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聘用的护卫们都没了抵抗的心思,手无寸铁的商人们除了心疼无比又能如何,只得在呼啸而至的沙匪们快要接近他们之时,纷纷跪在地上,双手伏地,以示臣服。
躲在大车后面的旅客们皆是一片慌乱,他们付给商队一定的费用,本想搭乘便车前往都城,可没料到偏偏途中会遇到穷凶极恶的沙匪。据传闻,这些杀人不眨眼的盗匪们整日里流窜在西域各国的边界地带,以抢劫甚至是贩卖人口为生,尤其是女人落在他们手里,下场都很悲催,大都是被玩弄后卖身为奴。故而旅客中有一些年轻女顿时惊慌失措,甚至禁不住掩面嘤嘤哭了起来。
燕王面沉如水地看着沙匪们趾高气扬地在商队前面嘻嘻哈哈地怪叫着,低声对铁白梨道:“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他们人数实在是太多,凭我们俩的身手,不一定就能冲出重围,看情况伺机而动吧。”
铁白梨现在后悔穿着这么一身裙了,根本行动就不方便,她当时怎么脑一糊涂就听了燕王那该死家伙的主意呢,现如今倒好,只能傻愣愣的在这里等候着敌人的处置,要是放以前,不定她就能找准机会逃将出去。
她憋了一肚气,却又眼波流转道,“那万一妾身被那沙匪强抢了去,夫君该如何是好呢。”
燕王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身边这位千娇百媚,吐气如兰的女。他潜意识里一直把铁白梨当成男儿来看待,可如今他经过一番打扮之后竟比那出色的女还要美上几分,哪里还有男的一点影呢。
如果他暴露在沙匪的视线里,那些色中饿鬼的家伙们怎么可能放过他。万一发现他竟是男儿身,匪徒们气急败坏之下,岂不是铁白梨连命都会丢了。
这般精致秀美的人儿,无论男女都绝不能让他落在沙匪手中。燕王瞬间就下定了决心,他瞅了瞅正睁大眼睛看着他的铁白梨,斩钉截铁道,“我们必须得趁乱逃出去才行。”
铁白梨顺势摸了摸他的手,微笑道,“果然夫君还是疼爱妾身的。”
燕王立马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将她的手打开,“喂喂,话就话,别摸摸碰碰的。”
铁白梨怒道,“你以为我稀罕呐。”
话间,沙匪们已然将商队围了个结结实实。护卫们的武器都已经丢在了地下,大气不敢出一声的低着头,生怕惹恼了这帮一言不合就杀人的匪徒。
此时,嚣张不已的沙匪们却莫名其妙的安静下来,一阵骚动过后竟让出一条道来。只见一个骑着高头大马浑身肌肉外露的光头大汉,缓缓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只见此人虎背熊腰,起话来声若洪钟,“的们,将躲在里面的人统统给我赶出来,男人女人孩各分做一堆。凡有抵抗者,杀无赦。”
沙匪们得令后,前排的匪徒纷纷跳下马来,扬起弯刀,大声的呵斥道,“都tm老老实实走出来,谁再磨磨唧唧的,休怪老的刀快。”
躲藏在车阵里面的旅客们顿时心中一片绝望,眼见沙匪的刀刃在他们头顶上乱舞,获救无望的他们只得三三两两地站起身,朝着他们指定的地点一步步挪去。
此时燕王和铁白梨二人却悄悄地蹲着身爬到了一辆大车的车厢底下。
燕王掏出怀带的匕首,悄悄地割断了马匹与大车间的绳索。同时间铁白梨也如法炮制,弄断了另一辆大车绑着马匹的绳索。
眼见随行的旅客们一个个的被逼着走了出去,两人对视了一眼,决定事不宜迟,立刻动手。
两人一起将匕首狠狠地马匹的屁股上,两匹马吃痛之下,顿时狂躁地扑腾了起来。由于拴着它们的绳已被割断,那两匹马竟直接冲到了猝不及防的匪徒之中,当即撞到了三四人,剩余的沙匪大呼叫着闪躲,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铁白梨二人如法炮制,又伤了几匹马的马屁股,由于马夫早早就吓得趴在地上,故而其余马匹也被带动了起来,一扫原本温顺听话的模样,不停地打着响鼻,互相冲撞了起来。
商队头领一见这般情形,差点吓得尿都快出来了,连忙冲着马夫们叫道,“快快,快将马匹拽住,别让它们乱动。”
可时下这般情形,马匹都陷入了受惊状态,这哪里是几个人就能上前控制的住的。
沙匪头领顿时一脸的阴沉,当即一个快步上前,一刀就将商队领头的脑袋砍了下来。鲜血仿佛喷泉一般,汩汩地从断了的脖那里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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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6、沙匪(三)
