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汴上来就抱怨, 说你也太浮夸了, 居然上来就骂,咱俩都一年没见了,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程九思边摇扇子边抖眉毛, 一点不觉得大冬天摇扇子有多违和,喝口茶还舔舔嘴角, 勾引意味不要太明显。
“当然有仇。”
“譬如我来问你,没事儿总往后宫去干嘛?跟我妹子抢男人?”
“譬如我来问你,没事儿跟谢枢合作干嘛?想给我戴绿帽子?”
柳三汴非常无语, 说一我没跟程观音抢男人,二我跟谢枢只是合作关系,就算有别的,也不是你的绿帽子!!
她这番解释颇有些气急败坏, 程九思听完长长舒了一口气,准确捕捉到她对自己的在意——
不在意的话,干嘛急着解释呢。
程九思笑着放下茶盏,朝她拱手,眼中情意流转,灯火阑珊。
“柳三汴,我回来了。”
柳三汴终于也深呼吸,朝他拱手,眼中惊喜沉沉,又爱又恨。
“程九思,你死回来啦。”
程九思非常文艺地说: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年不见,如隔百年。”
柳三汴假装哀怨地叹:
“一年之中,危机四伏,一年不见,几成永别!”
程九思这时才惊觉,柳三汴真特么不适合演小白花,以前他瞎了狗眼才会被矫揉造作的思回蒙骗!!
程九思忍住牙酸,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应该向思回道歉,你破坏了她在我心中的美好形象。”
程九思主动提到思回,想说明他已经放下,心里眼里只有柳三汴而已。
但柳三汴却觉着,他沉迷于思回这个角色,多过喜欢她本人,立马秒变霸王花,竟然吃起自己的醋来。
“尼玛那你赶紧做梦去找思回啊!”
程九思一噎,很快反应过来,正在暗喜,柳三汴却气得站起身来,打算靠工作化解郁闷。
她取出一本名册递给程九思,上面都是鸿儒书院的士子。
“短短一年之间,我就给你打好基础了。”
“坑都空着,这些是萝卜苗,就等你这个吏部尚书走马上任。”
程九思翻看那本细致入微的名册,不时用惊叹的目光看她几眼,觉得柳三汴真有贤内助的风范啊!
程九思的迷弟眼神并没有打动柳三汴,后者很快说了一个他不太想听的消息——
“这些苗子,谢枢要分掉一半,作为帮你说话的报酬。”
程九思觉得自己都快出现了幻听,他仿佛听见她说——
“我这个人,要分给谢枢一半,作为帮你说话的报酬。
柳三汴眼睁睁看着程九思气红了脸,不由有些惊奇,心道这货挺久没喜怒形于色了呀。
程九思闭目深呼吸,几个周天之后,得以凝神静气,冲她微微一笑,很是瘆人:
“你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了……吗?”
柳三汴说:“你这种龟毛习惯,实在得改改,这个权力斗争嘛,总要做出让步,诱敌深入嘛。”
程九思的牙齿都在打架:
“你……还想怎么深入?”
你他|妈还想深入到床上去?!
柳三汴认真回答了问题:
“能合作就合作,不能合作就掰,谁还不是狐狸呢。”
程九思无语,说你都跟人家谈到哪步了?
柳三汴学着公孙扬的样子,眯了眯眼,捋了捋根本不存在的胡子,勉强学到了几分老谋深算的精髓。
柳三汴斜眼看来,她哼哼一声,程九思抖了三抖。
“哪一步?”
“那必须是最后一步啊。”
程九思心念一动,接住她的目光,说出了那个答案——
立储。
渝王殿下不过七岁,德妃娘娘就生了心思,联合东乡侯夫人,向兵部谢尚书,伸出了橄榄枝。
谢尚书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彼此都在试探阶段。
程九思觉着,这两个女人简直有病!
尤其是柳三汴!
尼玛你一只侯夫人对政事这么感兴趣干嘛!
柳三汴非常委屈,说我当教导主任比较无聊嘛,程观音就给我找点有挑战性的事情做,你看我以前不都做得挺好?
程九思突然无法维持怒火,一瞬间只剩心疼——
这些事,原本都应该男人来做。
程九思情绪到了,又熊抱了一回柳三汴,但这次她没有挣扎,而是轻轻回抱他,说你回来就好,谢枢真是难搞。
程九思亲亲她的耳垂,心中满溢温柔:
“一切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 程九思终于回来做男主打江山了!
