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零七
这群人是不是对玉璇玑有什么误解?
一个二个都来跟玉璇玑扯关系,天知道楚姮恨不得把他们都掐死。
倒不是她稀罕“玉璇玑”这三个字,而是此事牵扯到她逃宫,外面虎视眈眈一群人都想着把她逮回去!万一这些风言风语把霍鞅给惹来,她还怎么和自家亲亲夫君双宿双飞?
现在她好不容易表明了心意,万一被逮回宫,蔺伯钦又去娶别人怎么办?就算不娶别人,她也不想和他当一对苦命鸳鸯!
蔺伯钦哪知道楚姮愣在那儿想什么,他看了眼公堂下的众人,吩咐道:“证人可以回去,玄明和清慧,按律例收押监牢,二位可想反对?”
玄明大师倒是老老实实的点头:“老衲任凭蔺大人处置。”
他对蔺伯钦还算了解,绝不会动用私刑,也不会故意判重罪。他是偷了功德箱的银子私用,可也罪不至死。
但一旁的清慧却不知抽什么风,还不服气。
他握拳道:“蔺大人!此事罪不在我等,我……”
“清慧!住口!”
玄明大师挣扎着从担架上爬起,竟是狠狠的扯他衣袖,“公堂之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辩驳什么?”他满脸褶子都要挤到了一块儿,严厉的说,“乖乖认罪,说不定蔺大人还能网开一面。”
“方丈主持……”清慧还想在说什么,可看玄明大师的神色,他到底是咬了咬牙,扑通将头磕在地上,“但凭大人处置!”
蔺伯钦嗯了一声,嘱咐杨腊,将玄明和清慧收监,便要往外去看玉璇玑。
楚姮像条尾巴似得跟在他身后,蔺伯钦不知想到什么,回头嘱咐:“你留在这里。”
“为何?”
“那玉璇玑传言武功极高,万一……”蔺伯钦怕玉璇玑投案是个陷阱,“安全为上,你还是不要过去了。”
楚姮心底一喜,说的话完全牛头不对马嘴:“你在关心我呀?”
“我在给你说正经的。”
楚姮笑着挽他胳膊,嘟哝道:“那玉璇玑传言还长得极美,搞不好你被她美色给迷惑了呢!我可不放心。”
蔺伯钦语气一顿,声音放柔了些:“再美也不及你。”
楚姮禁不住眼眸一亮,喜上眉梢:“这话我爱听!”
蔺伯钦本以为她愿意留在此地,却不料楚姮丝毫没有想放手的样子,还歪着脑袋,喜滋滋道:“但我还是好奇玉璇玑是何方神圣。”
她倒要瞧瞧,哪个龟孙这么大胆敢冒充!
公堂外人不少,楚姮做出此等亲昵的姿态,蔺伯钦面色微红。
他又甩不开她,只好叹道:“罢了,你跟在我身后,小心一些。”
据传话衙役禀报,那玉璇玑就站在仪门外。
蔺伯钦与楚姮胡裕等人匆匆赶至,便见一女子背对而立,她身穿一袭轻纱粉衫,身态消瘦,头上别着三对银簪,看背影根本就不像飞檐走壁的江洋大盗,反倒像个闺阁女子。
“玉璇玑?”
蔺伯钦刀锋般的眉目拧得紧紧,他将楚姮护在身后,对左右使了个眼色。
胡裕悄悄一挥手,让数名衙役将其包围。
那“玉璇玑”肩头微微耸了耸,忽而转身,露出一张杏面,柔柔道:“……表哥,你终于肯见我了。”
楚姮差些下巴掉地上,她愕然道:“是你?叶芳萱?!”
蔺伯钦见是她,恼怒非常,压制着火气,声如寒冰:“叶表妹,你冒充朝廷钦犯,是想挨板子么?”
叶芳萱委委屈屈的上前,无视了楚姮,绞着丝帕道:“表哥,你一直对我避而不见,我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她怕蔺伯钦发火,忙道,“表哥,看在姑妈的份儿上,你不要出处罚我啊。况且我这次来,是有要紧事想对你说!”
蔺伯钦耐下性子,让她说。
岂料这叶芳萱当着这么多人,竟直言道:“我都知晓了,姑妈前几日来清远,想给表哥纳一房妾,我便想……”
“你想都别想!”
楚姮怒极反笑,一把将蔺伯钦给扯到身边,“叶芳萱,你好歹是个黄花大闺女,青天白日当着这么多人,也好意思说这些?我夫君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只喜欢我,旁的都入不了眼。”
蔺伯钦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却被楚姮一眼瞪回去:“怎么,难道你还喜欢别人?”
