。”
严温纶道:“殿下,在这诏城,您才是王。”
齐王颓然道:“今日下了早朝,江大人就写了文书送回京了,八百里加急,迟一刻则斩驿兵,现在肯定是追不上了。”
严温纶心里暗骂了江蕴一句‘狡猾的畜牲。’
他也没想到江蕴的动作那么快,今天朝会才定下的事情,晚上驿兵都跑出大半个省的距离了。
现在去追,基本上是没希望追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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