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情不自禁而已。
姜媞感觉自己仿佛知道他在做什么,又仿佛不那么清楚,仿佛明白他在说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听懂。
只是这样万分舒适的环境让她忍不住沉浸在其中,渐渐沉睡。
只等第二日醒来,姜媞发现自己竟然和齐琅还有齐子静躺在一张床上。
看起来确实是一家三口极为和谐的模样。
姜媞抚了抚眉心,隐约记起了昨夜的事情,难免头疼起来。
她扫了躺在里面的一大一小,便穿着鞋子轻手轻脚离开。
碧思伺候她洗漱梳妆,见她眼下乌青,忍不住劝道:“不如您再睡一会儿吧,您瞧您,精神一点都不好。”
“嘘。”姜媞对她指了个手势,“别把他们吵醒。”
她将桌上碧玺耳坠戴上一只,却始终没有找到另外一只。
“昨儿替您卸下来的时候好像就只有一只。”碧思说道。
姜媞想了想,昨晚上吃饭都还很正常,只是最后醉酒了好像去了桂花树下。
她道:“我知道在哪里,你在这里守着,若他们醒来,要仔细照顾。”
碧思应了,她才出了门去。
早上花丛都沾带着露水,姜媞小心翼翼地从中穿过,却仍旧不小心打湿了裙摆。
她走到庭院里,发现这里竟然有些偏僻,她往日似乎没有来过。
若不是这里有棵桂树,恐怕她也不一定记得。
“姜媞弯腰在草丛里翻找了一圈,果真找到了另一只耳坠。
她微微一笑拿出帕子将耳坠擦拭干净又戴到耳上,她正要转身离去,却忽然听到了闷沉的声音。
姜媞顿了顿看向四周。
这个时候天色还未透亮,可以说是最为静谧的时候,连鸟鸣声没有丁点。
她驻足在原地停顿了片刻,果真又听到了那种极为微弱的声音。
微弱到她几乎可以当做是自己的错觉。
那声音仿佛来源于地下……
姜媞慢慢低下身去,将耳朵贴在地面。
又一声,这次却清晰了几分,至少能让她确认这确实不是错觉。
而是来自于一个男人的咳嗽声。
☆、谋害
这里不常有人走动, 可在地面上却有着一条明显的痕迹。
青草往两边倾斜,仿佛经常被人踩踏走出来的痕迹。
姜媞往前走去, 一直走到了青石板路上,四面都没有任何指引,只有一处假山丛。
她靠近假山转了一圈, 果真看到了假山内腹。
姜媞抬头张望一圈,确认无人注意,这才缓缓地往里摸去。
地下漆黑一片,甚至有些令人不太喜欢的味道。
姜媞小心摸下去, 在底下转了几圈, 没有任何发现,她正要离开耳边却传来了一声比方才还要清晰的咳嗽声。
她僵了僵, 索性顺着那个方向摸了过去。
直到她绕了一个狭窄的弯道,看到前方模糊的灯火光影。
层层向下,直到姜媞走到一间密室, 密室门前插着火把, 姜媞继续往里走去, 看到里面一些铁链刑具之类的东西,猜想这里是齐琅私设的囚牢。
这样的囚牢,在李府也曾有过。
一些人一旦拥有了实权, 想要审问某些犯人,他们未必真的会将人送到刑部,而是囚禁于自己府中。
姜媞往里走去,果真看到了里面立在其中的十字桩, 上面缠着沉重铁链,而那一声声咳嗽声正是发自那人口中。
“哼,不是说要让我自己病死的吗,去告诉你们家大人,该交代的我都已经交代完了,我没话好说。”
那人声音沙哑粗粝,姜媞见他身穿白色囚衣,衣衫染上了血污,显然是受过刑讯之人。
一切和姜媞猜想的相同,姜媞觉得自己好奇心太重,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直接窥探齐琅的隐私并不太好。
她正欲离开,那人见她太久不说话,扭过头来看她,这一眼却把姜媞看得大吃一惊。
那人头发散乱,可那张脸却太过于熟悉。
只是这样的会面突如其来,以至于姜媞竟然一时说不出他的名字。
“咳咳咳——”那人看到她一阵猛咳,喘息了很久,方又抬起头来定定的看向姜媞。
他浑身上下,兴许也就只有那双眼睛还透着亮光。
“姜媞,你怎么会来这里?”
