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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君记 完结+番外 (漪光)


  “陛下……”
  这一声已带了哭音,楚襄知她受不住了,便让她趴回了自己身上,一边抚摸着像是被胭脂浸染过的粉嫩娇躯一边轻笑道:“今儿个似乎格外爱撒娇。”
  岳凌兮泣声道:“多日不来,陛下还如此凶猛,我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好好好,我轻些便是。”楚襄难忍怜惜,下面果然不再用力,只是浅浅地滑动着。
  岳凌兮得了宝贵的喘息时间,索性卸去所有力道,趴在他胸前有一下没一下地哼哼着,偶尔触及某个敏感点舒服得不行,便轻声指挥着他:“嗯……再摸摸刚才那里……”
  楚襄忍俊不禁。
  在床笫之间她向来不会扭扭捏捏,令他爱到了极点。
  “是不是这里?”
  楚襄一手搂着香汗淋漓的岳凌兮,一手探入身下揉捏着某个突起,轻重力度掌握得极好,让她不知不觉又被推向了高处。她缓缓坐直身体,仰头闭目,似极为享受,乌发垂泻下来堪堪遮住玲珑的那一处,在暖光尽处透出诱人的嫣红,一下又一下地颤动着,直教他血气上涌,情念大动。
  居然也会有人说她不美,配不上他。
  楚襄的视线掠过她雪白的纤腰和丰臀,下身愈发昂然,动作也愈发激烈,岳凌兮不自觉地配合着他,起起落落,不知疲倦。
  正值千钧一发之际,薛逢春忽然在外面敲了敲门,岳凌兮猛地一惊,下意识地想往里面躲,可逸出嘴角的声音却是收不回来了,想到外面有人听着他们做这种事,身体骤然一紧,迅速冲上了顶峰。楚襄脸色亦变,箍着她用力动了好几下,然后立刻拔了出来。
  一室香暖靡息终于沉寂下来。
  岳凌兮体力不支,也没管门外来的是谁,很快就伏在楚襄身上睡着了,楚襄为她搭上天蚕丝薄被,扭头便允了薛逢春进来。
  “何事?”
  薛逢春站在幔帐之外,身子几乎弯成了九十度,一点儿余光都不敢往前面露,只压着嗓子答道:“陛下,夜大人方才来过了。”
  闻言,楚襄眉梢轻轻一扯,如水过无痕。
  “走了吗?”
  “走了。”
  楚襄没再多说,摆摆手让薛逢春退下了,神色淡然至极,仿佛一点儿都不在乎。


第79章 陷阱
  草长莺飞,乱花迷醉,烂漫的四月天一直是王都最美的季节,只是今年热得有些迅猛,前阵子人们还是羊皮夹袄裹身,现在满大街清一色的布衫水烟罗,更有甚者连折扇都拿出来了,俨然一副消夏的模样。
  温度虽然还不算太高,日头却有点毒辣,在空地上站一会儿就要汗流浃背,这种天气任谁都不愿意四处乱跑,偏偏宁王府的车驾顶着烈日驶出了侧门,朝西边的白虎大街而去,仔细听来,车内尚有人在絮絮叨念。
  “您是不知道,这天气如此反常,弄得好多人都生病了呢,这几天王都的医馆几乎个个人满为患,排队都排出几里远去了,您身体还没好全,实在不该这个时候出门……”
  端木筝淡淡一笑,面容柔和而沉静:“只是去驿站看看罢了,没事的。”
  “奴婢去看还不是一样……”紫鸢嘀咕着,瞅见她眼底的执拗,不知不觉收了声。
  真是冤孽。
  王爷走了也有两个月了,家书一封不回,有关军情的奏报却是三天两头地往宫里送,夫人心里难过,但还是坚持往西北寄信,十日一封从不间断。去驿站的时候正好还可以看看有没有王爷的回信,尽管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她也从不放弃。
  说也奇怪,夫人与修仪这对姐妹性格完全不一样,在这点上却无比相似,不过她也不知道坚守是好是坏,只是单纯地觉得夫人这么做没有任何作用罢了。
  紫鸢如此想着,手中的团扇又摇快了些,似要驱走车厢中的闷热,让端木筝更舒服些。
  不久,一座偌大的驿站出现在晃动的视线中,人来车往,络绎不绝,驿丁们不是在搬运官府物资就是在牵着马匹回草厩喂食,偶尔有一两个行色匆匆的都是收到了重要的公文和信函,要立刻送往三省六部。
  驿站外面围着一圈又高又密的栅栏,十几名衣着朴素的平民正伸长了脖子张望着,似乎想从那些忙碌的驿丁手里找出些什么东西来。端木筝走近一看,发现他们年纪普遍很大,有的两鬓斑白,有的满手厚茧,唯一相同的是眼神中都充满了期盼。
  看这模样,应该是前线士兵的家人。
  每逢月中,驿站都会统一发放士兵们寄回来的家书,有的人领完欢欢喜喜地走了,有的人没收到,就会像他们一样每天守候在这里,期待能跟某个驿丁搭上话,再塞点东西过去,好让他帮忙找一下有没有遗漏的信件。
  这里每天要经手上千封信函,岂是那么容易找的,他们守在这终归是妨碍公务,也占了道,紫鸢路过的时候本来要把他们驱走,端木筝却制止了她,她绕了一大圈才到达驿站门口,心里难免有些不乐意,便嘀咕了几句。
  “他们站在这也是徒劳无功,为什么不回家去等……这么晒着也难受啊……”
  “我与他们也并无区别。”端木筝自嘲道。
  “夫人,奴婢不是那个意思……”紫鸢呐呐地解释着,却见端木筝摆了摆手一笑置之。
  两人一前一后踏入了驿站,宽大裙幅逶迤在身后,从色泽沉暗的盔甲中穿梭而过,犹如一尾锦鲤调皮地甩动着尾巴,甚是吸睛。负责收发信件的小个子士兵一扭头就看见她们了,兴冲冲地跑过来行了个礼,鬓角的汗珠甩在灰色石砖上,留下几个明显的圆点。
  “夫人好!又来给王爷寄信吗?”
