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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公主种田记 完结+番外 (竹叶溪)



陆薇薇不满:“秦世伯,我家的婢子可没有杀人的胆,若说谁要害碧兰,倒不如问问秦十八娘。”

秦十八娘面色一变:“陆九,你什么意思?我同你们一道坐在席上,难不成人倒是我杀的?我看便是你家这两个婢女私底下争执,动手杀人。”

固然,这个碧兰当众扫了她的面子,她的确是极想的,但为了一个小小婢子脏了手,她可没这么糊涂。

“或许是碧兰摘薜荔时失脚,恰好摔下来,晕了过去,将自己挂在栏杆上呢?”秦十四娘细声细气。虽恨不得嫡妹当真杀了人名誉扫地,但若真如此,连带自己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是出言维护要紧。

秦玄海见这些少女只是口舌相争,无端臆测,对案情毫无帮助,不禁拧起眉头,恰好闻闵将仵作带到,秦玄海轻咳一声:“仵作到了,便在此处验尸,几位娘子回去席上,回避一下吧。”

贵女们散尽,其他人也尽数离开,只余下了秦玄海和闻闵,还有其他江南路提刑司的几名官员。各人都不说话,面色凝重,在提刑司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命案,还是在盛大的瑶花节上,不仅他们脸上分外无光,这事传到临安京被圣上知晓,可是要重罚的。

“大人,这婢女不像被栏杆勒死的。”仵作指着碧兰脖子上发紫的痕迹。

秦玄海板着脸不说话,寻常人本就不会在栏杆上勒死,除非真如那个秦十四娘猜测的,这婢子从高处摔落,昏了过去,好巧不巧脖子勒在了栏杆上。

“那可是有人将这婢女按在栏杆上?”提刑司的官员发问。

“婢女颈后也无重压痕迹。”仵作摇头,“卑职以为,婢女或是中毒而死,行至此处,恰好毒发扑跌,或是有人算准她当毒发,候于此处,造出这副模样。”

秦玄海沉吟:“依你说来,并非因为一时争执杀人,而是有人处心积虑地要除掉这婢子?她一个小小婢子,家中主人要打要杀自有不触犯条律的法子,何须在此行凶?又或者,她被其他婢子记恨,可同为底下人,能有能力设计这么精妙的杀人法子么?”

仵作低头,不卑不亢地道:“方大人一向教导卑职,卑职无过验尸,说出尸体上疑点,不应过谈案情。”

秦玄海一噎,身旁的随从喝道:“你怎么跟大人说话的?!”

“不妨。”秦玄海摇手制止,看向那仵作,和颜悦色,“说到子裁,方才从官署出来时他还在,这会儿人却到哪里去了?瑶花节上,还是在公主的祠堂里发了命案,将来圣上怪罪下来,还劳他为我等美言几句。”

“方大人往忠烈庙查案去了。”仵作答道。

“……如此。”秦玄海思索片刻,“既然子裁去忠烈庙了,那先将尸首运回提刑司,还有那个发现尸首的婢女,尚有嫌疑,一并押回提刑司待审。”

“秦世伯。”一人转出屋角,莲步盈盈,却是陆薇薇。

秦玄海换了一张笑脸:“陆九娘子,本官定会查清此事,还娘子一个公道。”

陆薇薇摇头,正色道:“方才的话晚辈都听见了,要带走青莲盘问无可厚非。但那秦十八娘,今日迟来宴席,焉知不是先行筹划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去了,方才又是她提议借青莲去席上送花,大有嫌疑,也不可不收押。”

“这……”秦玄海为难,于辈分上说,秦十八娘可是他的侄女。

“不知那位娘子迟了多少时候?”仵作没理会秦玄海纠结的面色。

“半个时辰。”陆薇薇道。

“大人。”仵作转向秦玄海,“的确不可排除那位秦娘子的嫌疑。”

第8章乌桕树

天色已暮,天平山峰峦起伏,秋意弥漫,远远近近,入目俱是一片槭枫的红与杏叶的金黄。山下湖泊水波清澈,透着些许秋寒。

放牛的、砍柴的,都匆匆往山下赶,急着回到自己飘起了炊烟的家中。

嬉笑了一路的女孩子们,也各自如倦鸟归巢,在村口道别而去。

“老太君,我回来了。”沈青青刚进院子,便看见坐在院中的老妇人,站住脚,盈盈行礼。

“回来了就好。”沈老太君从破旧的藤榻上起身,向她招手,“同老太君没必要这么生分,他们大户人家看重晨昏定省,我们家却从来没有这个规矩。”

“……好。”沈青青神情有些不自然,顿了一会儿,带着几分自嘲轻轻地道,“病糊涂了呢。”

霜官儿从屋子里跑出来,“姊姊回来啦!”

