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总是在药物的催动里,做着无知无觉的事。每每需要宠幸其他嫔妃时,他总是力不从心。嫔妃们都只当,皇帝是因为身患重疾才会如此。只有他自己心中知道,他早已是无情无欲了。
可现在这如潮水般涌动的热烈是什么?元帝将那甜美的樱唇撬开一线,浅浅地吮吻。唇间甘甜柔润的触感瞬间如电流般,游遍全身,又都汇到腹中。最后变成滚烫的灼热,烧得他生疼。
再不敢深入,元帝停留在初苒柔软的唇上流连亲吻,喉中发出隐忍而干涩的低吟。抬起染满欲色的眼,元帝重重的喘息,修长的手指拂过初苒微肿的唇瓣。收紧揽着初苒纤腰的手臂,元帝埋首在初苒馨香的颈窝,心中又是欢喜,又是苦涩。
初苒一夜香沉,梦里尽是欣喜欢愉。
晨起时,她傻笑着坐在榻畔,直到看见颐珠审视的眼神,她才悻悻地起来梳洗。
精神奕奕的赶到天禄殿,元帝的脸色却不大好看。初苒忖度着,定是因为昨夜歇得太迟的缘故。说到底是为了她,初苒心里感动,越发对元帝温言细语,小意关怀。
元帝却一整日都坐卧不安,仿似身子不适得厉害。穆风还没有从齐姜回来,初苒看元帝那般模样,很是紧张了一阵儿。直到小禄子带人,又在元帝床尾临时支起一张卧榻,初苒也信誓旦旦的表示,这几日晚间都会在这里守着,元帝才安静下来。
初苒累得趴在漆案上直喘气,深感朝堂上的事情艰难,伺候这位不可捉摸的真龙天子更是不易。
元帝每日都要去山上的温泉香汤药浴,虽然不见得有传说中的那般奇效。但是每日在温泉中游弋片刻,对元帝多年萎靡的筋骨皮肉,仍是很好的锻炼。
元帝日渐眉朗目清,身姿挺拔。每每微笑时,便有如明月入怀,风姿照人,俊美无俦。初苒见元帝恢复的这样好,紧张的神经才松懈下来。每到元帝去了山上的汤泉,她便得空儿回到碎雪斋休息。
这日,山上传话下来,说皇上让璃贵人送落下的药包上去。
初苒腹诽了半日,还是带了颐珠徒步往山上去。哪知刚到半路,便看见有人伏在一棵迎客松上,奋力的招手,把颐珠和初苒都唬了一跳。
只见婉嫔飞快的从树上溜下来,绯红的脸颊上洋溢着兴奋,一把抱住初苒,眉开眼笑。初苒又是头痛又是吃惊,甚是好奇婉嫔爬树究竟是跟谁学的?那位看起来蛮精明的秦嬷嬷,为何总是被婉嫔甩得不见踪影。
「苒姐姐,你来了就好了。筠儿都在这里守了好几日了!」婉嫔粉莹的小嘴里,蹦出欢乐的句子和让人无法拒绝的亲近。
「你守在这里做什么?」初苒惊魂未定。
婉嫔瞥一眼面无表情的颐珠,下颌一抬:「你!且先退下,本宫与姐姐有重要的事情商谈。」
初苒无奈,只得将颐珠支去一边等候。
婉嫔直到见着颐珠走得远了,才眨着汪汪大睛,悄声说道:「苒姐姐,我们去偷看舅舅沐浴吧。」
初苒只觉脚下一软,哭笑不得道:「你日日躲在这里,就是为了找机会上山去看偷看皇上沐浴?」
「当然了。」婉嫔脊背一挺道:「可惜侍卫太多,一直等不到机会。不过,现在有苒姐姐在就不同了,姐姐会带筠儿上去的,对不对?」
初苒深深地疑惑了,纵是她再不愿浮想,也无法肯定这孩子究竟是在等上山的机会,还是在等自己。
「苒姐姐,走啊~」婉嫔却早已等不及初苒回答。不由分说,拉了她便跑。
初苒心存狐疑,并没有唤颐珠。她真的好奇了,好奇婉嫔心里在想什么,到底要做什么。
一路上山,初苒处处留心,可婉嫔仿似一心一意去偷窥一般,一直在她前头蹦跳催促。
山路上皆有侍卫,都知道今日璃贵人是奉旨前来,也都认得与贵人同行的是婉嫔娘娘。是以,并没有人出来阻拦,二人畅行无阻的到了汤泉。
古朴的黑檀门楣上题着御汤,密密的木栅外围着素洁的帷幔。里头热气氤氲腾起轻薄的雾,连栅外草地上都染上了润润的茵色。
婉嫔步子忽然慢了下来,全然没了方才上山时的急切。
蹭到汤泉的帷幔外,婉嫔更是羞红了脸,怯怯的往后退:「姐姐,还是你先去看。」
噗,初苒的头重重垂下,心里一阵悲催,只觉着着了这孩子的道儿。敢情是她上赶着来看男人洗澡的么?
