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群臣七嘴八舌,宗亲乃至皇子们分成两派斗个不停之时,申喻凤的声音再度响起。
“皇上,臣妾以为永阳立下这大功几乎可以说是功在千秋,这于我大楚而言好处不言自明,再者永阳献上魏彦的人头已表明她的忠心,臣妾以为将这陈国做为封邑赏给永阳是再合适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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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为她而来
申喻凤的转态让群臣大愕,中宫之主与永阳公主那点不可说的往事,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再说刚才二人不是斗得不可开交?
怎么说和好就和好?
皇后的肚子里卖的是什么药?
群臣猜测,太子萧湛却是坐不住,他有几分失态急切地唤道,“母后……”
若说这世上有谁最讨厌萧霓,她母后申喻凤认第二,都没人敢认第一。 棉花糖
申喻凤半转头冷冷地看了眼太子,萧湛当即怔在那儿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他从小到大都生活在申喻凤的高压之下,对于母后的为人那是再清楚不过。
一向逆她者都不会有好下场。
太子妃马兰萱忙扯住太子的衣袖,让他不要再去惹怒皇后,不然谁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萧霓自然是乐于见到这局面,不枉她费尽心思弄来申喻凤的私章,果然还是有点作用。
天启帝萧琰的浓眉纠结起来,“皇后,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今儿个是臣妾的生辰,永阳给献上了这份贺礼,臣妾很是感动……”
申喻凤对于天启帝的影响力那是勿用置疑的,整个楚国的人都知道天启帝的眼里只有一个中宫皇后,什么后宫佳丽都得靠边站。
隐在暗处的骆敖知道申喻凤既然开了口,自家的小女儿也就自然能达到目的,说到底,这一切设计的就是申喻凤。
接下来没有必要再看下去了,他不着痕迹地悄然离开这麟德殿。
只不过他的举动瞒得过他人,却是瞒不过申喻凤,正在试图说服天启帝的她还是分出一抹余光朝那隐蔽处看了看,心里的怨恨只增不减。
他就是这样,他的眼里从来没有她这个小师妹,无论她是用激将法还是故做委屈,他都统统视而不见。
袖下的手紧紧地握着,只有疼痛提醒她,那个男人负了她的事实。
为什么只有一个萧霓能让他另眼相看?
甚至为了她,他不惜在楚国的宫廷逗留,对了,还有那可笑的乳爹称呼。
思及此,无边的恨意涌上心头。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天。
一身粉红色衣裳的小小女娃,头上梳着可爱的双丫髻,小脸蛋更是红扑扑的惹人怜爱不已。
她正在梅花树上下不来,眼里含着两泡泪,两只小手紧紧地抱着并不粗壮的树丫,小嘴儿嚷道:“母妃,我怕,我怕……”
当时还未必被废的曲妃吓得脸色苍白不已,忙命人去搬梯子,看得出来她牵挂着那树上的小小女娃。
当时隐在暗处的她在看到那小小女娃一脚踩不稳就要掉下来的时候,她甚至打算出手相救。
哪知,一道如惊鸿般的影子比她更快出手。
他的脚尖一点就飞到了树干上,伸出手臂拥抱住那小小女娃,“别怕,别怕……”
“你好厉害啊……”小小女娃眼里满是崇拜,她拉着他的袖子,“以前我不知道要唤你做什么好,要不我就唤你做乳爹可好?”
她本以为一向骄傲的他会拒绝的,毕竟这称呼实在称不上雅观。
哪知,他却是露出一个对于她而言堪称吝啬的笑容,“霓儿喜欢就好。”
原来,他一直在暗处保护她。
这个想法一旦在脑海里面形成,她就怎么也驱除不去。
从那时候起,她再也无法看萧霓顺眼,这个丫头天生与她犯冲。
她本想着将她远远地弄走,甚至还让人污了她的名节设计她嫁到陈国,这样一来,萧霓在他骆敖的眼里就不再是那样圣洁完美。
萧霓与她一样都有着不干净的身体。
骄傲的骆敖又怎么还会再守在她的身边?
呵呵,可结果却是出乎她的预料。
她悄然闭了闭眼睛,那天骆敖手持长剑闯进她的寝宫,他要杀她,这个认知让她的怒火狂燃。
她与他做了十多年的师兄妹,在他的心目中却是不敌一个小女娃,这让她如何甘心?