  兴许是年龄太小的缘故,他从里到外都显得朝气蓬勃,即便礼数稍有不足也没有让人感到不适,反而觉得这样直来直往非常可爱,端木筝有些忍俊不禁,掩了掩唇才点头答道:“是啊,又要麻烦你帮我录入了。”
  “夫人哪里的话,这是我应该做的。”
  士兵咧嘴一笑,领着她徐徐来到柜台前,待她拿出信函就开始封漆盖戳,然后放进一个带锁的红木盒子里,动作干脆又利索,一会儿就弄好了,最后才拿出小册子记录清楚,并请她签了个字。
  手续这就算是完成了,端木筝放下毛笔,默默望向他后面那排塞满信函的柜子,欲言又止,他立刻会意,却没有像刚才那样直言。
  “最近西北局势紧张,王爷及诸位将军恐怕是分。身乏术,已经多日不曾写信回来,其他几位夫人都来问了好几次了呢,皆是空手而归。夫人您也别着急,一旦有信我立刻给您送去,我们这儿污七八糟的,您还是尽量少来的好。”
  他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大堆,又故意把其他夫人也捎带上,就是为了让端木筝没那么难堪,可谁不知道宁王出征两月连一封家书都没回过?面对那些异样的眼光端木筝已经刀枪不入,可越是如此,这样体贴的善意就显得越发可贵。
  “我知道了,那就拜托你了。”
  她微微致礼,士兵连忙摆手:“夫人当真折煞我了!”
  端木筝对他笑了笑,未再多言,带着紫鸢施施离去。
  返回王府的路上,她无意识地抚摸着颈间那块双鱼玉坠,冰凉的触感在指尖化开,顺着血液回流,灌得心房一片湿冷。
  又是一无所获的一个月。
  说是已经习惯,可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她不光惦记着他,更担心他,前线出了那么大的事,他若是安全还好,就怕他受了什么伤又要硬扛,之前攻打逐浪城就是这样,现在身边没人劝着压着只怕他更加随心所欲,要出了什么事她该如何是好?
  端木筝越想越觉得不安,甚至动了奔赴前线的念头,偏在此时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她脸色刷白,猛地喷出一口血箭,染透了翠帷。
  “夫人!”
  紫鸢被这情景吓得魂飞魄散,慌忙伸手去扶她,她顺着力道软软地倒了过来,双眸紧闭,任紫鸢如何叫都不回应,俨然已经失去了意识。
  半个时辰之后。
  岳凌兮和陆明蕊一收到消息就赶来了,衣服都没换,穿着官服就冲进了宁王府,疾行至疏桐院前,发现紫鸢正在卧房门口来回踱步,急得火上眉梢,两人见状心头微微一沉,二话不说就直接迎了上去。
  “情况如何?”
  陆明蕊开口便是询问病情,紫鸢也顾不得行礼了,匆匆答道:“夫人方才在马车上吐了血就昏过去了,一直到现在都没醒,陆太医,奴婢求您了,一定要救救我家夫人!”
  她火急火燎的,也没提供什么有用的东西,陆明蕊不禁皱了皱眉,大步流星地踏入了房内,随手一掀纱帐,坐在床边开始给端木筝把脉。岳凌兮紧随其后,一眼就瞧见床头凳上的外衣,大片绽放的血花顿时灼痛了她的双眼。
  怎么会这样?她的毒已经完全解掉了啊!
  岳凌兮勉强按捺住内心的不安,屏息等待着陆明蕊给出答案,岂料她按完脉又用银针刺穴试探了多次,最后竟愣在了那里。
  “不可能……到底问题在哪里……”
  她自言自语的话犹如一块巨石砸进了岳凌兮的心湖,掀起巨大的波澜,岳凌兮脸色微变,抓住她的手问道:“明蕊,究竟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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