☆、九思的演技
柳三汴这只货, 根本没有慕容彻想象中的高风亮节。
她当然不可能无条件地效忠于他,而必须取得应有的报酬。
譬如, 一个东乡侯府, 一个诰命夫人,一个鸿儒书院。
有了这些东西之后, 柳三汴发现自己开始变贪了。
她不再能保持中立, 更无法一切以慕容彻的利益为重,她拥有自己的想法。
无论是选拔士子, 还是意在夺嫡。
柳三汴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她毕竟是臣子,江山不是她的, 她只能给出建议, 不能左右结果。
一旦沉迷于掌控一切, 就会超出为人臣子的本分,难以全身而退。
好在,程九思回来了。
她终于可以歇口气, 把程观音交给她哥哥处理。
程观音不会再在她耳边催眠,勾起她不该有的欲|望。
柳三汴又有些忧愁, 她还有一些该有的欲|望,谁特么帮着处理一下?
柳三汴已经九年没有吃肉了。
柳三汴很想再吃一次程九思。
哎,奈何没这个脸啊……
程九思最近很忙。
他需要熟悉工作, 需要结交朋友,需要区分派别,需要洞察形势,需要从陛下的只字片语中, 挖掘出任何升官发财的机会——
大学士钟德官拜宰辅,执掌内阁近十年,奈何年纪大了,陛下有意让他告老。
丞相的人选,基本从九卿里出——
包括六部尚书、都察院御史、大理寺卿、通政司使。
程九思知道陛下有意北伐,近年来实施富民政策,轻徭薄赋,修治黄河,归还耕田,只为获取民意支持。
除了民心,陛下目前还需要两样东西——
钱和人才。
惩治贪腐,充盈国库,是都察院的工作。
吏部则侧重于分配人才,让他们各就各位,发挥作用。
程九思回来后,代替柳三汴,与谢枢进行了各种合作,利益置换的结果,是你好我也好。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程九思这厢忙得飞起,业绩直线飙升,陛下也很体恤他,表示要给大舅子娶媳妇,问他有没有中意的人选。
程九思在心中讥讽,我想要的人,你恐怕不肯给。
程观音帮着打圆场,说哥哥早年受过情伤,怕是不好强求。
陛下闻言来了兴趣,说程卿如此风流,竟也被人抛弃过吗。
程九思深深吸气,压下怒火,保持恭谦,言辞之间满是受伤,说陛下就莫要笑话臣了。
陛下不依不饶,说朕怎么是笑话你呢,朕是不忍心看你身边没个人照应,想替你开解开解。
程九思突然很想告诉陛下,我他|妈就是看上柳三汴了,你来咬我啊!!
但他终究保持微笑,闻言笑容渐渐变苦,捂着胸口哀伤刻骨,说臣这是心病,恐怕好不了了。
陛下便不跟他兜圈子,直接问道:
“衷州八年,你与东乡侯夫人相处可还愉快?”
程九思很快调整好表演情绪,准确无误地表达出了对东乡侯夫人的轻蔑与厌恶。
“回陛下,师母她……个性跳脱,臣无法理解。”
我喜欢她的欢脱。
“师母时常大骂先生,臣不敢苟同。”
我喜欢看她炸毛。
“师母崇尚骄奢,臣劝阻无果。”
我喜欢她的骄傲。
陛下静静听着程九思诉苦,每一句都在控诉柳三汴,偏偏每一句都藏了些微妙的情绪。
好像远看是雪,近看是梅,中间夹着一段幽香,只有走过这一段路的人才闻得到。
陛下深觉怪异,又说不出哪儿怪,只能又接着问:
“那日宫宴后,你上门叨扰东乡侯夫人,可有无礼之处?”
程九思轻嗤一声,说臣本是好意问候,谁知师母拒不见客,臣只能失礼了。
陛下又问,你与夫人素来不睦,怎地一回来就去问候?
程九思不由有些心虚地看看程观音,又有些胆怯地看看陛下,沉吟良久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眼见陛下流露几分不耐,程九思只能说得隐晦:
“回陛下……臣听闻师母时常入宫,便想向她打听打听德妃娘娘的近况……”
陛下已经猜到他为何支吾,立即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只剜了一眼德妃,便打发程九思退下。
程九思一退下,陛下就问罪德妃:
“长舌妇人!”
程观音立时跪下喊冤,说臣妾不过随口一提,谁知哥哥会去找夫人麻烦啊!!
陛下见她还算坦诚,不由消了几分怒气,让她起来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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