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都的城墙上,姜风透过瞭望口后看着他们渐渐离远的背影,耳边听着下面的人给他的禀报。直到再看不到楚惜他们的身影,他才离去回了王府,直奔蓝轩。
他进入书房朝江以湛禀报:“楚惜当真已离开瑜都,也撤了自己的人。”
江以湛扔下手中文书,很清楚若没了楚惜的相助,霍淩淮的力量定然是大打折扣,他倒是不知该喜该忧。
而此时的暮王府,霍淩淮也得知楚惜撤人离开之事,当即便发了怒。
他立刻站起身,沉声道:“他究竟想做什么?”
关帆低着头:“或许他真被儿女私情冲昏了头,就算留下,也是胸无大志,不堪大用。”
“不堪大用?”霍淩淮冷呵,以楚惜的能耐,就算胸无大志,没了野心,弹指间,仍有的是能耐做出大事。
偏偏却突然离开,让他少了一大助力。
气得他几乎掀桌。
关帆见他坐回去,终于渐渐冷静下来,才又道:“王爷,最近府里的那些姬侍,没少欺负文姑娘母子。”
霍淩淮闻言倏地抬起冷眸看着关帆,明显不悦对方与他说这种事。
关帆立即站到一旁没再说话。
霍淩淮倚着靠背椅沉脸坐了会,不知想了些什么,起身离去。
关帆看着他的背影,可以猜到他该是要去文初雪母子那里。
霍淩淮之前将文初雪一人带来暮王府后,便一直是不闻不问,这次将母子俩都带来后,仍是不闻不问。对此,文初雪已由最初的失落,到后来的习惯,每日独自带着孩子。
因她无需再做一个躲藏的母亲,这日便将颀儿给带出了院。
她牵着颀儿走在这从多年前,她就想进入的暮王府。如今是进了,却是惆怅得很,不知他们母子被接进这里,如此不被闻不被问,就时不时被暮王的那些妾室找找茬究竟算什么。
“抱抱。”颀儿忽然停下抱住她的腿。
她便弯腰将他抱起,低头亲了他一口,问他:“颀儿累了?要不要回去?”
颀儿还小,不是什么话都可以听懂,便没应她的话,只仍好奇地四处打量,却见到以王夫人为首的几位夫人迎面过来,他小嘴噘起,不大高兴了。
文初雪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几位夫人,抱着他转身就走。
“哟,这是带小公子出来玩啊!”王夫人见到他们母子就来气,便示意身旁的丫鬟拦住他们的去路。
不止王夫人,这王府所有的夫人怕是没有心里舒服的。
她们怀着期待被从安公主看中,满心欢喜地入了这暮王府,以为能伺候那只看一眼,就会让人动心的暮王,却未想一直是守活寡。之前觉得反正大家一起守,只盼着暮王哪天开了荤,能知她们的好,也更希望自己能是他首先看中的女人。
却未想已经有人偷偷入了他的眼,连孩子都这么大。
怎能让人不嫉妒?
被拦住去路的文初雪将颀儿紧紧抱在怀里,她并不怕被欺负,却不想儿子不开心。她便欲绕过眼前的丫鬟离去,却又被另一个丫鬟拦住。
她们敢这么嚣张,自然是打探好的,这文初雪虽已给王爷生了孩子,却无名无分,王爷也不闻不问,身份连个妾室都不算,想来也不是王爷多重视的人。王夫人走到文初雪面前,看到这张绝色昳丽的脸,恨不得一巴掌扇下去。
无论王爷现在多忽视她,她也是被王爷要过的。
最重要的是有儿子了。
王夫人冷道:“何故见到我们就走?”
文初雪抚摸着儿子的脑袋,道:“颀儿想歇息,我们先走了。”
言罢她抱着颀儿又试着离开,但又被拦住,王夫人道:“巧得很,我那里离这最近,不如让小公子去我那里歇息,来,让我抱抱。”言罢她就伸手欲抱颀儿。
文初雪变了脸色,立即抱着颀儿后退:“别碰他!”
王夫人不悦:“只是抱抱,还能少块肉?”
与王夫人一起的,还有三位夫人,她们没做这出头鸟,却也会凑凑热闹:“是啊!这孩子真可爱,我们都想抱抱。”
文初雪不理她们,抱着颀儿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去。
王夫人怒了:“去,拦住他们。”
“谁给你的胆拦他们?”霍淩淮寒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听到这虽认识,却因听得太少而不大熟悉的声音,王夫人她们立刻转身,看到难得让她们看到的王爷,便都呆了呆才福忙身:“王爷。”
王夫人懊恼极了,未想欺负文初雪母子被抓个正着。
其他三位倒还好,更多的是惊喜,惊喜终于能与他面对面相见。眼前的男人俊美如斯,天姿秀出,只如此一看,便让人脸红心跳,哪怕他冷酷不近人情。
都眼巴巴希望他能看看自己。
却未想,他只用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将她们扫过,便越过她们过去拉住文初雪的胳膊,直接将他们母子带走。
她们便都愣了,回过神来便嫉妒不已。
直到离远,霍淩淮才放下文初雪的胳膊,负手走在她的前头,后来似是想到什么,他回头问她:“你们住哪里?”
