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尘拾起麒麟片,心下颇为愧疚,觉得不该如此激它,但事已如此也无法了。
她将麒麟片和着寒魄玉珠一同给了盈秋,让盈秋帮忙尽快炼制成丹药给弘鼎,因为离拜师大典的日子已不多,他尚且还有两月的时间可以先练习下天芒剑,也不至于对战时生疏。
盈秋自是取了冰魄寒珠和麒麟片去炼制丹药,她心思纯净,为他人总是不遗余力,哪怕炼制丹药会折损自己功力,她也不怎介怀,只觉若自己能相助到弘鼎,那也自是最好不过的事,因此对落尘所托,倾力而为。
果然,如那沧旻所言,到得入夜时分,聂臻便醒传过来。
他一醒见到沧旻时,却是一头雾水,但很快便镇定下来,心下揣测着对方的身份,但他也不开口询问,因为他知道,对于有种人你他若不说你即便询问也是无用的,而身前此人的气度可见,想必他正是此种人。
沧旻悠闲地自个儿下着棋,仿佛对聂臻的醒转并不关心,也对他那灼灼的目光不曾半点不适,反而很是享用,等到一局棋毕,他合上棋盒,抬眼迎上聂臻冷寒目光,微微一笑:“你是否有话问我?”
聂臻顿了顿,见此人气度风华绝代,这十年来都不曾见过有一人可与此人身上的灵气相媲美,他不敢冒犯:“可曾是你相救在下?”
沧旻长袖一拂,自饮了一杯清茶:“聂臻聂统领,虽我年少时闲居神山不怎与你相见,但你作为王廷第一护卫,大凡祭祀时你也能得见我的尊容,怎的,十年不见,你却不曾记得我么?”
他此番已是第二次听见有人如此相称,心想一人认错尚且可谅,但此人也这般称呼自己,又岂非是巧合?莫非自己当真便是口中所提的甚么聂统领?
聂臻虽已清楚自己名讳,但对过往依然难以记起,而此番如此多的人寻找自己,想必自己身上定牵扯着重大的机密要事,而面前此人也不知是敌是友,切不可掉以轻心,只淡然回道:“统领甚么的在下不识,我不过是个凡尘流浪剑客,不值一提,阁下想必是认错人了,最近总有人将鄙人错认成那甚么聂统领,因此给我带来了许多麻烦,可真是晦气得紧!”
沧旻见他不认,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怎般,他也不生气:“是也不是你心下自知,我也不便多问,只是你离开王廷这许多年,可真说得上是擅离职守罪该论斩,但念你必有苦衷,也不追究,先跟我回王廷吧,想必到了那里你自会想起你是谁了?”
聂臻听他反复提到王廷,心下颇为疑惑,但想那虓虎也是王城中人,那这二人定是有所关联,自己怎能自入虎口:“我已说了,阁下认错人了!”
沧旻面上一冷,站了起来,负手而离,面向聂臻:“你当真不肯跟本君走么?”
聂臻待要说话时,却见门被推了开来,走进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此人玲珑俏美正是落尘,只听她嗔怪道:“我已说过他若不愿你便不可强行带他走,你怎能食言?”
沧旻回过头,见是落尘,微微皱眉,随后堆上柔和的笑容:“我何曾强迫过他?”
落尘走到聂臻身前,挡在他前面:“他已失去记忆,过往之事早已不记得,先不说他到底是不是你口中要寻找的叫聂臻的人,即便他是又如何?一个没有记忆的人你带走又有何用?”
沧旻倒未想到此点,他一直以为这聂臻是在故意装糊涂,却未想到竟是失忆?他细细一琢磨,却也觉甚是在理。
这聂臻十年前护送公主离开王城,自此便没了踪迹,作为御前统领的他,誓死效忠当今王上,倘若还活着,哪怕只存一口气也定会回王廷复命,但他十年未现身,那只有一个解释便是此人果真如这女孩所说,是失去了记忆才如此,倘若如此,那自己要寻找的人岂不是又断了线索?
茫茫人海中,想要找到那个孤女怕是千难万难了!而自己几番询问当今王上那公主下落,隆庆王都闭口不答,因为隆庆王知道,倘若被这少君沧旻知晓了自己爱女体内有圣尊之血的话,恐怕他便会如那些大臣一样,夺去她的肉身,另寻胎体让圣尊转世!
所以对于自己爱女下落,他始终缄默其口!
沧旻心下颇为怅然,但很快又恢复他那如星辰一般的夺目神采,他伸出右手拂了拂落尘幼嫩的面颊,举止甚为亲昵。
落尘吓得后退一步,用长袖遮住面容,侧过身,羞得满面通红,本已平静的心此刻又跳动起来,全身也燥热无比:“你这人怎的如此放肆?倒生了一副君子模样,可惜…”
40 双姝喜君心
“可惜甚么?”沧旻显得饶有兴味,“也罢,此人原本便是你所救下的人,既然他不肯跟我走,迟早有一天他会主动来寻我的!”