“你的糖葫芦。”沈青青取出一根红彤彤的糖葫芦,俯身交给霜官儿。

“谢谢姊姊!”霜官儿拉过她的脖子,在她鼻尖上轻轻一蹭,“还是现在的姊姊好。”

沈青青一怔,知他无心,没理会,转向沈老太君:“老太君,青青病已好了,但大夫人和十娘怕都不希望我回府,便在这儿住些日子,待舅父从临安回来再做打算。您老人家先带着霜官儿回去吧,小铃、阿晴她们都很照顾我,村中一半是沈家庄子里的佃户,也不会来为难我,老太君还能偷偷从府中给我送些吃的来呢。”

当日沈老太君得知她被送到了田庄上,带着霜官儿急匆匆便出府了,身边并未带着银钱,这些日子住在破屋里,祖孙三人全靠老太君变卖了的那支金簪子吃饭。

虽说一支金簪能换无数米粮和药材,俭省些足够顶一年的花销,但一来沈家的老太君有家不回说出去不好听,二来老太君和霜官儿也受不得这乡野生活,三来沈老太君富贵惯了,出手阔绰,前些日子光是买药就花了二十两,真要住下去,只怕再来十根金簪子也不够。

府里头家主沈双全远在临安,大夫人吴氏一手遮天,约束仆役们不得来村中为祖孙仨送钱买米,若是余下的钱再这么个大手大脚的用法,再过两日,他们老少三人就得开始典当衣服了。

沈老太君拉她到身旁,摩挲着她的肩头,笑道:“你这小娘鱼,当我是吃不得苦的么?前些日子,村里头不只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出手不阔绰些,如何立威,在这儿过下去?”

“菱儿啊,过来,我同你细细说。”沈老太君拉她在藤榻上坐了。

这藤榻很有年头,满是破洞,但经过沈老太君仔细的擦拭,倒也不显寒酸。榻旁是一株直挺挺的乌桕树,红叶凋零,一片片从枝干上飘落下来。

榻上放着一幅绣到一半的绣品,是一树金色的桂子,针脚细密,刺在玄青色的缎子上,金碧辉煌。

这些日子,除了依靠沈青青在附近木渎镇上卖花,还靠着老太君一手极佳的绣品,攒了几个铜子。

一老一少现在并肩坐在藤榻上,安宁得像一幅画。

“我十二三岁的时候,就住在这院子里。”沈老太君此时的声音很温和,比她的相貌更年轻一些,听起来约莫只有四十出头。

“那时候,前朝还没有亡,这株乌桕树也没这么高。院子里的菜园还在,水井旁的架子上,每年能结不少葡萄。”

“后来呢?”霜官儿不知何时跑了回来,依在榻边,好奇地眨巴着眼。

“后来呀……”沈老太君把他抱起来,安置在膝头,“后来,我被人拐走,一路辗转,卖到了戏班子里去。”她顿了一下,自嘲地笑一笑:“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官宦人家的女孩,知书达礼,能被高价卖进秦楼楚馆,我们这些粗笨的庄户女儿,只能作更下贱的戏子。”

沈青青默然,这就是父亲所说的,世间的疾苦么?不离开深宫高阁,是永远也不能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

沈老太君接着说下去:“戏班一路辗转,到了余杭驻扎下来,唱那吴越一带的戏,十几年下来,我竟挣出个名伶的名头来。年纪再长些,恰好遇上你们祖爷爷,为人仁厚,见我孤苦无依,便讨我回家做续弦,还为我寻觅家人,不想兵乱四起,他们早已死的死,散的散,你们祖爷爷四方打听,最后只收回了这一纸地契。”

霜官儿懵懂地眨了眨眼,下意识吞了个糖山楂,被酸出了一包眼泪。

沈青青不语。

“青青,我知道你不愿回去。”沈老太君放缓声音,“十娘那孩子心眼窄,她做了些什么,我心里头明镜似的,她那娘亲又庇护她,这会儿回去,老太君也不能护你周全。”

她一介戏子出身,当初老太爷一死,要在沈家待下去亦是举步维艰。不得已,将中馈尽数交给儿媳,换来个太平安稳。这一来过去数十年,此时也没借口将中馈再从孙媳妇吴氏手中抢回来。

“我已派可靠的仆妇往桐庐送信去了,现在就陪你一道在这里住着,等你那舅舅回来。”沈老太君抚着少女一双瘦削的手,语气坚定。

沈青青听到这里,眸色一闪,神情莫辨:“舅父在桐庐……?”

“他呀,又去讨好那‘贵人’去了。”沈老太君笑着摇头,眼角的鱼尾更加旖旎。

她扶住沈青青一双肩,看向她:“菱儿,你今年也不小了,你舅母是吴氏的娘子,连你舅舅也要敬她三分,她将来克扣你的嫁妆,又该如何?”又或是……直接在亲事上作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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