文初雪闻言叹气:“走反了。”他还真是没将他们母子放心上。
霍淩淮倒不觉得有什么,便往回走。
文初雪看了看他的背影,便垂下眼帘,一双眼睛渐渐红起。她不敢问他是怎么打算的,但看样子,前景怕不会是她想要的。
何况他的后院有一堆女人。
霍淩淮领着他们母子一路未语,不知心思是在何处,在文初雪看来,他的出现也不知是因为其他,还是因为巧合。
因几位夫人的出现而不高兴的颀儿也看了看他的背影,又埋入娘怀里。
文初雪低头亲了儿子一下,她发现这孩子自从入了暮王府,便总是会被惹出一些让她心疼的小情绪。
霍淩淮与他们母子回到院中后,文初雪本以为他会走,未想他却与他们一道进了屋。文初雪看到去桌旁坐下为自己倒了杯水喝的他,不由出声:“王爷这是?”
霍淩淮抬眸看了她一眼,又瞧了瞧她怀里的孩子:“怎么?作为一个男人,与自己的女人孩子待一块不该是天经地义?”
这话听在文初雪耳里,是挺中听的话,可惜他模样太冷漠。
霍淩淮吩咐待在一旁的丫鬟:“去准备午膳。”
“是!”丫鬟应下离去。
文初雪便抱着颀儿从桌旁坐下,倒水喂给颀儿喝。
霍淩淮手里拿着茶杯,单手抵桌看着这一幕,突然问文初雪:“你是文府的大姑娘,又是如何生的他?”
文初雪眸露暗色:“我在家里不讨喜,略施小计,便躲躲藏藏地生了。”
霍淩淮自然知道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怕是包含了不少酸楚。他道:“明明有不错的路可以走,却偏要走这条路,你倒是够可以。”
文初雪垂眸未语。
她喂颀儿喝完半杯水后,又为自己倒了杯水慢喝着。
不经意间,霍淩淮的目光落在她那被水打湿的唇上,恰见她喝完手中这杯水舔了下水润饱满的嘴唇,不由的,他想起两年多以前,他们之间的那番云雨时,他是吃过这张嘴的。
他打量着她,说起来,她确实有不错的姿色,月眉水眸,杏脸桃腮,天生艳美,哪怕不施粉黛,也透着媚骨天成,极为勾人的风韵。他意外地发现,当年的那一番事,他竟然记得很清晰,他记得她当时仿若在春雨中绽放的最艳丽桃花,单是那被他掌控在怀里无助摇曳的模样,看着都觉销.魂.蚀骨。
难得的,他突然有种想再试试的冲动。
文初雪本抱着颀儿在走神,却忽然意识到有一道灼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眸看去,恰撞入霍淩淮深不见底的眸中。
她心里咯噔了下。
霍淩淮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压抑,她本就已是他的人,何况孩子都有了,他要她自然是天经地义。他便吩咐另外一名丫鬟:“将孩子抱出去。”
丫鬟便过来将颀儿抱走。
文初雪不解地看着他起身走近她,还未反应过来什么,他便一把抱起她大步朝里间走去。她惊慌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你……”
霍淩淮未语,只将她扔到床上,就俯身上去。
他抬手固定住她不老实的手,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小嘴顿了会,便低头含住她柔软微湿的唇瓣。起初他只是试探着品尝,后来发现味道不错,便渐渐吞噬起来,伸手扒着她的衣服。
文初雪睁大眼,没有挣扎。
他的气息一路往下,并不是有丰富经验的他只凭着本能去做这件事。文初雪也本能地绷紧身子,紧闭着眼睛,差点要哭出来。
直到他终于占.有,她便真的哭了。
她不由想起秋秋的话,心觉难道他也是没经验的么?可他的后院明明有那么多女人。好在他终究是好点,慢慢倒也无师自通,渐渐带着她进入他制造的云雨当中,无法自救。
本是说好一起用午膳,最后用午膳的只有被丫鬟陪着的颀儿一人。
听着屋里头令人听了就脸红心跳的声音,两位丫鬟皆是红着脸,后来实在觉得过不去,她们便还是明智地带着颀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