沧旻转身出屋,顿时灵气带动衣袂翩飞,风度卓然,落尘见他欲走,竟忍不住跑上前去:“你要走么?”
沧旻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这个还不及自己胸前高度的女孩:“你不舍么?我非君子,留于此岂不是碍了你这小姑娘的眼?”
落尘脸刷地一红,嗫嚅道:“我…我并非此意?”
沧旻只道:“那便是不想让我走?”
落尘脸更红了,她虽年幼,但自小性子便被师尊培养得颇为大气,所以性子跟男子相仿,从不曾流露出半分女儿姿态,可如今在这沧旻面前,却不知为何,总是扭捏不已,所思所想总是被他左右,颇为难堪,她一咬牙:“那天茫剑…对我甚是有用,可否给予我!”
沧旻眉头微蹙,却又哂笑道:“原是不舍这把宝剑,你不舍的东西倒是挺多?”
沧旻想到金采妮为她求冰魄玉珠,此番她又向自己索要天茫剑,对她自然有些懊恼,但他本不想将他人之物据为己有,而这天茫剑对自己也是无用,便从体内召唤出乾坤袋,取出天茫剑,长袖一拂,天茫剑便插落在落尘脚前,光芒四射,耀目不已。
落尘收了此剑,快步走上前:“你几次三番相助于我,我当真无以感激,现下天色已晚,我…”
沧旻见她如此难为情:“你便怎的?若非要以身相陪?可惜你还太年幼,本君还不曾有兴趣!”
落尘脸色又红将起来,她咬了咬牙:“我没甚可感激的,只得做些个小菜谢你之情!”
不知为何,落尘总想多留他片刻,即便她心下知道,他迟早要走,可心下总是难舍。她也明明知道自己厨艺最是差劲,可却大脑一热偏生端出这由头来,饶是她自己,也觉心虚。
这些年来她虽也偶为师傅做些小菜,可每次做的也只是白水滚青菜,也好在无尘老人是修道之人,本就吃惯了粗茶淡饭,所以不曾嫌弃,可弘鼎曾品尝过一次后,讥笑她所做菜肴乃天下最暗黑菜肴,自此落尘便不再做饭了。
沧旻见她玉面含羞的模样,即便如今相貌稚嫩,可也如同子夜花蕾,娇艳欲滴,只等晨曦初现,方展它的傲然芳华。
沧旻不觉心头一动:“既是如此,那也便罢,我承你情便是!”
此院虽闲置许久,但是厨房里一切物事俱在,所以只需去买些新鲜蔬菜鱼肉即可。
落尘对采买食材自是不懂,颇为苦恼,思来想去便只得求助于金采妮。
金采妮一听落尘是为沧旻准备晚膳,甚是在意,自然答应下来,她陪同落尘去采买好食材后,便准备晚膳。
采妮虽作为金烈的爱女,但她平日里总会做些下酒小菜给自己兄长和父亲,所以侍弄起来颇为熟练,不像落尘,连切个菜都颇为吃力。
落尘侍弄许久也不曾倒腾出一道像样的菜来:“不如便你来做,对这做菜的事我笨拙得紧,怕被他笑话!”
金采妮见落尘一副忸怩模样,这是她这段时日来从未见到过的,心念一转,便小心问道:“妹妹莫非欢喜上这沧旻,才花这许多心思?”
落尘脸又燥热起来,一不小心便将手切下一块皮肉,痛哼一声:“莫要胡说,我不过是为了报答他相助之恩而已,我没甚本事,也只能尽这点微薄心意了!”
金采妮倩然一笑:“既是如此,妹妹岂可推脱,纵然厨艺有限,但也得做一道菜肴尽下心意,其他便我来操持吧!”
落尘一听,甚是高兴,不是她不肯操劳,实是怕自己厨艺会坏了沧旻的胃口,反而适得其反了。
只得一个时辰,两人便准备了丰盛的菜肴,而落尘也难为情地将自己那道菜端上桌去,她又觉卖相太丑,便放在自己落座位置处,以免稍后沧旻见到笑话。
采妮准备好后,自是去邀请沧旻共进晚饭,而落尘则去唤来其他同门弟子。
几人竟相就坐后,弘鼎见得这许多菜肴,食色甚佳,不由赞道:“此番我真是有福,竟能吃到这番美味,可不枉此行!”
清远见到这满桌菜肴,甚是喜悦,一直盯着落尘,心思里却想着,倘若她日日能为我准备饭菜,那该多好,只可惜这十年来自己从未有幸品尝到,今番有此机缘,哪怕此次出行重伤在身,也是值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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