在他的长剑架在她的脖子之上时,她恨恨地道,“骆敖,你有本事就一剑杀了我,当日你负我在先,毁我们婚约之事还历历在目,你让我成为所有人的笑柄,我就是恨你入骨,现在死在你的剑下,你这辈子欠我的更是还不清……”
“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还是个孩子,你却让她经历这样惨痛的事情,她与你……”
骆敖在痛斥她的丧心病狂。
“我不记得,我通通不记得,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克星。”
她当时眯着双眼任由戾气从眼里飘出,每每见到他,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看到他那张冰山般的面容龟裂,她就感到心爽无比。
她故意挑衅他,若是换做以前,他根本就不屑一顾,连句“师妹,胡闹”也不会冒出。
可那天,他却真恨得想要杀她。
她的手不禁摸上自己的脖子,若不是师尊及时赶到阻止他,或者自己早就身首异处了。
骆敖,你狠。
你要护她,我就偏要毁了她。
她的心里再一次发誓。
嘴上却是说着与心底背道而驰的话,“……今儿个是臣妾的生辰,皇上说过会答应臣妾的所有请求,君无戏言……”
萧霓自然留意到申喻凤眼里一闪而过的狠决,这皇后有古怪,而且她刚才看乳爹的目光让她不自觉地生出疑心,这代表着什么?
她微睑眉,或许这里面有她不知情的隐情。
一旦有心事,她的表情就会沉了下来。
早已离开麟德殿的骆敖径自回了落霞殿,这皇宫的守卫于他而言都是虚设。
不过他一踏进落霞殿就感觉到隐藏在暗处的气息,顿时气势大放地站在落霞殿的正中央,冷喝道,“哪来的宵小之辈?”
他的话音一落,一道清冷的身影出现在屋脊处,他半躺在屋脊处,身影沐浴在月光之下如似罩着一层光辉。
只见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下面殿中央的人,“我是不是宵小还轮不到你来评判,再说我为她而来,你,多管闲事了。”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这里不欢迎你。”骆敖冷脸下了逐客令。
谁知那男子却是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我把魏彦的人头奉上,她还欠着我利息,你替她还不起……”
骆敖不待对方说完,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你我,包括霓儿在内都知道,那人头不过是个赝品。”
就算长得再像,他也不是真的魏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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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有名无实
萧霓今夜可谓大获全胜,昔日的陈国,如今的陈郡已是她永阳公主的封邑,花了四年功夫,她终于将之收入囊中。
所以在宫宴结束后,申喻凤唤住她,她也心情极好地转头看她,微微一挑眉,“皇后娘娘唤住我做甚?”
申喻凤面带寒霜地步向她,冷喝道:“拿来。”
萧霓从袖口把那枚白玉凤章拿出来,托在掌心处把玩,不答反问,“你想要回它?”
“萧霓,别给我耍花样,这东西本来就是我的,你最好见好就收。”申喻凤不客气地道,“有些事可一不可再,你最好给我切记。”
“皇后娘娘言重了,我从来都是记吃不记打。”萧霓的身子靠向红柱,笑得猖狂道。
申喻凤却没有心思与她兜圈子,她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掐住她的脖子,脸色发狠道,“萧霓,我的耐性有限,别逼我真的下狠手,不然我定会让你知道一个死字怎么写?别以为得了陈郡你就胜利在望,那块地儿不是你能守得住的……”
萧霓后发制人地迅速出手,一手就打在申喻凤的命脉上,申喻凤吃痛下意识地收手,不过越是被挑衅,她就越是激起斗意。
“守不守得住还真不劳皇后娘娘操心,依我看,皇后娘娘还是操心操心太子为好,太子还是蠢得让人无法直视。”
“光会耍嘴皮子有何用?”
“我还会耍耍嘴皮子,太子怕是连嘴皮子也不会耍,养出这么个儿子,皇后娘娘真真可怜……”
“……”
一来一去间两人已是交手几个回合。
眼看天启帝萧琰就要走出殿门,两人颇有默契地收手驻足而立,之间隔着不过一丈来远,实际却是隔着一条银河那么遥远。
萧霓在看到父皇的身影出现之时,就把那枚白玉凤章抛回给申喻凤,这玩意儿虽好,但现阶段她不适宜逼申喻凤太紧,不然狗急跳墙真的要鱼死网破,并不能给她带来什么好处。
她狂归狂,傲归傲,该识的时务还是识的,不然早八百年前就死了,哪还能活蹦乱跳地气得申喻凤几乎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