“当然不是。”
她也知道这是大白天,县衙临街,在门口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叶芳萱这些日子被蔺伯钦拒之门外,心里又难受又生气,她不敢怨怼蔺伯钦,于是半年多的怒火全撒向楚姮:“李四娘,你、你年老……”色衰两个字她说不出口,“还是个嫁过三任的破鞋,你根本配不上我表哥!”
蔺伯钦听到“破鞋”二字,脸色一黑,怒斥:“叶芳萱,闭嘴!”
“我凭什么不能说?”叶芳萱流下泪来,“表哥,是我先认识你的!我……我这么多年对你的心意,你难道不明白么?凭什么因为一个娃娃亲,就要你娶这个女人?”
蔺伯钦冷然道:“蔺府家事,不劳你一个外姓操心。”
“可是……”
楚姮看不下去了,她扯了下蔺伯钦衣袖,柳眉倒竖:“跟她磨磨唧唧什么?”随即抬眸,居高临下的朝叶芳萱讽刺道,“自荐枕席的女人我见多了,往前出东街左拐转角,翠红院的牌子你瞧见没?恶不恶心,丢不丢人?”
叶芳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楚姮将她比作妓子,顿时恼怒:“李四娘!你竟敢骂我是妓……”
不等她说完,楚姮就抢过话头:“你在这儿大呼小叫,哭天抢地,还比不上人家整天笑嘻嘻的妓呢!”
“好了!”蔺伯钦听她越发口无遮拦,却是一把拽住了楚姮的手。
楚姮怒气消了些,与他十指相扣,翻了个白眼:“也对,我何必与她东拉西扯,白白降低身份。”
蔺伯钦朝叶芳萱肃容道:“你谎报身份,本该治罪,但因初犯,本官不与你计较。今后我不想再听到这些,你回去罢。”
叶芳萱见蔺伯钦和楚姮交握的手,心如刀割,那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爱慕的表哥啊……她目光落在楚姮脸上,握紧了双拳,心头恨极了!都是因为她,因为这个狐媚子,才会把她的表哥给勾走!
楚姮懒得跟叶芳萱一般见识,她对蔺伯钦说:“走罢。”
蔺伯钦点了点头,到底是没有看叶芳萱一眼,跟楚姮转身回衙门。
他不喜欢这个表妹,从前无感,现在反感。对于不喜欢的人,蔺伯钦从不给对方留有希望。
但……
他下意识的看了眼身侧眉目如画的楚姮。
好像对她,自己从头到尾都宽容多了。许是因为那父母之命,许是因为……上天冥冥已经注定。
碧水寺功德箱被抢一案,到底是由玄明大师和一干花和尚认了罪。蔺伯钦按律例处置后,这件案子就此了结。
因为涉及僧人,此事要上报府衙。蔺伯钦在衙门忙碌,楚姮便悄悄择日,将宁阙和宇文弈邀出来,一并上茶楼相聚。
她支开了溪暮濯碧,一个人来到二楼雅间,宁阙依旧女扮男装,宇文弈还是那身富贵打扮,两人一看就果然与众不同。
楚姮凝眉道:“出门在外,你们也不低调一点。”她语气颇无奈,“差些都被蔺伯钦看出破绽了。”
“蔺伯钦蔺伯钦,你现在脑子里除了他还有谁?”
宇文弈冷哼一声,表达不满。
楚姮脸皮厚,非但不反驳,还美滋滋的说:“等你以后嫁了人,就知道啦。”
宇文弈:“……”我嫁你个大头鬼!
正文 一零八
面对好友,楚姮一点儿都不客气,她点了一大桌子好酒好菜,与他们谈天说地。
说小时候的趣事,说她离宫后的趣事,说清远县的各种大案,顺带夸夸自己的老古板夫君。
宇文弈和宁阙见她提到蔺伯钦眉飞色舞,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楚姮说到后面,却是端起酒杯,真诚的给他们敬酒道谢:“碧水寺的案子,多谢你们帮忙。”若不是支出侯府暗卫,此事没那么容易了结。
宁阙见她如此正经,还有些不自在,举杯跟她碰了碰:“我们自幼一起长大,说这些岂不是见外?”
楚姮喝了酒,双颊微醺,她抿唇道:“不是见外,是真的感激。碧水寺一案牵扯到玉璇玑,万一霍鞅师父来清远县彻查,我很难瞒天过海。”她还不想离开蔺伯钦,一点儿也舍不得。想到这些,楚姮幽幽一叹,“你说的对,我应该和蔺伯钦早些带个孩子回去。母后心软,定不忍心看皇孙父母分别。”
宇文弈也叹了口气,他甚至怀疑那芝麻官,是不是给给华容下了蛊。
宁阙倒是颇感欣慰:“如此也好,咱们华容总算是嫁给喜欢之人。虽然前路或许坎坷,但相信你和那蔺伯钦,定能修成正果。”
楚姮微微一笑:“先谢你吉言,届时我与伯钦在京中大婚,定给你封个大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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