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打在魏熙脸上,照的她的皮肤莹白透亮,嫩的如剥了壳的荔枝,全然一副娇嫩鲜妍,李霁看着她道:“你本就是个小丫头,随心所欲便是,何必平添顾虑。”
魏熙垂了眼睫:“可我姓魏,我是受着大夏百姓的供养长大的。”
“所有的公主都是如此,你何必多添思虑。”李霁说着,眼睫一颤,眸中似生了一层薄雾:“说到底,百姓真正供奉的是大夏的帝王,你如今……再没有这个责任和权力。”
魏熙抬眸看向李霁:“六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霁看着魏熙的双眸,有些后悔方才的话,他缩在袖中的手蜷缩起来:“为帝者,越是身边的人越是提防,便是伯父,也免不了被阿耶防着。”
“你是担心我越俎代庖,忘了分寸?”魏熙说着,微微一笑:“你放心,我有分寸,只是此次的事是明明白白摆在我的眼前,我不能不管。”
李霁心中莫名有些涩然:“阿熙,你要么登临绝顶,生杀予夺,要么彻底抛下,潇洒快意,所谓的分寸,最是让人压抑为难。”
李霁看着眼前的人:“你合该张扬肆意,我不想让你左右权衡。”
魏熙抬手摸了摸李霁的额头:“莫不是病了,今日怎么如此古怪,我不过是随意感慨两句,你就歪理邪说起来了。”
“不烫呀。”魏熙说着,收回手,眼中颇有深意:“你莫不是想唬我走吧。”
魏熙道:“我不走,扬州还算是个安稳地方,真到了路上才叫危险呢。”
魏熙说着,蹙眉沉思:“说起来贼首到底是何人,上次江陵生乱,我记得你说过是魏灏在幕后主使,可如今魏灏却是死了的。”
魏熙说着,将头探出窗子:“喊泉石过来。”
候在廊下的蕤宾闻言忙去喊了泉石来,未过多久,泉石便过来了,魏熙抬手免了他的礼,问道:“可审出什么了?”
泉石摇头:“他们只说是上面交代的,并不知是何人透露的公主的行踪。”
“那可问出贼首是何人?”
泉石摇头:“这个奴婢竟忘问了。”
泉石说着,补充道:“不过贼首好似姓王,至于叫什么,奴婢再去审。”
魏熙下颌一扬,瞥了李霁一眼:“你知道贼首姓王呀,看来早就得知江陵之事了?”
泉石顿住,看向李霁。
“别看他,你倒是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何瞒着我?”
李霁心中一叹,挥退泉石。
魏熙看着李霁:“怎么,莫非那贼首是你的红颜知己,我竟毫不知情,你莫不是想着让人将我绑了去?”
李霁握住魏熙的手:“胡说什么,我只要阿熙便心满意足,作甚寻个糙汉子做红颜知己。”
“别油腔滑调的。”魏熙反手拍了一下李霁的手背:“我就说,你在哪儿不是手眼通天的,怎么会不知江陵事。”
这事李霁确实冤枉,他道:“我也只是最近才知道的,原本觉得他们翻不起多大风浪,便未曾理会,谁知他们竟如此胆大妄为。”
魏熙问道:“你对他们知晓多少?”
“我没有多少可靠的消息。”李霁说着,眸色微冷:“不过林玉娘知道的或许比我多。”
“林玉娘和他们有牵扯?”魏熙说着,嗤道:“如此说来,这位玉娘倒是个手握两手准备的稳妥人。”
魏熙说着,看向李霁,阴阳怪气道:“劳烦李郎将你的救命恩人请来,我也好问问她是不是想一命换一命。”
李霁闻言,对外面喊道:“来人。”
李霁说罢,便有一个侍卫在门口听令,李霁道:“快马加鞭将林玉娘拿来,莫要耽搁了审问。”
魏熙听着李霁故作冷硬的口吻,唇角勾起,对侍卫道:“隐蔽些,别闹的满城风雨,玉娘那般妙人,更是不许为难,当心你家郎君心疼。”
侍卫明显感觉到屋中气氛不对,恭声应了,便赶忙出去了。
李霁看着侍卫出去,起身绕过桌子坐到魏熙身侧:“什么叫我心疼。”
“你不心疼?好歹是救命恩人。”
“依我看,心疼的是你。”
魏熙神色不豫:“我可不会怜香惜玉那一套。”
李霁揽住魏熙的肩:“又是妙人,又是不许为难的,不叫心疼?”
