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不出来人是谁,闲诗开始猜这人来这里的目的?
劫财?劫色?
若是两者之一,她自然宁愿他劫的是财,只可惜,她这个房间,哪里有财可窃?除非这人知道她胸前挂着一块稀罕的玉佩。
而在这花家,知晓她胸前挂着玉佩的男人,只有繁星盗,但黑暗中的男人带来的气势与压迫感,以及那气息,显然不及、不像繁星盗。
难道,这男人劫的是色?
这担心的念头一出,竖起耳朵倾听的闲诗便听到了衣裳落地的声音,一件,两件,缓缓地落在地上。
而那衣裳显然不是她的,而是属于男人的。
一个男人夜闯女人的寝房,一身不吭地脫起了衣裳,除了劫色,闲诗想不出还有其他可能。
随着衣裳落地的件数越来越多,闲诗的呼吸与心跳越来越紊乱不已,同时,她的身子不断地朝着床内挪去,似乎只要不断地挪着,就能远离这个男人似的。
只可惜,她即便挪到了无路可退的尽头,床内靠墙的地方也没能开启一个密道供她逃离。
蓦地,男人的剥衣声以及落衣声皆消失不见,闲诗的心恐惧得提到了嗓子眼,难道他把衣裳脫完了?
大致地数了数,确实该脫完了。
接下来他要干什么?
闲诗还没来得及猜测一番,男人竟已经以跪着膝盖的姿势上了床,像是有一双洞悉黑暗的眼睛,一手抓在了她的上衣,一手抓在了她的下方裤。
男人的指端像是藏着刀刃般尖锐,只轻轻地一扯,布帛便轻易地裂了开来。
闲诗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继而整个人往内侧蜷缩成一团,像只缩头乌龟一般,仿佛只要这样,就能避免受到伤害。
男人保持跪在床上的姿态,扯裂布帛的手已经被闲诗躲开,一时间竟没有采取下一步的动作。
蜷缩成团的闲诗颤抖着,颤抖着,慢慢地感觉到男人的身躯在缓缓地朝着她逼近,再逼近,显然是准备将她压至身躯下。
经过奶娘的说教,闲诗虽然没有经验,但却懂事了许多,基本能感觉到男人欲对自己做什么。
他不是自己的男人,竟然想对自己做非分之事,跟采:花淫贼并无本质区别。
这个男人无论是谁,都该是她深恶痛绝的,但是,随着接近自己的男人气息越来越浓,越来越烈,闲诗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与自己的神智居然会时不时地背道而驰起来。
在她身子每一阵躁热得厉害的时候,居然可耻地希望男人距离自己更近一些,甚至能将自己紧紧地抱住,压下亦可。
但每当躁热稍稍减弱,她又会无比清醒地痛恨自己,怎么会对一个无耻的男人产生如此渴望?
该死!
她一定是因为风寒加重而变成了疯子傻子,一定是。
身旁的男人像是在犹豫不决中做出了最终的决定,突然朝着她伸出一条长臂,环在她的腰肢间,欲将她从侧面展开至正面。
闲诗的腰肢被男人强健又温热的臂膀触及,浑身敏感地颤抖起来,一边可耻地欢喜着,一边理智地厌恶着。
男人轻松便将闲诗从正面展开,闲诗屈辱地咬紧了唇瓣,不得不将衣衫破烂的自己展露在他面前。
若非室内一片漆黑,否则,自己暙光乍泄的身子早就完完全全地落进男人的眼里,但这也绝非什么值得庆幸之事。
泪水从眼角源源不断地滑落,闲诗无助地颤抖着,身子也颤,嘴唇也颤,心儿更颤。
在自己即将被毁灭之前,没有谁会来拯救她,除非这个男人放弃,但这种奢求绝无可能,因为她已经感受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欲念很是强烈,就凭借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以及越来越不耐烦的动作。
当男人将闲诗快要半压下的时候,不知从哪儿袭来一阵狂风,闲诗清楚又惊讶地感觉到,男人那骇人的身躯以及气息瞬间消失了。
紧接着,砰一声,显然是人重重摔倒在地的声音。
闲诗浑身打了一个机灵,有人来救她了?竟然来得这般及时?
是花流云吗?
当赶到床边的来者一把扯起被子将她整个人包裹住,再扛了起来的时候,闲诗嘶哑地问道,“你……谁?”