原本见到现场一片混乱蠢蠢欲动、想要趁此机会逃脱的商队众人们,还没有行动,就被那光头大汉当场砍了商队头领给吓了一跳。他们顿时觉得脖那里一凉,仿佛这刀差点就砍到了自己身上似的,顿时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动弹,更别什么逃跑了。
光头大汉了刀口上的鲜血,对着手下那帮沙匪破口大骂道,“还在这里愣什么,赶紧去把那些马车给我拉住。不听话的马匹,杀了便是。”
这光头在沙匪中的威望很高,只要他一发话,仿佛什么混乱的场面都能控制的住似的。沙匪们轰然就拥了上去,要将那些失控的马匹制服。
可偏偏就在这时,两匹骏马忽的从乱成一锅粥的马车中疾驰而出,向着看守最薄弱的地方冲去。
这一下,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形下,还有人胆敢逃跑。
可是事发突然,原本最外围坐在马匹上的沙匪们,见商队们投降、大势已定,故而早就放松了警惕,更有人跳下了马,嘻嘻哈哈地商量着这次能捉到几个女人,尝尝荤腥。
所以当一个沙匪看到忽然有两匹马冲着他们跑来之时,愣了一下,才大声呼叫道,“有人逃跑了,你们这帮家伙快点上马。”
他的话音刚落,身姿样貌都非常出众的一男一女二人驾着马匹就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
沙匪们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异状,顿时吓得大呼叫的上了马。光头首领的手段他们是知道的,若是让这二人逃出他们的防卫,指不定回巢穴之后会受到怎样的责罚。故而众人一起紧张起来,动作快的,已经紧紧尾随那二人冲了出去。
那沙匪头领见到有人逃脱非常恼怒,尤其是其中的一个女人,虽她穿的是那西夜国的民族服饰,可是那长相却和中原女无二,端的是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直将他曾见过的所有女人都比了下去。另外一个男人也是相貌堂堂,面如冠玉,唇红齿白,虽西域好男之风比不得汉人,但也有些王公贵族玩腻了女人,想找俊男开开荤的也不在少数。故而这沙匪头领立即翻身上马,对原本紧跟在他身后的副手叫道,“这边就交给你了。”
一想到今天晚上就可以将那个绝美的女人巫山,光头就兴奋的无以复加,而且以那女人的姿色,爽过了还可以卖出一大笔钱,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两只肥羊从嘴里溜走呢。
“驾!”光头腿下的马匹一看就不是凡驹,只是几个起落,竟然就一下拉进了不少与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
燕王和铁白梨低伏着身,不停地挥舞着马鞭,竭尽全力想要离追兵们更远一些。二人孤注一掷趁乱逃出,想不到还是比较顺利的,只是紧跟在身后如蛆附骨如影随形的沙匪们,让他们头疼不已,一旦被他们缠上,恐怕想要再脱身就难了。
光头骑乘着快马,原先是落在最后,只是片刻的工夫他便越过了众沙匪,离身前逃跑的二人只差十几米远了。
当即就有人建议道,“老大,我们放箭吧。”
光头劈头盖脸地骂道,“放什么箭,万一人怎么办,那一男一女姿色均佳,想要卖上好价钱,切不可伤了他们。”
“那咱们从两侧包抄上去把他们拦截住,您看呢老大。”
“也好,就这么办。”光头当即拍马就往前冲去。
此时,跟在他身后大约有二十余名沙匪,见老大发话了,于是二十人熟练地自发分为三组,从左中右三个方位同时接近燕王二人。
燕王和铁白梨之马只是极其普通的马匹,这么长时间的奔跑已经到了它们的极限,即便是再鞭打也无法提高一丁点的速度了。
铁白梨心急如焚可又不好对燕王明言,她可不想自己的清白之身就落入这帮肮脏的盗匪手中。
燕王虽仍然一言不发,但焦灼的神色和不停流淌的汗水也与他之前一贯的冰霜脸色判若两人,看来这回真的是逼到一定份上了才会这样。
现如今,他们当真是陷入了不可挽回的糟糕境地。
身后这帮快马加鞭的沙匪们即将追上他们俩,如果到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即便敌众我寡,也只能硬着头皮和他们打上一架了。
光头的坐骑离他们越来越近,差不多只剩下七八米的距离,而两边包抄的沙匪们也快要和他们并驾齐驱了。
光头恶狠狠地叫着,“你们赶紧给我老老实实地停下来,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先把你们的腿打断,再割了你们的舌头。”他挥舞着手中的弯刀,附在上面商队头头的鲜血已经干透了,显得血迹斑斑,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