她才不会再犯这种傻。
当初,她还是魂魄之时,就因为听见奇怪的声音,便立马跑去偷看,结果撞见了元帝宠信丽嫔…
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她是再也不会做了。
初苒坚定的背身站在帐外,抱手道:「不去,要看你自己去看。」
「姐姐先看了,筠儿再看。」婉嫔可怜巴巴地揉着衣角。
那模样儿仿似被人逼迫着一般,看得初苒瞠目结舌。恼火道:「你这孩子,什么事不好做,为何偏要来偷看皇上沐浴。」
「好玩儿…」婉嫔看着初苒薄怒的眼神,只得怯怯地改了口:「姐姐们都喜欢舅舅,所以筠儿想,舅舅一定很好看。」
「你这样私窥圣体,若是被侍卫发现,是要关起来的。」初苒吓唬道。
「我是跟姐姐一起上山送药来的。」婉嫔咬着手指头,想了想说道。
「你…」
第050章大朝
初苒现在才有七八分肯定,这孩子处心积虑的上来,真是为了看元帝沐浴。
「筠儿,你才多大。为何想要做这样的事?第一次我遇见你时,你藏在阆苑的花丛里;第二次,你翻窗进了我的寝房;今日你又躲在树上?现在你还想…你为何会这样——」初苒看着婉嫔清灵的大眼,两手比划着,有些说不下去。
婉嫔总能给人这样的感觉,她常常做着无脑的事,可从没有人质疑过她的聪颖。她总是出人意表、不可捉摸,却又让人无法怀疑她的纯真。
「好吧,我承认,你现在正是什么事都好奇的年龄。对于未知的好奇,我可以理解…」初苒试图将自己先前严厉的质问,再柔和地圆回来。
「我就是想看看,同样的人,在人前和人后有什么不同。」婉嫔的眼忽然变得清澈沉静。
这是初苒听到婉嫔说过的最真实的话。她,是在暗喻人性的虚伪么,初苒艰难的思索着。
「筠儿,每个人都有两面和多面。如同人白天要做许多这样那样的事,夜里,就需要放下一切好好的休息一样。是很自然的事!人出门都要穿衣,甚至不同的场合面、对不同的人,还要换穿不同的衣服。大多数时候,这都只是意味着尊重、善意,抑或是本能的自我保护,并不一定都是虚伪。」
「虚伪是什么?」婉嫔眼神忽然一冷。
初苒再次觉得这孩子难以琢磨。
无视初苒的纠结,婉嫔又歪头问道:「那姐姐呢,姐姐有几面?」
初苒楞了,难道婉嫔才是穿来的问题少女?她只觉自己现在脑中也腾起一团轻雾。她从来只对逻辑的、理性的东西分得清,象婉嫔这样小小年纪就这般思维感性复杂的人,她常常都理解困难。
而婉嫔咄咄逼人、无理取闹的问题,她更不想回答。
初苒在帷幔外蹲下,无聊的逗弄地上绒绒的草儿,手朝门边一指:「想看,你自己就去看吧。喏,就在里头,看吧,不要门票。」
「门票是什么?」婉嫔不解。
初苒打定了主意不再说话。
婉嫔缓缓地过去,也蹲下身来,极认真耐心地问:「苒姐姐,你就不想看么?」
「不想!」
「为什么呢,舅舅很好看。」
初苒再次抓狂了:「光身子男人你见过么?知道什么叫好看。」
「没…没见过,姐姐见过么?」婉嫔咽了下口水。
「当然见过!」
「好看么?」
「谁?」
「舅舅。」婉嫔有些好奇的探究:「姐姐——还见过别的男子么?」
她当然见过,起码有元帝,有萧鸢,虽然都不是「全景」。
「姐姐是药女,见过病人的身体很奇怪么?」她才不上当。
「那,舅舅好看么?」
「难看死了…」
婉嫔嘴一瘪:「你胡说。」
「就是难看死了,不信你去看啊,人就在里头。」
「你骗人,姐姐根本就没见过,还乱说。」婉嫔指着初苒的鼻子控诉。
初苒忿然起身叉腰:「我怎么就没看见过,我日日都在看。就是难看死了!」
婉嫔小手捂在唇上,想哭又不敢哭,目光却越过初苒的肩。
初苒蓦地回头,元帝赤了双脚站在不远的草地上,一身单衣贴着微湿的身子。
初苒又惊又羞,忙福下身去,低头道:「臣妾,臣妾给皇上送药包来了。」
忽然惊觉自己两手空空,忙又道:「药包在颐珠那里,臣妾这就去拿。」
不敢抬头看元帝的脸色,初苒急于起身离开,不料草地湿滑,一个踉跄,眼见着就要磕在山石上。元帝有力的手迅速拉住了她,不曾系紧的衣襟大敞,露出元帝消瘦的心膛。初苒已然嫣红的颊更热了,忙侧头挪开视线,退下去找颐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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