这一次,跟倒下的男人不同,来者紧了紧扛着她的动作,爽快地回答,“我。”
只一个字,却磁沉性:感,给了她莫大的安定与欣喜。
虽不是花流云,但似乎比花流云更加值得信赖。
他是繁星盗。
☆、159:甜到心坎
繁星盗扛着裹着被子的闲诗直接跳出了北窗,没走几步却又停下了脚步,沉声问道,“今晚此屋不宜再留,你可愿意跟我走?我不勉强。”
想到那个差点将自己毁掉的男人,想到那个男人还昏倒在她的寝房中,闲诗心里便涌起一阵恶心,半点没有去看一眼那个男人究竟是谁的兴致,果断地发出一个肯定的声音,“嗯。”
她宁愿不顾名节地跟着繁星盗暂时避开,也不愿意留在寝房里面临危机,或许那个男人倒下了,会有下一个男人又潜进来?
曾几何时,曾经被花流云形容得固若金汤的花家,除了繁星盗,居然还能潜进其他人?
夜风幽凉地吹着,繁星盗扛着闲诗时而走在黑暗的路上的,时而跳跃在树木与墙壁之间,男人果真如周夫人形容得那般孔武有力,居然只用一条臂膀,便能将她当做小鸡似的拎着行走。
男人的臂膀紧紧地圈住闲诗,又在他的极速狂奔之中变幻着动作,这在平时并没有什么,但今晚的闲诗像是被风寒刺激疯了,居然觉得男人的臂膀对自己充满莠惑。
那些可耻的渴望再一次地升腾起来,搅得闲诗巴不得有无数条这般强健的臂膀将自己一圈又一圈地包围,动作,圈紧……
若是男人打横抱着自己,闲诗恐怕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早就厚颜无耻地将他紧紧抱住,此刻被他在侧边扛着,又被一层被子包裹着,闲诗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伤悲。
经过半个多时辰的徒步狂奔,繁星盗带着闲诗来到了一片荒野,举目四望,绝无他人。
突地,闲诗耳边传来溪水的潺潺声,一眼望去,十几步开外的地方,有一条蜿蜒不绝的溪流。
刹那间,闲诗本就干渴的嘴巴变得更加干渴难耐,像是掩藏其中的火苗已经被点燃。
她正准备从繁星盗身上挣扎下地的时候,繁星盗已经将她一把扔在了地上,动作不轻不重,似在嫌弃她与他身躯相触了那么久,又像是怕摔疼了她。
闲诗还没来得及爬起,耳边便响起了繁星盗的声音,“想喝水?”
喉咙仿佛已经在火苗中冒起了滚滚炊烟,加上浑身又没有什么力气,闲诗猛地点头,以为他会帮自己取些水过来。
“你自己去喝还是我帮你取水?”繁星盗却吐出这么一句。
这男人好生奇怪,愿意帮就帮,不愿意帮就拉倒,这又有什么好问的?简直是在浪费她的时间。
闲诗心里一阵气恼,猛地便挣开了棉被,褴褛的胸前与下半身被迎面的凉风一吹,浑身立即猛打了一个机灵。
她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仅存的短衣已经不再完整,而是破烂溜丢。
若是之前没给那个可怕的男人扯裂,倒还是能遮住重点,但如今,在朗朗月色下,哪还能遮住什么?
闲诗傻了傻,却没有及时用被子将袒露的身子遮住,而是第一时间防备地朝着繁星盗望去。
这一眼望去,她本就烧红的脸变得更加火旺。
繁星盗直直地盯着她的上半身,眸光坦然而直接,像是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这般样子似的,虽半点没有淫邪,却难掩他的惊讶与好奇。
下一刻,闲诗恼羞成怒地用被子将自己的身子掩盖住,嘶哑地吼出一声道,“你——”
她欲骂他无耻混账之类,只可惜,第二字还没吼出来,喉咙就像是已经被自己给喊破了,又干又痛得厉害。
繁星盗眸光讪讪地往下,将她下半身也缓缓地掠过一遍之后,这才将眸光移开,且嘴上为自己辩解道,“我又不喜欢女人,将你当男人看的,你无须放在心上。”
闲诗气呼呼地瞪大了眼睛,哪有人不喜欢女人却盯着女人的胸前看得津津有味的?
难道他其实对男人有兴趣?
“不过我会隐晦地转告我那兄弟,说你身段非常不错。”
又是他那传说中的兄弟!
这个兄弟被他提的次数多了,闲诗不觉对他生出越来越大的兴致,倒不是真的想跟那个男人有什么牵扯,而是想知道他究竟是何方神圣,让繁星盗如此津津乐道。
闲诗抿了抿唇,此刻干渴至极,也暂且不与他计较,艰难地启唇道,“水……”
虽然她这个水声根本没有发出,但繁星盗还是立即看懂了她的唇形,不再与她调侃,而是爽快地点了点头,“等着。”
转身走了几步,繁星盗有些为难地转身,“没有容器,怎么喝?”
闲诗正准备出主意,繁星盗从怀里利落地掏出一个酒壶,道,“用这个装,你可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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