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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宠 (诸夭之野)


  墨琚将剑一扔,站起身扶了容安的胳膊,边走边道:“我和你一样,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鬼神。所以,一定是人搞得鬼。我也不相信,有谁有那么高的功夫能无声无息地在我的宫里杀人劫囚。”
  英雄所见略同,容安大有惺惺惜惺惺之意,顺着他的话道:“所以,你刚才是在看有没有人投毒吗?那你看出什么来了吗?”她想起了什么,猛然一拍大腿:“你是不是把扶宁公主和衡五子关在一起了?衡五子是神医,施点儿小毒便够这些人受的,又何须什么武功高手来杀这些人?”
  何挚搭话道:“衡五子在太医院给扶宁治的毒,治好以后扶宁被单独带到这里,衡五子被看押在别处……不过,经您这么一提醒,离破案也差不多远了。”
  耿直的何挚智商还是不低的。
  温泉池上一座琉璃桥贯通里外,墨琚扶着容安过了桥,撩开重重纱幔,终于得见里面的庐山真面目。
  真面目也没什么,不过是个闺阁样的房间,只是地方大些,一应家具比较精致清雅些,如果真的有人住在这里过,那这里住的也应该是个秀外慧中温柔端淑的女子。
  容安一时起了好奇心,满脑子都是问号:“墨琚,这里也不像是地牢之类的地方呀,更不像是藏宝阁密室什么的地方,倒像是个藏人的地方呢。”
  墨琚直言不讳:“祖辈们藏娇嫔美妾的地方吧。”
  容安禁不住抽嘴角:“墨氏的祖辈们竟也有这样不正经的。”
  墨琚继续直言:“哪个诸侯王公的家里没藏着点不可告人的秘密?”
  容安抽了良久的嘴角:“也是。”顿了顿,“先破案吧。这些有趣的事情我们以后可以慢慢讨论研究。”
  墨琚抬眸深深瞧她一眼,眼眸里浮上点促狭笑意,长长地“嗯”了一声,“倒是可以。”
  容安撇开脸,不去看他,专心“破案”。
  内室里略有凌乱,桌椅板凳书册绢帛歪的歪倒的倒散落一地。却一点血迹没有。更不见一具尸首。