姜媞翕动着唇,望着他思绪变得一片空白,只下一瞬,无数的东西涌进来几乎将她淹没。
“李孝广……”
她怔怔地念出了这三个字,神经也瞬间绷断。
“李孝广,真的是你!”姜媞走近了对方,颤着手将对方面庞上的头发拂开。
不论是对方的眼睛鼻子还是嘴巴,她都不会认错。
李孝广,她的丈夫原来一直都在齐琅的囚牢之中,与她相距地面之隔。
“也对,你在齐府这么久,发现我还不是迟早的事情吗?”李孝广说道。
“李孝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姜媞问他。
李孝广抬起头来,压抑着嗓子里的痒意,道:“从李府被抄家之后,我一直都在这里。”
他这话说出来,却叫姜媞如遭雷劈。
如果李孝广的话是真的,李府被抄家的那天,齐琅为何要以这个借口将她带走?
而碧思却在一个李孝广不可能在外面出现的时间告诉姜媞,对方和李孝广失散了……
“你……怎么了?”李孝广见她神情有异,忍不住问道。
“我没事……”姜媞扬起唇,“我只是想起我还曾出卖过你,告诉齐琅你在哪里,他装得可真像。”
李孝广默了默,随即对她道:“你走吧,就当没有来过这里,也没有见过我,这样对你才是最好。”
“我现在才知道很多人都在骗我。”姜媞道,“我虽然出卖过你,但不代表你真的被人抓住的时候我会放任不管,不论如何,我都要救你出去。”
如果没有李孝广,齐子静未必会活到今日。
七年的时间他们不是夫妻,可却能称得上是朋友,总归是一路扶持而来。
“不要犯傻,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逃?”李孝广的神情当即就冷了下来,“李府会有今天,那都是我一手造成。”
“为什么?”姜媞虽然隐隐约约猜到他对李府的不喜,却不想他会将李府颠覆。
“我从未对你说过,我的母亲只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她是有丈夫的。”李孝广低声说,“她是被我父亲强抢入府,他强\\暴了她,才有了我。”
听到这样的内\\幕,饶是姜媞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忍不住惊愕起来。
李孝广向来都是个豁达之人,向往风清月明,竹烟波月的美好意境,若非善良,又怎会帮她?
可他却有这样的父亲,他无辜枉死的母亲只会让他每日内心都受到煎熬。
他未曾想过风花雪月之事,就是不想自己报仇那日牵连自己心爱之人。
“只是这样一来,你毁了李府,也毁了你自己……”姜媞看着他现在的模样,心中很是不忍。
“但我心中不会再有负担。”李孝广说道,“你走吧,昨日齐琅与你说话我都听见了,他看样子是很喜欢你的。”
“你觉得他喜欢我,还是觉得他是想拿我威胁你……”姜媞以一种极度嘲讽的语气说出了心底的想法。
七年来李孝广都不曾纳妾,所有人都认定了他们琴瑟和谐,换做任何一个人,确实也都会这么做。
齐琅真是聪明极了,用李孝广牵制她,又用她来牵制李孝广,哪有什么是不在他算计之内的。
李孝广顿时就沉默了下来。
“你为何要这样想……”他的声音沙哑难听。
“你不想连累我是你的事情,可我却不会放任你这般,我会救你出去的。”姜媞的语气很坚决。
李孝广最终叹了口气,道:“齐琅每日都会来看我的,你不要胡来……”
姜媞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地下室,待她回去时,碧思问她另一只耳坠找到没有。
姜媞将两只耳坠递给了对方,道:“找到是找到了,可我却又不喜欢了,你帮我收起来。”
碧思没有察觉出异样,只跑去替姜媞把东西放好。
姜媞转身走入寝室,见齐琅正在穿衣。
“听下人说,你很早就起来了。”齐琅对她道。
姜媞掩盖面上不愉的神情,只笑着替他拢了拢衣领,低声道:“你今天忙吗?”
齐琅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见她没有推拒,眼中掠过一抹暖意。
“我今日不忙。”他说。
“晚上过来陪我一道吃饭吧。”姜媞低声道。
齐琅应了。
只等晚上,齐琅回来,见席面上只有姜媞。
“静儿还是个孩子,不能像我们一样睡得太晚。”姜媞对他说道。
姜媞给他斟酒,他道:“每天饮酒也并非好事。”
“我知道,就这一次。”姜媞嗔了他一句,他就好似失去了所有阻挠对方的力量一般。
不知怎地,齐琅总觉得今夜的姜媞格外热情。
这样的热情,让他有种回到了过去时光的错觉。
耳边仿佛是姜媞叫他再喝一杯,他撑着额头,伸手抓住酒杯摇摇晃晃地端起,却还未等他递到唇边人就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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