魏熙抬手要将李霁的胳膊扯下去:“这是替你说的。”
李霁牢牢拥住魏熙,纹丝不动:“我可没这样说过,若说心疼,我只心疼你一人。”
魏熙拧了拧肩膀,闷声道:“那你既然知道她和逆贼牵扯,为何不拿了她?”
“我以为她是个识时务的。”李霁将头靠在魏熙头上:“终是我失察,抱歉,阿熙。”
“你又不是神仙,怎么能什么都清楚。”魏熙说着,揪着他搭在她肩上的手指道:“只要不是被色迷了心窍便好。”
李霁顿了顿,低头去看魏熙:“你这是醋了?”
魏熙一巴掌捂住李霁的脸:“当着你的面,可没人敢称醋字。”
李霁的笑声从魏熙手掌后传出,带着从口中喷出的热气,让魏熙的掌心酥麻麻的,魏熙松了手,却被李霁揽住腿窝,一把抱进了怀中。
魏熙抬头看向李霁:“你做什么?”
李霁抬手理着魏熙的发丝:“不做什么,就是想抱抱你。”
魏熙轻笑:“无聊。”
李霁道:“若是无聊,便起来抄经吧。”
魏熙往李霁怀中缩了缩:“不抄。”
她说着,拿手抠着李霁衣襟上的云纹:“我手疼,你帮我抄。”
魏熙说着,一抬眼便见了手上的未擦掉的血迹,她顿了顿,看着自己和李霁纠缠在一起的衣服,皆是又脏又乱的,魏熙笑道:“两个泥猴。”
“泥猴?”李霁反应过来,随即低头在魏熙颈边轻嗅:“香喷喷的,哪里是泥猴了。”
魏熙缩了缩脖子:“泥猴就须得是臭的呀,我说的是脏,你抱着就不难受?”
李霁将魏熙抱的更紧了些:“温香软玉在怀,怎么会难受。”
“我难受。”魏熙往李霁胸口上推了一把:“你松开,我要去洗漱更衣,省的一会见了第一美人自惭形秽。”
李霁按住魏熙的手:“要我说什么美人榜也该重排了,有阿熙在,旁人谁当得起第一美人之称。”
魏熙嗔道:“你今天的嘴就是讨打,一会胡言乱语,一会又油嘴滑舌。”
李霁垂头:“那阿熙帮我封住。”
魏熙狠狠捏住李霁的嘴:“讨打。”
她说罢,用胳膊肘顶了顶李霁:“快松开,我得去梳洗了。”
李霁闻言放开魏熙,魏熙也松了手,按着李霁的肩膀起身,还未站稳,袖子便被李霁扯住,魏熙重心不稳的往后倒,她手忙脚乱的抱住李霁的脖子,又倒在了他的怀中。
魏熙气急,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见李霁垂首在她眉心印上一吻,魏熙身子一僵,还未等她回过神来,便被李霁拥着起身。
李霁拍了拍她的头:“去洗漱吧。”
他说着,转身往外走:“我也去熏香沐浴,免得熏到阿熙。”
魏熙看着他的背影,抬手摸了摸眉心,无奈一笑,便转身进了内室。
魏熙洗漱完,正在镜前梳妆时,便听侍卫来传话,说是林玉娘正跪在门外请罪。
魏熙挑了一支镶宝嵌玉的花钗簪在头上:“还真是识时务,去看看吧。”
她说着,由蕤宾扶着往外走,一眼就看见林玉娘一袭素衣跪在门外,她身后,还有个五花大绑的侍女。
魏熙眉梢一挑:“这是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六哥:哎嘛,媳妇有点好哄
又到了月底,整理了一下地雷和营养液~谢谢小天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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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玉人儿
林玉娘闻言看向徐徐而来的魏熙, 她穿了一件遍绣卷草纹的绯色襦裙, 外面罩着牙色鸾鸟衔枝的广袖衫子,明艳矜雅,华贵不凡, 连神情都是带着惯有的雍容矜傲, 丝毫看不出遇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