  第七十四章 你想干什么

  容安摆弄着散落在梳妆台上的一方绢帕,忖了一会儿,道:“现在已经可以断定,是扶宁给外面的侍卫施了某种毒药,导致他们全失了反抗的能力。”
  何挚十分惊讶:“竟然是她做的?可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那些人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能力,竟然还要杀他们!那可是六十四条人命!又不是六十四只小猫小狗!”
  容安道:“毒是她下的,人可未必是她杀的。”
  何挚道:“那是还有别的同谋?”
  墨琚道:“也未必不是她杀的。”
  何挚糊涂了:“那究竟是不是她杀的呀?”
  容安将那方帕子往何挚面上一抛,俏皮一笑:“怎么样,香不香?”
  以耿直闻名的何挚哪里扛得住她这一逗?立时便红了脸,嘟囔道:“姑……姑娘不要拿属下开玩笑了。”
  容安笑道:“我没有同你开玩笑,不信你闻闻。真的挺香的。”
  墨琚将容安往臂弯里一揽,勾起手指点了点她脑门儿,“行了,别逗他了。那帕子上的毒虽已经很淡了,但也是毒,闻了对身体多少也是有害的。”
  他出其不意地又抱起容安,将容安吓了一跳,直着嗓子嚷:“你干嘛?你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
  墨琚眼角眉梢轻轻一挑:“你要慢慢学会习惯……不,你应该快些学会习惯。”
  他头也不回地吩咐何挚:“找人来善后,你也快些出去吧,这里还有些余毒,对身体不大好。”
  何挚答应着,目送他二人合在一处的身影上了旋梯,离开了这座地宫,脑子里还有些弯没转得过来。
  他弯腰在一具尸首前凝眉苦思许久,脑子里似乎终于出现一线光明,王上与容安说的那模棱两可的话似乎也就得到了解答。
  这里面的关键,不是这能损坏人的经脉神智的毒药,而应该是那一把弯刀。
  扶宁进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任何武器。这密闭的地宫里,也不会藏着什么武器。而那些训练有素的侍卫,用的全都是长剑,这把凭空出现的弯刀就显得很诡异了。
  弯刀自然不会是自己凭空出现的。说明扶宁还有一个帮手。
  那究竟是这个帮手动的手,还是扶宁自己动的手,果然是个悬疑局。
  容安说未必是扶宁动的手,可能是因为容安她不相信一个小女子竟然有如此狠辣的手段。
  王上又说未必不是扶宁动的手,他也理解。据他所知,扶宁虽是女子,却已叱咤沙场数年,尤其使得一手好刀,战场上杀人如探囊取物般利索。她那把刀,正是把弯刀。
  想明白这一切,何挚才站起身来。眼一花,腿脚竟有些发软。
  “这他娘的是什么毒,竟然还这么厉害!”何挚忍不住啐了一口,边往旋梯走,边思索,是什么人在帮扶宁?宫里有内鬼?还是有人从宫外潜了进来?墨宫守卫森严,潜进来是很有难度的。
  那是……内鬼。
  在这个细作遍地播种的年代里,被人安插几个眼线内奸什么的,也算不得什么丢人的事了。
  眼下查案的方向便有了两个。一个方向是查侍卫岗哨,一个方向是查内鬼。
  何挚爬出地宫,深深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感觉舒畅多了。
  肩上还挑着重担,容不得他在此耽搁,稍稍喘息两口,何挚忙去办事了。
  墨琚与容安早回了揽微殿。容安又被圈禁在了床榻上,墨琚守在内殿,仍旧是看奏章。
  容安瞥着他,时不时地就出言打扰:“你光看那些劳什子有什么用?作为一个有出息的君王,应该到他该去的地方,而不是一味流连在温柔乡。”
  墨琚朝她淡淡一笑,不愠不怒:“君王该去的地方……那是什么地方?”
  容安理直气壮:“市井、朝堂。”
  墨琚挑眉:“朝堂我倒是认同。市井么……莫非是你在宫里呆得闷了,想出去转转?”打量一番她越来越大的肚子,干脆直接:“现在不行。等以后孩子生下来,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但现在你就不要想了。”
  容安撇嘴:“你是不是太狗眼看人低了?我会因为憋闷干出不知深浅的事来?”哼了一声,继续道:“我是说,你应该多去坊间体察民情,多去朝堂听取大家的意见。而不是就在这里看看那些卷宗。毕竟能书写出来的,少之又少。只有面对面,才能了解全部情况嘛。”
  墨琚一派风轻云淡,“嗯,你说的很对。”
  容安趁热打铁道:“对的话就要好好听呀。那你还不赶紧去你该去的地方?”
  墨琚依旧纹丝不动:“我走了你好可以为所欲为?”
  容安立即否认:“我有什么可以为所欲为的?你看看我这大肚子,还能干什么?”怕墨琚不相信似的,眉色认真地与他讲道理:“别以为我到现在还怀疑这孩子的来历,那就是不爱他了。这是我的孩子,我自然是很宝贝他的,也绝不会为了他做冒险的事。你多虑了。”
  墨琚没有答她的话。眉眼沉入卷宗里,好似没听她说话一般。
  可容安晓得他一个字也没有漏听。为什么会忽然这种态度?一定是自己说的话有问题。
  将自己说过的话前前后后过滤一遍,终于发觉可能还是自己太急功近利了些,让他识出了端倪。这端倪应是从最后一番话中识出来的。提什么孩子,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他那样敏锐的人,嗅出些味道也实属正常,她并不觉得气馁。反倒是更心平气和了:“你干嘛忽然不说话了?”
  墨琚直到将手上的卷册看完批完,才放下笔,走过来,居高临下瞧着容安,温声道:“你想去做什么?”
  这般直接确是墨琚一向的作风。容安被问得怔了一怔:“我……”
  墨琚不等她说什么,便打断她:“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今天我需和你好好谈谈。”
  “你……你想谈什么?”不知道他想谈什么,容安本能地不想和他谈。
  墨琚一瞬不瞬睨着她,“你到现在还在怀疑这孩子的血缘?”
  容安有些心虚,说话结结巴巴:“啊……不,刚才只是顺口胡诌,我以前丑到没朋友,谁会愿意和我发生关系呀?定然是爱我极深的人,才能不在意我的容貌不是?爱我极深的人嘛……自我醒过来,觉得最爱我的人,非你莫属。”
  “你晓得就好。”
  墨琚的声音略沉,像是一样钝器戳过容安的心口,这感觉微疼酸楚,不大好受。
  她都已经替当事人这样难受了,换做当事人自己,心里不晓得要难受成什么样子。
  她终究做不到冷心冷肺,漠视墨琚。握住墨琚垂下来的手指尖,声音放得轻柔:“我一直晓得。墨琚,你要给我时间。我又不是草木,国亡了,家破了,换到别的土壤里依旧可以生长。就算是草木,换一片土壤,它也需要适应,是不是?”
  墨琚俯下身去,坐在榻沿上,反握住她的手,抵在下巴上,凝注在她脸上的眸光却有些无措,良久也未着一语。
  容安被他这样望着,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咳咳,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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